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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憑什麼打他?

  面帶灰巾,嘶啞聲音陰森冷怖,「趙庭雨近日收了誠親侯一幅『觀山聽雨』畫,乃前朝吳大家真跡。」

  無機抬眸,眼底寒色一掠,「這二人從前並無私交,因何接近?」

  蘇木陰冷低笑,「私交不明,不過,趙庭雨有房小妾,七年前入府,是誠親侯一個養在南山的外室所出。」

  韓經年眼神微凝,隨後,似是想到什麼,道,「去查查文敬之最近的動向。」

  蘇木沉眸,「這樣的狗官,殺了不正好祭一祭你的佛么,還留著做什麼?」

  韓經年卻沒說話,只是面無波瀾地朝他看著。

  蘇木恨恨轉身,才要走,忽而又笑了下,陰森森地回頭,「對了,你那小公主跟前的一個小太監,在御花園裡頭打人,被人給捆起來帶走了。方才我瞧見那小公主,」

  他瞄了眼無機,「朝內務府去了……」

  說完,一閃無影。

  韓經年靜冷無波的俊容上忽而浮起一絲暗色。

  他轉過臉,朝外喚,「元四。」

  ……

  內務府,在大玥朝是個舉足輕重的部門。

  若說六部、內閣是外朝,掌管國事,那內務府就屬於「內廷」,專門處理皇帝的家事。

  內務府的日常事務中,上到管理皇家財物、飲食,下到設計其他日常生活瑣事、各項禮儀。

  其內又分為各司各局各管事處,不一相同。

  而內務府總管,便是總管這些事務的頭一號人物。

  黃啟福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可不單單靠的是宮中的老資歷和自己的能耐,更多的,是多方勢力的角逐和平衡,最重要的,是皇帝對他的信任。

  他的權力,有時候比朝中三品的大員還叫人忌憚。

  這不。

  堂堂一品內侍,長樂宮總管,叫黃啟福直接給帶走,竟無一人敢阻攔。

  王萬全被帶進內務府,就直接讓人綁在了內務府專門用來刑訊的暗房十字柱上。

  「唰!」

  一盆冷水先潑在了他的身上。

  王萬全打了個寒顫,抬起頭,就見黃啟福甩著一根鞭子,朝他笑得古怪。

  「王公公,也別怪咱家太狠心。這宮裡啊,有宮裡的規矩,奴才犯錯,都是要挨罰的。」

  說著,又用鞭子在他胸前戳了戳,「若是雜家不罰你,輪到上頭,那你可就只有去慎刑司的地步了。你說你這細皮嫩肉的,若送到那裡,九公主必然也是不捨得……」

  「噗!」

  王萬全朝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黃啟福一個沒提防,被唾了一口,當即一頓。

  王萬全尖著嗓子罵起來,「你這滿嘴噴糞的狗東西!敢羞辱公主殿下!爛了舌頭下地獄的賤種……啊!」

  「啪!」

  一鞭子甩了下來!

  王萬全渾身一抖,卻見那鞭子只是甩在了地上。

  他瞪了瞪眼。

  旁邊的黃啟福接過帕子擦了擦臉,卻笑了起來,「還當王公公多硬氣呢!這就招不住了?來啊!」

  有兩個內侍上前,將一個洛鐵火盆放在一旁。

  黃啟福丟了鞭子,笑著拿起那洛鐵,舉起來看了看。

  隨後朝王萬全斜了一眼,低笑,「王公公,你可知,從前都是什麼東西才能被烙印啊?」

  也不等王萬全回答,自己就先嘖了嘖嘴,「嘖嘖,都是畜生啊!」

  將那烙鐵朝王萬全舉起來,「你看,這東西,若印在王公公的白凈的小臉上,王公公就只能淪為牲畜了……」

  王萬全頓時大叫起來,「黃啟福,你要打就打!休要碰我的臉!畜生!溝槽東西!王八蛋……啊啊啊!」

  那烙鐵被舉到了王萬全的臉邊上。

  他尖叫起來,想躲開又不敢動。

  只覺得那貼上的熱度幾乎都要將他臉上的汗毛燒得蜷縮起來!

  他瞪大眼,看著那洛鐵。

  黃啟福又笑了起來,將那洛鐵拿的遠了些。

  朝王萬全笑道,「王公公,要我放了你也簡單。」

  王萬全瞪他。

  黃啟福靠近了他一些,低聲道,「你老實跟我說,是誰叫你去查我的院子的?」

  王萬全眼眶一瞪,片刻后,突而朝他再次唾了一口。

  「我呸!你殺了我吧!」

  黃啟福沒想到他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即面色一沉,舉了烙鐵就要朝王萬全身上按去!

  王萬全咬牙切齒地抬起頭!

  就在這時!

  「哐!」

  暗房的門,被人狠狠地從外頭踹開!

  黃啟福的手一頓。

  王萬全一驚,轉臉,便瞧見。

  暗房外,爛漫秋光鋪灑滿院,一身風華如寶似珠的少女,自門外,邁步踏進。

  他眼瞳猛縮,一剎那,淚流滿面。

  「黃啟福,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本宮的人了?」

  夏晚安輕慢一聲喝問,卻震得黃啟福手裡的烙鐵,「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

  養心殿。

  景元帝笑著看向對面的文景,「怎麼?又來看晚安?」

  文景俊朗的面上顯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含笑道,「晚安在閉門思過,臣也不好打擾。今日前來,是有另一樁事。」

  景元帝端了茶,笑著低頭,「何事啊?」

  文景默了下,上前,將手裡的一份卷宗放在了御案前。

  景元帝放下茶盞,翻開。

  文景道,「此乃內務府所呈交,本不該到臣手裡,只是內務府總管黃啟福與臣有些私交,便先問了臣。」

  他看了眼景元帝黑下來的臉,眼底笑意一閃,再次認真道,「臣自作主張,想著便接了這卷宗,送於陛下。臣想著,既然涉及到晚安宮裡的人,也不好聲張。若是內務府提交,必然要鬧得人盡皆知。請皇上恕罪。」

  說著,跪了下來。

  景元帝卻沒說話,半晌,將手裡的卷宗按下,看向跪地的文敬之,「這裡頭的事,有幾分可證?」

  文景神色微變,似乎沒想到景元帝會這樣問。

  於是道,「是臣疏忽,黃啟福說證據確鑿,臣尚未查明……」頓了下,又道,「只念及那奴才是秋陽宮中的,只怕他這虐打宮人的劣行傳出去后,會糟了秋陽的名聲,故而便急急來尋陛下,只望陛下能護住晚安,免得被這等品德敗壞的奴才拖累了秋陽。」

  他說得情真意切,倒是讓景元帝的神情略微鬆了幾分。

  剛要開口。

  忽而,李全德急急走了進來,看了眼地上跪著的文敬之,在景元帝耳邊低聲道,「陛下,九公主闖進內務府去了。」

  「怎麼回事?」景元帝眉頭一皺。

  ……

  內務府的院子里。

  夏晚安站在台階上,看被人從暗房裡扶出來的王萬全,渾身水濕,面色蒼白不住發抖,漂亮的眼睛里一片冷意。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黃啟福,皮笑肉不笑地問:「黃總管?這是什麼意思啊?」

  黃啟福賠著笑,掃了眼夏晚安身後的王萬全,眼底狠意一閃。

  隨即笑道,「九公主恕罪,奴婢乃是奉命查辦,還請九公主莫要為難奴婢。」

  這話一出,旁邊的白芷幾人神色都是微微變化。

  黃啟福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跟九公主這樣說話?

  而被水潑了一身的王萬全更是臉色陰沉,朝黃啟福看了眼,滿目陰翳。

  偏裴秋陽卻不急,「哦?奉命查辦?奉的誰的命?又為何要查辦本宮宮裡的人啊?」

  依舊一副慢慢懶懶的樣子,朝黃完全睨了一眼,有些兒埋怨的意思笑道,「黃總管也知曉,本宮呢,現在奉了皇祖母之命,要閉門思過呢!你這招呼都不打一聲地擅自把本宮的人抓來,這不逼著我違背皇祖母的意思么?這皇祖母若是怪依舊一副慢慢懶懶的樣子,朝黃完全睨了一眼,有些兒埋怨的意思笑道,「黃總管也知曉,本宮呢,現在奉了皇祖母之命,要閉門思過呢!你這招呼都不打一聲地擅自把本宮的人抓來,這不逼著我違背皇祖母的意思么?這皇祖母若是怪罪下來,黃總管可得替本宮擔著點兒啊!」

  從前的夏晚安哪裡會說這樣拐彎抹角威逼壓人的話來?

  還提到太后……

  黃啟福的神色變了又變,笑道,「奴婢惶恐,怎敢違背太後娘娘懿旨。公主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

  「呵!」

  夏晚安哼笑了一聲,「黃總管說這話可真是謙虛了。」

  黃啟福多了幾分小心。也不敢輕易得罪夏晚安,只賠笑著,朝後示意了一眼。

  一個小內侍立刻上前,雙手捧上一份卷宗。

  白芷伸手接過,送到裴秋陽跟前。

  夏晚安朝黃啟福掃了一眼,才伸手,慢慢打開。

  看了一圈兒后,眉梢慢慢挑起,隨後,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對面,黃啟福再次笑道,「殿下,這是有人檢舉了王總管的檢舉信。說他貪墨銀錢,虐打宮人,事關重大,內務府也不敢疏忽,所以本來奴婢是打算請王總管來內務府仔細說明的……」

  王萬全一聽,腦子頓時『嗡』地一聲。

  前面站著的夏晚安卻將紙一甩,冷笑一聲,「怎麼你們內務府現在辦事,是連查都不查,先就抓人的么?」

  黃啟福頓了頓,又笑,「九公主言重了,實在是……」

  他朝王萬全看了一眼,「這不,剛巧碰上了王公公虐打宮人,奴婢不好容他如此在宮中放肆,連規矩都沒了,便直接帶回了內務府……」

  「你!」

  王萬全沒忍住,破口想罵,卻被夏晚安瞥了一眼,立時噤聲,僵了僵,縮回去。

  旁邊白芷悄悄地給他遞了塊帕子。

  夏晚安笑:「是么?這麼巧么?黃總管正要去捉拿小全子,就正好碰到小全子打人?不知那被打的宮人在哪兒?本宮正好問問,小全子為何要打他們呢?」

  黃啟福微僵。

  那兩人本是他安排的,都是軟骨頭,人當然是能教出來的,可誰知這素來狠辣的九公主能做出什麼手段來?

  到時那兩人扛不住,反咬自己一口怎麼辦?

  笑了笑,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這內務府辦事呢,也是自有一套規矩的。有人檢舉,必是要先捉拿事主,再徐徐查問人證物證……」

  他這樣說著,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這怎麼跟預料的不一樣?

  先前的那個紅杏是什麼人?那可是貼身照顧夏晚安十幾年的第一等人!

  還不是為了幾件貪墨偷盜小事,就隨意地發落去了慎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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