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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憂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一時的緊張脫口而出:“小星失蹤了!”
“什麽?”司徒釗也飛快地變了臉,什麽疼痛都拋到一旁,他扶住她羸弱的身子急促地問,“在哪裏,什麽時候?到底怎麽回事?”
房東太太無奈地衝他們歎氣:“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啊?都說了小星失蹤是前天的事情了,還在這裏窮緊張!”
司徒釗怔住了,然後緩緩吐了口氣。
房東太太望著自己的兒子,突然睜大眼睛:“小釗,你的下巴是怎麽回事?怎麽受傷了?”
司徒釗挑挑眉,摸摸自己青了一塊的下巴,不以為意地笑道:“見義勇為被小偷打了一拳呢!”
說完,他去捏捏鄭憂泛白的臉龐,咧嘴逗弄道:“都是你,把緊張的毛病傳給我了!我媽說小星現在沒事就沒事,以後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害我也窮緊張。”
鄭憂緊蹙的眉毛未能鬆開,她退開他的懷抱,腳步一點也不停留,邊走邊道:“我現在去幼兒園,不親眼看到他……我不放心。”
沒走幾步,聽到司徒釗的腳步追了上來,他邊跑邊回頭道:“媽,我陪小憂一起去看兒子了哦!”
背後,他們沒聽到房東太太無限懊惱地埋怨道:“又不真是自己的兒子,還老是這麽瞎操心,也不看看人家母子早就有了楚天少爺那樣的大靠山。唉!我怎麽生了個這麽傻的兒子?”
直到打上了一輛出租車,鄭憂擔心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了些許,司徒釗望著她緊繃的側顏,皺眉道:“你這個女人,我還以為你什麽時候都能鎮定冷靜呢!怎麽一碰到小星的事就慌得六神無主似的。”
鄭憂白了他一眼:“換成是你的親兒子看看,看你還能不急!”
司徒釗故作痛苦地歎息:“為什麽不能早遇見你啊,早遇見你說不定小星就真是我兒子,現在我當孩子的親爹,也沒辦法了啊!”
鄭憂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見他擠眉弄眼一副誇張的樣子,順勢彎起手肘朝他的胸口頂了一記。
“呃……”司徒釗再次悶哼了一聲。
“哼!叫你胡說!”鄭憂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不滿地抿著唇。
“嗬……胡說能成事實就好嘍!”司徒釗坐正了身子,嗓音瞬間低啞起來。
出租車飛快地朝幼兒園駛去。
過了一會,向來多嘴多舌司徒釗竟奇異地安靜,鄭憂終於忍不住疑惑朝他看去。
隻見他平日喜笑顏開的麵龐有點蒼白,下巴那一記淤青很是明顯,而自己卻一直沒留意。
一對英挺的眉毛微微蹙攏著,像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一樣。
“你……”鄭憂潤潤喉嚨,“你沒事吧?怎麽看起來怪怪的,真是被小偷打了?”
“你這個小腦袋就不能想點有創意的麽?小偷算什麽,我是剛才被一個沒良心的女人打擊到了而已。”司徒釗朝她賊賊地瞪了一記。
鄭憂望著他,心底有股說不出的不對勁。
司徒釗眨眨狹長的眼眸,目光裏毫不掩飾關心:“女人,怎麽才幾天不見,你好像就瘦了很多,人還這麽憔悴?難道是因為太思念我了,相思成疾了?”
“想念你?”鄭憂沒明白過來,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麽自己在牢裏被關了幾天,最愛多管閑事的小釗怎麽沒出現呢?難道他這幾天也不在?
“是啊!我出門幾天,小星一定是非常想念我了,嗬嗬。那你呢?為什麽突然變瘦了?臉色似乎也不大好看……”司徒釗本想笑著逗逗她,說到這裏,偏從胸口生出一股悶痛,他立刻轉開頭對著玻璃窗輕咳起來。
鄭憂霍然明白,原來這幾天,自己和他都不在,小星肯定是受到影響了。
司徒釗咳嗽了好一會,幾個深呼吸後,急促的氣息才緩和下來。他笑著自嘲地搖搖頭:“哎喲,我這幾天事務太忙了,都沒好好休息。剛才被你這麽嚇得這麽一緊張,都要嚇出病來。”
他說著伸出手去握住她的,這一握臉色立刻沉了下去,道:“你的手心在冒汗,不會是病了吧?”
鄭憂躲閃不及,那隻充滿關心的手又移到了她的額頭上,然後開始訓斥道:“果然有點發燒,別告訴我這幾天你都在醫院躺著!”
“哪有那樣的事……你少大驚小怪了,你自己的手卻是冰冷得過分,相個冷血動物一樣。”鄭憂拍下他的手,不願自己的虛弱被如此細心的他再瞧出來。
幼兒園,張老師辦公室。
小星一聽說媽咪和爸爸都來了,立刻從教室裏飛奔出來,直直地衝向熟悉的身影。
“媽咪……”
“你這個壞小子,為什麽要獨自離開幼兒園?你知道老師和大家多麽擔心你嗎?”抱著孩子小小的身子,鄭憂所有的擔心刹那間化成了一股怒氣,她邊斥責邊對著小星的屁股拍了兩下。
“媽咪……”那力道並不重,但小星慚愧地快要哭了,他從沒見過媽咪這麽嚴肅的表情,緊張得不敢上前摟住她的脖子,隻能站在原地以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望著她,緊咬著自己的小嘴巴。
鄭憂見他平安無事,懸著的心驟然回到了心窩。
司徒釗看不過去,心疼地蹲下去捏捏小星的臉蛋:“臭小子,要記住教訓知道麽?你媽咪不是真的責怪你,是被你嚇壞了。你應該安慰安慰媽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