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吃醋
如同昨日一般,若是王貞辜負了樓主的信任,亭甫公子會在她做出什麼之前,首先讓她消失。
就是這樣,兩人明明心意互通,甚至可以在一個房間里過夜,竟然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本來王貞在玉簟樓的時候,可以和其他新人,對於這件事情不予置評,畢竟是兩位樓主的事情。
可現在他們三人要同行一段時間,王貞也漸漸看出來了樓主和公子的問題,出現在了什麼地方。
明明就是,眼前這個公子,不通人事啊?
王貞拿起抹布,將馬車裡裡外外擦了乾淨,出來的時候,竟然看著亭甫公子還在對著那車軲轆發獃,嘴角竟然還噙者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笑容,到底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剛剛說那吃醋是夫妻之間的把戲,就把公子樂呵成這個樣子了?
王貞走上去,故意用髒兮兮的抹布,在亭甫面前晃了晃,問道。
「公子?」
一安這邊也吃飽喝足,看著王貞里裡外外忙活,知道是時候離開了,她本來倒是沒有在意,剛剛那小二嘴裡說出了那句話。
什麼璧人?
這小二說話總是前言不搭后語,看來學習那些文人騷客的話,也不過是一知半解。
然而,等她看到,王貞拿起手帕在亭甫面前晃悠的時候,立即就垮了臉。
「嘖嘖嘖,唉,啥時候老天爺也給我發一個媳婦啊。」
清晨,路邊也沒有其他人來往,小二早就沒有了困意,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二人的互動,立馬就酸溜溜的抱怨起來。
這時候的一安,怎麼也聽出來小二的意思了,剛剛打算離開的心思完全沒有了。
她扯著小二的領口問道,「你剛剛說什麼璧人,什麼不早朝?」
小二眨了眨眼,想著這種事情,這個看起來直爽的閨房小姐,自然是不知道的。
「沒,沒什麼,就是昨晚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姑娘你還是不要問了。」
「像你這樣的家庭,自然是用父母給你安排好的。」小二了解的笑了笑,從手從一安的控制中扯了出來。
他這般靠近這樣的大家閨秀,怕是被那侍衛看見了,要剁手的吧?
「昨晚?你看到了什麼?」一安看了看亭甫,又看了看王貞,心裡酸酸的,把脾氣撒在了無辜的小二身上。
小二一臉納悶,剛剛還和這大小姐聊得好好地,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和那些下床之後的男人,一模一樣。
「哎呀,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就不要難為我這個小廝了,總之,人家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就是了。」
小二還不知道自己一直在一安的雷點上蹦迪,反倒是一臉好心地規勸著,不要讓這個大小姐學壞了。
「樓主,準備好了,出發嗎?」
王貞拍了拍已經餵飽的馬,回頭問道。
一安冷哼了一聲,昂首挺胸地走到了王貞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側目瞪了亭甫一眼。
配?
她倒是覺得自己更配!
一安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勝負欲,一臉傲嬌的走上了馬車,亭甫被瞪得莫名其妙,可是想著剛剛王貞說的話,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一坐在馬車裡,一安就偏過頭,不想搭理這人。
反倒是,亭甫一臉滿意地看著一安,樂呵呵的樣子,並沒有發覺一安在鬧脾氣。
王貞在前方趕著馬車,幾人離開了這個小鎮。
一安側目去看路邊的風景也不是,閉眼也不是,實在是被亭甫的目光盯的受不了,才回頭和這人對上目光。
「嗯?你是渴了嗎?」亭甫看著一安回頭了,連忙把自己的水袋子遞了上。
一安看著亭甫從已進入馬車,就開始獻殷勤的樣子,料定了這傢伙有事情瞞著自己,才如此心虛。
她沒有接過來那水袋子,擰著眉頭打量這亭甫。
亭甫低頭,以為自己是哪裡不妥,又正了正衣襟,像一隻乖巧的大狗狗,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一安身上。
一安見這傢伙還不交代,實在是忍不了,提醒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交代的?」
亭甫聞言,臉一下子就紅了,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水帶上面而紋路,耳尖紅的透亮。。
「沒,沒什麼。」
一安本來是有些生悶氣的,可是被亭甫這樣莫名其妙的反應,搞糊塗了。
這傢伙,一早上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莫不是昨夜不睡覺,被這個小廝教壞了吧。
一安想起來那小廝說什麼,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話,又結合現如今亭甫的反應,似乎也明白了。
「算了。」一安只當這傢伙不懂情事,這方面的事情還是一點點教比較好,也不知那小廝跟他說了啥,從早晨起來,就沒有對勁的時候過。
亭甫見一安無奈地嘆氣,以為又是哪裡做的不好,讓她失望了,連忙回復道。
「有的,有的,我就是,就是,吃醋了。」
亭甫說著話的話,臉都要紅透了,想著剛剛王貞說,吃醋這個是用在夫妻之間的,他立馬就想到了一安,還有當時那個被稱為愛的吻。
剛剛偏過頭的一安,一下子被這句話轟炸了。
「你吃醋?你?」
一安指了指亭甫,一臉詫異地問道。
亭甫抬起頭,無辜地看著自己,「難道,一安你還想和別人?」說道這裡,亭甫立馬就冷臉,一安覺得不能是自己嗎?所以她覺得應該是誰?
「所以,難不成是廖瑞澤嗎?」說道這的時候,亭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微微發抖的喉嚨,似乎一下秒就要委屈的哭出來。
不是,這和廖瑞澤有什麼關係啊!一安摸不著頭腦。
如果硬要說吃醋的話,應該是她吃醋才對吧,剛剛那小二說的話,明明就已經把亭甫和王貞,當時是一對新婚小夫妻了。
她可以裝作不知道,是因為她知道,亭甫還沒有開竅,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仔細想想,一定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才讓那小二有了這樣的誤會。
不過,既然是誤會,一安可以不去追究,知道追究了亭甫也說不出什麼名堂,也只好把這股子醋意壓了下去。
可她還沒有過問亭甫,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傢伙竟然學會倒打一耙了?一安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這邊的亭甫,更是委屈。
剛剛還因為,自己或許可以和一安的關係,用夫妻來定義,眼下就被一安否認了,難不成她的夫君,只能是那個廖瑞澤嗎?
亭甫越想越生氣,沒處發泄的,賭氣地把水袋子往旁邊一摔。
一安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懂,他不懂,不和他計較,慢慢來,如此平復了情緒之後。
「你說,你憑……為什麼吃醋?」
亭甫低著頭獨自委屈,見一安來質問,心裡的委屈更明顯了。
「你把手放在那人身上,你們不過是才說了兩句話而已,又這麼熟悉嗎?」明明,對他的時候就不是這樣,已經在玉樽仙境里生活了三年,她還不是一樣防著自己?
亭甫越想越委屈,低著頭,不再說話。
那人?一安想了想,才知道原來亭甫說的吃醋,是因為那店小二啊。
「因為他給我準備了早飯?我還搭了他的肩膀?所以,你,吃醋了?」一安看著低著頭,眼眶泛紅的亭甫,竟然覺得十分可愛。
原來這傢伙從一開始就這麼彆扭,是因為吃醋了啊。
「你還說早飯好吃,明明你之前一直喜歡的是……」餛飩,他們一起在玉樽仙境吃的餛飩。
一安見亭甫越說越委屈,連忙走過去,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
「所以你不吃早飯,就是因為跟我吃醋鬧彆扭?」一安輕柔地問道。
亭甫不說話,他也不是故意鬧彆扭的,只是心裡不爽而已。
可是等他知道,原來這種不爽是在夫妻之間的,一下子就原諒了一安的那些行為,知道他提到廖瑞澤的時候。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吃醋,是不是覺得,吃你醋這個事情,必須是廖瑞澤才可以?」而他不配。
「不不不,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還有這件事情和廖瑞澤有什麼關係啊?」
一安再一次從亭甫的嘴裡,聽到了廖瑞澤的名字,這個她前世的夫君,似乎亭甫始終是在意這個人的存在的。
「那你剛剛說我?而且,你和廖瑞澤曾經是夫妻,吃醋是夫妻才可以有的,我原以為……」原以為,他可以取代廖瑞澤在一安心裡的位置。
「夫妻?」
一安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以亭甫的性子怎麼可能知道自己這是吃醋了呢,定然是有人跟他說的。
或許那人也無法解釋的清楚,只能用夫妻來取代,這時候的曖昧關係。
反倒弄巧成拙地,再一次加深了亭甫對於廖瑞澤的怨念。
一安扶額,僅僅如此,亭甫就已經容不下廖瑞澤了,若是知道她當時再婚過一次,不得把整個樓裡面的醋罈子打翻啊。
想到這裡,她有些竊喜的同時,竟然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