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偏軍以及喝酒
秋風蕭瑟,一陣陣秋風吹落片片黃葉,徐良范,范悠雪和糰子正午之前就到了城衛軍軍營,就是關過徐良的那個軍營。徐良與值班站崗的軍卒說了來給偏將大人送信。軍卒拿信走了片刻后,好似剛起床的張文遠出現在徐良二人身前。
「說回來報道就回來報道,小老弟真乃信人!」張文遠一身便服,怪裡怪氣的說著。
「張將軍,真是湊巧,吳伯伯正好認識你,你看這事鬧得怪不好意思的。城衛軍的爺們個個了不起。我倒是真想回來來著,吳伯伯死活不同意。」徐良沒臉沒皮的說著。
「信我看了,進來說,都不是外人。」說著自顧自的走進了自己的住處。徐良左看看右看看,這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猶豫片刻后還是跟了進去。
四周一看沒有怎麼髒亂,只有基本的桌椅,一張床,床頭的椅子上放著一個酒壺。
「早知你是那老匹夫的人,就該直接扣下,讓你見不著他。」張文遠也不怕徐良聽到,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著。徐良不好接話。
「小丫頭還不錯,這才幾天進了化勁了,恭喜恭喜,不過你不適合城衛軍偏軍,不是你是女的,是你打架不太行,哈哈哈,我說話比較直白別介意。幾個月的時間呢,慢慢就了解了,你們也別拘束,我雖是偏將,不過咱們長林的偏將不管軍中事,吳老匹夫沒跟你們說么?」說著自顧自坐到床上,拿出儲物袋掏出煙盒,取了兩支丟給徐良二人,自顧自的點了一支。
「吳伯伯沒跟我們說來找你幹嘛,既然軍中有女的,怎麼不適合我?我也化勁了。」范悠雪不服氣的說著。
張文遠,拿起酒壺喝了一小口才說道:「點上啊,不會就學學,我這出去的人不會抽煙喝酒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說著火摺子丟了過來。
「看大門,守城門,城裡捉蟊賊,維持秩序這些是城衛軍,城衛軍偏軍是只受偏將調遣的軍人,我們管的是城外的事。不站崗,不用穿軍服,只管接命令殺人。醜話說前邊,我這危險係數高,不比道館,怕了就回去,不丟人。徐良你也是學了斬龍刀吧,老頭子傳的吧,他就是我的上一任偏將,目前長林四個偏將,倆是他帶出來的。西門是我,北門是齊宏,齊宏學的劍。光學斬龍刀的,老匹夫還在的時候就有七個,現在只有倆活著。明白我意思么。」看徐良和范悠雪都點起了煙捲,張文遠得意的說著。
「瞧不起誰呢,我長這麼大就沒怕過,看到沒,東林城剿匪,化勁的砍得,我也是做過城衛軍的。」范悠雪指著臉上長長的疤傲嬌的說著。
「行這話我愛聽,現在有人不在,晚上介紹點人給你們。」張文遠豪氣的說著。
「我這偏軍目前只有十一個人,最小的目前十九歲,化勁初期,最大的二十六,我今年二十四丹勁中期修為,這幾個月加上你倆就十三個人了,有四個人去執行任務了,晚上就回來。」說著轉身出去了。
「哎,閑著的幫著支兩個軍帳,我這來新人了。」張文遠說完又回來了。
「別拘束,在這對自己人別拿修為職務說事,沒看我也管吳起叫老東西么。你倆閑著也沒事,出去幫著支帳篷,我出去一趟,晚些時候回來,你們隨意,晚上集合就行。」張文遠隨意的說著。
「吳伯伯以前是偏將?那他怎麼去道館了,他走了你們多危險?」徐良問著。雙旗鎮的時候,但凡執行任務張義波都考慮再三,生怕預估偏差導致戰鬥減員。
「嗯,退下來兩年了,青雲的道館的館長跟他是老相識,再說老爺子經脈貫通了,養氣就好了,一般偏將丹勁就能擔任,他退的時候我就是丹勁了。行了你們呆著吧我走了。」說著也不等二人反應,閃身出了軍帳。
徐良二人也出去幫著搭帳篷,聽說二人要跟張文遠幾個月,都是一臉羨慕,徐良無所謂,雙旗鎮就住軍營,倒是范悠雪開心的不行。
時間到了傍晚,徐良和范悠雪哪也沒去,在軍營跟休息的軍卒東聊西聊。也知道了偏軍的十一個人分別是偏將張文遠,另外還有三個都是用的斬龍刀,其中還有一個女孩子,叫風起,化勁初期。另外的兩個一個是丹勁初期,二十六歲的雷傑,化勁中期的王碩。除了張文遠和雷傑,修為最高的便是化勁圓滿的徐春,他的親哥哥徐立也在偏軍,化勁後期。還有五人分別是那雲,趙曉宇,沈匡,裴龍和李劍。而且據說雷傑也是養了一隻熊寵,徐良心生期待,想看看雷傑的熊寵跟糰子哪裡不一樣。
徐良正和范悠雪在閑聊。就聽見一個悅耳的女聲大咧咧的傳了進來「小乙哥,聽說來了新人,在哪呢。我去看看。」小乙就是上次從牢房提徐良的那個城衛軍,本名陶小乙。
「小風回來了啊,新搭的營帳就是他倆的,這回你不是最小的了,新來的倆都是小孩,最小的才不到十三,就是一個月前將軍帶回那個,你快去看看吧。」陶小乙說道。
「奧奧奧」話音還未落,一個一身黑色勁裝一米七左右的身影走進了軍帳。
徐良聽到說話就開始翻儲物袋,看風起進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根三兩銀子十支的煙捲送上。風起撩開簾,頭剛轉過來就看到一個一米八多,皮膚黝黑的徐良正雙手托著一支煙捲遞到自己面前。當即不顧形象的哈哈笑了起來。
「學的挺快的呀,哈哈哈,小弟弟長得……額蠻可愛的。」風起也不客氣,接過了煙捲。
「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徐良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女孩。風起身材勻稱,齊耳短髮,一身緊身勁裝讓這十九歲的少女身形更顯妖嬈,長腿細腰,皮膚白皙,胸部高挺,小嘴,大眼小鼻子。
「風姐姐你好,我叫范悠雪,東林城人。」范悠雪開心的叫著。
「你倆就是一個月前剛來就打傷武極道館錢震的人么,身手還不錯,我也剛到偏軍不到一年,咦,你也養了頭熊。」說著走到范悠雪身邊,揉搓著糰子的腦袋,糰子到了新環境,似乎有些害怕,一動不動的。
「跟我一起長大的,不咬人。」徐良答著。
「這脾氣是比雷哥的那頭好多了,這熊這麼大個子,怎麼腿這麼短,能跑的快么?脾氣倒是真好,黑豆不熟悉的人都不讓碰。」風起嘀咕著,還把糰子兩隻黑的的耳朵向前向後扒拉著。
「跑的不快,就是養著玩的。」徐良無語的說著。黑豆應該是雷暴養的熊的名字。
「你們來的是時候,雷哥他們去踩點了,晚點應該就回來了,最近剛好有架打,頭兒丹勁初期的時候就剿過一次的玉陽山土匪,最近正在研究他們。」正說著,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不多時,帘子掀開「哎,你們幾個都出來,外面集合了。」一個男性嗓音傳了進來。
「雷哥他們回來了么?情況怎麼樣?」風起問著,隨即起身走了出去。徐良范悠雪也不敢怠慢,一起跟著出了營帳,不多時便轉進一處院子,天色見黑,大院院牆很高,正中點著篝火,左右兩個架子,一根長的金屬棍子貫穿了一具剝了皮的野獸架在兩邊架子上,幾根短的金屬棒固定著,長的金屬棍一邊彎成垂直,這是專門做的燒烤架子。圍著篝火七個男子正在有說有笑的,正在烤肉的正是張文遠。
稍遠處,一隻體型比糰子還大的黑熊這在啃著一隻野獸,皮毛都沒脫,此時長長的嘴正是鮮血淋漓。胸口一片三角形的白毛,正目光望向走來的四人。
見徐良幾人走來,張文遠朗聲說道:「今天正好人齊,給你們接風也預祝明天咱們任務順利。這凶獸是破了先天的,又有我燒烤大師張文遠親自動手料理,真不是我吹,整個長林也沒地方吃到這樣的美味。」說著拍了拍身邊一個黑衣少年肩膀,少年緩緩的推動金屬桿,隨著獸油滴落「嘶嘶」聲不絕於耳。張文遠走了過來「這個大個子,今年快十三歲了,叫徐良。那個小姑娘十五,叫范悠雪,未來幾個月將是我們的夥伴。他倆跟風起一樣四月要去宗門選拔,大家都認識認識。」張文遠說完,在儲物袋裡挑來挑去各種瓷瓶,陶罐被他取出,均勻的往烤肉上撒著。
「見過各位大哥大姐,我是徐良,在場我最小,還望今後小弟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咱們軍人都直來直去,多多海涵。」徐良一臉堆笑的說道。
「見過各位哥哥,我叫范悠雪,希望我們相處愉快」,范悠雪也是落落大方,不像平時那麼傲嬌,話里總是帶刺。
「歡迎,歡迎,我是雷暴,這裡我年紀最大,咱們這偏軍向來人不多,小圈子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咱們這的規矩,有矛盾說出來,出任務,上戰場都是生死相托的弟兄,今天接風,你倆年紀小,但是咱們這新人的規矩,不醉不歸。」雷暴笑哈哈的說著。
伴隨著陣陣烤肉的香味,年輕的少男少女,不多時便已熟絡。
徐良是一副老兵油子的樣子,男的叫哥,女的叫姐,頗有點狗腿子的味道。范悠雪就很好面子,雖然想跟人親近,但也是顯得有些抹不開。
糰子看著一群陌生人,還有個茹毛飲血的黑豆,也是老老實實的,不吵不鬧,任由眾人摸它,揪他耳朵,反震就是逆來順受,看著黑豆,雖然跟自己長得有點像,糰子也沒有親近的意思。
倒是張文遠讓徐良吃驚不小,儲物袋裡不僅有各種調料,還拿人手分了一個品相不錯的磁碟。
張文遠一陣刀光閃起,烤好的獸肉一層烤熟的便削了下來。每人盤裡放了幾片。徐良看著盤裡的肉片,這殺雞用牛刀啊,丹勁刀法切獸肉。
「說正事,老雷你來。」張文遠說著取出一壇壇的酒水,徐良看去,卻都是長林城裡出名的神仙醉。
徐良看著遞到自己手裡的一大壇酒,頓時一臉黑線。范悠雪卻是看戲的樣子瞅著徐良。
「玉陽山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兩個丹勁匪首,規模不大,有個三四百人。其中二當家狄虎丹勁初期,大當家楚中天更是丹勁後期,只差任督二脈經脈就能貫通,更棘手的就是此人有靈器兵器,老大就在這兵器上吃過虧。其餘的人六個當家都是化勁,有倆化勁圓滿的。」雷暴吃完盤裡的獸肉,抓起酒罈灌了一大口。
「玉陽山易守難攻,通他們山頂就一條路,只要咱們摸進他們山頂聚義廳,弄死倆化勁的守住上山的路,基本也就完活了。」雷暴繼續說著。
徐良吃著幾片獸肉,薄薄的獸肉很有嚼勁,味道適中,還有微微辛辣,徐良竟是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食。低頭餵了糰子一片。糰子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明天出發,先過去看看,把他們高手都截在聚義廳最好,不然容易出事。到了再說。」想了想,又說「他那把下品靈器是柄長劍,上品凡器不硬碰硬的砍,也不容易斷,到了再說吧。提醒一下諸位,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悍匪,實戰戰力指定不是城裡整天光練不打的人能比的,別大意。」
又掃了一圈眾人。
「徐良,別人都喝了接風酒,你怎麼泥封都沒開,這麼大的爺們,你是雙旗鎮軍營出來的嘛。」張文遠揶揄著。
徐良正在逗弄著糰子,身邊人陸陸續續自己去烤架取肉,徐良還當沒人在意自己呢,聽了張文遠的話,徐良知道跟這些人有些時候道理是講不通的。也不廢話,拍開泥封,對著范悠雪遞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卻看范悠雪也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徐良絕望的雙手搬起酒罈,舉起對著嘴就是一頓灌。「反正今天也是丟人,索性多喝點,醉了丟人不丟人的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徐良喝前最後的想法。
眾人眼見徐良這壯士一去不復返的眼神,不由好奇起來,不就是一壇酒么,至於么。
再看徐良喝下去小半壇神仙醉,幾個呼吸的功夫,身體迅速變紅,整個身體都輕微的抖著,徐良抬頭晃了晃腦袋,又低頭看了看糰子,糰子見徐良醉酒不是一次兩次了,大腦袋一陣擺動,迅速脫離了徐良的魔爪,躲在了范悠雪身後,又偷瞄著徐良。看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嗝,小爺喝了酒就想打架,有沒有誰來試試?」說著徐良從儲物袋裡取出朴刀。一個彈跳起身手舞一個刀花就到了一片空地,通紅的眼睛通紅的身體,對著眾人一笑,漏出一口白牙。
看著呼吸粗重,身體不停顫抖,就連拿刀的右手都彷彿握不住朴刀。
張文遠皺著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把頭轉向范悠雪:「他這?」
范悠雪說著:「他說他喝酒不醉會打架更凶,醉了我也沒見過。」范悠雪吐了吐舌頭。
「哈哈哈,有意思,風起他是暗勁圓滿,你差點化勁中期。你這一年也沒少跟人動手,你試試?」張文遠還覺得真有意思。
風起正躍躍欲試,聽到張文遠的話。拔刀一個縱躍就到了徐良身前。張文遠也提刀而立,這再怎麼著也只是個暗勁,自己堂堂化勁中期偏將,可別剛認識就在倆小孩面前丟人了。
風起看徐良彷彿刀都握不住的樣子,也沒搶先動手。徐良看有人來了,酒力作用下,渾身真氣翻湧。也不遲疑,提氣運勁腳下星羅步發動,離著風起還有四米多一式蛟龍出海挺刀就向風起刺去,風起一看是斬龍刀,也是不敢大意,當即凝聚真氣就動了起來,一式龍戰星野迎向徐良長刀側翼,徐良卻是看的分明,長刀也不避讓,兩刀一聲爆響,徐良直刺的刀就被向右磕開,風起真氣相較徐良更為深厚,一刀自右而左就斬向徐良左頸,徐良右手借著反彈的力道,雙刀分開的同時已經右轉身體,矮身,刀畫圓弧反手就是一式神龍擺尾,風起見一刀已是無用,徐良旋身斬來的刀鋒切自己腰腹,只比自己右手揮刀滿了一線,不由有些吃驚。
眾人都是沙場廝殺過得,雖是幾招接觸,卻也看出徐良雖然修為低了一線,這速度,反應,和對戰鬥形式的把控卻是一點不差,長刀直刺,見風起出刀斬向右側刀身,朴刀刀柄就已微微右轉,風起長刀正是磕在徐良右側刀背,長刀借力的程度也拉到最大,接一招神龍擺尾,慣性加大幅度轉體揮刀,這一刀威力已經不虛多說。風起見勢也知道這刀不好接,當即收腹抽身急退,刀鋒呼嘯而過,再看徐良見一擊不中,身形還沒完全轉過來,風起收刀收到一半,徐良卻是沒收刀,隨著右臂運勁,止住刀勢,右手腕迴轉,雙腿發力右手反提長刀,身體竟是對著風起刀鋒剛剛走過的正前方就沖了起來,風起大驚,這情況正常人都該收刀重組攻勢,徐良卻是距離只能進不能遠。
說話間,徐良的右手刀鋒就調整過來對準風起的粉頸就抹了過去,風起后跳的腳剛剛落地,眼見刀鋒逼近,立即豎刀格擋,險之又險的架住徐良刀鋒,徐良右臂勁力本就沒用太強,風起再回神看徐良,徐良左手的蓄力一拳卻是已經打在自己的左肋上,不僅如此,黝黑的腦袋借著跳起的力道直奔自己面門。
再看眾人,張文遠本來就怕兵器比試出事,見徐良神龍擺尾之後沒收刀在徐良身體前沖的時候就一步跨出,也就在徐良頭槌剛要接觸風起的面門的時候,張文遠拎著風起後勁就把風起丟了出去,風起落地一口鮮血吐出,後背卻是被冷汗浸濕了。這真是打人如親嘴,得勢不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