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沒道德
第14章 我沒道德
藍青青和離星歲兩人跟在白老頭身後走進房間。
「離星歲，要不，你晚點再跟白老頭說那件事吧，我怕他受刺激。」藍青青小聲說道。
離星歲搖頭道，「他好像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時候？」藍青青吃了一驚。
「最開始。」離星歲有種感覺。
這似乎是白家爺孫之間的心有靈犀。
也和他從白實身上獲得的那一點祈願有關。
而且爺爺怎麼可能認不出孫子呢？
離星歲隱約浮現出之前獲得祈願，白實的記憶中，白老頭抱著年幼的白實，仰天大笑的景象。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藍青青明白離星歲的意思，一時間有些為難，這白老頭看起來很可憐。
「看情況，我找個機會。」
離星歲難得正經起來。
院子的石桌子上，擺了一個電飯鍋，四盤子菜，三素一葷，燉肉里的肉也沒多少，看起來有些寒酸，一旁還放著一個老舊酒罈子。
坐上桌子，白老頭很熱情地給兩人夾菜，開了酒罈子，說是要和離星歲喝上一盅。
藍青青沉不住氣，開口問道，「白爺爺，剛才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這白老頭人看起來不錯，她想在走之前幫他解決一下問題，也不算辜負了這一份招待。
「今天高興，咱們就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白老頭想岔開話題。
就在這時，隔壁忽然爆發出一陣鬨笑。
是左側院子，剛來時朝他們吐痰那一家。
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三五個人走進那間院子，高聲交談。
「聽說了嗎，白老鬼的廢物孫子回來了！」
「我跟你說，我打聽到消息，那廢物孫子，前幾年不是跑去了圓香城嗎？結果竟然是去當鴨！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又一陣鬨笑傳來。
白老頭喝了酒，好像並沒有在治安屬里表現的那麼淡定，氣血上涌。
離星歲不爽起來，這聲音分明是早上那個王鏈，又是這傢伙！
「鏈哥，您早上又去了白老鬼那裡了？」
「那老鬼怎麼也是暗勁武師，您就不怕他發起瘋來？那老鬼可沒幾年好活了。」
「發瘋？他敢嗎？以前他孤家寡人，我尚且忌憚他幾分，現在他孫子回來了，我就問他，他敢嗎？哈哈哈哈！」
「也是，鏈哥高明！」
王鏈接著說道，「況且三年前，那老鬼，被黑狼老大打傷了，氣血大虧，差點就嗝屁了，動手？我就問他，他還能動嗎？」
「鏈哥，你說的這麼大聲，那老鬼聽見了怎麼辦？」
「我就是要他聽見！嘿嘿嘿，如果聽不見，這老東西怎麼會怒火攻心，一口氣提不上來，歸西了呢！」
「來來來，喝酒，烤肉，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誰要是天沒亮就回去，我跟誰急！」
雖然看不見人，但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對面是怎麼樣一副囂張跋扈姿態。
緊接著，又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一陣濃煙嗆鼻，然後是濃郁的烤肉香氣。
藍青青看著碗里的青菜，突然就不香了。
而隔壁的吵鬧聲，一點沒有止息的架勢。
還弄了色子，在那邊划起拳來。
「白爺爺，那群人太過分了！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白老頭沉默了一下，看了看離星歲，見他沒有反應，才道出原委。
武道三十二街在幾十年前就衰落了。
三年前，王鏈的老子王強人，三十二家武館之一。
想要強買武館，佔據三十二街的名頭，被白老頭打傷…… 這之後，就是黑狼幫的黑狼老大，突然就和白老頭對上，把他打成重傷，這一傷就是三年，在黑狼幫和王家的打壓下，白氏武館徹底破落。
於是，王家父子也不買了，改明搶。
各種下作手段，軟刀子割肉，要讓白老頭寢食難安。
藍青青看了一眼離星歲，她還記得白實的遺言里，他就是三年前去的圓香城。
是為了能幹出一番大事業，然後風風光光地回家，結果現在就回來一個盒。
就在這時，隔壁又傳來一陣鬨笑。
藍青青忍不了了，大叫著，「隔壁的，能不能小聲點！吵死了！」
「吵什麼吵！老子在家烤肉，犯法了？」
「犯法伱讓治安屬來抓我啊！」
「說起這怎麼是個小妞的聲音？白實那個小白臉，做鴨子，把誰家小姑娘勾搭回來了？哈哈哈！」
藍青青一把筷子拍在桌上。
離星歲也站起身。
他不太喜歡管閑事。
不過，這群人讓他心情很不好，他心情不好，就該讓這群人心情也不好。
這才叫他媽的公平！
而且閻王爺好不容易放回假，他可不是來受氣的！
就在這時，一隻滿是厚繭的手，按在他的手上。
「乖孫，別去，」白老頭低著頭，「那群人是故意的……」
隔壁那幾個以王鏈為首，都是練家子，實力不強，但也不是看上去一副病秧子模樣的離星歲能對付的。
而且武源城明面上是不允許私鬥的。
但是作為武道之都，氣血旺盛的武者扎堆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打起來。
雖然有擂台之類的地方，但私鬥仍不少見。
沒被抓住還好，要是抓住了，怎麼個處理法，那就要看各自的實力和關係了。
白老頭原先算是有實力的，人家也給幾分面子，但現在……
離星歲倒是不想管他什麼狗屁關係不關係。
打不過又怎麼樣。
他不高興了，大不了，把五衰之氣放出來，把城炸了。
別想道德綁架他，他才沒道德。
不過，顧及白老頭就不能這麼粗暴了。
三人隨便扒了幾口飯，這場爺孫相聚的氛圍，算是徹底沒有了。
離星歲開始思考，怎麼修理那幾個人。
白老頭嘆了口氣，默默收拾碗筷，走進房間。
「離星歲，你準備怎麼搞！本小姐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麼大的氣！」藍青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這狗屎的武源城，前朝餘孽聚集地！
為了搶食連臉都不要了嗎？
一點規矩道義都不講！
今天她藍大小姐，就要教訓教訓這群人，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
「你去找找麻袋和棍子，我剛才看見院子有。」離星歲大手一揮，發出指令。
干他丫的！
其實，按照白老頭的說法，吵就讓他吵，被子一蒙，頭一蓋，忍一忍，這輩子就過去了，做人就是這樣。
離星歲不這麼想。
他媽的，敢吵我睡覺，影響我心情，活得不耐煩了！
藍青青興奮地拍手。
這個好！這個刺激！
兩人回到房間，假裝睡著，騙過白老頭，等待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