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重生后與國師組了個CP>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強詞奪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強詞奪理

  話音未落,被韓經年再次寒霜凝結的聲音打斷。「詭門殺手,受千金委託,一旦出手,必要索命。誠親侯若是不信,可請陛下傳仵作,一驗便知。」

  「……」

  誠親侯僵了僵,發現這國師竟然滴水不漏,一點兒能攻訐的破綻都沒有。

  心中恨死,忽而又道,「那既然我兒是那刺客殺的,就更能說明我兒是為了保護九公主才死的,我兒好苦啊,為了九公主殿下這般痴心……」

  懷寧伯聽他反反覆復就這幾句話,早就不耐煩了。

  皺起眉剛要回上幾句。

  就聽韓經年再次說道,「刺客如今便在賬外。」

  方園握著刀柄的手猛地一緊——難道他是為了不讓夏晚安再去說一遍當時的遭遇?

  詭門殺手,背後到底何人委託,能查出來的東西絕非一二!

  若是此時交出來,難保不會一無所獲!

  他難道……

  方園忽而看向夏晚安,便是一怔——夏晚安雖是站在景元帝的桌岸邊,面朝前方,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在如何議論。

  然而……那眼角的餘光……分明就是毫不掩飾地朝右手邊,濃烈又專註地流淌而去啊!

  她的右手邊,幾步開外的地方,站著的,是正在平緩又鎮靜的說話的,國師。

  「當時情形如何,那刺客又到底是為何而來,誠親侯可要請那刺客入賬來,在陛下面前言明么?」

  他的語氣是清冷淡涼的,可說出的話,卻沒有給人留下絲毫能夠後退的餘地。

  分明是個人人讚頌的無上佛,為何逼人氣勢卻是這般不留情面的兇狠凌厲?

  文宇亭顫了顫,忽而朝著景元帝淚如泉湧。

  「皇上我兒已死,國師卻還要找個不知來歷的人前來詆毀我兒。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要叫國師這般糟蹋……」

  「放你娘的……」懷寧伯幾乎都要被他氣傻了,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不想,他剛罵了兩個字。

  旁邊的夏晚安再次開口,「國師拿出證據,你說不認得。國師帶出人證,你又要說是個不知來歷的。那你要什麼?」

  文宇亭心下恨極。

  今日之事本是萬事俱備,誰知怎會從中冒出一個殺手來?還有國師從中作梗。

  不然夏晚安今日不就是他誠親侯府的了么!還敢在這裡跟他大放厥詞?

  他心下怨毒,面上卻是一片委屈,「公主殿下,景兒是為了您才……」

  夏晚安冷哧一聲,轉過臉去,似是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文宇亭從沒被人這樣輕慢過,頓時臉色猙獰。

  還要再說。

  旁邊的韓經年開口,「陛下,今日之事,從酒宴設計,到圍殺懷寧伯世子的護衛隊,出圍場,以及避開賬中守衛,行事之處,涉及眾多。若是不查,只恐陛下身邊,也當有不軌之人。」

  這話說得直接,往嚴重了說,有大不敬之罪。

  可偏叫韓經年說出來,卻有種讓人無端信服的力量。

  景元帝臉色一變。

  懷寧伯眼珠子一轉,也跟著道,「陛下,能布置這樣的事兒來,定然權勢不小。國師一心為陛下安虞著想,當聽國師諫言,徹查才是!」

  文宇亭意識到不對,猛地說道,「若說能有這樣權勢設計的,只有國師……」

  「住口!還敢污衊國師!」

  景元帝最恨的就是別人算計他,他本就是個疑心很重的帝王,今夜之事本已觸其逆鱗,偏誠親侯面對鐵一樣的事實,還偏不認罪。

  甚至在此時還不顧一切地栽贓國師,為的什麼?

  韓經年緩緩念了一聲佛,「阿彌陀佛。誠親侯為何偏要栽贓於某?若為護您身後之人,大可不必如此。」

  聽到韓經年這暗示意味十足的話,夏晚安愣了愣。

  懷寧伯卻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好!叫你得罪國師!

  誠親侯背後是誰?

  果然,景元帝的臉沉了下來,「傳旨,罰誠親侯褫奪封號,貶為庶民……」

  「陛下息怒!」

  突然,外間傳來一聲高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走了進來。

  正是鎮遠公李昌羽。

  他進來后掃視一圈后,朝景元帝行禮。

  景元帝竟站了起來,伸手扶他,「鎮遠公快起!怎地還驚動你過來了?」

  鎮遠公笑著搖搖頭,看到夏晚安,還有些意外。

  隨後又看向地上跪著的形容狼狽的文宇亭,無奈搖頭,「臣的家將,方才在馬廄那邊發現一形跡可疑之人,臣本不想驚動陛下,誰知,細細追問之下,竟招供出是準備謀刺國師之人!」

  眾人一驚。

  方才不是說詭門之人不會行刺國師么?這刺客又是從哪兒來的?

  唯獨韓經年,神色靜緩,眸色凝寒。

  景元帝問:「竟有此事?!人在何處?!」

  不想鎮遠公卻搖了搖頭,「臣還不待細問,就已自盡了。」

  懷寧伯眉頭一皺,看向鎮遠公,「不知鎮遠公說的這刺客,和誠親侯有何關係?

  若只為行刺國師,鎮遠公不會在此時特意前來。

  鎮遠公笑了笑,看向景元帝,道,「那刺客自盡前,說其曾藏身於某一處帳中,聽那裡頭的年輕公子說,九公主敢不嫁給他,他定要給九公主一頓好看!」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皆變。

  站在後頭的方園下意識朝韓經年看去,雖見他垂眸無聲,卻覺得此時的國師,周身似有無形風霜浮起。

  景元帝的臉沉了下來,掃了眼旁邊的夏晚安。

  卻看小丫頭好像聽著完全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還一臉好奇地站著。

  跪在地上的誠親侯也傻眼了,看著鎮遠公,「不可能的……」

  話沒說完,鎮遠公朝他搖了搖頭,「宇亭,孩子大了,由不得人管了……」

  文宇亭猛地頓住。

  鎮遠公又朝景元帝看去,無奈道,「那刺客還聽那年輕的公子說,九公主跟國師關係匪淺,只要利用國師,就能引來九公主,到時候,將九公主帶走,再……」

  話沒說完。

  旁邊的韓經年忽而開口,「阿彌陀佛。」

  平緩之音,卻莫名夾帶一股蕭寒之色。

  叫鎮遠公莫名心頭一凜,朝他看去。

  就見他光明坦然地說道,「鎮遠公乃長輩,如此議論一介未出閣女子,實為不妥。」

  還在納悶的夏晚安一怔,下意識朝韓經年看去。

  卻只看他眸如深潭,無起無伏。

  另一邊的鎮遠公還是頭一次叫人這樣斥責,頓時臉上無光,朝夏晚安看了眼。

  笑了笑,「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倒是國師此番維護,莫非與九公主……」

  話沒說完,被景元帝打斷,「此事不必再吵,國師對晚安有過救命之恩,晚安又是個不願虧欠旁人的性子,若是有人存心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一頓,顯然沒想到還有這個緣由。

  夏晚安笑著附和了一聲,「不知鎮遠公方才要說本宮與國師如何?」

  這可是鎮遠公,連景元帝都要親自起身相迎的人,夏晚安居然就這麼不給面子?

  懷寧伯暗暗咋舌。

  然而鎮遠公卻不見尷尬,反笑了下,「是我言語有失,冒犯國師了。國師勿怪。」

  不料,素來並不糾纏人情世故的韓經年,竟然再次緩緩開口,「鎮遠公該賠罪的,並非某。」

  正瞪著鎮遠公的夏晚安又是心頭一晃。

  再次悄摸摸地朝韓經年看去。

  這人今日怎麼回事啊?是在維護她么?

  他不怪她騙了他么?

  對面的鎮遠公卻是臉色難看。難不成還要叫他給夏晚安賠罪么?

  又沒說她什麼!

  不由皺眉,略露出了幾分不悅,「倒是我來的不巧了,多管了這趟子閑事。」

  說著,也不再提先前之事,只對景元帝道,「罷了,索性來了,我便也不能半途撂手。」

  「那刺客聽說世子準備利用國師引九公主中計,便讓其同夥跟上了世子,在世子將九公主帶走意圖強暴之時,其同夥失手殺了世子,並帶走九公主,本是想用來威脅國師的,不想,卻被追去的國師給重擊。同夥逃走,而那刺客在賬內伺機再動,卻被臣抓住。臣逼問之後,準備送於陛下,不想,那刺客卻已自盡,是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他這一通話說得生硬又直接,那樣不堪的事兒竟然當著女孩兒的面直接說出來!

  根本沒有顧及夏晚安的心情。

  懷寧伯在旁邊聽著就忍不住再次皺起眉來,想說什麼,可又沒能開得了口。

  方園下意識又朝韓經年看去,只見他垂眸靜立,也不知在想什麼,手上的念珠也不轉了,周身……都有一股逼人的冷懾氣息。

  暗暗心驚。

  倒是桌案后的景元帝聞言,看了眼地上跪著的文宇亭。

  文宇亭忽而心頭一動。

  伏在地上泣不成聲,「這孩子怎麼就……都怪臣,沒教好孩子,差點害了九公主殿下!」

  頓了下,又抬頭,看向景元帝,「吾兒做出這等醜事,臣本該以死謝罪!可九公主既然已經……那臣也該備上厚禮,請九公主進門才是,不該讓九公主受這平白委屈。誠親侯今後定當厚待九公主……」

  夏晚安自方才鎮遠公開口便一直沉默,乍然聽到誠親侯這匪夷所思的話,差點被氣笑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