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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第249章 陸遠之趕到

  第249章 陸遠之趕到


  戲謔的眼神,以及略顯瀟洒的身影,表現了禹王殿下此時神清氣爽的心情。


  「臨死之前,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禹王隨手披的袍子在他那略帶笑容的臉映襯之下,居然顯的還有些放蕩不羈。


  紀宣此時的臉色有些認真,他看著禹王淡淡道:

  「越級戰鬥,我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當初紀宣尚在五品之時,於大殿之上將朝堂之上堅定擁護別的皇子的將領斬於刀下,禹王恰巧就在旁邊。


  不過這時的禹王卻是呵呵的笑了出來,他悠然道:

  「品級越往上,鴻溝差距就越大,你不會不知道三品與四品的差距吧?」


  紀宣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手中的長槍輕輕插在地上,沒見他如何用力,那城外的官道大青磚鋪成的地板如同豆腐一般被插了個大洞,將長槍牢牢的鎖在地上。


  他並沒有接禹王的話,而是反問道:

  「你入三品的時間尚短吧?」


  「呵呵,已經將近兩年。」


  禹王嘴角微微一勾。


  「兩年。」


  紀宣聽到這個聲音,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


  還沒入三品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算計自己了嗎?


  要知道,他們劫持簡子的時間是三年之前。


  看來帝國對自己的存在早已經開始了。


  既然是三年之前開始做的準備,那麼究竟是多久之前開始想讓自己死的呢?


  或許是十年?

  亦或許更久?

  紀宣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可笑朝堂之中那麼多人不待見自己,想來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吧?

  某人從中助力也未嘗不是。


  「那你可知我入三品的時間是多久?」


  紀宣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禹王。


  「十三年。」


  禹王認真的看著紀宣:

  「玉門關之戰回來的第十年,你於佩寅郎衙門寅武堂中突破三品。」


  紀宣的心中微微一寒。


  禹王的話是對的。


  但是對外宣稱的自己突破可不是在佩寅郎衙門,而是在皇宮。


  這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國師算一個,建宏算一個,威武候又算一個。


  僅僅三人知道自己準確的突破時間。


  現在禹王也說他知道,看來此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紀宣突然笑了。


  這一笑,他似乎放下了自己肩上的擔子,整個人都顯的輕鬆不少。


  好好好。


  既然這些狗尿的事情已經被自己知道了。


  那許多自己曾經認為自己必須要肩負的東西,也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這一刻,他似乎懂得了一種超越心境上的東西。


  身上的枷鎖也消失了。


  那顆武道之心許久沒有動的瓶頸似乎也有些鬆動。


  「這都說與你了。」


  紀宣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對武道三品的了解,我比你深太多了,而且,突破二品的方法,我也有了眉目。」


  紀宣絲毫不介意與別人炫耀自己在武道之上的成就。


  「哦?」


  禹王聽到紀宣的話,眼神深處閃過意思異色,一抹貪婪一閃而逝。


  他正色的看著紀宣:

  「如果你願意與我共享關於武道上的一些經驗,我可以考慮只廢掉你的武道,不殺你。」


  在他想來,這是對紀宣最大的好處了。


  饒命之恩,想來也不過如此。


  然而,聽到禹王的話,紀宣卻是笑了。


  …………


  陸遠之此時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城門的方向飛馳。


  他一邊施展身法,一邊對著戒指說些什麼。


  「老頭兒,現在,快去尋找熄武大陣的陣眼,你道家聖子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陸遠之凝重的聲音傳了出去。


  杭州之外的漯河邊之上。


  紅雲老道接到陸遠之的消息,瞬間站了起來。


  「陸風佩有多大的把握?」


  老道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後,神色都變的激動了起來,身子都有些顫抖。


  「很大的把握,我一早就懷疑你家聖子是不是與禹王串通好的要重啟熄武大陣,現在我已經不是懷疑了,幾乎能確定,此陣絕對是沖著我家大人設下的,而你家聖子極有可能是被禹王給綁架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想要重啟當年的熄武大陣,應該是需要你道家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家聖子!」


  陸遠之極快的將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老道聽到之後,立刻開始行動,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老道知道陣眼在何處!」


  老道的聲音帶著激動。


  「哦?」


  陸遠之聽到這裡,眼神一亮,他的語氣也有些激動道:


  「快!快去尋找!一定要把陣眼破壞了!能多快就多快!!」


  他已經開始著急了。


  這麼久過去了,想來如果禹王但凡不是哪種傻子話多的反派,紀公估計已經死了!

  「放心!書中記載的地方老道記的很清楚,不過具體的位置應該不好找,像這種天地大陣,一般旁邊都是要再布一個隱息陣來遮掩陣眼的位置。」


  老道的語速很快。


  「行,你盡量先找,我要去看看戰鬥進行了怎麼樣了。」


  陸遠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隨後,陸遠之便開始了自己全力的奔走。


  全力而走的陸遠之速度有多快?

  哪怕是在熄武大陣的壓制下,陸遠之還是依舊不減一絲速度。


  說來也怪,上次他記的與冷淡阿姨在漯河之間,應該也是熄武大陣的開啟,但是當時冷淡阿姨受到的壓制極大,而當時的自己好像只是感覺胸口微微一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而這次也是一樣。


  他是親眼看到那盧啟風與張慎行倆人直接就暈了過去的……


  當陸遠之來到城頭下的時候,被一隊士兵攔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


  帶頭的士兵警惕的看著陸遠之,手中的弓箭已經上弦。


  「我乃佩寅郎風佩陸遠之!」


  陸遠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認真道:

  「奉太平公主之命前來查看戰況如何!」


  說著,就將自己的腰牌扔了過去。


  檢查完陸遠之的腰牌之後,那士兵的警惕明顯的放鬆了許多。


  「京城小陸風佩的名頭在下還是聽過的。」


  那人恭恭敬敬的將腰牌還了回去。


  「戰況如何了?」


  陸遠之沒有回答,只是認真凝重的看著那士兵。


  「這……」


  士兵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陸大人還是親自上城頭看看吧。」


  陸遠之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突,沒有廢話,身子一縱便越上了城頭。


  來到城頭之後,陸遠之沒有管任何人,直接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紀宣還在馬上坐著的時候,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他的眼睛放到禹王身上的時候。


  「禹王怎麼還換了一身衣服?」


  武者的目力是非常突出的,陸遠之沒有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當他的眼神放到禹王身後的那個大坑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


  那個大坑是怎麼回事?


  稍稍一想,陸遠之也明白了些東西。


  看來禹王果然是在針對紀公。


  陸遠之的眉頭緊緊的鎖著。 緊著他便聽到紀宣的一陣笑聲。


  「笑什麼?」


  陸遠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黃口小兒,乃翁豈是求人憐乞之輩?」


  紀宣的笑聲中透著爽朗。


  額……


  陸遠之嘴角微微一扯。


  這是他第一次從紀公的嘴裡聽到髒話。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臭小子,你爹我又豈是哪種怕死之徒?


  那可是禹王……


  大爺,禹王之父可是先帝。


  這話說的有些……


  不妥吧?

  陸遠之咽了一口唾沫,他轉頭看了一眼城牆之上的官員。


  果然,那知府老頭的臉都快氣的紅成猴屁股了。


  「紀宣狂賊!汝此言必死無疑!!」


  知府老頭的白鬍子都要氣的立起來了。


  只是城頭之下的禹王眼神中卻是沒有一絲生氣。


  對於將死之人,他向來容忍度極佳。


  「呵呵,紀宣,臨死之前,把該說的都說了吧,不用在此狺狺狂吠。」


  禹王的搖了搖頭。


  在他的印象之中,紀宣一直都是那種大哥哥的溫暖模樣。


  沒想到,在這臨死之際,也開始了胡言亂語。


  「沒有什麼好說的,放馬過來吧。」


  罵完人的紀宣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罵禹王,也是間接性的罵了京城的哪個老東西。


  心情確實好了很多。


  紀宣的神色嚴肅起來,他輕輕的將身邊的長槍拿了起來,指著禹王,聲音中帶著幽然的氣息:

  「今日,既分勝負,也決生死,接我一招,生死自負。」


  「呵呵,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禹王的眸子微微閃過一絲波紋,那渾身沐浴在紫色雷電的特效已經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深不可測的氣息。


  如同太空中的黑洞,給人的壓迫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禹王的身子緩緩升高。


  沒有借住任何外力,彷彿就該如此。


  「飛……」


  陸遠之看到此刻,嗓子如同卡一口八十年的老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品武者,居然已經可以飛了嗎??


  陸遠之的眼神瞪的極大。


  在他的印象里,飛翔這個東西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來了?」


  就在陸遠之看的出神的時候,紀宣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


  「嗯?」


  陸遠之驚愕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紀宣。


  「廢話少說,三品武者絕非四品可敵,不過我這裡有一招合擊之術,將你的那兩個堪稱四品戰力的寵物放出來助我,成敗在此一舉。」


  紀宣的聲音語速極快。


  「呃……不是紀爸……紀公是怎麼知道的?」


  陸遠之的臉突然有些紅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廢話少說,快!」


  紀宣的語氣已經帶著一絲催促。


  陸遠之沒有絲毫廢話,直接將寧墨與濱放了出來。


  「全力幫助紀公。」


  陸遠之的眼神帶著冷漠。


  對已經給自己簽了賣身契的奴僕,在他眼中絕對抵不上紀公的。


  「這……」


  寧墨與濱二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情願。


  妖族冥狸部落,與紀宣還有威武候的恩怨幾乎可以用生死大敵來形容。


  「快!要不然我們都得死!」


  陸遠之冷冷的注視著二人。


  「……是。」


  寧墨只是猶豫了半刻,便站起身帶著濱直接跳下了城頭。


  二人的動作在城頭下叛軍與援軍中並不是那麼顯眼。


  只是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已經來到了紀宣的身後。


  在空中的禹王顯然是看到了這兩個妖族的身影。


  「四品的妖族之人?紀宣,你莫非還與妖族有勾結?」


  禹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說是這麼說,不過天下人都清楚,整個大雍誰跟妖族有聯繫,唯獨紀宣是絕不可能的。


  畢竟妖族當初被紀宣率領的部隊殺的殺逃的逃,妖族所有的部落幾乎都已經恨透了紀宣,絕不可能跟紀宣有什麼牽扯。


  「呵呵,接我一擊不死才是正理。」


  紀宣淡淡的看著禹王。


  手中的槍在這一刻被他舉了起來。


  「你二人將體內氣機渡入我左右雙臂,盡你們的全力!」


  紀宣對著兩個妖族傳音。


  寧墨與濱二人對視的一眼。


  極其不情願的來到紀宣的身邊伸出了胳膊。


  紀宣凝重的看著空中的禹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開始全力運轉起體內的氣機。


  剎那間,天地微微變色。


  一股極其濃郁的青色在紀宣的身上綻放而出。


  伴隨著寒風呼嘯的聲音,一股巨大的風勁在以紀宣為中心變開始緩緩的旋轉起來。


  而紀宣此時的額頭之上已經漸漸浮現出了幾滴汗珠。


  而寧墨與濱二的只感覺體內的氣機猶如水奔大江一般,朝著紀宣的體內被掠奪而去……


  半空中的禹王看著紀宣施展絕招的前奏,眼神中閃過一絲濃郁的凝重。


  此威力絕對已經跳出了四品武者所醞釀的氣勢。


  不過……


  依舊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因為,品級之間的差距,不是靠人數就能疊加起來的。


  特別是高品武者的品級。


  每往上突破一絲,就有絕對長足的進步,差距就是如同天塹。


  更遑論直接就是品級上的突破?

  而城頭是還陸遠之到城下那猶如龍捲風一般的威勢,人都看傻眼了。


  「這……」


  老大,熄武大陣是沒有用嗎對您?


  怎麼感覺您比之前還猛?


  陸遠之咽了一口唾沫。


  而與陸遠之同樣被震驚到的還有城頭上的無數士兵與官員。


  他們同樣獃獃的看著城下紀宣施展出來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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