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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第330章 參加大會,煤炭有了著落

  第330章 參加大會,煤炭有了著落


  那盞沾滿灰塵的白熾燈泡滋滋閃爍兩下,屋內光線忽明忽暗。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小田恐懼地蜷縮在被窩裡,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要將他吞噬掉,迎面是無盡的黑暗。


  「嘿嘿,你猜對了。」


  事情發展到圖窮匕見的地步,鄭先也不藏著掖著了,挺起胸膛說道:「我叫鄭安東,是上級委任的專員,等幾年,咱們的人就能回來。到時候,你我都是大功臣。」


  鄭安東.小田只覺得腦子轟轟作響。


  他曾聽老母親講過,鄭安東是林西礦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


  小時候每當小田晚上貪玩不睡覺,母親總會用『鄭安東來了』嚇唬他。


  而這惡霸就站在面前。


  小田意識到自己陷入一場陰謀中。


  從最開始的喝酒打牌,到借錢,再到介紹對象.鄭安東一步步的引誘他。


  只是小田雖對遭遇不滿,卻從沒有反叛的想法。


  一旦炸礦,礦井裡數百礦工,將無一生還。


  隊長黑臉曾在教育科找他談話的時候護著他。


  兇巴巴的劉隊長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在剛入隊的時候,偷偷叮囑老礦工不準欺負他。


  還有怕婆娘的趙師傅,手把手教會他如何配比炸藥。


  一直挑刺找事兒的安全員小劉,在前幾天的啞炮事故中,為了救他,差點被炸死。


  一個個熟悉可愛的面孔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小田感覺到心中一陣疼痛,呼吸有些艱難。


  還有體弱多病的老娘

  父親去世后,田家家道中落,家產被人瓜分。


  是老娘拖著瘦弱的身軀,日夜漿洗衣服將他養大,供他讀書的。


  老娘一直教育他,要清清白白做人,要規規矩矩做事,不能像他那個死鬼老爹那樣,干出那些欺壓百姓的事情。


  想起老娘的教誨。


  小田咬咬牙勇敢的揚起頭:「對不起,我是個好人。」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鄭安東還沒有見過這種死腦筋的,抽出手槍懟准小田的腦門子。


  冰涼沿著槍管子傳遍全身,小田嚇得緊緊閉上眼睛,嚇得兩腿像彈棉花似地不住打顫。


  「砰!」


  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槍。


  響了。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耳邊迴響。


  小田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突然發現並沒有感受到應有疼痛。


  他怯生生的睜開眼,卻看到鄭安東的大拇手指頭已經沒了。


  切口處血肉模糊,那把土製手槍掉落在了牆角,上面沾滿鮮血。


  鄭安東似乎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本扣住扳機的手指頭,不停的往回扣,卻只能扣到一團空氣。


  他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色,扭頭看向身後,眼神中儘是迷茫。


  一道魁梧身影,手持長槍,從黑暗中走進來。


  昏黃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似乎給他鍍上一層金光,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威武。


  李愛國進到屋內,看看驚呆的幾人,低頭瞅瞅那把長槍,嘖嘖兩聲道:「老武,這玩意的威力,比大五四的還要厲害。」


  「.原來你沒用過長槍。」武副科長無奈搖頭。


  能夠在撞開門的瞬間,扣動扳機,命中敵人的大拇手指頭,就算是老獵人也不一定辦得到。


  算了,這個司機同志厲害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武副科長壓抑住心中的驚嘆,抬頭看向呆愣在被窩裡的小田。


  這小子倒是好運氣。


  要不是李愛國剛才再次『等待』,推遲了行動時間。


  這小子沒來得及作出決定,得算作鄭安東一夥。


  這輩子肯定毀了。


  看著槍口冒出的青煙,鄭安東此時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個林西礦惡霸猙獰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苦笑:「是不是許宗塘那老東西泄了勞資的底?」


  「當初上峰讓他參與破壞煤礦的行動,我就覺得不妥當。」


  「只是想著這老東西在林西礦有些熟人,有些用處,沒想到真是出了問題。」


  鄭安東只是掃了一眼,就清楚保衛科是有備而來的。


  保衛隊員們在衝進屋內后,瞬間收繳了武器彈藥,門外隱約還有槍管子的影子。


  「勞資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睛!」


  在意識到無法逃走後,鄭安東表現得倒是個漢子。


  斷了一根手指頭,竟能硬撐在原地,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


  鮮血順著殘缺的手掌灑落在地上。


  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鄭安東緩緩舉起拳頭,與肩膀齊,神情莊嚴肅穆。


  他此時感覺自己是一個準備英勇就義的戰士。


  屋內的氣氛頓時怪異起來。


  那些手持長槍短炮對準鄭安東的行動隊隊員們,也被這個舉動驚住了。


  武副科長一時間竟然忘記下達後續命令。


  李愛國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啥?


  這貨成英雄了?


  咱們成電影里的壞人了?

  鄭安東被四五根槍管子懟著,突然揚起腦袋,冷笑兩聲道:「還是被伱們抓到了,不過你們也囂張不了多久,等大軍回來.」


  「砰!」


  話音未落。


  嘴巴就被槍托狠狠的砸中。


  鄭安東的面頰劇烈變形,幾顆牙齒伴隨著吐沫星子和血漬,在空中四散開來。


  「你」


  鄭安東還想再放兩句狠話,以襯托自己的光榮,卻發現嘴巴疼痛得發不出聲音。


  李愛國緩緩收回槍托,呵呵笑笑:「這一下,是替在小洋樓里受苦的前輩們,還給你的!」


  「砰!」


  話音剛落,又是一記槍托。


  李愛國冷眼盯著鄭安東:「這一下,是教訓你話太多的!」


  「唔唔唔唔唔」鄭安東捂著血肉模糊的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剛才的英勇形象被破壞殆盡。


  他覺得這年輕人不講規矩。


  按理說。


  對方陷入絕境的時候,下手的一方總會給對方機會,讓對方可以自由的表達自己的『英雄氣概。』


  但是。


  李愛國覺得那些慷慨激昂的台詞,從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惡霸,嘴巴里說出來,褻瀆了那些台詞的光輝。


  鄭安東倒是不怕死。


  只是沒辦法向敵人,展示自己的『英勇』,實在是太憋屈了。


  氣血上涌,雙眼翻白,眼前一黑。


  這位殺人無數的惡霸,竟然被氣暈了過去。


  身軀重重落在地上,激起無數灰塵。


  武副科長還在想著該怎麼從氣勢上壓倒鄭安東,準備拽氣勢洶洶的台詞。


  見鄭安東竟然被李愛國氣暈過去了。


  心中一陣唏噓:這小司機果然是個狠人。


  整個抓博過程只花費了十分鐘不到,異常的順利。


  等卡車返回林西礦保衛科的時候。


  得到好消息的礦領導早就來到大門口迎接。


  武副科長命令隊員們將鄭安東押下去,沖著礦領導敬了個禮:「報告,迪特鄭安東已經被我們抓到了。」


  「好好好,先是抓到了欺壓礦工的大櫃許宗塘,隨後又抓到了作惡多端的鄭安東,武副科長你勞苦功高啊!」


  老礦長緊緊的握住武副科長的手,熱情的說道:「你們保衛科的老科長馬上要退了,我看你足能夠勝任保衛科長的職務。」


  武副科長雖不是官迷,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興奮起來。


  他一邊跟礦長握手,一邊扭頭看向站在路邊的李愛國。


  李愛國此時正愜意的抽著煙,接觸到他的目光,沖他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剛背過身,


  李愛國就忍不住揉手脖。


  特么的,長槍的后坐力實在是太大了。


  只顧著裝逼了

  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深夜。


  劉清泉還沒有睡覺,聽到開門聲,拉開隔壁門走出來。


  「李司機,你去哪裡了?」劉清泉披著外套打著哈欠問道。


  李愛國嘿嘿笑:「剛才去一部那邊看電影了,最新上映的迪特片,老精彩了。」


  「明天晚上能不能帶我一個?」劉清泉頓時來了精神。


  「放電影的師傅生病。」李愛國拉開門進了屋。


  「那看不了.」


  劉清泉有些遺憾,轉身進到屋裡,突然皺起眉頭:「李司機怎麼知道人家要生病的?」


  夜漸漸深了。


  勞累了一天的李愛國鑽進溫暖柔軟的被窩裡,陷入了沉睡中。


  zzZZ

  *

  *

  *

  昨天勞累到半夜。


  李愛國睡了個大頭覺。


  數次醒過來,聽著遠處的放炮聲,從窗縫中傳來「轟轟」聲,想要爬起來。


  不過每次都被溫暖的被窩綁架了。


  最後李愛國還是被劉清泉和老鄭他們從被窩裡拖起來的。


  「愛國,快起來,今天煤礦召開公伸大會。」


  「聽說昨天晚上武副科長帶隊抓到了大櫃許宗塘。」


  「武副科長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竟然搞出了這麼大事情!」


  「他這次可成了煤礦的大功臣。」


  公伸大會?


  李愛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愣了一下,才算是明白過來。 許宗塘在林西礦作惡多端,礦工們幾乎家家有血仇,家家有血淚。


  此時抓到了許宗塘,礦上自然要當眾審判許宗塘,再為礦工們伸張正義的同時,也能震懾那些宵小。


  正所謂只有清算了舊賬,礦工們才能拋下沉重包袱,輕裝上陣齊心合力建設新世界。


  李愛國一向喜歡湊熱鬧,這次自然不能錯過。


  拎著搪瓷盆子,呼哧呼哧的到水房洗了臉。


  這時候招待所的同志也送來了早餐。


  吃早飯的時候,劉清泉他們一直在旁邊催促:「李司機,這次的公伸大會很隆重,幾乎轟動了半個林西,咱們得去早一點,要不然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董工和劉明善他們見李愛國慢條斯理的,也有些著急。


  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李愛國這邊剛吃完早飯,兩個身穿保衛科制服的同志走了進來。


  兩人沖著李愛國敬了個禮:「李顧問,我們科長邀請您們參加今天的公伸大會。」


  這不是有人來送位子了嘛!

  李愛國披上外套點頭道:「有勞二位了。」


  「客氣了。」兩位保衛幹事可是見過李愛國單手持長槍的英姿,這會有些受寵若驚。


  劉清泉跟董工他們自然是緊緊跟在後面。


  只是幾人看著前面慢步行走的李愛國都感到疑惑。


  董工扶扶眼鏡框:「顧問是咋回事,李司機啥時間成顧問了。」


  「這個我知道,估計是武科長為了感謝李司機昨天拯救了一台康拜因,為了感謝李司機,想出來的名頭。」劉清泉與有榮焉的說道。


  董工點點頭:「武科長倒是個重情義的。」


  身後。


  劉明善幾人看著他們遠去,伸出手想要詢問他們能否跟著一塊去。


  伸了伸手,卻無法發出聲音。


  鬱悶啊!

  林西礦的公伸大會很隆重。


  會場就設在空曠的煤場裡面。


  李愛國幾人來到會場的時候,煤場裡面已經擠滿了烏央烏央的人頭。


  遠遠看去,就跟整個煤場裝滿了煤塊子似的。


  幾人在保衛幹事的引領下,來到了位於主席台下方左側的位置入座。


  這裡距離主席台最近,距離足夠往許宗塘的臉上啐吐沫了。


  要是放在後世的演唱會中,這種座位肯定是VIP中P!


  主持大會的是煤礦的副礦長。


  一陣激情澎湃的憤怒控訴后。


  「將惡霸許宗塘上來。」


  許宗塘此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氣勢,被五花大綁著推上了主席台。


  有礦上的老工人認出了許老頭的身份,大吼道:「是許宗塘,喝人血吃人肉的許宗塘!」


  這話一出,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轟動。


  「許宗塘,你賠我的兒子,他遲到了半個小時,就被你活活打死在煤洞里。」


  「我家老漢是推車工,就因為推翻了一車煤炭,許宗塘就把他吊在煤洞里用鞭子抽打,打得血肉模糊的。」


  「大櫃狠、大櫃狠,算盤珠子能吃人,能吃人啊!」


  「下煤礦幾十年,累得腿彎腰也折,死後扔進萬人坑,多可憐,野狗成群當飯餐——哎吆嘿!」


  「把頭心肝壞,肩頭棍棒打,渾身皮肉開,哎呦窮哥們兒,渾身皮肉開。」


  林西煤礦的工人們大部分都受到過許宗塘欺壓。


  見到許宗塘被抓,工人們紛紛控訴許宗塘的罪惡。


  礦工的情緒需要發泄,保衛幹事們也沒有攔著,只是站在一旁,讓許宗塘接受工人們的唾罵。


  李愛國以前了解過礦工們的苦難,但是了解和聽到當事人親自控訴是兩回事。


  他也曾經猶豫過。


  身為火車司機,搞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合適。


  現在他不再彷徨了。


  這幫惡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李愛國的念頭不通達!


  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幹正事,反而整天亂捅,整天搞那些婆婆媽媽的事情,那簡直給穿越者丟臉。


  劉清泉他們這幫子解放前過來的老人也心中充滿憤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反應最大的是董工。


  這位在文質彬彬的研究員,在看到一個工人老大爺展示了被許宗塘砍掉的手掌后,憤怒的衝上台,脫下圓口布鞋甩在了許宗塘的臉上。


  保衛幹事們見礦工們情緒激動,連忙拉起了警戒線,武副科長站起身吼了幾聲,會場才算是平靜下來。


  大會此時也進入了尾聲。


  許宗塘的結局可想而知,當時就被押上了卡車,送到了遠處的煤山上。


  聽到清脆的響聲,現場的礦工們歡呼不已。


  董工也衝上去對著武副科長豎起大拇指:「老武,你真是個漢子!等下次到了京城,我請你吃全聚德。」


  「好好.」


  武副科長嘴上答應著,眼睛卻不停的偷瞄李愛國。


  大會結束后。


  李愛國也把精力放回了運煤任務上。


  帶著武副科長親自找了一趟章主任。


  「李司機,現在馬上到冬季了,各個工廠都在存煤,精煤的儲量確實不足」章科長神情有些為難。


  「啪!」


  武副科長將手槍拍在桌子上:「老章,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就算煤礦全停工了,你們調度科今天也得從把這兩千噸精煤給我找出來。」


  李愛國唱白臉:「老武,章科長也是有為難之處,只是我們這次的任務確實耽誤不得,老章,麻煩你給想點辦法。」


  這司機倒是個講理的人,章科長猶豫片刻,咬咬牙說道:「洗煤廠那邊確實有一批精煤,不過已經答應了哈爾濱鐵路局他們一個星期後會派人運走。」


  「他們的運煤車不是沒來嗎?現在老毛子的專家已經來了,正在修理一號康拜因,五號煤洞的清理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到時候2號康拜因也能運行。不會耽誤哈爾濱鐵路局的事情。」


  章主任還有些猶豫。


  武副科長一鎚子定音,拿起電話遞給章科長:「老章,你現在就協調洗煤廠,將那兩千噸精煤批給前門機務段。」


  章科長搞不清楚武副科長為何會如此幫助李愛國。


  但是對這位剛立下大功的副科長也有些膽怵,只能撥通了洗煤廠的電話。


  臨時協調調運煤礦是一件繁瑣的事情。


  需要經過洗煤廠調度科,林西礦鐵道運輸管理處等七八個單位。


  章科長打了一圈子電話,嗓子都有些冒煙了,事情才有了眉目。


  「李司機,協調得差不多了,現在只等鐵道運輸管理處根據線路情況,下發調度書了。」


  見任務有了著落,李愛國感謝了章主任后,帶著武副科長出了調度科。


  走到僻靜的地方,武副科長停下腳步,抽出根煙遞給李愛國:「李司機,這次謝謝你了。」


  李愛國看著他誠摯的面孔,嘿嘿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咱們是自家同志。」


  「對,自家同志。」


  武副科長將『自家』兩字咬得格外重。


  李愛國也趁機詢問鄭安東的去向。


  武副科長壓低聲音道:「鄭安東是敵人的頭目,涉及到不少事情,後面可能還有大魚。在被帶回保衛科后,上面連夜派人,將他帶走了。」


  好傢夥,又抓到一條大魚。


  李愛國感覺自己現在成為捕魚達人了。


  魚兒一條一條,爭先恐後的往自己懷裡撲,想要拒絕都不行。


  你別說,這感覺還真不錯。


  在隨後的兩天里。


  李愛國一行人受到了礦上的熱情招待,參加了不少機務段沒有的娛樂活動。


  林西礦以前有不少外國司員,風氣也比其他地方開放,每個周末都要舉辦聚會。


  在工人俱樂部(一部)的五個房間里,李愛國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年代的交誼舞。


  曲調優美的《青年友誼圓舞曲》從老式唱片機的大喇叭里流淌出來。


  簡單的舞池裡,一個個青年男女相隔十公分以上。


  以陌生人的怪異姿勢,架起胳膊,互相擁抱著,在舞池裡踩著節點翩翩起舞。


  交誼舞是一項美麗、優雅健康、積極向上的活動,咱李愛國也是積極分子,自然得參加。


  搭檔的女同志是煤礦文藝團的扛把子。


  當然,是正經的舞蹈者,絕對沒有豪宅的那種。


  女同志身材曼妙,皮膚白皙,氣質優雅,小手也柔柔的。


  跳起舞來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就跟白天鵝似的,就算是放在後世也是舞坯子。


  唯一的缺點就是聲音太尖銳。


  每次被踩到了腳,姑娘都要扯著嗓子喊一聲。


  咱李愛國也很委屈。


  已經夠小心了

  武副科長在旁邊一直偷笑。


  這讓李愛國認清楚一個現實。


  他就是大老粗火車司機,搞不來這種文藝調調的玩意。


  感覺白天鵝快要變成瘸天鵝了,李愛國只帶著女同志回到旁邊的座位上。


  女同志如釋重負。


  要不是武副科長叮囑她,這位是戰鬥英雄,她早就生氣了。


  踩舞點踩不準,踩腳倒是一踩一個準。


  要不是此人好像對她不感興趣,她還真以為這人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李愛國這邊將交誼舞會,當成了嗑瓜子喝茶的節目。


  劉清泉和老鄭兩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連扶住女同志的肩膀,就會渾身發抖,只能蹲在旁邊發獃。


  董工倒是個舞林高手。


  攬了煤礦技術科的中年胖大媽,邊扯著技術上的事情,邊翩翩起舞。


  兩人曼妙的舞姿贏得了現場觀眾的掌聲。


  董工還適時跳出最精採的是「蛇舞」,頸的輕搖,肩的微顫,引起了一陣喝彩聲。


  簡直就是人生大贏家。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第三天。


  在武副科長家吃了晚飯,李愛國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十二點了。


  劉清泉他們還沒有睡覺,見李愛國回來,這才放下心。


  「李司機,早點睡吧,今天煤礦調度處的章主任來過,讓咱們明天直接去楊家溝洗煤廠裝載精煤。」


  劉清泉說著話,接過一張介紹信。


  李愛國鬆口氣。


  明天裝上了精煤,就能返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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