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一次任務
張文遠把風起送出戰圈,風起雖然挨了一拳,但是並未打實就被張文遠向後送去,避開了頭槌的同時也卸去徐良一拳絕大部分勁力,但是徐良那拳是蓄勢一拳,還用了暗勁,風起也有內甲,臟腑震蕩,卻是不算重傷。
張文遠看徐良的雙眼依舊通紅。「機會難得,誰再來,我幫著壓陣。」趕緊喊著。
徐良也不追擊,看換了個人,已經又是一刀蛟龍出汗刺了過來,張文遠壓根不接,一個閃身,一個措步,發力人就跳到遠處。
「我來。」說話的是徐春。在場第三高手,化勁大圓滿。
「他現在意識不太清楚,你下手有點分寸。」張文遠說著跳一個閃身出現在手持長劍的徐春身後。
徐春也不遲疑,抬手前沖右手長劍,力劈而下,徐良彷彿本能一般,右臂運勁,左掌抵住刀背,刀鄂(就是刀身和刀柄之間的護手)前端刀鋒迎上徐春的劍刃。
徐春臟腑骨髓都已真氣通透,這一劍並未盡全力,是怕一不小心震壞徐良臟腑。
卻看徐良只是身體輕顫,太刀格擋的同時右手刀鋒就在向前推,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后,徐良的刀鄂頂住徐春劍身,徐春借著反震的力,劍身抬起,右臂運勁發力劍身自徐良右推刀身閃出的空檔就斬了下去。徐良卻是身隨刀走,左掌依舊緊按刀背,因為徐春的長劍崩起,徐良的刀刃下轉向著左前方就斜推過來,徐春的長劍如果向右斬其實是能斬中徐良右肋,但是劍式畢竟是一抬之後再斬的,徐良的刀卻是提刀格擋的同時就在向右推,徐春收劍運勁劍身向著刀鋒就迎了上去。
不得不說化勁圓滿,速度力量真氣強度都有了巨大提升。如果風起來這樣檔這一刀,劍身擋住的時候可能刀鋒已經見血。
流雲刀的強龍壓本來張義波多是用於防禦,徐良卻屢屢都是用於進攻,人說兵器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樣橫刀近戰當真是兇險萬分。
再看徐良,刀劍交接,徐春倉促間運力不是全盛也是大半,徐良卻是右臂加左臂,徐良此時血氣滾滾,真氣鼓盪,全身皮膚像是滲出血一樣,額角脖頸血管高高蹦起。新春見徐良依舊在推刀,強提真氣左手也運勁擋住劍身,劍身自刀鋒處卻是微微彎了進去,徐春大駭,這凡器上品長劍雖然不像朴刀那麼硬,自己化勁後期全力運劍。居然還是抵不住這一刀。刀鋒馬上就能接觸到自己的頸動脈,徐春也不及細想。角力的雙腳左移,雙手力道順勢就往左走,借著長劍的回彈力量,雙腳運力,身體側對徐良就要跳開。徐良全身的力量都在雙臂,徐春撤劍要跑,徐良雙腳猛踏地面,身形立刻側向朝著徐春就跳了起來,雙手握緊刀柄就是一式飛龍在天,再看徐春雙腳還沒沾到地面,朴刀就朝著自己當頭劈下。運勁發力要腳踏地面才有支撐點,所以武人廝殺除非不得已或者有把握一般不會騰空,看著這一刀,徐春無奈,這一刀接實了,自己能接住,也要像個球一樣被這刀大力拍的夠嗆。為什麼說拍,就因為沒有借力的點,好比自己是個鐵砣,懸空,這一刀刀鋒擋住,但是力道卻是實打實的。
關鍵時刻,張文遠一柄長刀自左下角度掌握剛剛好,正好是徐春橫劍格擋,徐良雙手握刀側跳離地的空檔,徐良清楚的看到張文遠的動作,但是已經跳起卻也只能一刀斬在張文遠的刀鋒上,只聽一聲暴鳴,徐良長刀應聲脫手,巨大的反震力讓徐良身體一個停頓接著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倒飛兩米多遠,血灑長空,雙腳站地,還沒站穩就借著巨大的反震力倒摔出去,還不忘雙手護頭,咕嚕嚕的滾了幾圈,停在燒烤架前。
糰子比眾人的反應還快,徐良噴血它就跑了出去,沒追上徐良,劃了一個弧形,才跑到徐良面前,徐良四腳朝天,嘴角,鼻孔都是鮮血。
再看眾人,其實也沒怎麼反應過來,畢竟徐春上場前後幾秒的時間,范悠雪呆了一下「小弟」尖銳的叫聲刺的眾人不由自主的皺起眉緩和耳朵的衝擊。徐春左手摸了摸發涼的右頸,一片血紅,向左措步的時候刀鋒已經劃破了皮膚。喃喃道:「真兇」。張文遠下意識的點頭。眾人聽著糰子「嗯嗯」的焦急叫聲。都向徐良忘去,「哇~」的一聲,徐良抱著糰子的脖子就開始大哭。
范悠雪看了看徐良,滿臉是血,兩手虎口也開裂了。徐良卻是不管「嗯~我說我不走,你非要趕我走。」「好疼」徐良的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出的話語。
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第一次發現這神仙醉真是名不虛傳。」雷暴強忍著笑。
眾人聽聞笑的前仰後合。
第二天正午,徐良悠悠醒來
感覺身下一顛一顛的。「嗯,應該是糰子背上」徐良的下意識在分析著。怎麼渾身疼,頭也疼,記憶瞬間回歸。我昨天又喝酒了。徐良一頭黑線。
「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好久了。」范悠雪一頭黑線。
徐良一看,偏軍的眾人也都靠了過來。
徐良真想挖個地縫鑽進去,感覺著身體的疼痛,徐良翻身,把頭埋進糰子軟軟的皮毛里。裝死。聽聽昨天自己哭沒哭。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昨晚自己好像跟風起和雷暴切磋來著。「嗯,好像沒哭。」
徐良起身騎在糰子背上說道:「今天天氣不錯。」
逗得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你倒是給個提示啊!我哭沒哭啊!」徐良看了眼范悠雪想著。
「昨天……昨天晚上是不是跟誰打架了?記不大清楚了。」徐良訕訕的道。
「給了我一拳」風起道。
「給了我一刀」徐春道。
「喝酒前看有頭兒在,應該不會出啥事的?」徐良說完腦袋轉了兩個半圈看眾人的反應。
徐良這才審視自己身體。提氣運勁除了臟腑隱隱還有些疼,虎口還有些疼,好像一切正常。然後徐良就感覺到不一樣了,再然後「呼呼」的聲音自徐良臟腑傳出。
「我破境了,居然」徐良喃喃道。
眾人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范悠雪最是開心「不愧是我小弟,我三天破境,你也才一個月時間,不錯。」范悠雪欣慰的抓著徐良的手。
「你這喝完酒什麼情況?一直是這樣么?」張文遠道。
「小時候只是給我嘗一點點,明勁練通才第一次喝醉。後來就不怎麼讓我喝酒。喝多了第二天就記不住喝醉后的事。」徐良如實的說著。
「鑒於你還小,以後飲酒最多一口,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張文遠一本正經的說道。
眾人集體點頭附議。
徐良一腦門黑線。
本來是不帶糰子來的,但是徐良沒醒過來,還要人背著,於是糰子就成了這次任務的臨時一員。
「糰子不一般,昨天那頭凶獸的骨頭都進了糰子肚子。黑豆也只是吃內臟和肉,糰子卻是把骨頭都吃了。」張文遠想了一下「而且,他嚼骨頭似乎很輕鬆,本來先天凶獸體內有元氣,但是咱們沒一個先天境界的,本來昨天是挺浪費的,不過最後一點沒浪費,那麼一大副骨架都進了它肚子。」張文遠納悶的道。
「它好像以前不吃骨頭啊,糰子跑的太慢,也從來不打架,除了比較聰明好像也沒啥不一樣。」徐良緩緩的說。
「這速度要是快起來,在凶起來,一口就能咬死先天凶獸了。」風起卻是說道
「沒戲,它是吃熟肉長大的,吃蔬菜瓜果,凶起來有辦法,咬的話,它咬傷了吳伯伯」范悠雪也在議論。
「老爺子被它咬過么?它還真厲害。」說著還摸了摸糰子的頭。
「好了,晚上就能到玉陽山,本來想著風起堵上山的路,現在你們三個小傢伙去吧。如果沒有丹勁高手你們也能拖一拖。」張文遠說著又加了一句「小良子,有酒么,頂不住就喝,安全第一。」
徐良一頭黑線。
轉眼就到了玉陽山。一路七拐八繞的躲過斥候,躲過明暗哨。在雷暴幾人的帶領下,徐良等人才算看清了玉陽山所謂的聚義廳。
四周是絕壁,兩山之間只有一條狹長的通路,其中一面山體稍平,聚義廳就在地勢平緩的山坡。聚義廳有小隊人馬站崗,火把更是照的照的這裡及時晚上也視野無礙。
「這地真是,絕了真會挑,這要是正面強攻,這狹長的山路做好消息機關真是不知道要填進去多少人命。」徐立說道。
「聚義廳兩個丹勁高手必須都在裡面才行,只有一個的話,一是守谷口的人會有危險,二是他要是跑了可就是泥牛入海了。」張文遠說著。「老子丹勁初期的時候還在那老小子手裡吃過虧,逮不到他就白玩了。接的任務也是除惡務盡。」張文遠恨恨的說著。
「這幾百號嘍嘍肯定不能全殲,所有人小心強弓硬弩,和消息埋伏。」雷暴也補充著。
「這怎麼下去啊,這絕壁,怕是有過二百米了,跳下去還不摔死。」徐良問著
「嘿嘿嘿,看這個,咱們這都不是雛兒,有根繩子借力,直接落到聚義廳,再提醒一次,這些都是惡貫滿盈的悍匪,不用抓活的,不要留情,在這折了人可不值得。」雷暴也是斬龍刀修到丹勁的,此刻卻啰嗦好幾遍。
「好的,雷哥。」徐良依舊狗腿的回應著。
眾人靜靜等待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徐良一遍又一遍的跟糰子提醒,這繩子別給弄斷了,等會就來接它。糰子雖然聽的懂人話,可是自小到大它似乎身邊從來沒有一個人沒有的時候,徐良看著緊張的糰子,打開儲物袋取出好多肉食,糰子卻也還是有些焦慮。
「聚義廳火把點起來了,有不少人,不過離得遠,不知道兩個丹勁高手在不在裡面。」張文遠說著。
徐良凝神忘去,雖然距離遠,但是視野中的人長相動作依舊清晰。
「頭兒,那倆丹勁的有什麼特徵么?我能看清。」徐良不以為然的說著。
眾人奇奇把頭轉向徐良。
「二百多米,這個光線你都看得清?本來以為你眼睛長得像熊,視力應該不怎麼樣呢,黑豆的視力就很差。」雷暴說著
徐良無語。
「特徵?其中一個臉上有條疤,另一個嘛個子不高賊眉鼠眼,別的沒啥特徵。」張文遠說著。
「這進進出出的好像沒注意誰有疤啊,你說的賊眉鼠眼的那個是不是帶著一個單耳的大耳環?」徐良繼續盯著下方
「對,有刀疤那個身高起碼一米九,要是有應該看得到。」張文遠說著。
眾人只等了一個多時辰,徐良才道:「來了,你說的那人來了,剛過峽谷的索道。」
「索道?在哪裡我怎麼沒注意有索道?」雷暴問著 又看了看徐立徐春兩兄弟,見兩兄弟也是搖頭。
「那,有點遠,正過來呢。」徐良指著遠處。
「我艹,這都行你是熊眼還是鷹眼,這黑漆漆的,那邊光線暗,我是啥也看不清。」張文遠扶額。
「這個視力也算天賦吧,小弟你的天賦稍稍高了一點,算你半個月破境吧。」范悠雪說的一本正經。
「來了,準備吧!小良子,那倆人一起進了聚義廳你就發信號,老雷準備繩子,」
一條麻繩如毒蛇一般無聲無息的垂入山谷
「下」徐良道。
張文遠二話不說提氣縱身,眾人魚貫而下。徐良摸了摸糰子的頭說道:「別亂跑,很快回來」也是縱身跳了下去。
都是最低化勁修為,只要有借力的點,緩衝下墜速度,那就無礙,眾人挨得不遠,崖壁有光禿禿沒什麼植被。徐良也只是感覺速度過快才抓一下繩子減緩速度,幾秒鐘張文遠率先落地,一個縱躍長刀已經在手,雷暴徐立徐春也先後腳落地,風起,范悠雪,徐良,一落地就向峽谷最狹窄的部位掠去。中途就有人看到眾人,大叫「敵襲。」
眾人見行跡敗露,也不遲疑幾個縱躍便都閃進聚義廳。
聚義廳也發出了煙火訊號。
徐良一馬當下,風起,范悠雪稍後。徐良雖是入化勁最晚,卻是速度完全不慢。徐良一式蛟龍出海,勁風微浮,大喊敵襲的嘍嘍身首異處。徐良並未把目光投向另一個轉身就跑的嘍啰,一個縱躍釘子一般佔據了谷中要衝。
風起解決掉另一個企圖跑開的嘍啰選好位置。谷中的過堂風吹的風起短髮微微擺動,看著眼前的右手捉刀,渾身輕微抖動的徐良心中突然閃過「其實,他也不醜。」
隨著聚義廳中喊殺聲大起,看到煙火訊號的悍匪叫著喊著向聚義廳的方向衝來。
谷口三人小隊的計劃是為了防止漏網之魚,徐良主攻,倆人補漏,有特殊情況再隨機應變。
初通明勁的徐良也剿過山賊土匪,雙旗鎮的敵人數量質量和這裡都不可同日而語。徐良看過山賊的窮凶極惡,也見識過土匪的累累暴行,那就殺吧,或許也會有良心未泯的好人,但依舊是土匪。
出現在視野里的是十幾個服裝各異的土匪,兵器也不盡相同,徐良心下一片清明,氣運丹田,真氣遊走全身,依舊是蛟龍出海,不過確是斜斬,一個企圖格擋的土匪瞬間化作兩段。只見徐良左衝右突正如虎入羊群,斬龍刀,流雲刀手起刀落,幾個呼吸后一地殘肢斷臂。
徐良回了原位,視野中狹長的谷口密密麻麻的人就涌了進來。
說是規模不大,那是相對的,三四百人聽著不多,但是實際上幾十人就是一群,過百就是密密麻麻。徐良視野所及就是密密麻麻,洶湧攢動的人。賊寇人數眾多,徐良運勁,發力,流雲刀用的最少得三招破浪,破雲,破月隨著徐良的揮刀一式式刀法帶走著敵人的生命。
忽聽一聲,輕嘯,一桿槍尖極速在視野里變大,徐良心下瞭然,高手到了。此時已有數十人成了徐良刀下亡魂。徐良提氣轉身一式撩天刀,刀尖和槍頭妙到毫巔的撞在一起,徐良一聲輕喊「風起」。左邊勁風呼嘯,風起聞聲挺刀刺來。徐良心下瞭然,這是個化勁高手。當下並不遲疑,閃身繼續阻擋企圖圍上來的山賊嘍嘍。把這處戰場留給風起和范悠雪。揮刀劈砍挑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化作冰冷的屍體。
再開始殺戮,三分鐘不到,徐良已經渾身浴血,真氣洶湧帶來的高溫蒸發著血水中的水汽,使得徐良渾身都有白起緩緩飄起。徐良吞下早已準備好的回氣丹。當徐良一刀洞穿一個嘍啰的咽喉,右方,左後方,右後方同時傳來勁氣呼嘯,徐良知道又是三個高手。
看也不看,一式龍歸大海,轉身看清的同時一式神龍擺尾毫不滯澀。再說出現的三人,一人用刀,一人用劍,還有個長槍已經在神龍擺尾中化作了長棍。
再看風起和范悠雪,那賊人長槍破空聲細微,已經是接近化勁後期的高手,真氣雄厚,范悠雪即使渾圓刀頗為嫻熟,也是屢屢身處險境,風起的斬龍刀更不中防守,此時右小腿鮮血如注。徐良心下凜然,這是要被動了。二打一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徐良腳下運勁,眨眼間便接近了長槍男,槍法最是易學難精,也最是刁鑽難防。徐良本能的直奔長槍男,一式猛龍過江,奮盡全力豎斬而下,這男子武器也是通體金屬打造,只是品級不行,才一刀被削斷槍頭。見徐良直奔他而來,也不敢硬接,生生用端槍挑起身邊一個土匪擋住徐良刀鋒,徐良已經感覺到身後勁風呼嘯,也不及細想,恍若沒看到凌空撞向自己刀鋒的嘍啰,嘍啰當即化作兩斷,右手橫刀,身體極速扭轉便是神龍擺尾橫斬而出,長劍男子本是直刺,卻是選擇暫避鋒芒,徐良背後有了空檔,長槍男看到空檔挺強直刺徐良心臟。再看用刀男子見同伴背後偷襲,沒有避退,徐良是回身橫斬,部位在大退下部,用刀男子腳下發力卻是雙腿發力凌空躍起,雙手持刀,力劈徐良頭部,徐良無奈,一打多速度力量優勢都不大,這麼下去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