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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出差?

  顧宛然看向蘇河,雖然她和蘇河並沒怎麼聯繫,不過卻知道他的公司最近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蘇河給顧宛然遞過去削好的蘋果,笑著道:「我有一個朋友正好來這邊玩,後來我送他回去,就沒有時間過來。」

  「什麼朋友,是你在國外認識的?」

  「對。」

  蘇河點點頭:「有機會我介紹給您。」

  顧林山笑著擺擺手:「介紹我認識有什麼用,我又插不進你們年輕人之間的話,你有時間就帶然然也出去玩玩,給她多介紹幾個朋友。」

  「爸……」

  顧宛然有些不贊同地喚一聲,蘇河卻笑道:「好呀,我當然是願意的,那就等她空閑了,我帶她出去好好散散心。」

  顧林山一臉欣慰地點點頭,言語間都是促成之意。

  顧宛然不語,一直保持著沉默。

  半個小時后,顧宛然和蘇河走出病房,讓顧林山好好休息。

  蘇河望著顧宛然的背影,眸光輕輕閃動,開口喚道:「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想和我在一起,也不喜歡顧伯父說的那些話,我不會逼你,只是剛才在老人面前,我不好說讓他掃興的話。」

  「我明白,你不用和我解釋。」

  顧宛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我感謝你還來不及,你一直這樣照顧我的父親,我很感激。」

  蘇河濃稠的眸光里映著她的身影。

  話語微微一凝,他輕嘆口氣,像是將什麼話咽下去,轉而道:「你最近過得是不是很不好?你真的是邵老的學生嗎?」

  顧宛然想到邵老的叮囑和提醒,心中遲疑一瞬,還是選擇模稜兩可道:「這不重要,不過在王妍的事情中,我是清白的。「

  「我當然相信你。」蘇河急切道,「我就是怕你受傷,以你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做誰的學生,如果這件事給你帶來傷害,我寧願你不要做誰的學生。」

  「……蘇河……」

  顧宛然仰頭看著他,忍住想要告訴他真相的衝動,只是道:「這件事我有分寸的,能夠處理好,謝謝你的關心。」

  蘇河有些挫敗:「你還是無法全然相信我,也不相信我能幫到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宛然連忙道,「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想要自己解決,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能力。」

  蘇河張張嘴,最終苦澀一笑:「好吧,我知道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陪著顧宛然一同走出醫院,兩人分道而別。

  回到別墅,顧宛然沒有看到江夫人,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她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稍微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便休閑放鬆。

  晚上,江夫人回來,在樓下呼來喝去,像是喝了酒。

  顧宛然走過去反鎖房門,關上燈,只當是睡著了。

  可江夫人沒多久就鬧到二樓,拍打著她房間的門:「顧宛然,你個小賤人,你給我出來!」

  「夫人,顧小姐已經睡著了。」

  「我都沒睡,她憑什麼睡,真把自己當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了嗎?」

  一陣更加劇烈的砸門聲響起,似乎要將整個門都拆掉,惱怒的聲音變得尖銳難聽:「顧宛然,你給我出來,我告訴你,別以為現在越辰稍微對你好點,你就能蹬鼻子上臉,憑你一家當初做下的事,這輩子都註定是欠我們江家的!」

  顧宛然一怔。

  欠?

  江夫人的謾罵和砸門沒有停歇,顧宛然腦中不斷回想著她那番話,想到江越辰對她的種種羞辱和難堪,她的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騷動。

  她想要知道,想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真相。

  抿一抿唇角,她閉一閉眼,顧不上面對江夫人會有什麼後果,走過去一把將門給打開。

  江夫人要砸門的拳頭落個空,看見顧宛然從裡面走出去,頓時揚起手揮過去:「這麼晚才開門,你在裡面做的什麼勾當?!」

  顧宛然稍稍避開,看著江夫人道:「你憑什麼說我是欠了你們家?當年發生什麼?」

  「呵?還跟我在這裡裝傻?」

  江夫人一雙醉眼當中充滿恨意:「要不是因為你們顧家,我們江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一拳打過來,見顧宛然躲,發瘋般撲上來揪住她的頭髮,尖聲大叫:「賤人,我今天就打死你,我要你用命來償還我們母子,等我處理了你,我就去醫院。」

  顧宛然忍受著她的拳打腳踢,護著臉,繼續不要命的激怒她:「我顧家什麼都沒有做錯,夫人,你想要什麼公道我不知道,可你找錯人了。」

  「你還敢狡辯,當初要不是你和你父……」

  「你們在做什麼?」

  冷冰冰的聲音在兩人頭頂響起,顧宛然頓覺一陣頭皮發麻,抬起頭看過去,就見江越辰正站在門口,身上還夾雜著一絲夜風沾染過的涼氣。

  顧宛然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眸,不敢與他對視,江夫人則神情激動道:「你聽到了嗎?這個賤人竟然不承認那些事情,當初的事要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

  「夠了。」

  江越辰薄唇翕合,隱忍著怒火:「將夫人扶回去休息。」

  管家悄悄看他一眼,不敢忤逆,連忙扶著江夫人連拖帶拽地向房間外面走去。

  江夫人掙扎的尖叫聲逐漸遠去,房間里只剩下顧宛然和江越辰。

  顧宛然揪住凌亂的衣角,咬緊牙關,保持著跌坐在地的姿勢沒有動。

  她的眸光落在江越辰的黑色西裝褲上,正思索著要怎麼解釋,就見他邁出一步走過來,緩緩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目光。

  「你很聰明。」

  江越辰低沉的嗓音里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不過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打聽我的事情。」

  顧宛然反駁:「這也是我的事情,江越辰,或許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最起碼,她知道她父親是怎樣的為人,絕對不會做什麼傷害江家的事。

  江越辰手上力道加重,深邃的眸底敷上寒霜,裡面正醞釀著一股讓顧宛然膽寒的情緒:「我不管你家有沒有牽扯其中,只要是我的事,顧宛然,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沾染半分。」

  顧宛然抿住嘴唇,直視著江越辰,雖然心中惶恐,卻沒有輕易退縮:「你到底在向我隱瞞什麼?江越辰,你到底怕我知道什麼?」

  「閉嘴。」

  江越辰咬牙:「顧宛然,你是真的不怕死。」

  顧宛然豁出去般道:「你不會讓我死,不過是一些折磨和痛苦,我早就習慣了,江越辰,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麼。」

  「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江越辰惱怒,骨節分明的手上微微一用力,不輕不重地在她臉上拍下,那股涼意頓時從他指尖一直傳遞到心裡。

  他嫌棄地將顧宛然一把推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來你玩膩了這份遊戲,不過沒關係,或許我可以和你父親重開一局遊戲。」

  顧宛然瞪圓雙眼,下意識抓住江越辰的褲腿,惶恐地看著他:「不要動我父親,江越辰,除了拿這個威脅我,你沒有別的手段了嗎?」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江越辰輕蔑而冷漠,「守好自己的本分,再讓我這樣不愉快,我保證,顧林山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他腿上微微用力,就掙開顧宛然的手,直接轉身離開。

  房門被甩上,一片寂靜的黑暗中,顧宛然忍不住流下淚水,心底一片悲傷。

  江夫人次日醒來,似乎就忘記了這件事,恢復正常的模樣,對顧宛然依舊是頤指氣使,卻沒有再說起那天的事。

  顧宛然甚至想過要不要將她給灌醉,可想到江越辰的警告,她最終還是熄了這個念頭,什麼都沒做。

  那天參加交流會的事情在網上廣為流傳,有王妍的推波助瀾在,顧宛然成為了一個靠著邵老才贏下比賽的人,就連邵老的人品都被人所懷疑,而參加還交流會的藍方成員想要說話,都被按頭是洗白,逐漸沒人再為顧宛然說話。

  這些事情顧宛然並不清楚,她已經不怎麼關注網上的消息,專心做她的香水。

  不過時不時地,這些聲音還是會傳到她的耳中。

  沈侍走進總裁辦公室,將季表給江越辰,順口道:「您讓我聯繫的人,我已經聯繫好了,他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被我敲幾句,就什麼都答應了,就等您繼續吩咐。」

  江越辰抬眸,轉動著手中的筆:「慕寒那邊呢?」

  「安排得差不多了。」沈侍說,「現在就行動嗎?」

  「嗯。」江越辰淡淡道,「剩下那些鉤子也慢慢放出去,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

  沈侍翻動一下資料:「這是您要的,關於前兩天交流會的一些資料和流程,還有監控我已經傳到您的郵箱,王妍確實是提前知道考題,並且慕寒給她找來專業團隊分析,這一團隊當中有幾個人嘴巴不牢,已經被我撬開,將來會幫我們作證。」

  江越辰隨意翻動一下資料,直接扔在一邊,冷不丁問出一句:「顧林山情況怎麼樣?」

  沈侍一怔,有些差異於他會問顧林山,愣好一會兒,對上江越辰不悅的眼眸,他才反應過來,忙道:「顧先生目前恢復狀態不錯,準備進入下一療程的治療,在這之前,還是要繼續住院觀察。」

  「知道了。」

  江越辰面無表情地埋下頭,沈侍站立片刻,見他無事吩咐,才敢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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