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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科上林思鑒似乎對她頗為「關照」,而蘇欲語已經被林思鑒欺負的沒有脾氣,服服帖帖的。
本想著就這一科遭點罪,忍一忍就過去了。沒成想夏天來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讓她極為尷尬的事情。
隨著日頭漸毒,泳課也開始了。
蘇欲語與眾學生站作一排,沒想到來的老師又是林思鑒。
「雖聽說這林國師水性甚佳,卻未曾想皇帝竟讓他一個文管兼任兩科的先生。看來這皇帝對林國師頗為重視啊。」一學生向另一位同學感嘆。
蘇欲語暗叫不好。
「雖然二公主與這些男學生身份平等,但畢竟男女有別,不能讓二公主與這些男學生在一條河裡習泳。所以煩請二公主先獨自下水習泳。」
「可是我……不會水……」花國就沒幾條河,蘇欲語打小就是個旱鴨子。尤其是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她從未有過這樣難受的時候,肚子脹脹的,而且渾身沒什麼力量。
「二公主,這是對你的照顧,也請你不要當誤大家練習。」
蘇欲語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心下一橫,縱身跳進河中。
河水的深度相比於十歲孩子的身體已算是深不見底,冰冷的河水的刺激又加重了她的胃痛。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在水中撲騰了,她的意識漸漸抽離,身體漸漸下沉。恍惚間她看到一隻帶著銀戒的手朝她伸來。她被攔腰摟住。
意識恢復時,她躺在她的床上。她聽見太醫告辭的聲音。入目是一雙帶著銀戒的修長的手,端著一壺茶。她仰頭,看到了林思鑒的臉。她方才意識到,剛剛是林思鑒救了她。
「我怎麼了……?」
「沒什麼」,林思鑒端著茶坐在她床邊的凳子上,他為她倒了杯溫茶,遞到她手邊,「你下回肚子疼的時候,就為自己煮一杯紅糖薑茶。爹娘沒在身邊,你更應該學會照顧好自己。」
喝了兩口茶,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兩頰嗖地騰起兩朵紅雲。蘇欲語有些磕巴地對林思鑒說到:「內個……謝謝你救了我曹……曹同學給我帶了兩壇葡萄汁,我讓廚子做兩道菜,不如留下來吃頓晚飯再回去?」
外面已是午夜,想必自家的廚子已睡覺去了,而自己忙活了一天什麼也沒吃。林思鑒又坐回了凳子上:「也好。」
廚子菜做的有些咸,他們只能靠葡萄汁解渴。
這葡萄汁不似平常喝的葡萄汁,入口有些辣辣的。
林思鑒端起葡萄汁頓了一下,還是將一碗「葡萄汁」幹了。
蘇欲語一碗接著一碗。這葡萄汁似乎有著特殊的魔力,讓她想起所有的傷心和委屈。
「我娘把我送到麟原國來我就很傷心了,你為何要針對我,臭小子!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你有什麼可狂的!」
林思鑒伸手扶起要倒在桌子上的蘇欲語,深色有些捉摸不定。
「我………不是有意的。我為你講個故事。」
蘇欲語窩在林思鑒懷裡沉重的點了點頭。
「有個花國的女子,愛上了一個麟原國的男子,不顧家人勸阻來到了麟原國。起初男子將花國女子安排在小山莊里,兩人生活幸福美滿,並有了一個孩子。直到有一天男子將女子領到家裡,女子才直到,男子以後妻子,而她只是男子的妾室。花國的女子向來是一妻多夫,女子自然心有不甘,而後也不再對男子笑臉相迎,總出去找其他男子尋歡作樂。男子諒解女子,也知自己對不住女子,一直寬容女子,可是女子有一天竟然同一個外國男子私奔了,拋棄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自此,我好像對花國的女子都有一種偏見,我知道,這是我的不對。」
懷中的蘇欲語響起了鼾聲,林思鑒無奈的笑了笑,像對待女兒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將她攔腰抱住送至她的寢室。
寒來暑往,蘇欲語學習進步飛快,林思鑒刁難她的次數也變少了,轉眼間就過去了兩年。
這兩年間,娘親總是每個月給她寄來親筆書信。這個月已到月底了,仍沒有娘親的來信。
蘇欲語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個月最後一天,送信之人快馬加鞭的趕來,著黑衣,淋了一身雨,似乎又受了箭傷。
蘇欲語接過已被雨打濕了的皺皺巴巴的信。
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但依稀能夠辨認。
「女君被殺,容將軍謀反,公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