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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終舞畢,眾人沉浸於餘韻不能自拔。
國君率先舉杯:「沒想到公主小小年紀,在舞蹈上竟有如此造詣。藉此曲,本君預祝各位在五國學宮學到真本事,也預祝五國關係更加和睦!本王自飲一杯!」
座下眾人紛紛舉酒,望向她的眼神均有傾慕。
蘇欲語拾起紗帽,移步座中。帶好紗帽後起身回酒。
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是她蘇欲語來到麟原國的第二天,也是她破冰的開始。
蘇欲語在宮中歇息了幾日。
今日五國學宮開學。蘇欲語背著小小的書箱獨自騎馬前往。諾大的廳堂,整齊的布著百十張桌子。學宮依六藝開設禮、樂、射、御、書、數六課。由於麟原國臨江,又設一泳課。
蘇欲語是這諾大學宮的唯一女子。學宮先生多是學富五載,德高望重的老者,也寬為待人,對她頗有些照顧。將她安置在第一排,課中對她提問點名最多。
她自小在宮中長大,禮科自然比較輕鬆。
由於她在宴中一舞成名,樂師對他頗為欣賞。
花國可耕種的土地有限,自古以來均是牧區,花國女子接觸騎射,射、御兩科自不在話下。
蘇欲語自小聰慧有佳,雖未怎麼接觸過算術,卻也是一點就透,數科成績也名列前茅。
漸漸的,花國二公主是個天才的言論越來越廣,是她的努力使曾輕視她的同學轉變觀念,認為花城女子不容小覷。
使她上火的,只有這「書」一科。
第一節課,推門而來的不是白髮的老先生,竟是一位少年——正是麟原國小國師林思鑒。
起初蘇欲語還質疑過林思鑒的實力,直到看到他寫的書法摹本——篆、隸、楷、行、草均各有風格,自成一派。有幾處行筆頗有超出古人的新意。
但蘇欲語只能負責欣賞,若要求她八九不離十的臨摹下來,就真是要了她的小命!
但逃避似乎有些不太現實,她似乎成了林思鑒的重點關照對象。
第一節課便點名要看她的字。蘇欲語打小學字便有些放飛天性的意味,從未有正規老師替她規整,她也沒有下番功夫規整她的字的興趣,所以到現在,她寫的字也沒有多少人能全部看懂。
這下,林思鑒算是捉住了她的小尾巴。
「就寫……國泰民安。」
蘇欲語只能硬著頭皮上,裝腔作勢的寫了一副草書遞給林思鑒。
林思鑒看著手中的四不像,竟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他的嘴角不知何時已經小小的上揚,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殿下,草書雖筆法自在,其中也暗藏著一定的章法。若毫無目的的隨意落筆,只能叫做鬼畫符。」
蘇欲語被他說的兩頰發燙,右手局促的捏著裙角,甚至不太敢直視林思鑒的眼睛。
「所以,公主殿下比其他人多了一項作業。請公主回去寫上兩百遍,下次課上我要檢查。」
為什麼,這廝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