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2章 單刀赴會
第202章 單刀赴會
隨著他和托尼·斯塔克的關係轉暖,雷蒙德·徐又搬回到了他在紐約市的大房子當中。
教授搬著紙箱子回到了自己家的時候,不免得有些感慨。隨著斯塔克在國會山上演的種種戲碼,外界也看清了雷蒙德·徐即將重新得到重用的本質。
權力場上,格溫·斯黛西這個小小的本科生的名譽,相比各方勢力試圖在雷蒙德·徐這裡撈一桶金的慾望,那就是不值一提了——因此,甚至帝國州立大學的校長辦公室,也罕見地通過趙海倫的渠道,向雷蒙德·徐發來了邀請會面的郵件。
這也證明,在美利堅,所謂的政治正確在真正的權力面前也不過是一層脆弱的遮羞布,官僚和大亨們做好了一切準備,隨時可以用犧牲一個人的代價來追求他們無盡的慾望。
另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並和西特維爾對於雷蒙德·徐發起的這次攻擊,結合多項弱點,看似擊倒了雷蒙德之後,卻反倒暴露了他的恐怖實力——
在斯塔克工業內部,徐教授擁躉萬千,哪怕他本人離職,他的一言一行也足以影響這個企業——這是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美國人的思維往往是,你拿的是托尼·斯塔克的錢,那你也就是托尼·斯塔克的人。
至於徐通過一連串的人事改組和籠絡人心的動作,在托尼·斯塔克的企業里硬生生建立起自己班底的這件事,他們倒是從未考慮過。
另一方面,國家情報總監和IARPA的異常沉默、所有情報機構對這件事的諱莫如深,以及神矛局通過外交渠道發來的願意保住雷蒙德·徐的消息,更是讓所有人意識到,在他對斯塔克工業內部的整頓中,同時也對外部進行了長袖善舞的「外交」。
以至於,現在他們居然沒法攻擊這個亞裔「通中」了,因為他真的「通中」了!
更神奇的是,徐似乎和那個蜘蛛女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因為在他「倒台」期間,幾乎是那個蜘蛛女一手操辦,幫他收集齊了翻盤的所有要素。
從奧巴代亞倒台到現在,通過這件事,人們才認識到,他的根基已深——已經不再是這場遊戲的一個棋子,而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玩家了。
華府官僚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雷蒙德·徐歸來后對諸多事務的處理意見,其中當然也包括他對格溫·斯黛西事件的最終態度——
儘管他之前已經表示了哪怕犧牲自己都要護著格溫的態度,但這些華府官僚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對於他們這種公眾人物,說是一回事,而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然,對於帝國州立大學的問題,雷蒙德·徐回復道——
「應以公平公正之態度對待學生之入學和退學問題,不應干涉學生個人自由、或以政治正確之名義侵犯基本人權。」
——看似什麼都沒說,但實際上卻什麼都說了。
當然,除了格溫面臨或者即將面臨的一大堆麻煩要自己去解決之外,他還有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做。
威爾遜·菲斯克「死了」,但這個「死了」只是一時的「死」,更準確地說是他的替身的死……現在,自己必須抓住格溫承擔下殺人責任的這個寶貴機會,把替身的死,變成他本人的死,乃至金並秩序的死。
只是在沙發上略微休息了一下后,雷蒙德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連日來的心力交瘁讓教授直覺得自己要出現心腦血管問題了,但他很快提起力氣來。
IARPA以高級顧問為名聘請了他,因此也給他配了專車。雷蒙德嘆了口氣之後,撥通了電話:「今天在市中心四季酒店有一場高峰論壇,對嗎?」
電話對面的FBI探員吉米·吳愣了愣神,之後點頭應是:「是……不過您也知道,那與其說是商業高峰論壇,還不如說是紐約市的黑幫團建!」
「那不然我去幹什麼?」雷蒙德輕輕地扔給FBI探員一句話,然後便撂下了電話。專車已經在樓下等他。
教授披上風衣,揚起手指,倒是唱起了家鄉話的調子:「青龍偃月白光凝,能征慣戰血染紅……」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關閉的電梯門中,只留下他低沉的吟唱:
「用盡千般計,仍舊一場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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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觥籌交錯的舞會間,黑幫大佬或者中層的小弟們摟著試圖來此一步登天的女人們美好的身體翩翩起舞——交誼舞這種東西本就有某些方面的暗示。
看著跳舞的人群,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坐了下來,他們端起倒上了來自日本的山崎威士忌,橙黃色的酒體在酒杯中微微搖晃著,鑲金的邊沿折射出華貴水晶吊燈的七彩色。 「金並先生交代的任務……」左邊那人主動談起了今晚大家心照不宣的話題,他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沒把接下去的話說完。
聽見這句話,旁邊的幾人神色均是一凝滯,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威爾遜·菲斯克的真身約見自己的那個早上——他要求自己這些人一定要找到蜘蛛女的行蹤,還一定要想辦法刺殺雷蒙德·徐。
蜘蛛女是超級英雄,也許她主動撞上金並的時候,那胖子能憑著自己一百多公斤的肌肉和對方橫練一場,但現在蜘蛛女隱匿了自己的行蹤……紐約市有八百萬人,他們要怎麼從八百萬人里找出來一個小女孩兒?
……也許還可能是個男孩兒?這年頭這種事可說不準……
另外,雷蒙德·徐……他倒是好找到,但是看看吧,自從他把「退伍軍人」牽扯進這個案子里,並向五角大樓承諾他們可以瓜分到神盾局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后,就有一些看起來就是狠角色的傢伙在他的住處附近晃蕩了。
這些黑幫大佬中神通廣大的那些,能從中認出海豹六隊或者特勤局特工的身影。
他們手下要是有對位這種戰鬥力的狠人,那這幫人早就造反,把金並這個所謂「紐約的地下皇帝」推翻了。
所以,這些事但凡他們能辦到,那他們也就不是這些還要聽命於金並的嘍啰了。
大家紛紛嘆了口氣——不過雖然眾人都沒什麼辦法,但想必金並本人也沒什麼辦法……雖然他替身的屍體今天早上還在警察廣場一號的NYPD總部樓上晃蕩呢。
正當大家陷入沉默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人們「轟」地一下,紛紛議論的聲音大了起來。場內跳舞著的年輕男女們也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來者。
雷蒙德·徐戴著金絲框的眼鏡,頗為老氣橫秋地伸出文明杖,就像是分開紅海的摩西一般——人群一下子分開了,直直為他指出一道通向頂級大佬們的步道。
場內的音樂也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這位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死敵」。
「怎麼?」雷蒙德環顧四周,歪了歪頭、又聳了聳肩,輕笑著對這裡他認識或不認識的眾人說道,「不歡迎我嗎?」
坐在頭上聊天的幾位「黑幫大佬」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人摸出了一支鍍了金的「沙漠之鷹」手槍,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順帶還將幾個無辜的酒杯擠了下去。
「徐,你活膩了吧?」
彷彿是無視了那支碩大的黃金手槍一般,教授徑直走到黑幫大佬們對面,然後旁若無人地招呼服務生搬來一張椅子。緊接著,他把椅子掉了個個,讓椅背朝著大佬們,自己則騎坐在上面。
「我女朋友很漂亮,工作很順利,有很多漂亮的花園洋房,我還沒和女友週遊世界……我還有一堆事情想做。」教授自顧自地拿過一瓶威士忌,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清了清嗓子,才說道:
「我怎麼會活膩了呢?」
「伱知不知道你的腦袋在整個紐約的黑幫那裡值多少錢?」
「一千萬美元?」雷蒙德甚至沒正眼去看那個正怒目而視他的黑幫大佬,只是把杯中的酒喝盡之後,將酒杯扔到了一旁的地上——酒杯摔碎的聲音讓場內靜寂的人群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嘆氣聲,人們後退了好幾步。
……那些穿著華貴禮裙的小姐們,或者是那些穿著燕尾服、衣冠楚楚的先生們,此刻都像是受了驚的鵪鶉一般。
「但我想這個生意不怎麼值當。」雷蒙德單刀直入,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輕蔑地笑道:「何況,你們也並沒有那個本事,將這物件取下來,交給威爾遜·菲斯克。」
這些黑幫們並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在威廉斯堡銀行大廈的對峙和逆轉,他們對視一眼,按照威爾遜·菲斯克交代好的口吻回答:「菲斯克先生……他已經死了!」
「呵!」雷蒙德冷笑了一聲,「得了吧,先生們。如果他真的死了,我的腦袋現在就不是這個價了。」
說罷,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冰水似的微笑:「說吧,金並是怎麼逼你們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