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201章 突破點
第201章 突破點
「你走吧。」少女的聲音很堅決，像是一位軍官對她的士兵下著命令。
「格溫……這份責任……我……」
「本就是我該承擔的。」格溫輕笑了笑，「我明天會按照你的計劃，把他的屍體掛到NYPD總局的大門上去，明天晚上每一個紐約媒體會讓每一個紐約人知道，慈善大亨威爾遜·菲斯克被蜘蛛女殺死了，他的威廉斯堡銀行也被我燒毀了。」
「每一個紐約人都會知道這一點，NYPD會立刻把我列入紅色通緝的名單……我會受到巨大的爭議，乃至背上根本洗不掉的黑點……」少女竟然是自信地闡述著即將發生的後果——
她每說一句話，雷蒙德的心就跟著顫動一聲，說到最後，先崩潰的竟然是雷蒙德自己。他像是求饒地輕聲道：「不要……你……這本不應該……」
「伱說——」格溫輕笑著，「團結是需要代價的……」
少女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上他的臉，她輕盈的笑聲此刻在雷蒙德心中卻顯得滾燙無比，就好像要在他的心臟烙下永恆的烙印一般：「蜘蛛女想了很久，才想出來你沒說的那句話——」
「邪惡當前，唯有責任。」
「紐約市的人們已經忘記這份責任太久太久了，已經將這份義務拱手交出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久到他們看著一個個超級罪犯出現卻只能坦然接受命運。」
「可你……你可以不犧牲自己的……我還有更好的辦法！」雷蒙德徒勞地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他知道格溫提出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那本就是他自己提出的辦法……
可執行這個方案，真的意味著少女要付出太多太多了！
「但……」格溫歪了歪頭，少女迎著夜空里的風，和著星光和燦爛的月色，笑得清朗：「我說了，這是我願意承受的代價，也是我的責任里必須要承受的代價。」
話已至此，雷蒙德知道自己再爭辯下去只能是徒勞浪費時間。他艱難地沖格溫點了點頭。緊接著，雷蒙德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向前一步，猛地把少女的纖腰攬在懷裡。
「對不起……」雷蒙德喘著粗氣說著，他拚命壓制著自己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臟：「接下來的事，我會全力以赴……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是雷蒙德·徐誒！」格溫反手輕輕抱住了自己的男友，「你是我的引路人，你什麼時候讓我失望過？應該擔心的是我才對……」
「唔！」
雷蒙德突然揭開格溫的面罩，吻了上去。少女的身體剎那間緊繃起來，但旋即便在他結實穩固的懷抱中鬆軟下來，她享受著他向自己唇齒的進攻，享受著胸腔里的心臟靜靜貼在一起的感覺，享受著對方的心跳——
許久后，雷蒙德才鬆開懷中的少女。格溫能看見他的眼角閃爍著淚光——少女甚至笑了起來：「你可是……厲害的雷蒙德呢，原來也會哭鼻子！」
雷蒙德輕聲咳嗽以掩蓋抽噎的尷尬，火勢已經向兩人逼近。格溫猛地推了他一把，在二人之間率先下達命令：「好了，執行方案吧，我的同志。」
不知少女是從哪裡看來的……但她甚至罕見地啟用了那個古老的、甚至被當作禁忌的辭彙。
雷蒙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向她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會消滅金並、消滅紐約所有的黑幫犯罪，我會還給你的天地一片朗朗乾坤，我向你保證。」
「嗯吶！」格溫沖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拉上了自己的面罩：「那我們就約定好了！」
雷蒙德抓上通向直升機的滑纜，飛行員已經在催促他登機。熱浪被吸進旋翼下部兩側的進氣道之後，渦軸發動機已經出現了進氣不良的問題，連帶著這架直升機的功率都開始不穩定起來，不能再拖了。
「保護好自己。」雷蒙德·徐最後向他的格溫·斯黛西囑咐道。
話音剛落，滑纜便將教授一路送進了直升機的機艙當中，飛行員動作熟練地關閉艙門。隔著百米高的深淵，雷蒙德和格溫在夜空中遙遙對視，他們都只從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堅定與……
……信任。 看著直升機在NYPD無可奈何的叫罵聲中快速離去，直到旋翼攪動空氣的聲音再也聽不見后，少女的笑容才綻開在臉上，像是在為自己自豪一般——她自言自語地說：
「現在，我終於和你並肩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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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遜·菲斯克是一個企業家，是紐約市最著名的慈善家，當然他也是一個代號為「金並」的黑幫大佬。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喜歡收藏神秘系物品的收藏家。
儘管金並自己並不懂得怎麼使用他收藏的很多神秘系物品，但似乎是「神秘」這件事本就很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般，他始終對這一點樂此不疲。
當這一天，壯碩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拿著細毛刷和放大鏡，一點點地掃去古董上的灰塵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娜塔莎·羅曼諾夫抱著文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好整以暇的金並。
「什麼事，我的神盾局女士？」自從上次戳穿娜塔莎的身份之後，金並倒也不忌諱了——只是他尚且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神盾局的9級特工。
「你被掛在NYPD總局的大門上了。」黑寡婦只是撂下沒頭沒尾的這樣一句話，便抓起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現在幾乎所有頻道都在播報這條新聞，以至於她根本不用特意找什麼頻道：
「鍊金術士公司大亨威爾遜·菲斯克日前被控參與多起器官相關案件，且與多個醫療壟斷案相關。」一位美女主持人正對著攝像機這樣講道，「我們可以看到，著名的紐約市超級英雄蜘蛛女以極具特色的方式完成了這場『私刑』。」
威爾遜·菲斯克看著電視的臉冷了下來。
「我們看到，海軍罪案調查處的人員已經抵達了NYPD總部所在的警察廣場，他們正在與試圖將屍體取下的NYPD談判，我們尚且未能得知他們的談判內容。」美女主持人繼續向觀眾們報告著。
「威爾遜·菲斯克曾是一位受人矚目、令人尊敬的慈善家，他為紐約市的醫療事業做出了舉世矚目的貢獻……但據我們在現場拿到的，蜘蛛女留下的傳單可以得知——」這時，主持人舉起了一張簽著蜘蛛女那飛揚「Spider」名字的傳單。
「據我們所知，威爾遜·菲斯克，也是NYPD通緝令上的首號嫌犯，AKA金並。他表面上是紐約市多所退役軍人醫院的贊助者和醫療慈善基金的管理者，但實際上，他借用、滲透和腐化了這些機構，殘害退役軍人和因傷致殘的公職人員，並以他們作為巨型醫藥企業的實驗材料……」
但接下來，格溫·斯黛西寫在傳單上的最後一句話，她卻沒敢讀出來——
除此之外，他還從醫院總獲得了非法的器官來源，並以此為渠道原材料，和國會山的不知名議員進行了非法交易……？
讀到這裡，女主持人的面色嚴肅起來，她知道蜘蛛女留下的這些事……實際上在美國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在美國，你可以說部長甚至總統的不是，但國會山那些地主老爺和聯邦最高法院的貴族老爺……那可是能別惹就最好別惹，那些人多多少少參與了合眾國歷史上最重要的歷史時刻，不是建國、南北戰爭，起碼也是二次大戰、肯尼迪倒台之類的歷史事件……
蜘蛛女……這是打算和整個合眾國為敵？
想到這裡，女主持人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報道了……雖然美國提倡新聞自由，但他們這些記者媒體動不動就會受到FBI乃至CIA的關照，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們自己心裡可是門兒清。
想到這裡，她趕忙轉移開話題，重新把話題拉到了莫名出現在這裡的海軍罪案調查處眾人身上：「看來NCIS的軍裝組們出現在這裡也不是偶然了，這是一件廣泛牽扯了退役軍人和公職人員的案子……威爾遜·菲斯克究竟是紐約人心目中善舉頻繁的慈善大亨，又或是臭名昭著、剝皮喝血的黑幫大佬金並，請看本台追蹤報道。」
金並臉色鐵青地看著新聞——如果是往常，哪家媒體敢這麼報道他，那這家媒體的記者恐怕都得在接下來一個月里小心橫衝直撞的全險半挂車……但現在……
即使是金並，也該明白一個道理——法這個玩意兒，無論是聯邦法律還是他金並的私刑，都是不責眾的。
那該死的蜘蛛女已經把問題擺到了每一個紐約人的早餐桌上……現在自己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
「神盾局女士！」金並的聲音嚴肅起來，「我現在需要所有人到這裡來一趟。」
「所有人？」娜塔莎·羅曼諾夫退後了一步，她看到金並眼底熊熊燃燒的火光。
「是的！」金並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旁，然後他猛地拍了下去，一聲巨響中，在黑寡婦略帶震驚的目光，那紅木的辦公桌竟然被金並一掌便拍塌了下去。他向面前的神盾局特工強調道：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