第 23 章 月考（下）
老師們都在忙著改試卷，也就沒人輪值，教室里鬧哄哄的，但是不影響蘇無咎看小說。上半段晚自習，除了給熊黛清和張雪茹各講一道數學題，就一直看在小說。看的有些上頭，有種要回出租房熬夜追書的衝動。
下半段晚自習班主任崔文明夾著答題卡來到教室里坐班，鬧哄哄的教室里才安靜下來，但依然有不時的傳出各種討論的聲音。崔文明也不禁止，學生也是需要發泄的，所謂文武之道講究「一張一弛」。看到蘇無咎在看小說，也只是讓他注意影響，偶爾放鬆一下也無不可，蘇無咎平時也都很守規矩。
劉力沒問到具體分數情況，說是還是在分揀。小道消息是平均分好像不及格，滿分的只有兩個。但是拿到了標準答案，蘇無咎拿過看了一眼就傳給其他人了，已然胸有成竹。
晚上終究還是忍住了熬夜看書的衝動，怕眼睛吃不消，心裡卻是盤算著得抓緊時間跟班主任說這個事，辦理手續也是要時間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語文課，雖然成績還沒出來，但是不影響提前做試卷講解。語文雖然考得最早，但是閱卷卻是最費時間的，除了選擇題和詩詞補全這種，都沒有標準答案，只能酌情給分。
等閱讀理解部分講完，蘇無咎也不知道自己的答題情況能給到多少分，作文的話也是要看天意。雖然考試安排和高考一樣，但閱卷可不會像高考那樣交叉評分。
第二節是英語，照樣是講試卷，成績同樣沒出來。英語雖然閱卷速度是最快的，但考的最晚，一個晚上的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但是說完答案眾人對自己的成績也有大概的判斷了。因為除了作文全是選擇題，英語作文也不像語文作文那樣，能拉開幾十分的差距。
蘇無咎估計自己英語應該在135到140這個區間段內，主要是聽力扣了8分，這個真心無力吐槽，其他人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作文滿分25分，能拿到20分就算優秀，也不敢指望太多，但拿到18分是沒有問題的。
「除了作文，有沒有110分以上的？舉手示意下。」快下課的時候，英語老師韓雨婷問道，大概是想摸個底。
結果只有三個人，蘇無咎、熊黛清以及張雪茹。人數有些少，但是蘇無咎的舉手讓韓雨婷有些意外。
「這次的聽力大家有些吃虧，錄音機器出了故障，可能有些影響大家的情緒。考得好的不要驕傲，考得不好的也別灰心。但是，下次面對同樣的情況，要學會調整狀態。高考不僅考察對知識點的掌握程度，同樣也考察你們的臨場應對能力。」說完便出了教室，留下滿座心情各異的學生。
熊黛清是英語課代表，英語是她的強項，也是她最大的資本了。韓雨婷的話，對她沒什麼影響，自家人知自家事。剛剛蘇無咎的舉手讓她為之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感到驚訝。韓雨婷走後她就轉過身看著蘇無咎，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
「怎麼這麼看著我？」蘇無咎用手背掃了掃臉問道，「我臉上有米飯？」
「你是不是早就有把握才跟我打賭的？」
蘇無咎一愣，本來想故作深沉的讓她不要急，轉而一想，萬一熊黛清知道自己早就有八成把握，那之前發誓豈不是顯得毫無誠意？到時候還得誤以為自己心懷不軌。直接否認吧，又顯得很拙劣。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有一點把握，但也不是十拿九穩。」蘇無咎也並不能避而不答，只能避重就輕的解釋，「跟你打賭一方面是怕你誤會，但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壓力。」
熊黛清聽蘇無咎這麼說，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心裡的緊迫感反而更重。
「走啦走啦，吃飯去，快餓死了~」蘇無咎趕緊轉移話題催促道，雖然大家興緻不高，但飯還是要吃的。
下午第一節是數學課，鈴聲響後過了許久數學老師都沒出現在教室。作為數學課科代表的劉力去辦公室找人，卻只帶回答題卡，一進教室就開始按照編號叫號。
分揀答題卡的時候，已經按照班級分好，至於計分之類的，全靠電子系統。除非有花名冊，否則看考號根本看不出來是誰的答題卡，只能叫號喊人。
「卧-槽！」本來熱熱鬧鬧的教室，因為劉力突如其來的失聲尖叫而變得安靜，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042誰呀？」042是考號，但完整考號是0908042，即09屆畢業生8班第42號，前面4位跟班級對應是固定的，后三位則不固定，每次月考隨機分配。
蘇無咎默默的站起來，去拿自己的答題卡。
「你坐著別動，我給你送來！」劉力一反常態。
蘇無咎也是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這不是作妖么？但也不好說什麼，稍微加快腳步，總不能真讓人家送到座位上來。
「啥情況啊？吊胃口不得好死！」，「就是就是~」，「難道是滿分？」有好事者不斷起鬨。
「043~」劉力倒也不說破，繼續叫號。
蘇無咎自己快速瞄了一眼，確實是滿分。回到座位上還沒坐穩，答題卡就被張水華搶過去，也是一聲「卧-槽」脫口而出，只是只有附近幾個人能聽到。
熊黛清也聽到了，忍不住轉過來想一探究竟，剛想問點啥就聽到叫到她的考號，只好先去領自己的答題卡。
蘇無咎恰好瞄到了，103分。不算高，但以熊黛清的水平，數學不被拉開就算穩住了。拿到自己答題卡的熊黛清也專註看自己哪裡錯了去了。張水華112，領到答題卡后表情有些沮喪。
叫號還在繼續，劉福已經提著保溫杯進了教室，等答題卡發完才走上講台，將保溫杯往講桌上一扔，發出『砰』的一聲。
「這次月考，暴露出很多問題。」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該拿的分拿不到，不該爭取的卻死磕，丟了西瓜揀芝麻。全班82人，及格的才13個，100分以上的才6人，這個成績我很不滿意！」
說完教室里鴉雀無聲，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當然了，個別同學是值得表揚的，比如熊黛清同學，進步就很明顯！其他同學，都要向她學習，不要好高騖遠，戒驕戒躁！下面開始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