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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起掃墓

  江夫人凄厲地哭喊聲在房間內縈繞,讓站在後面的顧宛然和顧勛勛都有些不忍耳聞。

  江越辰沉著臉大步走過去,在江夫人面前蹲下身,發現她手中還抓著一張陳舊的照片,正是屬於江羨林的。

  他嘗試著將照片從她手中抽出,卻感覺到極大的抗拒力。

  「給我。」他說。

  江夫人哭著搖頭,凄聲道:「你爸爸他走了,他不要我們了……」

  江越辰深深嘆口氣,沒有再去搶她手中照片,抿著唇沒有再動。

  「媽咪……」顧勛勛仰起頭看向顧宛然,眼底都是不忍心的神情,「我能去安慰一下嗎?」

  「……去吧。」顧宛然輕輕拍一下顧勛勛的後背, 沒有阻攔他。

  小包子邁著短腿跑過去,站在江夫人面前,輕輕為她擦拭淚水,「不要哭了,江爺爺其實還在的,就在我們心裡。」

  江夫人怔怔地抬起頭,隔著朦朧淚眼看著顧勛勛,心頭悲慟,哭聲更加凄慘。

  顧勛勛撓著腦袋, 不知道該怎麼辦,無助地看向顧宛然。

  可門口已經沒有顧宛然的身影,不知是什麼悄然離開的。

  江夫人崩潰的哭聲在房間內久久不絕,江越辰疲憊地揉一揉眉心,徐徐嘆出一口氣。

  他看向空蕩蕩的門口,眼中晃過一抹複雜之色。

  顧勛勛一屁股坐在地上,撐著下巴看著兩人,小嘴扁著,也不是很高興。

  管家很快找來繃帶,給江夫人處理好傷口,又將房間給收拾乾淨。

  剩下的幾日,江夫人始終將自己關在房間內,不吃不喝,也不再和顧勛勛鬧了,整個人獃獃的,別墅里也都是低沉的氣氛。

  顧宛然從樓上走下來,看到站在窗檯前抽煙的江越辰,眉梢微微一蹙。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江越辰微微一怔,轉眸看到她,將那截煙按在煙灰缸里熄滅,「五年前。」

  五年前,在失去她之後,他一度用喝酒和吸煙麻痹自己,因為他酒量不是很好,所以就患上了煙癮。

  不過在這兩年,他已經慢慢戒掉了,只是最近太苦悶,他才又開始抽煙。

  顧宛然垂眸一瞬,淡淡道:「嗯,那我不打擾了,江總繼續。」

  她轉身就要走,江越辰跨前一步,將她給拉住,扯回自己身邊,「別走。」

  他將她抱在懷裡,下頜搭在她的下頜,沙啞著嗓音道:「別走,讓我抱一會兒。」

  顧宛然站著沒有動,她本該掙扎的,可現在的情況卻讓她有些無法拒絕。

  「……在當年我父親剛剛去世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足足一個月才緩過來,整個家像是天塌一樣,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撐過來的,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保住我父親公司的。」

  「顧宛然,我承認我對你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可在那時,我已經無法冷靜思考,我一直在憤怒,只有成為許嘉辰的那段日子,我才有一絲喘息之機。」

  「……」

  顧宛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些回憶對她來說也是難堪的,乾脆沒有任何回應。

  江越辰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對不起。」

  這聲道歉,如果是在當時,或許顧宛然真的會選擇原諒,可現在,顧宛然並不想理會。

  她所經受的一切,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的。

  江越辰啞聲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至少別離開我,我可以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他在夢裡幻想過無數次顧宛然回來的一幕,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成熟她的怒火和恨意,他本以為所幻想的那些只會是幻想,可現在人還是真的回來了。

  「……我已經失去了父親,我不想再失去你,所以,不要用懲罰自己的方式來讓我痛苦,我真的不想看到。」

  他將顧宛然緩慢鬆開,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嘴唇:「我母親那樣恨你,也是有原因的,她真的很愛我的父親,她現在不願意承認, 不代表以後都會這樣,給她一點時間。」

  顧宛然緩緩搖頭:「我給她時間,誰又來給我時間呢。」

  江越辰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該睡覺了,江先生。」顧宛然揮開他的手,「我想她已經受到懲罰,我不會再對她做什麼,只要她不來招惹我。」

  留下這句話,她就轉身上樓,路過江夫人房間時,她聽到裡面傳出聲聲懺悔的聲音。

  「阿林,我好想你,我好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和你在一起,我總是以為我們有很長時間……」

  「阿林,兒子已經給你報仇了,你可以好好安睡了,希望我能在夢裡見到你……」

  顧宛然抿住唇角,走向房間,沒有再聽下去。

  她鎖好屋中的門,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神思紊亂而複雜。

  不知不覺間,她沉睡過去。

  這一覺,她就睡到次日中午,好在是休息日,否則她不知要耽誤多少事。

  走出房間,見前面江夫人房門大開,顧勛勛也在門前,顧宛然在好奇之下走過去:「發生什麼事?」

  「媽咪!」顧勛勛抱住顧宛然,指著裡面道,「有醫生來給江夫人看病呢。」

  ……醫生?

  顧宛然探頭看向裡面,就見幾個醫生正圍著坐在床上的江夫人,神情木然,江越辰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醫生給她診治。

  「怎麼樣?」他沉聲問。

  醫生道:「江夫人情況……有所好轉。」

  「好轉?」

  都已經到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還好轉?

  醫生道:「確實有所好轉,或許是江先生的刺激下,讓她清醒過來,反而能看清現實。

  聽到「江先生」三個字,江夫人的手指隱約一動,怔怔地看向醫生。

  醫生憐憫道:「也許對江夫人來說,不醒來反倒更好。」

  江越辰保持著沉默。

  將醫生送走後,顧勛勛就又跑到了江夫人的房間。

  這幾天,顧勛勛逐漸不再躲著江夫人,反倒是時常去安慰她,陪著她看電視,給她講故事。

  江越辰道:「勛勛是個好孩子。」

  他看向顧宛然,開口道:「明天我打算去掃墓,你去不去?」

  「嗯?」顧宛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父親的墓。」江越辰說,「我許久沒有去看他了。」

  顧宛然遲疑一下,點點頭:「應該的,他和我父親是好友,我就當是替父親去看看。」

  她沒有提出要帶顧勛勛,江越辰也沒有提。

  次日一早,兩人就前往墓園掃墓。

  顧宛然買了一束鮮花,放在江羨林的墓碑上,恭恭敬敬地敬了敬,好好祭奠一番。

  江越辰倒上酒,坐在墓碑前,伸手撫摸著墓碑上的字,「我父親如果還在……」

  說到一半,他就沒能說下去。

  因為已經沒有這種如果,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了。

  顧宛然站在他身後,不知如何安慰他,乾脆就不說話了。

  「敬他一杯吧。」江越辰將一個酒杯向顧宛然遞過來。

  顧宛然既然都來了,這樣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她將酒杯接過來,仔細斟上一杯酒,灑在江羨林的碑前。

  「我還小的時候,他就在為我的婚姻苦惱。」江越辰道, 「他很擔心我找不到喜歡的人,也擔心沒人會真心喜歡我,他覺得我性格不是很好,所以當初接近你的時候,我用的是他的性格。」

  顧宛然冷淡地應一聲,如果他在平時提起許嘉辰,說不定顧宛然脾氣要爆,可在墓碑前,她還是選擇了隱忍。

  江越辰難得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像是對他父親說,也像是在對顧宛然說。

  敬完酒,他看向顧宛然,笑著道:「謝謝你今天陪我過來,我自己一個人,或許沒有來的勇氣。」

  「江總客氣。」

  她轉身向 墓園外面走去,能聽到身後江越辰跟上來的腳步聲。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墓園,坐上車,準備回去。

  江越辰調整一下導航,顧宛然看到他是打算去餐廳,再看時間,他們趕回去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

  「我不去餐廳。」顧宛然皺著鼻子道,「我和勛勛說好,中午要陪著他。」

  「好, 不去了。」

  江越辰果斷取消,驅車前往別墅:「回去要一個多小時,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顧宛然淡淡「嗯」了一聲,靠在車窗上,眼眸緩緩閡閉。

  江越辰看她一眼,發動車子,緩慢向家的方向駛去。

  顧宛然渾渾噩噩的睡著,也不知多久,她忽覺車子一震,頭就嗑在了車窗上。

  「嘶……」她揉著額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向江越辰,見他臉色不好看,不由道:「怎麼了?」

  江越辰看她一眼,伸出手來揉她的額頭:「抱歉,車子拋錨了。」

  顧宛然:「……」

  顧宛然:「你的車子,不是一直都有人檢查和維修的嗎?怎麼會這樣輕易就壞?」

  江越辰淡淡「嗯」一聲:「總有意外。」

  他拿出手機:「我讓沈侍過來接我們,你先……」

  話音一頓,他看著手機上顯示的無信號,再看看周圍荒郊野嶺,眉眼又沉下來幾分。

  此時顧宛然也已經拿出手機,發現了目前的狀況有多不對勁。

  她冷冷一笑:「沒想到和江總出來,還有這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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