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於你雙標
仰修為對於齊聞這樣耍心機的人,通過這樣的作法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是非常不恥的。
可齊聞被仰修為拆穿了之後,倒是大方地點頭承認了。
「不瞞你說,我剛剛看到大家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放棄了比試,當我的勝算都大了不少,心裡還是十分開心的。」
齊聞倒是沒有因為仰修為的惡意而生氣,反而是坦然地把自己的心情分享了出來。
「那你剛剛就是愚弄大眾,這樣勝之不武你覺得有一絲嗎?」
若是齊聞這人懶得搭理的話,仰修為也不會因此動怒,可是他看到齊聞耍了手段還洋洋得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位公子,你是說這山裡根本就沒有妖獸?那你為何剛剛提起這妖獸的事情?」
果然,因為仰修為和齊聞的爭吵,讓大家助於到了這件事情,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之後,個個臉色都沒有那麼好看。
「喂喂喂,你們那個聽我親口說這個山頭有妖獸了?不過是你們自己的臆想,老子大大方方承認了那話是我有感而發故意說出來了,可是這樣的謠言我可承擔不起啊。」
「若是這個山頭真的出現了妖獸,那我未卜先知,豈不是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昭陽宮受了百年的氣,我一個小小的散修可是承擔不起的。」
齊聞後退了兩步,立馬和這些人拉開距離,把自己撇的是乾乾淨淨。
眾人語塞,齊聞的話是一點兒沒錯。
那些已經離開了的人,不過是被這傢伙言語暗示了而已,歸根結底的話還是他們意志不堅定,一兩句話就被煽動地嚇破了膽。
一安知道山頂上吧這一幕看在眼裡,她挑了挑眉,問道:「這個人是個散修?」
賴雨薇也早就主意到了這張乾乾淨淨的臉,腰間環繞了一把銀白色軟劍,眉宇間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不屑。
小小年紀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受到了不公的待遇,遇見誰都能嗆上兩句。
若不是他那足夠具有威懾力的氣場,就憑那不屑的眼神不用開口,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胖湊了。
「是,上午的筆試中可與看得出來,她對於不同術法都有涉獵。」
賴雨薇點頭,將自己了解的部分介紹給樓主。
「散修好,省得我跟那些人背後的實力打招呼,麻煩得很。」
一安還看不太出來這個人的具體實力,似乎這人隱瞞了不少東西,不過這也是散修大多都會帶有的氣質。
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因此大多數的散修都是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就像還沒有遇見一安的亭甫這樣。
可是這個散修除了這樣清冷疏離的氣質之外,眉宇間的那一股倔強,倒是讓他多了幾分親和力。
可交談之後,才會被這人乾淨親和的長相所蒙蔽,這個齊聞靠近你,與你交談的所有話都輸在鋪路而已,直到確認了真正拿捏你心臟最柔軟的地方,他就有毫不猶豫地下手,且不佔任何血腥。
亭甫眯了眯眼睛,若是在前兩年遇見,這樣的苗子倒是來玉簟樓不錯的人選。
可現如今遇見,就海南不懷疑這傢伙出現在玉簟樓,心裡是打著其他的鬼主意。
「各位大哥也不要生氣,他們都離開對於我們剩下來的人來說,都是意見有利得事情,還不會傷了和氣,畢竟剛剛樓主不是說了,這場比試可是會淘汰不少人的呢?」
這話看起來是安慰的話,再就在最後一句讓眾人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他明明就是在暗示,即便是剛剛已經離開了不少人,眼下的人還是太多了,之後將還是會不停地淘汰,至於到底淘汰的人是哪些人,就各憑本事了。
「剛剛那幾位痛苦萬分地放棄比試的人,那情況可不像是裝的,各位最好把注意力從我的身上移開,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齊聞說完這句話,終於讓原本躁動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他們百餘人往山人趕,慢慢地就拉開了距離,長長地人群再山林里穿梭。
自從齊聞和領頭的仰修為吵了一架之後,齊聞就自覺地跟這人保持距離,不慌不忙地走在隊伍的中心。
碰巧,還有一位姑娘蒙著面紗,一直在隊伍的中心不快不慢地走著。
齊聞閑來無事,說道:「巧啊,姑娘和我的步子如此契合,若是遇見敵人的話,我們二人聯手……」
他接著搭訕的機會,上下打量著這個姑娘,注意到著姑娘腰間放著一把銀白色的鞭子,倒是和他的軟劍有異曲同工的地步。
「這位公子還是少說些話為好。」乜新巧不留情面地說道,並沒有回答他搭訕的話題。
「姑娘不要這麼警惕嘛,你看你我都走在隊伍的中間,前後出事自然逗不會殃及你我,何不放鬆下來嘛?」
齊聞說著竟然往乜新巧身邊走的更近了,對她那面紗下面的面龐十分感興趣。
「你離我遠一些,我自然會放鬆下來。」乜新巧知道這人說話都是有目的的,並不打算透露更多自己的信息,冷著臉回答道。
「哈哈哈,美人要求了,我自然答應。」
齊聞得逞一般笑了笑,刻意往旁邊扯了一步。
一安見所有人都已經走到半山腰往上,側頭詢問亭甫。
「陣法開啟了嗎?」
亭甫點點頭,「馬上。」
剛開始的時候,那幾位出現那樣都情況是一安有意為之,就是想要在最開始幾個人裡面來個下馬威。
沒有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人撐的過那生死幻境,而接下來開啟的,就不僅僅生死幻境那麼簡單了。
人們最害怕看到的,最不經得起考驗的,都會再這個幻境里出現。
若是有人在規定時間內撐過去了,那麼陣法就會自動把他們送到山頂。
一安想到這裡,竟然有些緊張,它整理著衣服,問道:「那幻境里的東西,沒有那麼嚴重吧?」
她同意這樣的測試,不過就是像看看這些傢伙的心境到底如何,只有知道離死亡到底有多近的時候,才能真正坦然地,在黑水河畔生存。
若是通不過這些,哪怕是上天庭的天兵天將來了,也無濟於事,長時間在那樣的環境下帶著,對他們的身心都是折磨。
可是亭甫通過這樣的幻境,讓這些無知地沒有想象過危險的弟子們,提前一步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稍好一些為和之前那些哦離開的人一樣倉皇出逃。
可若是心防太弱的,怕是一輩子也不願意醒來。
一安不希望出現太嚴重的問題,否則的話,她還得周旋於那些門派之間,給這些比試一個合理的解釋,於是還是有些擔憂地問道。
亭甫知道一安的擔憂是出於什麼考慮,解釋道:「這個幻境是根據進入陣法的人來決定的,可能有人害怕的是生命的最後一刻沒有得到的東西,可能有人害怕的是還沒有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曾經的目標已經不能夠刺激他產生動力。」
「這些都是這些年輕人在這個年齡段都不會考慮的事情,至於他們會看到什麼東西,不熟我決定得,是他們的心境決定的。」
「也因為這個原因,大多數人都會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道防線,他們會在恐懼的臨界點裡找回理智,從幻境里出來。」
通過亭甫的解釋,一安和賴雨薇都理解了為什麼剛開始的那幾個人,看著已經失去了理智,可除了恐懼之外,還理智尚存知道離開。
「那我們能看到他們在幻境里,到底害怕什麼嗎?」
一安對於這樣大型的陣法不是很懂,好奇地問道。
「不能,不過在陣法關閉的時候,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我大都會保存這些已經開啟過一次的陣法。」
「若是一安你想要知道他們幻境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並不容易,可能夠在陣法結束的時候,了解個方向。」
亭甫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陣法的事情給一安解釋給明明白白。
一安倒也不是對想要窺探別人的秘密,只是好奇他們到底是如何抵抗過去的。
聽了亭甫這樣說,就知道這個陣法從一開始設立的時候,就沒有打算窺探人心的意思,只不過是作為一個預設的環境,試探他們的抗壓能力。
這也是亭甫把玉簟樓那些人收回來,可是並沒有詳細地過問他們的前塵往事的原因。
一安晃動了一下脖子,又看了看亭甫。
亭甫注意到一安探究都眼神,側耳過來問道:「你是想看那些人的幻境嗎?不是我不讓你看得意思,只是那裡面有太多不幹凈的東西。」
亭甫耐心地解釋道。
一安搖搖頭,她雖然敏感且八卦,但也不會好奇他人的秘密於此的地步。
她只是覺得按照亭甫的性子,他應該是不會計較和在於別人的前世今生的,為和他那麼了解自己作為李瓊安那一世的生平?
可是肯定的是,那時候的亭甫也確實沒有找回當初的記憶,可是他對於廖瑞澤的了解和認識,或許都比他收進來的這些玉簟樓主要成員了解得多。
這樣的雙標,一安可以厚顏無恥地認為,這是亭甫和自己冥冥之中的緣分使然嗎?
一安想到這裡,才拉回了已經飄遠的思緒。
果然再一次往山下望去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亭甫布置的陣法里。
有些人已經臉色蒼白,不知道是遇見了什麼樣的事情,有些人已經開始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一安擰著眉頭,期盼他們不要繼續堅持下去,若是實在是撐不住了,早早地離開那陣法,便可以從那痛苦的幻境中走出來。
她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賴雨薇嘴裡說自己心狠是什麼意思,果然她不是以他人痛苦取樂的人,原本她只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試探這些人的心境,可是看到他們鬼哭狼嚎的時候,她還是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