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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什麽孩子?

  清歌回到家後,便翻出床頭櫃裏的那盒避孕藥,果不其然,已經超過了保質期好幾個月。


  她突然覺得很慶幸,多虧了這過了期的藥,她才得以保住這個孩子。


  她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盡量避開沈穆廷那個反複無常的危險人物,防止他傷害到肚子裏的寶寶。


  因而,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過得戰戰兢兢,對他都刻意躲避。慶幸的是,他這段時間都沒有碰她。


  他若在客廳,她一定會立刻回房;若兩人在樓梯口遇見,她甚至會緊貼著樓梯扶手,盡量不碰到他一絲衣角,仿佛他是一個超級移動型的病毒感染源。


  不知為何,她這種嫌棄的,避之不及的樣子,沈穆廷看在眼裏,心裏竟有些窩火。


  一天,兩人都在家,恰逢清歌下樓倒水喝,而沈穆廷也正好上樓,兩人在樓梯口遇個正著。


  清歌眼皮都不抬一下,繞過他,扶著扶手小心翼翼地下樓。


  沈穆廷的火氣又開始往上湧了,二話不說猛地拽住她的手臂,清歌大驚,心裏一慌,差點摔倒,幸而沈穆廷手快,及時扶住了她的腰。


  “你最近怎麽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似的?我身上有病毒嗎?”沈穆廷死死盯著他,沉聲問。


  “哈?沒有啊。”清歌有些心虛,眼珠都不知道該怎麽轉。


  “沒有你還躲著我?”


  “你想多了,”清歌站穩身體,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情有可原道:“我這不是怕你看著我心煩嗎?所以自覺點。不好嗎?”她說這話時,心髒“嘭嘭嘭”地越跳越快,生怕自己哪裏露出破綻被他發現了。


  沈穆廷默了片刻,眼眸裏意味不明,他握住清歌的後頸,逼她直視自己,冷冰冰地說:“阮清歌,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麽鬼花樣。”


  說完,便猛地鬆開她,抬腿向樓上走去。


  清歌看著他緊緊合上的房門,睫毛顫了顫,這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有時候,太過在意一件事,反而更容易出現問題,清歌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比如,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餐廳裏,沈穆廷隻是漫不經心地對清歌說了句“明天去覃苑家看看,前幾天晚上她孩子出生了”,覃苑是與沈穆廷同歲的表姐。


  清歌起初沒有聽清,隻聽見了“孩子”二字,她立馬就不淡定了,筷子突地落在了餐桌上,聲音陡然變高,語氣裏盡是驚恐:“什麽孩子?”


  沈穆廷見她那見了鬼的表情和失控的語氣,臉色立刻變黑,他深沉地眸子定住她,奚落道:“又不是說你的孩子,你這麽緊張兮兮的幹嘛?”


  清歌霎時覺得自己傻透了,這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她衝他敷衍一笑:“沒有,我隻是太激動了,嗬嗬,她竟然當媽媽了!我太開心了!嗬嗬……”


  “阮清歌,你腦子沒問題吧?她懷孕的事你今天才知道嗎?”


  “……”


  沈穆廷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太正常的女人,他怎麽會這麽心平氣和地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說話,這可真是活見鬼!

  ***

  覃婉的老公叫齊銘凱,比沈穆廷大兩歲。清歌隨沈穆廷到達齊家時,齊銘凱很熱心地領著他們上樓。


  “小苑在樓上坐月子的,產婦都禁不住風吹,平時都不敢讓她出門。”


  “她整天嚷著無聊,要出去逛逛,這會兒好了,你們來陪陪她,她也不會太悶了……”


  ……


  齊銘凱在前麵帶路時一直絮絮叨叨地談著覃婉孕期的趣事,惹得清歌頻頻發笑。可以看出來,他真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他一定很愛覃婉,也很愛他們的孩子。


  清歌突然想著,等來年四月份,沈穆廷會不會也這般眉眼溫和地談論自己,談論自己的孩子,像她一樣愛著孩子。


  想著想著,又覺得枉然,這一切於她而言都太渺茫,太可望而不可即了,還是不要再瞎想了。


  三人走到了覃婉的房間,覃婉正抱著孩子喂水,小嬰孩兒鸚鵡一般的小嘴嘬著奶瓶嘴兒,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像是一隻小雛鳥,清歌都看癡了,不住地眯眯笑,不時輕輕地撥弄小娃娃嫩嫩的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臉頰。


  “真可愛!小美女,叫舅媽,叫舅媽。”清歌側身靠近覃苑的小寶貝,由衷地感歎道,都忘了她不過是一個剛出生隻會哭的奶娃娃。


  “才多大呀,怎麽就會叫人?”覃苑好笑地搖搖頭,靜靜地看著眼前如孩子一般的清歌。


  沈穆廷上來看了看小外甥女後便與齊銘凱下了樓,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需要商討。


  清歌陪著覃苑在樓上照看著小寶寶,逗弄地好歡快。


  覃苑溫婉地看著清歌,笑眯眯地問:“可愛吧?什麽時候你和阿廷也生一個啊?”


  聞聲,清歌抱著小寶貝的手臂僵了僵,幹澀一笑,轉移話題道:“這小寶貝叫什麽名字啊?”


  “嗨!”覃苑看到她不自在地模樣,不由地哂笑:“你這還避開不談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不是……是他不想要孩子。”清歌猶猶豫豫,將孩子交回覃苑手裏,輕聲說道,神色突地黯然下去。


  覃苑的嘴角也僵了僵,她生硬地扯了扯嘴角:“難道他還念著兩年前的事?”


  清歌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閃爍,失神地說:“或許是吧!”


  “誒,你還沒告訴我孩子叫什麽名字呢!”


  覃苑見她不想談那個話題,淡淡一笑:“大名叫齊苑,小名叫七七。”


  “齊苑,齊苑……這是他的姓與你的名合體耶!”清歌擰著眉細細念叨,念頭一轉,突然看向覃苑,尷尬地笑:“我怎麽覺得叫起來有點像‘七元’呐……”


  “哈哈哈哈……”覃苑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指著清歌笑道:“清歌,你怎麽這麽逗啊!你這樣直白地點出來,齊銘凱他會很沒麵子的,這名字可是他取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清歌看著她笑得那麽樂嗬的樣子,以及想到了腦洞大開的齊先生,也一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繼而跟著覃苑一起大笑起來。


  兩人爽朗並且沒心沒肺的笑聲中,七七在睡眠中“哼哼唧唧”的,似乎對大人發出的噪音抗議。然而,那兩個大人,依然笑得開懷,根本停不下來。


  “你們在笑什麽呢?我和穆廷在樓下都聽到了?”房門突然被打開,齊銘凱伸進一個腦袋來,好奇地問。


  緊接著,沈穆廷也跟在齊銘凱的身後慢慢走進房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笑得花枝亂顫,眼角帶淚的清歌,不知在尋思著什麽。


  “哦,我們在嘲笑你給女兒娶的名字呢!”覃苑朝清歌眨眨眼睛,向齊銘凱調笑道。


  見人把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清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都紅了,輕聲低喃:“本來就是的嘛,很容易聽成‘七元’了。”


  這時,沈穆廷忽然悶聲低笑刹那,清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而齊銘凱聞言,愣怔了片刻,繼而也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調侃清歌:“我就等著看沈穆廷給他兒子取什麽名字!”


  “你怎麽知道就是兒子?”清歌不加思考的問了出來,說完這句話心都漏跳了一拍,天呐,他們不會察覺到什麽吧?


  見清歌這麽大反應,齊銘凱一陣納悶,繼而做大徹大悟狀,笑道:“原來你喜歡女兒。”


  “……”


  清歌的緊張地又開始心跳加速,手指不爭氣地緊緊絞在一起。


  “咳……”良久,沈穆廷輕咳一聲,向他們道別:“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就抬步朝門外走去。


  清歌向七七和覃婉道過別,便乖巧地緊跟在沈穆廷身後下樓了。


  回家的路上,在車廂裏,沈穆廷的邁巴赫在平坦的公路上開得不緊不慢,他眉眼淡淡,目視前方,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清歌頭撇向窗外,看路邊疾馳飛過的風景,一聲不發。


  車廂裏的空氣都是靜謐的,讓人呼吸都有些壓抑,清歌將車窗搖下來一些,露出一絲縫隙,這時鼻尖的氣息才清新些許。


  “看來你自我感覺還蠻好的。”沈1穆廷突然輕嗤出聲,譏諷的話語打破了這長期的安靜。


  清歌不明就裏,轉過頭,疑惑地看向他:“什麽意思?”


  “哼,”沈穆廷臉色冷冰冰的,輕哼一聲:“說的好像你真能為我生孩子似的,阮清歌,你可真會演戲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懷孕了呢。”


  “你搞清楚,不是我不能生!”清歌顯然沒抓住問題的重點,有意反駁道:“我深刻懷疑是你不能生。”


  清歌睜眼說瞎話,大概是故意想氣他。說完,她挪了挪屁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沈穆廷也不生氣,瞥了她一眼,輕蔑道:“你也配生下我的孩子?”


  聞言,清歌心髒猛地一抽搐,有點疼,她淡淡地看著他,問:“如果我真的懷孕了呢?”


  “不可能。”沈穆廷篤定道,轉而又說,“如果真的懷孕了,我也不會要。你就帶著他自生自滅吧!”


  沈穆廷說這話時,麵上無波無瀾,誰也看不清他心底的真實情緒。


  可這話落在聽者耳中,絕對是殺人不見血。


  清歌腦中一遍遍回放他的話:自生自滅!自生自滅!

  好刻薄的人,好尖酸的話,清歌眸子漸漸一向窗外,雙手下意識地擱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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