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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處極刑

  文景還欲說什麼,卻見夏晚安朝景元帝道,「父皇,今日之事,可是晚安魯莽了么?實在是那黃啟福欺人太甚,我不過只是讓小全子去問問柳兒姑娘的下落,他居然就拿了這些糟污名頭來欺負我。我實在氣不過……」

  她的聲音嬌嬌嗲嗲的,對著景元帝完全一副赤誠坦然的模樣。

  文景眼神一沉,沒再開口。

  景元帝看了看夏晚安,摸了摸她的頭,卻問了一句,「你怎麼還記得冬雲的?」

  夏晚安心頭微提,面上卻一副傷感懷念的模樣,「當年我剛回宮,是冬雲姑姑最照顧我的。她是晚安記事起,對晚安最好的人,晚安總會夢見她……」

  說著,眼眶都紅了,她抬頭看向景元帝,「父皇,我讓人去她家鄉,悄悄地給她立個碑,好不好?」

  滿門抄斬,乃是大罪,別說碑了,連個墳都沒有。

  可那罪,是景元帝自己定的,他不能矢口去否認自己曾經做下的錯事,那樣無異於讓天下百姓懷疑帝王的威嚴。

  夏晚安這麼一提,倒是正中了景元帝的心坎。

  他深深地看了眼面前這個還是那樣嬌嬌氣氣的女孩兒,輕輕點了點頭,「晚安長大了。」

  夏晚安心知,這就是同意了。

  眼裡還含著淚,卻立時笑開,「嗯,只要父皇高興,晚安做什麼都行!」

  景元帝沉痛的心頓時得到了不少的慰藉。

  他又摸了摸夏晚安的頭,笑道,「這事兒辦得很好,也不用讓太后和柔妃知曉了。」

  夏晚安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不準泄露了。

  笑著點頭,「嗯,晚安明白。」

  心裡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有了墓碑也就算是有名有姓了,不會被當作野鬼沒法投胎了吧?

  想起前世里那個時時將自己護在懷裡,看到誰欺負她就要將那些壞東西打死的慈善女子。

  暗道,姑姑,晚安能做的不多,唯願您來生,能夠喜樂安康。

  不想,轉眼就看文景正朝她看,當即睨了眼過去。

  文景一凜,忙低下頭,心裡卻已懊悔的要死。

  黃啟福這個下賤東西,碰了什麼皇家秘事!還把他牽扯進去!簡直可惡!

  景元帝注意到了夏晚安的眼神,掃了眼後頭的文景,笑道,「文景難得來看你,你怎麼總不拿個正眼看人家,都是要有婚約的人了,可不許再這樣欺負他。」

  文景聞言,頓時心頭大松。

  笑了笑,抬頭道,「陛下,臣不妨礙的。晚安什麼樣的情緒,我都歡……」

  話沒說完,夏晚安轉過頭去,說道,「父皇,下個月的秋獵,您準備帶誰去呀?我也想去。」

  「就知道玩。」景元帝失笑,「到時再說吧!朕前朝還有事兒,文景既然來了,就幫朕送晚安回宮。」

  又點了點夏晚安,「不許再胡鬧了。」

  文景含笑,夏晚安撅了撅嘴。

  送景元帝離開后,文景難得能正大光明地站在夏晚安身旁。

  頓時滿心舒暢,剛要跟夏晚安說話,卻見夏晚安已經率先往前走了。

  連忙追著,不想夏晚安腳步很小,卻步子極快。

  快到了長樂宮外,才被他追上。

  「晚安你跑什麼?還在生氣?」

  夏晚安一臉的厭煩,想了想,在白芷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芷點點頭,轉身急急離去。

  文景有些氣喘,也沒在意一個宮婢的離去。

  強平復了呼吸,才笑著看向朝他望來的嬌美女孩兒。

  「你何必這般動怒?不過一個奴才而已,被拿了就拿了便是。若是沒有那柳兒姑娘,小全子今日必然還是要留在內務府的。他一個奴才無所謂,你卻因此又要被人議論,可如何是好?」

  說著,又要去牽夏晚安,「我總是不放心你這樣莽撞,恨不能時時在你身旁,你別這般與我生疏了……」

  夏晚安卻把手一收,「世子似乎忘了我上回說的話了。」

  文景一愣,就見夏晚安理了下袖子,朝長樂宮門口看了一眼。

  然後才轉過臉來,朝他冷淡一笑,「世子怎麼沒問問我宮裡的紅杏,如今怎樣了?」

  文景神情微變,隨即卻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你宮裡的人,我如何能多問,你我雖然從不分彼此,可到底還是身份有別,你再不能如對我一般對旁人毫無保留的信任了。」

  夏晚安聽著他的話,只覺奇怪。

  前世里他也對自己這樣說過話么?看似親近,實際蠱惑。

  別有用心,暗藏禍意。

  撫了撫鬢角,不掩譏諷地笑道,「原來世子也知曉你我身份有別呢?」

  文景看著她那神情心裡就忍不住冒出一絲火氣兒來。

  他都這樣小心討好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頓了頓,剛要張口,就見白芷小跑著回來了,手裡還捧著個紅木盒子。

  夏晚安沒動,只用下巴點了點,道,「這些東西,世子收回去吧。」

  文景一愣,沒準備接,不防備白芷將東西往他跟前一送。

  他只好接過,打開一看,頓時臉色難看。

  夏晚安掃著他的模樣,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這些都是世子送給紅杏的,如今她人已不在長樂宮了,就勞煩世子收回去吧!」

  文景面色發青,卻還是勉力笑道,「晚安,這些只是……」

  夏晚安卻不聽他說,只自顧自點頭,「世子方才有句話說得好,咱們身份有別。你雖然貴為世子,可也不能忘了,本宮可是金枝玉葉皇家公主,若是世子再隨意籠絡本宮跟前的人兒,隨意打探本宮的事兒……嗯……」

  她抿嘴,哼了下,掃了眼文景愈發難看的臉,輕笑,「那本宮可就得告訴柔妃娘娘,告世子一個窺探後宮之罪了。不知世子可承受得起么?」

  文景眼瞳一縮。握著盒子的手倏地收緊。

  片刻后,緩緩看向夏晚安,「晚安,我可是做錯了什麼事?」

  夏晚安笑了笑,沒說話。

  文景卻已明白,想怒吼一聲,最終卻只是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我知曉了,那我不打擾你了,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轉身。

  走出宮道,一直穿過東華門走到了宮外。

  上了馬車。

  突然猛地將手裡的木盒狠狠地砸在車內。

  驚得車外伺候的隨從連忙問:「世子,您沒事吧?」

  文景攥著拳頭,大口地吸氣,怒道,「讓人去查,夏晚安身邊的紅杏,到底犯了什麼事被罰去的慎刑司!」

  隨從不敢多問,立即應下。

  又聽他在車內道,「先回府!我要見父親!」

  ……

  養心殿。

  景元帝剛下了肩輿,就看見國師站在養心殿門口。

  容顏清冷,素袖拂風。

  頓了頓,領著他一邊走進殿內,一邊溫聲問道,「國師何事而來?」

  卻不見素日里親近隨和。

  韓經年抬眸,朝他看了一眼,道,「臣有要事請奏。」

  然後將手上的一本冊子遞到景元帝面前。

  景元帝疑惑,接過,翻開。

  就聽韓經年道,「此為近日臣為籌辦太子大婚占卜之事時,與戶部禮部商議中,發現的問題。」

  李全德聽著,往後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

  果然,片刻后,景元帝翻著冊子臉就青了。

  接著又聽韓經年道,「陛下,宮中每月發放的俸祿及賞賜等,最多不過一萬二千兩,可內務府,每月至少從國庫里領三萬兩。」

  景元帝一愣。

  李全德對這些倒是門兒清,聞言,悄悄朝韓經年看了眼。

  這黃啟福才被下旨凌遲,國師告發的摺子就遞上來了,也太……巧了吧?

  不想接著就聽到景元帝壓抑的怒問:「李全德,宮裡的俸祿怎麼回事兒?」

  李全德嚇了一跳,立時就跪了下來,張口便道。

  「宮中四品督領侍每月月銀兩,米八斗,公費制錢一貫三。此往後,按品級往下逐一遞減。如果內侍沒有官銜品級,其俸祿按三等發:一等每月月銀三兩,米三斗,公費制錢六百文;二等每月月銀二兩五,米二斗五,公費制錢六百文;三等每月月銀二兩,米二斗,公費制錢六百文。除正式俸祿外,每年還有節賞、壽賞、加班賞等多種的賞賜。」

  他一口氣兒說完,頓都沒停一下,又接著道,「正如國師所言,哪怕是正月里或是春秋兩日祭禮時所需的費用,也不會超過三萬兩。」

  「砰!」

  景元帝一巴掌砸在茶几上,「一個月不過一萬多兩,內務府卻報了三萬兩!多的錢,去哪兒了?!」

  李全德又抖了下。

  韓經年卻依舊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看向景元帝,「臣派人查過,其中,內務府總管黃啟福,獨得兩千兩!」

  「混賬!」

  景元帝大怒,剛要開口。

  又聽韓經年道,「然而其餘庫銀,臣手中無人,也無權查問。若是,」他停了下,「能得陛下下令,將內務府總管看押查問,當可問清。」

  景元帝一愣。

  韓經年再次說道,「此人既然敢這樣貪墨國庫,背後勢力必然不容小覷。陛下若處之,當慎重。」

  景元帝看向韓經年,片刻后,再次疑惑地皺起眉來,忽而似是無意地問了句:「近日可有人在國師跟前提及朕那頑皮的九丫頭么?」

  韓經年垂眸,面色靜冷,似是一時間沒想到這『九丫頭』是誰。

  隨後才道,「不知緣何有人要在臣面前提及此人?」

  景元帝搖頭,「朕不過多問一句……」

  無機淡然,並未在意,只是靜靜地開口。

  揮了揮手,李全德立時起身,小碎步退了下去。

  景元帝又看了看韓經年,片刻后,將今日之事,簡略地說過。

  「冬雲之事,國師也知,朕心中久存愧意,可卻不能做什麼。倒是九丫頭那孩子,竟提出要悄悄地給冬雲安一塊碑。」

  說著,又搖搖頭,「及笄過後這丫頭竟這樣懂事了……」

  無機垂眸,慢慢轉動手上的念珠,道,「陛下有此女,乃大幸。」

  景元帝原本滿臉的怒氣消散,露出幾分笑意,搖了搖頭。

  隨後又嘆了口氣,道,「冬雲之事,幸而有當年國師查明,乃是冤判。可如今,若叫朕平反,豈不是叫天下百姓覺得朕這帝王言而無信,冤假錯判,質疑朕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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