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司空夢看他一眼，情緒明顯冷靜了許多，接著道：“你會怎樣去愛天女？”
無影想了會，黑眸裏凝聚著嚴肅認真：“我會主動關心她，保護她，她有任何需要，我都會無條件滿足她，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隻要她開口，我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送到她麵前，如果她有需要，我也會義無返顧的去幫助……”
“如果她不愛你，要離開你呢？”司空夢屏住呼吸問。
無影毫不遲疑道：“我這樣毫無保留地去愛她，她為什麽不愛我？她要離開也可以，但必須先跟我一起拿到權杖，化解百年浩劫。”
原來這就是他所認為的愛，將一切最好的給那個女人，為了愛而愛，真的是愛嗎？
司空夢聽完，嘴唇輕輕扯動了一下，雙眸對上他的：“如果將來證實了我不是天女，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無影隻覺呼吸突然一窒，眸子飛快地轉為暗沉，“你想離開我？”
“遲早的事，不是嗎？我現在跟著你是因為需要你幫我報仇，而你之所以這麽關注我是因為蓮花印記，等你幫我報了仇，又發現我根本不是天女，那時候我為什麽還要留下？”司空夢一邊說，腦子裏的思緒一邊清晰。
她一無所有的時候，隻能利用他的愛來報複他。
現在知道自己有了天女的身份，還有了必須要保護的臨兒，她要遠離他，用永不愛他來報複！
無影收緊了下頜，漆黑的瞳孔也緊縮在一起，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壓抑起來。她說的沒錯，三日的懸賞大會，百兩白銀就可以招來那麽多帶有印記的女人，她胸口有印記不是有力的證明。
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
他突然俯下頭，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蒼白的臉上，聲音低啞而霸道：“我不會讓你離開，因為即使你不是天女，我也已經決定收你為我的侍妾，以後可以隨我住在幽霧峰上。”
“侍妾？”司空夢猛然提高了嗓子，聲音不自覺尖銳，強烈地感覺到一種侮辱。這個該死的家夥，他太自以為是了！可是，另一種不願接受的恐懼也隨之升起，他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放過自己？
無影嚴肅地點頭：“我想過，反正你現在無依無靠，孤獨一人，等報完仇，我願意帶你回山上。做我的侍妾也有一定的地位，山上的人也不會欺負你。”
怒焰逐漸充斥著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司空夢冷笑道：“你這算什麽？同情？施舍？還是以為我會跪在地上感激你看得起我？我無依無靠孤獨一人又怎樣？夜無影，今天我們倆把話說清楚，我一點也不願意當你的女人，更別說被困在魔山之上做什麽侍妾。將來我會離開，一定會……”
“為什麽？”無影沉著氣息打斷她。
“因為我不愛你。”我隻恨你！離開既是放過我自己，也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可是我看過你的身子，也不介意你曾經有過別的男人……”無影的聲音不得不停住，因為他看到了她眼中急劇地竄起一股殺人的憤怒，殺意之中有種明顯的恨意。
為什麽？她用這樣仇恨的眼神瞪著自己？
司空夢手指握得格格作響，她不會自不量力，但是她真的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你恨我？”無影跟女人溝通的經驗極少，他看不懂她眼神的意思，隻好直接問她。
司空夢咬著唇別開頭，全身的怒火與深沉的無奈讓她痛苦萬分，纖柔的身子無法抑製地輕顫。
“我剛剛說錯話了嗎？但是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無影強調道，大手用力扳正她的臉，黑眸迸出不容拒絕的熱度，“看著我，說實話，那個老頭子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一提到這個問題，她的呼吸迅速變得急促，胸口不斷地起伏，嬌嫩的唇滲出了血絲，可是她就是固執地不開口說話。
他盯著她，眉心蹙起一道鮮明的褶皺，看到那被咬破的唇瓣，心口湧上說不出的鬱悶。在理智來不及冒出頭的瞬間，他灼熱的唇已經俯了過去，準確地吮住她的嬌嫩。一股獨特的幽香同時竄入鼻間，讓人迅速升起一種渴望，他含住那兩片柔軟不已的唇瓣，不能自已地吮吻著。
司空夢隻覺腦袋一片空白，烏黑的睫毛連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
他……他竟然突然吻上自己？
男性灼烈的氣息霸道地縈繞在周圍，他的手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捧住她的臉，而唇上的感覺充滿渴望，又帶著奇異的溫柔。
她渾身一震，意識開始回到腦海之中，立刻張嘴咬了下去。看到他吃痛地怔了一下，然後男性的薄唇更加熱烈地占有著她。
“你……”一個字才吐出來，他熾熱的舌竄飛快地進了她的檀口，吞沒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掙紮著，狠狠地閉上眼，極力排開他惡劣的幹擾到，小手移到前麵，奮力擊出一掌。無影隻覺得胸口一陣悶疼，雙眸陰鷙地鎖住她，啞聲道：“你明明想讓我靠近你，卻又不時的排斥我，女人都是你這麽反複無常，莫名其妙的嗎？”
司空夢往後退開幾步，他現在鐵青的臉色實在好可怕，像要把人吞噬了一樣。
可是，她已經決定以後盡量遠離他，讓他永遠得不到真愛。
昂起下巴，她憤怒的眸子裏夾雜著奇異的冷靜：“女人不是莫名其妙，而是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感覺反複無常，因為我之所以不願意做你的女人，是我心底早就有了所愛。”
“什麽？”無影皺起眉，暫時停住呼吸。
“我有自己愛的男人，還不明白嗎？”看到他吃驚的眼神，司空夢的聲音越發清冷，“所以你剛剛無禮地對我，我會恨你！”
無影繃緊著身軀，無比執著而陰沉地盯著她。
司空夢挺直著脊梁，霍然發現讓自己離開他比之前違背意願接近他要輕鬆得多，又微微滲出血絲的唇瓣抿了抿，清晰道：“你別忘記了，你要愛的是天女，以後請再也不要對我做出這種事。”
無影終於有了動靜，黑眸鎖住她：“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去愛天女。但是，你真的有愛的人了？”
司空夢沉重地點點頭：“是。”
無影薄唇抿成一條冷薄的直線，不願意多想自己適才的失控，嗓音冷漠下來：“好，我知道了。”
他反身牽來駿馬，直到兩人踏著夜色回到客棧仍然沒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