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長大的緣故

  那年寒假，春節前一周，他們班組織了一個冬令營，那時，程之素與沈穆廷是同班同學，理所當然，也在此行當中。 清歌不喜歡程之素，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排斥，應該說，她討厭與沈穆廷接觸頻繁，相處親密的女人。 那年，她瞞著家裏人，偷偷跟著沈穆廷去了他們冬令營的地點。 那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莊。一到冬季，便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天與地，都浩浩渺渺，給人心底平添了一份寧靜。 清歌出現在沈穆廷落腳的一戶人家門口後時，沈穆廷剛好穿著黑色雪地靴從裏屋走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是程之素。 沈穆廷見到她時，神色有些不悅：“你怎麽來了？”他說話的語氣也很不悅。 清歌眼裏眉間的笑意立刻僵住了，然而，又很快恢複了，她歡快地跑到他身邊，拉起他厚實的大衣袖子，笑道：“我來度假啊！沒想到遇見你了，真是好巧！” 她烏黑的發絲上落了一層瑩白的雪，笑臉凍得通紅，手指也凍得僵硬了，可是，她還是很開心的，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穆廷哥哥。 沈穆廷卻眉頭一擰，不著痕跡地拉開她的手，有些不耐煩道：“我還有事，要出去了，你沒什麽事就回家吧，省得家裏人擔心。” 清歌心裏立刻委屈極了，眼圈漸漸泛紅，她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輕聲細語道：“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我沒時間照顧你！”這時，程之素拉了拉他的衣袖，似乎是在埋怨他衝小女孩說話太衝。 他垂眼看過去時，卻是清歌難得所見的溫柔，那一抹溫柔，她似乎是沒有見過吧，要不然，她怎麽想不起來了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順便把那不爭氣的即將落下的眼淚也吸了回去，“我不用你照顧，我還可以幫你們幹活的。” 多麽卑微的請求，可是沈穆廷卻不為所動，眉眼裏有不知名的情緒在湧動，不拒絕也不接受，拉起程之素的手便走了，隻留一個黑色挺拔的背影給她。 與此同時，還有程之素纖細小巧的身影，就在他的身旁，竟是出了奇的和諧。她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一個言情或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詞語——一對璧人。 真的是一對璧人啊！ 她忽然覺得眼底一陣刺痛，十五歲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世間竟然有種痛是無法描述的。 她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這時隔壁屋子裏走出來一位男生。 那也是沈穆廷的大學同學，名叫張星，外號“圓圓”。其實，他一點兒也不圓，反而有少年人的清瘦感。大概是為了形成一種反差萌，所以才被叫做“圓圓”吧。 清歌從小就愛纏著沈穆廷，因而他小學到大學的同學清歌基本上都認識。甚至有些沈穆廷自己都叫不上名字來的，清歌都記得。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她和沈穆廷都相處得挺好的，隻是，近幾年來，不知為什麽，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漸漸疏遠了。沈穆廷對她似乎越來越冷漠……清歌以為是長大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