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5章 雙雙落下
第165章 雙雙落下
「格溫，我遇到一點事，最近不能隨便說話了，另外我最近也就不和你聯繫了，蜘蛛女的照片你發給別人吧。」——這是貝蒂給自己的留言。
「看來蜘蛛女確實沒什麼用處，她唯一的用處是製作了蛛網手雷並且分發給人們……但在NYPD面前，這一切脆弱得好像就是一張紙一般，一戳就破、一碰就倒。」——這是蜘蛛女論壇現在正被人「人工置頂」的帖子。
「天啊，金並的人昨天又出現在我門前了……NYPD的警察就在對面看著……該死的蜘蛛女，警察們本來至少還是管點事的，自從蜘蛛女那天把一整個小隊黏在地上后，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管了！」
甚至就連J·喬納·詹姆森都已經完全不提自己了——他曾是自己最狂熱的「黑粉」！
金並或者其他人打敗蜘蛛女需要用計謀，但NYPD不需要，NYPD只需要用自己「合法」的公權力就可以了……格溫再強，即使她單打獨鬥中可以輕鬆放倒近百個訓練有素的警察，但NYPD有五萬個警員！
格溫·斯黛西緩緩地放下手機，少女仰頭看向天邊正掙扎落下的夕陽時，變得有些頹喪。她已經做到了蜘蛛女的極限——動員志願者、武裝志願者、組織志願者，同時保護好這些志願者，讓他們去應對小規模的犯罪，自己作為所有人的後盾。
在那個時間段，紐約市——至少是地獄廚房的環境確實是好了不少的，從當地租房的價格上漲就可見一斑。
蜘蛛女論壇也由此達到了極盛時期，無數人湧入論壇，無論是從上面得到生活信息、還是參與進格溫的蜘蛛志願者聯盟，一切彷彿都在變好。
與雷蒙德發動的對神盾局的輿論攻勢遙相呼應，格溫·斯黛西在紐約掀起的自治風暴看似也直指紐約市犯罪問題頻發的核心——NYPD的不作為，因此，在蜘蛛女孜孜不倦的行動下，紐約市的治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
但是，NYPD介入了。
事實證明雷蒙德對那些聯邦機構的陰險揣測都是事出有因，格溫雖然掌握了一些方法，但最終還是不得要領——對方甚至沒用什麼計謀，只是用自己身為紐約市警察局、紐約市長直屬領導機構的身份，就強行打散了格溫的志願者們。
武器被收繳，志願者們大約有一百多人已經被抓了進去，現在都沒人敢在蜘蛛女論壇上發支持自己的帖子了，通篇都是對「蜘蛛女」的指責和謾罵。
剛剛好友貝蒂·布蘭特所說的「遇到了一點事」，格溫對此心知肚明，那明明是FBI敲了她的門，警告她最近不要摻和和蜘蛛女有關的事……貝蒂畢竟不是自己，她有父母和朋友，她有弱點，她別無選擇。
FBI也用類似的辦法警告了試圖稱讚蜘蛛女或者控訴紐約市議會的每一個人——格溫直到現在才驚覺，在這個自稱言論自由的國家，一張名為「公眾監聽」的大網從冷戰開始，就一直蓋著。
雷蒙德在國會的那些發言，他劍指神盾局的那些罪名，彷彿是預言一般，最終成為了壓垮自己行動的最後一根稻草。
少女從空中躍下，街上那些穿著各式各樣的蜘蛛圖案巡邏的年輕人們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金並的爪牙，就彷彿她掀起的風暴從來就只是一場夢幻一般，蜘蛛女又回復到了她日常的生活當中。
和那些林林總總的罪犯打交道，幻想著一切都不改變、幻想著用不改變就可以對抗從這個世界的陰暗角落裡生長出來的邪惡力量。
格溫以前不覺得那有什麼，但在觸摸到真正根治問題的一角后，她只覺得現在一切讓自己窒息。
戰鬥彷彿變成了本能，格溫甚至都懶得去用腦子思考便將兩個罪犯黏在了商店的玻璃櫥窗上，但老闆並沒有出來道謝，他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形消瘦、顯得有些頹然的蜘蛛女，便轉身回去繼續搬運他的貨物。
地獄廚房之所以得名為「地獄廚房」，正因為這裡曾是貧困工人或者愛爾蘭裔美國人的居留地，橫行的黑幫和失控的治安才是地獄廚房的本色——但現在，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一個正常的城市、正常的社會是什麼樣的。
但就在不久前，NYPD動用了空前的力量，就像當年掐死黑豹黨一般，掐死了生長在地獄廚房中，由格溫·斯黛西親手栽培出來的幼苗。
所以即使見到了格溫還在努力，他們的希望也消沉了——這裡的每個人都明白了，這個還在奮戰的蜘蛛女，只不過是這絕望的世道吊在他們面前的胡蘿蔔而已，永遠在渴望卻又永遠吃不到。
……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格溫只是喘了口氣，便重新射出蛛絲將自己鉤掛上天際……永遠打擊不完的犯罪，永遠抓不幹凈的壞人。
她有那麼一點想雷蒙德了。
「也許你知道該怎麼辦吧……」迎著風輕輕囁嚅的聲音，就連金髮少女自己都沒聽清楚。 ————分割線————
托尼·斯塔克風風火火地推開病房的門，此時雷蒙德剛剛提著清洗好的水果進來，正把水果從袋子里拿出來。
「斯塔克先生。」雷蒙德最近對斯塔克的稱呼堪稱是小心翼翼，「醫生說佩珀恢復得不錯，可能最近就能醒過來了。」
「伱沒有資格叫她的名字！」斯塔克陰沉著靠近雷蒙德，教授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看到億萬富翁舉著手掌對著自己的腦門——他的手掌赫然是一個掌心炮衝擊波發射器。
「別再假惺惺了，你這個騙子！」斯塔克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麼一句話的，「你還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連我一起殺了？」
雷蒙德沉默了下來，看著憤怒的斯塔克，想著他的隻言片語，教授沒過幾十秒便想通了這件事的首尾——
神盾局，或者無論是誰，打出的這一套組合招倒是頗有章法。這不像是尼克·弗瑞的手筆，甚至也不像是亞歷山大·皮爾斯的手筆……
他們或許懂得要去刺殺某個人，甚至也能想到刺殺佩珀·波茲，但僅僅刺殺佩珀是不夠的，如果只是刺殺小辣椒的話，托尼·斯塔克反倒會和自己結成更嚴密的同盟。因此，他們的第一步是先毀掉雷蒙德。
無論如何，身纏師生戀緋聞的雷蒙德·徐都必須轉入地下活動，他身上的所有光環將整個社會被無情剝離。這也是托尼·斯塔克和雷蒙德當時必須採取的行動。敵人正是利用了他們必須要採取的行動，進行了下一步計劃——
渲染雷蒙德的的重要性，同時以雷蒙德的所謂才幹來勾勒出斯塔克的無能——反正托尼身為花花公子的不靠譜印象已經深深烙印在每一個人心中。
敵人似乎也猜到了托尼·斯塔克不會在意，但他們沒有停止渲染，正是因為他們把握准了托尼、小辣椒和自己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托尼大大咧咧對什麼事都不在乎，但佩珀·波茲卻敏感細緻，善於從大局中抓到細節。
因此，身為托尼·斯塔克的情人，佩珀·波茲必然注意到外界的輿論轉向對托尼很不利的方向，並且對雷蒙德率先有所忌憚、有所懷疑，這樣一來，無論雷蒙德自己怎麼做，小辣椒和他之間的關係都只能日趨緊張。
畢竟，托尼·斯塔克讓雷蒙德·徐和佩珀·波茲一起擔任輪值CEO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讓兩人互相牽制互相監督，這樣托尼自己才能坐得放心——他想不到這一點，但這麼做是托尼·斯塔克身為斯塔克家族唯一繼承人從霍華德·斯塔克那裡言傳身教得到的本能。
現在，一切都已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東風就是自己實驗室的那場意外。
那場意外本身並不重要，甚至教授防範得再嚴密，只要對方要下手，就總有下手的辦法。和自己關係緊張的佩珀·波茲受傷之後，托尼·斯塔克無可避免地就會把懷疑的矛頭指向自己。
雷蒙德冷靜下來，他沉聲問道：「為什麼，先生？」
「為什麼？」斯塔克氣極反笑，「你在自己的實驗樓放火，試圖謀害我的人，還要問我為什麼？」
「……」雷蒙德沉默了一下，繼續平靜地問道：「『殺死』我的稻草是什麼……或者說，那份證據是什麼？」
斯塔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明白雷蒙德這麼說，就是會抵死不承認這件事與自己有關。甚至他也想到了，光靠一截帶著雷蒙德的DNA的煙蒂，並不能確認他是就是那個謀害佩珀的罪犯。
但即使斯塔克不認為那份證據真的可信，這一切也無可挽回了。經過對方這一連串的操作，再加上小辣椒受傷的這件事，只要斯塔克還是個人類，他和雷蒙德之間的猜疑鏈都已經建立起來——
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害我？
以後哪怕小辣椒真的受了和你完全沒有關係的傷甚至死掉，我又怎麼會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你的圖謀？
所以億萬富翁無可避免地作出了最終的決定：「那不重要……徐，你被解僱了，你不再和斯塔克工業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