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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咬一口

  而夏晚安,在聽到李涵馨的話時,緊繃的神情驟然一松。

  剛要開口。

  就聽韓經年低聲道,「胡鬧。」

  像是責怪的,可那語氣……寵溺縱容的……

  夏晚安心尖兒一顫,朝他瞄了眼。

  就見他往自己身前走了一步,直接越過去后,將自己擋在了身後。

  也擋住了那些探究地望向夏晚安的目光。

  「李四小姐方才說,李楠堂有意染指於你的話,可能當著皇上的面,承諾為真?」

  他對李涵馨說話時,沒有半分的鄙夷或嘲弄,也沒有方才乳母被戳破身份后,其他人對她的懷疑與輕慢。

  簡單的問話,平和的語氣。

  叫那些正揣著其他心思的人,卻莫名心生不安。

  趙庭雨上前,笑道,「國師,此女受人指使,還買通了個假的乳母,意圖謀害鎮遠公,她的話,怎麼能信?」

  話音剛落,就見韓經年朝他看了眼。

  對上那雙深眸,趙庭雨忽地心頭微提。

  就聽韓經年淡聲問:「趙大人是否想過,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不惜以自己清白名聲,都要指認父兄所行的惡事?」

  趙庭雨一僵,「那是她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便連自己的名聲和未來的活路都不要了么?」韓經年又淡淡開口,還朝四周環顧一圈,問:「某冒昧,諸位不少世家貴女,不知可有人會為了陷害他人,寧願將自己的一輩子都搭上?」

  不少大臣的家眷紛紛變臉,將身旁的女兒家護了起來。

  韓經年的問聲太過平緩了,讓人信服與不容置疑的力量,叫人心不自覺便偏朝了過去。

  有人輕聲道,「除非是瘋了,不然其他什麼法子不好?」

  「就是!我簡直都不敢想,若是真遇見這樣的事兒,只怕恨不能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豈止是深仇大恨!便是下了地獄,也要拖著這畜生一樣的爺倆!」

  這些議論聲不小。

  卻是已經將矛頭對準了鎮遠公。

  趙庭雨面色發白,不自覺頭上汗都下來了,卻還是笑道,「可也不能偏聽她一人之言,還有這乳母,分明就是個假的……」

  「趙大人所言不錯。」

  韓經年接過他的話,淡淡地看向李昌羽,「既然此人鎮遠公已認定並非李四小姐乳母,想來是認識李四小姐乳母的。不知鎮遠公可知,李四小姐的乳母,去哪裡了?」

  堂堂侯府之主,少有幾個能連庶女的乳母都認識的吧?

  可李昌羽方才一眼就看出這婆子並非李涵馨乳母了。

  不奇怪么?

  趙庭雨心下微驚,快速朝誠親侯看了眼。

  誠親侯還沒說話。

  李昌羽已經斥笑道,「她早些年病死了!是她姨娘來告訴我的……」

  「不是的!」

  李涵馨此時已知再無退路!

  索性拋開了再也不管不顧索性拋開了再也不管不顧地尖叫起來,「她是被你殺了!大哥強佔了我母親!你們夫婦卻不問責大哥,反而要打死我母親!乳母去攔,被你一劍刺死!」

  李涵馨滿眼怨毒地看向鎮遠公,「母親受辱,無顏再活!吊死在大哥的書房門前!我親眼看到的!我看到了!你們這些畜生!禽獸!!!」

  她的尖叫聲,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孔悅不忍地捂住嘴,呂婉皺了眉。

  夏晚安站在韓經年身後,看了眼發瘋一樣喊叫的李涵馨,默默地垂下了眼。

  而李涵馨已經徹底不管了。

  她猛地轉身,再次朝景元帝跪下,「皇上!小女所言,句句屬實!他們一家子,就沒一個正常的!李楠安,逼死我母親!李楠樺,暴戾殘忍,每個月都要打死幾個丫鬟!而李楠堂,醉酒後強逼我,我……身上還有他用刀子割下的傷口!就在這裡!」

  她指著後背,聲聲發顫。

  「他用刀子,在小女的後背上刻了一個『堂』字!說小女一輩子都是他的……他的禁臠!」

  「噼啪。」

  柴火猛地爆裂開來!

  夏晚安看著腳尖,沒有再抬眼。

  腦中卻浮現了上輩子,李涵馨在她差點被李楠堂強辱的那天夜裡醒來時的景象。

  她問她,為何不好好地伺候李楠堂呢?這樣,她也就能少受一點折磨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夏晚安才知曉,李楠堂是個多麼變態醜惡的低劣東西。

  李涵馨還說,你既然不肯替我分擔痛苦,那我就要讓你更痛苦!你記得你的那個和尚吧?我去把他的頭挖出來,吊在了亂葬崗上頭,讓無數遊魂野鬼去折磨他,你看好不好啊?

  那時候,所有人都瘋了。

  包括眼前這個她曾經以為是個堅韌可愛的女孩子。

  李昌羽的怒聲傳來,「你胡說!胡說!皇上,她在胡說,她是故意陷害我兒的,我兒他……」

  忽聽旁邊懷寧伯道,「皇上,國師斬殺李楠堂,因其狼子野心,罪惡難赦。如此看,倒是是有緣故的。」

  一旁的漢亭侯看了眼柔妃,點頭,「不錯!若此女所言非虛,此種行事之人,凌遲分屍,那都是輕的!」

  鎮遠公操縱凶獸襲擊天子,並謀算堂堂九公主的事兒不能說。

  不然會讓人質疑皇族威信。

  那便只有攻訐鎮遠公府的名聲惡劣。

  這是他們本來商量好的對策。

  只待李涵馨掀開火引子,他們趁機圍攻,就算不能扳倒鎮遠公,也至少能撕下他的一塊肉來!

  誰知,趙庭雨竟然敢如此反水,還有德妃遙隔京城還能從中做擋。

  反過來將他們一軍。

  漢亭侯一方本是想將責任推給國師。

  誰知,危急之中,夏晚安竟跳了出來,生生將懷疑轉移。

  國師順勢扯出李涵馨的事兒。

  以大化小,卻猶如薄冰一敲,看著是個裂縫,卻讓人再多踩幾腳,就能立時催開這冰封底下藏的真正污垢!

  一切看似水到渠成。

  誰知這其間針鋒相對算計圖謀,種種頃刻反轉,轉念之間,若一個差錯,如今的場面便會徹底不同!

  而真正厲害的,便是隨手捻來,輕而易舉以四兩撥千斤手段,轉開眾人注意力的韓經年!

  只有真正經歷朝堂之事,謀算城府的人,才能看出方才頃刻之間,各方勢力的角逐與兇險。

  李昌羽撲倒在地,聲聲哀嚎,「陛下,臣冤枉啊……」

  柔妃掃了眼景元帝,看他望著那丹書鐵券和蓮花玉佩面露不決。

  眼神微變之後。

  輕聲開口,「陛下,今日酒席,不如便到此吧?不少孩子都受了驚嚇,也該回去好好歇著了。」

  景元帝神色一松,朝柔妃看了眼。

  柔妃淺笑,又看向夏晚安,「還有晚安!你也是的!國師就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能這般貿然衝出來。知道的,說你是為了救命恩人出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國師是怎樣呢!」

  說著,也朝韓經年笑了下,「下次可不許再這樣魯莽了!還不快跟國師賠罪。」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周圍的人聽到。

  國師竟是九公主的救命恩人?

  方才心下各種猜測的人,這才露出瞭然神色。

  倒是安悅容,慢慢地沉下了臉。

  就聽前頭的父母低聲道,「還以為國師和九公主之間……」

  「快別亂說!國師豈是那種重色之輩?」

  上位處。

  夏晚安眨了下眼,朝韓經年看去。

  就見他也在朝自己看。

  抿了下唇。

  卻聽他問:「殿下方才……是因為要報恩么?」

  夏晚安一怔,下意識想否定,可不知為何,又朝旁邊瞥了眼。

  隨後彎唇,笑著點頭,「是。」

  韓經年眼底的波光頃刻黯淡。

  就聽夏晚安道,「國師對晚安有救命之恩,晚安怎能看國師受如此之辱?晚安唐突,衝撞了國師,還請國師恕罪。」

  她說著,還故意提高了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

  好些人面面相覷——國師跟九公主,看來當真關係匪淺啊!

  韓經年下意識想去轉動念珠,卻想起手上空無一物。

  眼睛垂下去時,卻看夏晚安一手握在另一手的手腕上。

  若是沒記錯,那手腕上,正套著的,是那串小葉紫檀木的佛珠。

  他頓了頓。

  緩聲道,「殿下不必在意,臣還要多謝殿下方才出言之助。」

  夏晚安笑開,擺了擺手,又要說話。

  就聽景元帝道,「今日之宴便到此吧!」

  也就是說,鎮遠公之後的事兒,是不叫人看了。

  天子開口,誰敢不從。

  紛紛行禮,離席而去。

  夏晚安轉過身,看了眼地上的李涵馨,收回目光,朝一旁走去。

  白芷和紫丹連忙上前來扶她。

  柔妃還在跟景元帝說話。

  忽然,底下傳來誠親侯文宇亭的聲音。

  「皇上!」

  還沒走遠的數人紛紛頓住腳步。

  夏晚安皺了下眉,轉過臉。

  就見誠親侯一臉正色地上前,「先不論鎮遠公之子到底犯有何錯,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師私自動刑,奪人性命,便是妄顧法綱!論理,當罰!」

  夏晚安眼神一變,剛要開口。

  景元帝已經開口道,「誠親侯想如何請罰?」

  夏晚安的眼神冷了下來。

  底下,誠親侯冷冷地朝韓經年看了眼,道,「私自動刑,妄顧人命!擅弄朝權,不理王法。按律,當處以百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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