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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不想娶她

  說著,又不動聲色地朝榮昌太后看了眼。

  這回榮昌太后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看了眼地上的文敬之,淡淡道,「行事不夠坦蕩,反給人抓住把柄,是他自己不對。」

  文宇亭又狠狠地瞪文景,「蠢材!」

  文景低著頭,不出聲。

  又聽榮昌太后道,「三日後,皇帝就要去圍場秋獵了,晚安年年都去,這回怕是也少不得。景,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論什麼手段,也要讓晚安成了你的人……」

  這話里暗藏的意思太多。

  文景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抬頭朝榮昌太后看,「太后,為何非要我娶夏晚安?先不說皇上定然不會同意的,就是夏晚安,那個性子,誰能受得了!」

  「你這混賬!怎麼跟太后說話的!我打死你!」文宇亭一見,又要打他。

  卻被榮昌太后抬手攔住了,「讓他說。」

  文景  瞪著眼,滿臉的委屈憤恨,「她仗著是公主,嬌縱跋扈,辱我罵我。我若真娶了她,難道也要忍受著?我是她的夫君!不該她來討好我嗎?而且,父親總說她對我將來有助益,可她不過就是有點兒銀子罷了,還能有什麼助益?我娶個誰,不比娶她好?」

  文宇亭臉都黑了。

  榮昌太后看著他,片刻后,緩聲問道,「你真不想娶她?」

  文景斷然搖頭,「我受夠她了!」

  文宇亭皺眉,「混賬……」

  榮昌太后卻笑了,「你不想娶,也得娶。哪怕是最卑劣的手段,文景  ,也只能是誠親侯府的人。」

  文景  瞪大眼,「為何!」

  榮昌太后朝他看來,輕聲道,「因為,她的母親,是舊朝公主。」

  文景  神情裂變!

  大玥朝建朝已有一百餘年,歷經三帝。

  當年舊朝其實本無多少腐敗之兆,不過是最後一任帝王太過親民,導致朝廷人心動蕩,卻在民間百姓中聲望極高。

  太祖本是個蕭殺戾氣極重之人,強勢兵變成立大玥朝後,卻也明白攻打天下易守持天下難的道理。

  為了平穩民心,故而將舊朝一部分的皇族圈禁在了皇城之內,供其生活,只是不許自由。

  一百多年過去,當年念及舊情的百姓已經差不多也去了個乾淨。

  故而,在景元帝登基初期,這些舊朝皇族,也漸漸地自皇城裡消失了。

  沒人知曉那些人去了哪裡,也沒有多少人去關心多問。

  舊朝皇族,彷彿從未存在過,卻又是個旁人諱莫如深深受忌憚不敢多提的事兒。

  文景  猛一聽到夏晚安的身份,不可謂不驚駭。

  他看向榮昌太后,忽而腦中電光火石,猛地失聲,「那她手上豈不是有……」

  ……

  啟祥宮。

  雲雀擔心地看柔妃,「娘娘,您今日這般,只怕會得罪太后啊?」

  柔妃卻笑了,摘了頭上的發簪,揉了揉頭皮,輕聲道,「早就得罪過了,此時還擔心什麼?」

  雲雀一怔,看向柔妃。

  柔妃也沒指望她明白,笑了笑,又道,「且晚安今日難得求到我跟前來,我也樂見其成,便順水推舟罷了。」

  雲雀還是不安,「可若太后動怒,只怕您……」

  「怕什麼。」柔妃示意她替自己解開外衫,「有皇上站在我這邊,我有什麼好怕的。」

  雲雀想了想也是,便也不多嘴了,伸手,替柔妃解開外衫。

  就聽柔妃又道,「且,要坐上那個位子,總該要做點什麼才是。」

  雲雀抬頭看她。

  見她笑容里有幾分她看不懂的深意,「去告訴我哥哥,秋獵的時候,把那幾個孩子都帶上。」

  雲雀一頓,應下聲來,「是。」

  ……

  飛雲宮中。

  韓經年坐在桌邊,聽著元三的話。

  「……文景  被杖刑后就去了慈寧宮,太後去了一趟養心殿,似乎也鎩羽而歸了……」

  頓了下,又道,「師父,她真的是……公主啊?」

  韓經年翻開手上的一頁書,淡聲道,「去內務府報備時,你不是已經知曉了么?」

  元三嘴角抽了抽,乾笑,「只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公主啊!也太……隨和了些。」

  豈止隨和,簡直就是個瘋丫頭好么!

  哪有公主假裝奴婢伺候人的?還跟元二到處瘋玩,跟元一互罵。

  公主不是都高高在上,金枝玉葉么?

  這個怎麼就不一樣呢?

  卻見韓經年看著書的視線頓住,片刻后,極輕地說了聲,「她從前……便是這樣。」

  元三心下微動,看了眼韓經年,小聲道,「師父,那上回的刺客一事若是沒查清楚,您就準備讓她在這兒一直待著啊?」

  頓了下,又道,「您對她,是不是……」

  韓經年重新看起書來。

  元三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頭傳來熟悉的嬌俏聲。

  「國師在不在呀?」

  元三一僵,回頭,就見夏晚安扶著門框走了進來。

  今日她穿了一身如意緞綉五彩祥雲裙。那祥雲是用金銀絲線在裙擺絞出來的,行走間流光溢彩的,如同踩在雲端之上一般。

  端的是華麗尊貴。

  元三忽然發現,這位九公主殿下,可是從來沒故意遮掩過身份啊!

  「怎麼啦?我身上有什麼嗎?」見元三直勾勾朝她瞧著,夏晚安還以為怎麼了,往自己身上掃了圈。

  元三收回目光,笑著搖頭,「沒什麼。」又對無機道,「師父,我下去了。」

  就退了出去。

  夏晚安瞄了他一眼,又朝門外左右瞧了瞧,然後『砰』一聲,關了門。

  「……」

  韓經年翻書的動作一頓,眼角微抬,朝門口的方向掃了眼,然後又垂下眼睫,繼續看手裡的書。

  夏晚安卻沒立時過來,站在門邊躊躇了會兒,才磨磨蹭蹭地挪到了近前。

  朝韓經年瞄了眼,碾了碾腳底,又瞄一眼,揪了揪袖子。

  其實也沒什麼動靜。

  偏偏韓經年卻被她攪得再無法靜心,索性放下書,朝她看去,「何事?」

  夏晚安一驚,往後一縮,不小心扯到肩膀,立時抽了口冷氣。

  卻很快又反應過來,笑道,「我……」

  不想卻看到韓經年站了起來,繞過桌案,徑直朝她走來。

  她愣了下,眨著眼看他走到跟前,視線慢慢上抬,這才猛然想起來。

  大和尚怎麼比自己高這麼多啊?

  就聽韓經年問:「傷處還痛得厲害?」

  「嗯……嗯?」

  夏晚安還在想著兩人的個子是不是比前世差了不少呢,就聽到他問傷口,隨意應了一聲,又猛地震了下。

  烏溜溜的眼睛瞪圓,「你,你都記得啊?」

  忽而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嬌白的小臉上浮起一層紅暈,「那傷處,也是,也是你……」

  「是我包紮的。」韓經年淡然點頭。

  不想,卻被韓經年打斷,「本因我而起,該是我賠罪才是。」

  「嗯?」

  夏晚安頓了頓,看向韓經年,總覺得今天的他哪兒不太對。

  就見韓經年垂眸,朝她看來。

  一雙點墨般的眼睛,漆黑如曜石,好看得過分。

  然後,裡頭光芒一閃,似有歉疚劃過,紅唇微啟,輕緩說道。

  「對不住,傷了你,本不該……」很微妙的一個停頓,「咬你。」

  「!!!」

  夏晚安就感覺有根大棒子在自己腦袋頂上哐哐哐地砸了好幾下。

  震得她一時頭暈目眩,差點要為這個正兒八經的致歉混亂起來。

  不對,大和尚,應該只是在賠罪吧?

  她悄摸摸地再次朝韓經年看去,果然,還是一副靜心冷清的模樣。

  哪裡像她,不過就是一個『咬你』罷了,怎麼就這麼不鎮定呢!

  一點沒有身為大玥朝最尊貴的公主風範!

  她再次咳嗽一聲,瞥了眼韓經年,又迅速挪開目光。

  道,「本也是我激怒了那寒香,才叫你被她算計了,不是你的……」

  正說著,忽而門外響起元二的聲音。

  「師父師父!仙女姐姐是不是來你這兒啦?」

  驚了夏晚安  一跳,原本藏在袖子里的東西,『哐』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伸手要去撿,卻又扯到了肩膀,頓時悶哼一聲。

  正忙亂間,就感覺胳膊一緊——韓經年握住了她的小臂。

  她抬頭。

  見韓經年一邊將地上掉落的東西撿起,一邊對外淡聲道,「別處去玩。」

  「哦……」

  元二沮喪地應了,傳來他跑遠的腳步聲。

  夏晚安看著被韓經年捏在指間的紫檀佛珠,臉上又覺得有點熱。

  攥了攥被韓經年握住的那邊手指,佯裝鎮定地說道,「這個約莫是我昨晚在馬車上戴了忘記摘下來的,現下來送還國師。那個……我不是故意拿的……」

  「這不是你擅自拿的。」

  韓經年鬆開她,轉到了另一邊,從博物架上拿出一個木盒,又轉身走到窗邊的涼榻上,回頭看她,「過來。」

  夏晚安呆了一瞬——不是她擅自拿的?那就是……

  她走過去,又看了眼韓經年淡離的側臉,有些不確定,「那佛珠不是我拿的,那是……國師送我的么?」

  她最後問的很心虛,真的害怕這無情無欲的國師一句否定,將她徹底嘲諷個沒臉啊!

  不想,卻聽到一聲極淡的——

  「嗯。」

  嗯?

  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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