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火牛的盛宴
第247章 火牛的盛宴
傑伍德爵士怔怔地道：「這……怎麼可能？！我聽聞圍繞在萊莎夫人身邊的追求者像烏鴉一般多，她怎麼可能捨得……」
安雅夫人先是眼神示意打斷他的話語，她再開口道：「萊昂諾伯爵，據我所知臨冬城夫人在鷹巢城做客？」
萊昂諾伯爵的目光微閃，他點點頭，道：「我去覲見小勞勃公爵的時候，我在遠處瞧見過凱特琳夫人，她很憔悴。」
「感謝你的坦誠。」
停頓了下，安雅夫人盯著萊昂諾伯爵的眼睛，繼續道：「能否告知我，凱特琳夫人是不是萊莎·徒利選擇離世的見證人之一？」
萊昂諾伯爵的手指微動，他沉默會兒，嘆氣道：「安雅夫人，霍頓伯爵，傑伍德爵士，我雖然不了解具體的事情，但我願意相信萊莎夫人的離世是她自己的選擇。」
「願意相信……」安雅夫人忍不住輕嘆口氣。
萊昂諾伯爵輕點下巴，他的目光掃過在場之人，道：「實話實說，對整個谷地來說，這已是還算不錯的結果。」
他的面容變得苦澀：「或者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果了。」
萊昂諾伯爵的話音落下，帳內頓時變得寂靜。
頓了頓，霍頓伯爵開口道：「不得不承認，這對小勞勃公爵也是件幸運的事情，唉。」
傑伍德爵士忽道：「你剛才說貝里席伯爵是小公爵的養父？」
「按照勞勃公爵母親的遺囑……」
萊昂諾伯爵的言語被傑伍德爵士粗暴地打斷，他嘲諷道：「培提爾·貝里席有什麼資格成為小公爵的養父？憑五指半島那一小塊兒岩石地上的幾隻羊嗎？」
萊昂諾伯爵聳聳肩，道：「傑伍德爵士，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是和你差不多的感受。」
傑伍德爵士的聲音里充斥著不信任：「伱是想告訴我因為一些原因令你改變了主意？嗯……我倒是聽聞貝里席伯爵是個賺錢的好手，難道是鷹巢城的金庫被誰揮霍空了嗎？所以萊莎·徒利急於為小勞勃公爵找個會賺錢的養父？萊昂諾伯爵，你也是同樣的想法？」
萊昂諾伯爵凝視了會兒傑伍德爵士，冷聲道：「傑伍德·杭特，你是在質疑科布瑞家族的榮譽嗎？」
這時安雅夫人溫聲開口道：「萊昂諾伯爵，請你寬恕傑伍德爵士的冒昧，艾林家的封臣都很關心小勞勃公爵的安危。」
說完，她的目光移向傑伍德爵士，他冷哼一聲，便把自己的臉別到了另一邊。
她接著道：「我想你肯定有支持貝里席伯爵的理由，公義者同盟想聽到真正的原因。」
萊昂諾伯爵依靠在了椅背，道：「諸位大人，貝里席大人為谷地帶來了真正的強援，他已代谷地與泰溫·蘭尼斯特達成了同盟。」
他的嘴角勾起：「按照約定，彌賽菈·拜拉席恩將成為小勞勃公爵的未婚妻，而且小公主不久便會抵達鷹巢城，至成年後舉行婚禮。」
聽完萊昂諾伯爵口中述說的內容，安雅夫人等人的呼吸不禁沉重了幾分。
火盆中的火光在搖曳，過了好一會兒，安雅夫人雙手緊握，虔誠地喃喃道：「諸神保佑……」
掃了眼眾人，長弓廳的傑伍德爵士把目光定在萊昂諾伯爵那裡，不可置信地道：「蘭尼斯特願意把彌賽菈公主送到鷹巢城？他們是……」
張了張口，雖然沒有說出下面的言語，他卻在心下補充道：蘭尼斯特是一幫傻瓜嗎？
霍頓伯爵的目光一動，他開口道：「萊昂諾·科布瑞伯爵，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令人驚訝的好消息，但我想知道谷地要為蘭尼斯特的慷慨付出什麼？」
傑伍德爵士大點其頭，安雅夫人則舉止優雅地拿起了酒壺，一邊斟酒，一邊道：「我也很好奇。」
她輕瞥了眼霍頓伯爵，繼續道：「谷地騎士需要如何為蘭尼斯特效勞？」
萊昂諾伯爵攤開雙手，回道：「蘭尼斯特的條件很簡單，貝里席大人告訴我，除了要求我們繼續支持喬佛里國王的鐵王座之外，那就是出兵平叛。」
霍頓伯爵的眼眸微動，道：「史塔克與徒利？」
見萊昂諾伯爵點頭，傑伍德爵士恍然道：「蘭尼斯特要破壞艾林-史塔克-徒利三家的同盟？！」
未等他人說話，他又疑惑地道：「實話實說，至此萊莎·徒利毒害了瓊恩大人之後，這個同盟也可以說是已經消亡了吧……」
安雅夫人微微搖頭，道：「倘若史塔克家的女兒嫁給了小勞勃公爵，鷹、狼、魚的同盟將仍然堅定，所以蘭尼斯特才願意把唯一的公主送至鷹巢城。」
頓了頓，她又道：「而且，北境與河間地有了宣稱為北境之王及三叉戟河之王的羅柏·史塔克，他是蘭尼斯特必須要對付的敵人。」
傑伍德爵士撓了撓頭，道：「君臨的南面還有個軍力強盛的史坦尼斯啊。」
萊昂諾伯爵神情輕鬆地道：「貝里席大人告訴我，蘭尼斯特與高庭的提利爾已經達成了同盟，而且史坦尼斯……你們真想見到他坐在鐵王座之上嗎？不僅是我們，我想七國的絕大部分貴族都不會願意讓那位大人成為自己的國王。」
安雅夫人的眼眸深邃，呼了口氣，道：「看來提利爾家的小姐要帶上王後頭冠了。」
萊昂諾伯爵笑著道：「不得不說你真是一位睿智的夫人，貝里席大人的猜測與您差不多，驕傲的金玫瑰肯定是提前看到了蘭尼斯特的誠意。」
停頓了下，他又道：「讓高貴的彌賽菈公主在鷹巢城長至成年之後與小勞勃公爵舉行婚禮……我想這就是蘭尼斯特給予谷地貴族的誠意。」
霍頓伯爵忽然自言自語般地道：「倘若谷地沒有發生動亂，或許谷地能見到更多的誠意。」
傑伍德爵士哈哈一笑，道：「這已是很讓我欣喜的消息了……」
他的語氣一轉，沉聲道：「萊昂諾伯爵，既然是同盟，那我們可以要求蘭尼斯特把蟹爪半島人撤出我們的谷地了吧？」
萊昂諾伯爵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輕蔑，他微微一笑，道：「傑伍德爵士，身為長弓廳的繼承人難道不打算親手奪回失去的榮譽嗎？」
傑伍德爵士怔了怔，他的目光有些閃躲，道：「谷地騎士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萊昂諾伯爵輕抬下巴，道：「明天，我的手中之劍斬斷克萊勃伯爵的脖頸，我會把他的頭顱掛在海鷗鎮的廣場。」
霍頓伯爵的眉頭微皺，道：「萊昂諾伯爵，傑伍德爵士的話是對的，谷地騎士剛剛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失利，我們確實需要休養和恢復。」
他的神色變得痛苦：「今天出戰的20000多谷地騎兵，回到營地的只有6000多人，其中不少人還帶著傷，他們……短時間內是參加不了戰鬥的。」
萊昂諾伯爵的嘴角微微勾起，道：「我帶來了一萬的兵士，他們此刻戰意滿滿。」 霍頓伯爵的眉頭皺得更深：「一萬兵士？你……難道？」
萊昂諾伯爵打量了下神色變得凝重的三人，道：「我其實早就到了，我見你們一直待在這裡休息，就沒有讓人打擾你們。」
他的話音落下，傑伍德爵士霍地起身，他的一隻手握住了佩劍的劍把，道：「杭特家族的長弓廳兵士可不會乖乖聽你的話，你幹了什麼？！」
見狀，萊昂諾伯爵的一隻手也爬上了佩劍的劍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
「唉……」安雅夫人一邊搖頭，一邊緩緩起身，她把倒滿酒的酒杯遞給了萊昂諾伯爵。
接著，她把另一杯酒遞給了傑伍德爵士，道：「我們要有點耐心，倘若萊昂諾伯爵有意對我們不利，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感謝安雅夫人的信任。」
萊昂諾伯爵喝了一口麥芽酒，道：「我只是按照貝里席大人的命令，我為疲憊的戰士們帶來了醫師和美酒，我帶來的兵士還幫你們把傷員抬進了帳篷。」
安雅夫人微皺了下眉頭，她溫柔地道：「你很周到，萊昂諾伯爵。」
說完，安雅夫人轉身坐下的時候，她暗暗給了傑伍德爵士一個警告的眼神。
傑伍德爵士冷哼了一聲，倒是結束了對萊昂諾伯爵的怒目而視。
落座后，安雅夫人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道：「萊昂諾伯爵，我們已經了解到了貝里席伯爵對公義者同盟的善意，還有……他為艾林谷和小勞勃公爵立下的巨大功勞。」
頓了頓，她誠懇地道：「培提爾·貝里席伯爵是睿智的好人，我們歡迎他能成為小勞勃公爵的養父，願諸神保佑地上人間的所有好人。」
…………
…………
夜已深，繁星點點。
格林·克萊勃站在高處望了會兒遠處的谷地營地，便收回了目光，道：「根據打探，那裡聚集著谷地的兩萬人馬。」
他伸手拍了拍站在身旁的佩爾爵士，接著道：「佩爾，今晚的戰鬥交給你了。」
佩爾·皮力挺了下結實的胸膛，道：「我的大人，我任您差遣。」
格林輕點下頜，道：「2000頭壯牛都準備好了嗎？」
佩爾爵士頷首道：「牛角都綁上了利刃，每頭牛的尾巴紮上了浸油的蘆葦，我們已做好了妥當的準備。」
格林邁開了腳步，邊走邊道：「佩爾，點燃牛尾的時機很重要，但是點燃『通道』的時機更重要，我可不想見到它們朝我們的兵士奔去。」
格林口中的通道指的是點燃準備好的易燃物而組成的火牆，身為穿越者的他很清楚如果不準備好「通道」，火牛狂奔一不小心反而會撞向自己的軍陣。
他又道：「還有，戰鼓。」
佩爾爵士恭聲回道：「格林大人，為了今晚，那些『訓牛者』已經訓練了很久，他們很了解它們，請您放心。」
格林頓住了腳步，看向自己的家臣騎士，道：「佩爾，掌握好火牛戰術，以後你還可以把它教給自己的孩子。」
聞言，佩爾爵士隨即單膝而跪，他的聲音發顫：「我的大人，皮力家族永遠銘記您的恩情。」
格林扶起佩爾爵士，他望了眼夜空，道：「去吧，我忠誠的佩爾。記住，今晚克萊勃仍然不需要俘虜。」
…………
營帳內，萊頓正擦拭著打理好的青銅鎧甲，它正是青銅約恩的祖傳鎧甲。
格林進入了營帳，打量了下因為上了油而閃閃發亮的青銅鎧甲，他微微點頭，道：「萊頓，做的不錯。」
萊頓靦腆地笑了笑，他指了指盔甲上刻著的魔法符咒，道：「我的主人，傳聞這個盔甲能保護穿著它的戰士不受傷害，這是真的嗎？」
格林揚起嘴角，道：「萊頓，這個傳說的真假，你或許可以問問我們的艾姆帕若爵士。」
萊頓先是微楞，接著嘿嘿一笑，道：「谷地的魔法在克萊勃的刀劍面前不堪一擊。」
他收起擦了油的軟皮，又道：「我的主人，我已經準備好了，明早就可以出發。」
格林在火盆一旁的摺疊木椅上坐了下來，道：「萊頓，到了君臨，你從鋼鐵門進城。」
他又道：「把青銅盔甲送給喬佛里國王的事情對克萊勃很重要……萊頓，有勞你了。」
萊頓行了一禮，道：「我的主人，感謝您的信重，我保證完成好您的吩咐。」
格林微微點頭，這是證明喬佛里大帝偉大戰功的戰利品，耽誤不得……咳，權力遊戲唯快不破。
谷地接下來的局勢，格林領主還要與權力玩家們比一比大心臟。
…………
…………
谷地營地的營帳內，萊昂諾伯爵、安雅夫人、霍頓伯爵、傑伍德爵士四人互相舉杯示意。
輕輕抿了一口酒，安雅夫人開口道：「萊昂諾伯爵，白天留在營地的1000騎兵和2000步兵……我們會全部交給你指揮。」
萊昂諾伯爵再次舉了舉酒杯，道：「諸位大人，榮耀的勝利屬於鷹巢城公爵。」
霍頓伯爵也舉了舉酒杯，頓了頓，他提醒道：「萊昂諾伯爵，還請小心蟹爪半島的箭雨。蟹爪半島人訓練有素，或許……我們不該再稱呼他們為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