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2章 借刀殺人
第142章 借刀殺人
「嘿，雷！」出了國會大廈的門后，格溫適時給自己打來了電話：「你的聽證會怎麼樣？」
「一切順利。」在格溫面前，雷蒙德總是能卸下那副用來應對四五十歲中年人的架子，恢復到二十歲年輕人應有的姿態——此時他的尾音上翹，顯得十分開心且放鬆，完全不設防禦。
「那就好！」在呼呼的風聲中盪著蛛絲的格溫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一手沖不遠處的高樓一角發射著蛛絲，「有件事，之前忘了和你說！」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呼嘯風聲，雷蒙德總覺得很頭疼——他十分自豪能擁有一位身為超級英雄的女友，但又十分擔心她會因此出什麼茬子，可他的理性又在不斷告訴他——
那是屬於格溫·斯黛西的自由領域，你不應該干涉她！
「伱說。」雷蒙德的聲音里透出無奈。
「理查德·布朗，一個曾經幫過我的消防員，你還記得嗎，我和你說過。」
雷蒙德努力回憶了一下，他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他沉默了許久，就在終於要勾勒出這個人和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那邊急性子的格溫先開口了：
「怎麼這個都能忘？」少女的聲音里透出不滿，「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
聽到格溫的責難，往日里總是霸氣外露的雷蒙德·徐，卻正像是黑貓菲利希亞·哈代所說的那樣，趕忙低下頭來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最近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一下子沒想……」
「騙你的！」格溫銀鈴般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了過來——自從談了戀愛之後，少女發現自己不自信的情況實在是好了很多。
過去的格溫·斯黛西不僅僅是不自信，甚至有些自我憎恨——她總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了身邊人的離世和與父親的反目成仇，善良的少女將這一切默不作聲地全部歸因到自己身上。
夜半時分，她時常會盯著天花板發獃——如果自己沒有變成蜘蛛女……如果自己再成熟穩重一些……如果自己再足智多謀一些……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可就在和雷蒙德在一起后，離家出走的金髮少女第一次覺得，成為蜘蛛女……好像也挺好的！
如果自己不是蜘蛛女，可找不到這樣好的男朋友。
「理查德·布朗，還有你提到的那個脫口秀主持人，我讓他們去找你，說你可以幫助911事件中遭遇到不公的消防員。」格溫說這話時竟有些難為情，這畢竟不該是雷蒙德應該管的事情，甚至相當於給他添麻煩。
雷蒙德沉默了一會兒，少女便急匆匆地在電話中說：「幫不上也沒關係，只要你能把管這件事的人介紹給他們……」
少女停了下來，落在一座高樓的天台上的，單膝跪地，嘆了口氣后輕輕說：「我實在不想看他們再這樣下去了……」
「為人們流血的人，不應該再流淚……」
雷蒙德霎時間便和格溫共情了起來——蜘蛛女可是在警方的圍捕下做著義警的活計的，甚至還飽受喬納森·詹姆森這樣的人的誤解和指責，被廣大不明真相的紐約市民聯起手來抨擊，堪稱是流血又流淚了。
「讓他們來吧，我想想辦法。」雷蒙德堅定地對格溫說：「斯塔克工業有25萬人，為了它的產品口碑，當然需要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這樣的事，也正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格溫倒是也聽懂了雷蒙德這樣說的弦外之音——男友這是在告訴他，不要怕麻煩他，甚至還感謝自己提供給了他一個機會。
格溫緊張的心鬆了下來，少女喜悅的心情幾乎要溢出電話的聽筒：「好！他們明天就會去找你的！謝謝你，雷！」
「不許說謝謝，我的格溫妮。」雷蒙德笑得燦爛。
「嗯……那就獎勵你一個……」格溫站起身來。纖細的少女快速奔跑，從天台邊緣躍出的時候，輕輕將那個擬聲詞吐出：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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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隔了一天後，走通了格溫·斯黛西的後門，前脫口秀主持人、脫口秀界的上帝強納森·斯圖亞特·萊柏維茲和前消防隊隊長理查德·布朗得以坐在雷蒙德·徐的會客室里，等待總裁先生的「接見」。
對於斯圖亞特來說這種事倒是司空見慣，他本人在摻和進這攤爛泥之前一直是華爾街大亨的座上賓，區區一個高級打工人雷蒙德·徐還不至於讓他誠惶誠恐。 可現在不一樣，在斯圖亞特摻和進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之後，華爾街那些華貴的大門便永遠地對他關上了——那些猶太佬可不喜歡整天苦大仇深地喊著為臭烘烘的消防員「討公道」的可惡傢伙。
所以雷蒙德·徐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教授倒也記得這件事，可他早上抵達斯塔克工業新設的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實際上疲累不堪——趙海倫馬上要去佛羅里達州了，第一個「星鏈」生產基地和「獵鷹」火箭組裝基地將在那裡落成，還有一大堆技術細節有待敲定。
趙海倫十分不明白雷蒙德為什麼非要在本就對體積有很高要求的「星鏈」衛星上裝上一個經過重新設計的小型粒子加速器和一套透鏡組系統——按理來說，第一批「星鏈」只承擔通訊的職能。
但雷蒙德堅持如此，他少見地使用了非常強硬的口吻——於是趙海倫博士看著面前的男人嘆了口氣，拒絕的話掛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轉了三圈后，她說：
「好吧，我重新修改設計。」
不過，博士繼而狡黠地笑著說：「那你可得補償我的熬夜。」
說著，趙海倫還蹭了上來——一直到雷蒙德能聞到她身上芳香的距離。
熬夜熬得神志不清的雷蒙德無動於衷——但他也沒做出及時避讓的動作，於是，格溫·斯黛西進來后，便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一個美女博士貼在一個「這個距離，不是要打起來就是要接吻」的距離上。
然後格溫的咳嗽聲就讓沉浸在技術問題中的雷蒙德魂飛魄散，順帶，趁著「抓了姦情」的淫威，蜘蛛小姐還終於把這位沉浸在技術中的死宅男送回了家，強迫式地讓他沒熬大夜——
「明天還有客人呢！」蜘蛛小姐叉著腰，如是對雷蒙德強調道。
但對女友慫歸對女友慫，「星鏈」工程現在可正在關鍵節點——於是，晚上1點鐘被格溫按在床上后，早上5點鐘，教授便著急忙慌、心裡發火地從床上起來，穿著睡衣趕到實驗室時，果然見到了趙海倫。
於是，雷蒙德便在格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趙博士一起忙到了早上八點——把她送回家睡覺后，才匆匆趕來斯塔克工業的新總部。
坐在總裁辦公室外會客廳的斯圖亞特本以為會見到和那些穿著筆挺西裝一樣、裝出優雅風度的猶太佬，心裡還思考怎麼與油膩的總裁打交道的時候，穿著拖鞋和睡衣的教授出現了——
「兩位先生，最近很忙，見諒！」和別的趾高氣昂的CEO不同，雷蒙德反倒是先認真給斯圖亞特道了個歉，「讓你們久等了，我還是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
斯圖亞特和理查德對視一眼，他們從雷蒙德的形象中反倒看出了這位總裁是個好打交道的實在人，前脫口秀主持人溫和笑笑，給出一個台階：「這說明您沒拿我們當外人嘛！」
雷蒙德讓兩人坐在沙發上，自己起身去給兩人倒好茶水——儘管現在有了秘書，但教授還是習慣親力親為。將茶水端到受寵若驚的兩人面前時，斯圖亞特已經對今天的成果有了八九分的期待。
「徐先生，您也知道，911后，政府從未兌現承諾，他們虧待了當時流血又流淚的消防員，坐在我身邊的這位理查德·布朗先生，即是前消防員。」斯圖爾特向雷蒙德介紹道。
雷蒙德將目光投向對面的理查德·布朗，喘息之間，疲憊的教授忽然精神了起來，一個方案在他心裡悄然成型：
神盾局目前正和十幾個美國政府部門相持不下，而自己缺乏一個一錘定音的打擊——就在昨天晚上，格溫送自己回去后，神矛局發來一個很有意思的信息：
根據他們對雷霆·羅斯的初步審訊結果，神盾局疑似和911事件有關！
自己面前的這位消防隊長不正是911的英雄，他甚至和金並扯上了聯繫，而金並和羅斯在911這件事上是有合作的——即使威爾遜·菲斯克不告訴自己，教授也能通過自己的情報網查到。
教授心上一計來，他沉下面色，嚴肅起聲音：「可據我所知，布朗先生，你曾經參加過犯罪集團。」
「以這樣的身份對國會展開遊說，你勢必要受到媒體的關注，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廣泛爭議，甚至，國會很有可能因為你參加犯罪集團的經歷，而拒絕對消防員群體施加援助。」
說完這些，教授饒有興趣地盯著理查德：「布朗先生，那時候，你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