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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小椅子

  青梨卻眼睛一瞪,「這……合適么?」

  夏晚安拿了帕子擦了擦手,語氣輕慢得幾乎聽不出情緒,「有什麼不合適的?送她最後一程罷了,以後你們也再無相見的機會了。」

  門外,伺候的宮人魚貫而入。

  青梨瞬間紅了眼睛,想說什麼,終是沒再開口,往後退開,去整理衣裳了。

  紫丹看了她一眼,絞了帕子替夏晚安擦臉,低聲道,「殿下,紅杏的事,您是怎麼知曉的?」

  夏晚安閉著眼,看不出神情,「馬劉氏受刑時說的。」

  紫丹一頓。

  夏晚安瞥了她一眼,正要說話,卻瞧見身後梳頭的寒露。

  忽地想起自己好像答應了她什麼事兒來著,正要開口。

  白芷走了進來,朝兩旁看了眼,到夏晚安耳邊低聲道,「殿下,方才娟秀姑姑來了一趟,說太后罰您閉門思過一月。」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可近在身側的紫丹和寒露還是聽見了。

  「閉門思過?」

  這回夏晚安倒是有些意外了,「只是這樣么?」

  白芷點頭。

  夏晚安指尖敲了敲梳妝台,「這樣輕?不應該啊……」

  昨晚那架勢分明是要叫她認罪過後,直接將她送出宮的,如今卻又這般高拿輕放的。

  到底為的哪般?

  「殿下?」白芷看她,「那您那邊還……去不去?」

  寒露和紫丹皆是不解。

  夏晚安卻笑了起來,「一個月,多好的機會,怎麼不去呢?」

  白芷頓時一陣無助。

  接著就聽夏晚安問:「什麼時辰了?」

  「差一刻鐘便巳時了,殿下。」

  「快巳時了?!」

  夏晚安猛地瞪眼,看了看窗外的日頭,立時急了起來,「哎呀!居然都這個時辰了!快,快幫我梳頭!」

  ……

  飛雲宮。

  韓經年招招破空,如游龍走鳳,滿院皆是劍走破空時帶起的寸風。

  元一站在院子里的銀杏樹下,看得心驚。

  偷偷問旁邊的元二,「師父的傷還沒好,怎麼就突然練起劍來了?」

  又朝那邊氣勢愈發犀利的無機看去,悄聲嘀咕,「從昨晚突然決定回飛雲宮后,師父好像就一直不太高興啊?這是怎麼了?」

  誰知卻沒聽到元二回話。

  一扭頭,見那傻小子垮著一張臉,跟蔫兒了的小草似的。

  不由嘴角抽了抽。

  這時,院子里練劍的韓經年一招回勢,劍招收聲,站在了院子里。

  元一忙上前,接過他手裡的劍。

  元二端著托盤跟在旁邊,托盤裡是一盞茶和乾淨的帕子。

  韓經年垂眸,拿過帕子擦了擦手。

  元一見著元二那副樣子,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忍不住凶了一句:「你這都不高興多久了?誰搶了你的糖啊?」

  元二噘嘴,「仙女姐姐不見了!」

  韓經年擦手的動作微滯。

  元一卻是嘴角抽了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什麼仙女姐姐!分明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說是要做什麼貼身伺候的女官,結果呢,拿了師父的玉佩就跑了!根本就是騙子!你少再提那個……」

  話沒說完。

  就聽宮門外響起一聲嬌嬌軟軟的問:「誰是騙子呀?」

  三人齊齊轉頭。

  就見,飛雲宮肅穆的大門前,一身穿鮮衣花裙的女子,滿面含笑地走進來。

  似露似珠的眼睛里,滿是這四方明媚的秋光。

  元一張大了嘴。

  元二頓時蹦了起來,「仙女姐姐!」

  不想卻忘記了手裡的托盤,茶盞一晃,『哐啷』一聲,茶水四溢。

  元二頓時慌亂起來。

  惹得元一又惱又怒,「你,你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當心師父責罰你!還不小心些!」

  誰知,卻看韓經年將手裡的帕子放回了托盤裡,淡淡道,「無妨。」

  然後,就去了內殿。

  元一傻眼——師父竟然對這個偷跑了一夜的狐狸精一句責問都沒有!!

  夏晚安站在台階下,瞧著他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有些鬱悶地鼓了鼓腮幫子。

  就見元一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彎了彎唇,笑道,「小師兄,怎麼啦?」

  小……師……兄???

  元一頓時磕巴了,「你你,你,怎麼,怎麼回事!

  既要來伺候師父,怎可隨意,隨意走動!還,還一夜不見!」

  夏晚安歪了下頭,隨即笑了起來,「這不是要伺候國師,日常行走都在這裡,我總得回……家收拾點東西嘛!喏!」

  說著,還示意了下身後拎著個小包裹滿臉忐忑的白芷。

  ——怎麼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元一頓了下,又怒了,「你,你怎麼,怎麼還能,帶個人來!!!」

  夏晚安眨眼,「女官也是需要人伺候的呀!你不知道么?」

  「……」

  他真的不知道。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輕易放過她。

  元一上下瞅了她一圈兒,再次伸手一指,「你這穿的是什麼!花里胡哨的!飛雲宮內不許,不許這樣穿!」

  夏晚安訝異,抬起綉著百花的廣袖,朝元一晃了晃,「我這樣穿不好看么?」

  一股香風迎面而來。

  元一滿心唾棄,張口就道,「好看。」

  夏晚安頓時笑開,拍手,「那就好。」說著,朝無機方才走進的宮殿望了眼,「國師是在那兒對吧?那我就去伺候啦!」

  又指了指白芷,「有什麼事跟她說就好啦!」

  說完,也不等元一再開口,腳步輕盈地朝內殿飛了過去。

  元二興奮地追著她就跑。

  元一站在原地呆了呆,忽而伸手,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驚得旁邊本就擔心的白芷一跳。

  ……

  飛雲宮,內殿。

  韓經年正在更衣,剛由著元三脫下汗濕的外衫,就聽身後一聲輕呼。

  「哎呀!」

  元三一驚,猛地抬頭,卻看是昨日那個消失了一夜的女子。

  正意外時。

  就察覺身前的師父將剛解開的外衫穿了回去。

  「師父?」元三回神。

  門口,夏晚安沒想到這兒居然是無機的更衣室,臉都紅了,剛要退出,結果身後元二一頭撞上來。

  她一聲驚呼,偏巧又被門前檻一絆。

  眼瞅著就要以一個狗啃泥的姿勢摔進去。

  身側,忽而檀香浮動。

  一隻松竹有節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住。

  她堪堪彎倒,瞪大了眼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拉著站了起來。

  一抬頭,便瞧見了大和尚那張俊美無雙纖塵不染的臉。

  本是雲上天人一般的容顏,此時卻沾染點點汗意,白皙的面容上還浮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讓這冷霜疏離遙不可及的人,一下就點上了幾分鮮活的顏色。

  叫她陡然生了一點凡塵旖戀。

  朝著人便展顏笑開,輕軟軟地呼了一聲,「好險!多謝國師呀~又救了我一回呢!」

  那聲音嗲的呀!

  跟著追過來的元一一聽就唰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卻見自家師父,面不改色地鬆開手,淡然道,「無妨,此處無需你……近身。」

  看都沒再多看這嬌聲嬌氣的小女子一眼。

  不由暗暗欽佩——師父果然就是師父!清心寡欲,不為所動!

  正要去將夏晚安帶出來。

  不料她又撒嬌般地問:「這裡不需要我伺候么?您的傷不要緊么?用不用我替您上藥?」

  方才猛一下沒仔細瞧,可也好像看到他後背上有些紅色。

  該不會是傷口又裂了吧?

  那還練什麼劍啊?

  怎麼跟前世一般,就不把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呢?

  誰知話沒說完就見那面無表情的人轉身要走,急得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國師?」

  韓經年垂眸,看了眼那蔥白的手指,頓了頓,道,「此處無需你,下去吧!。」

  話音落下,那圓白的小手猛地一僵,片刻后,又笑著問:「那我去哪兒呢?」

  元一撇嘴。

  就聽韓經年淡淡道,「去書房。」

  撇嘴撇一半的元一驟然一驚——書房?!那可是他伺候的地方!

  「師父!」

  可不等他說什麼,得了話便不給韓經年任何反悔機會裴秋陽高興的應了一聲,「是!」

  轉身就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拽元一的胳膊。

  「書房在哪裡呀?小師兄,你帶我去嘛!」

  「你!」

  元一氣急,看著夏晚安歡天喜地的模樣,恨不能咬她一口!

  搶他位置的人,他要跟她不共戴天!

  門內。

  韓經年被扯過的袖角輕輕一擺,面上無起無伏,似是沒聽到門外的動靜,平靜地繞過衣架,進了內里浴房。

  裡頭一座大大的浴桶,正氤氳冒著熱氣。

  元三服侍他進了浴桶,水流漫過他背後數道陳舊的傷疤。

  元三給他擦了擦肩膀,小心地擦乾背後那道深而可怖的傷口。

  笑著看了他一眼,「師父似乎心情很好?」

  韓經年端坐在齊腰的水中,看著面前慢慢散開的水氣。

  片刻后。

  淡聲道,「嗯。」

  ……

  書房裡。

  夏晚安伸手將元一推出去,還十分不滿,「國師都說了叫我在這兒伺候了,你還守在這裡算個什麼事呀!」

  「你你你……」

  元一要氣死了,怎麼就變成她成了主子似的了?他反而成了個外人?!

  「你你你什麼呀?」

  夏晚安笑,「我知道你有點兒結巴,但是我不會瞧不起你的。這樣吧,你先去找我的婢女,把我平時休息的地方安排好了,我呢,雖是女官,卻只能白日里侍奉國師,夜裡是要回自己的住所去的。所以,白日里,我當班,夜裡呢,就輪到你,咱們兩不耽誤,彼此都好。怎麼樣?」

  不怎麼樣!

  元一跺腳,「你才結巴!不對!誰跟你說你只當白天的班?!」

  夏晚安眨眼,問旁邊一直跟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的元二,「他不是結巴么?」

  「嗯?」

  元二傻乎乎地盯著夏晚安,聞言,反應不過來地眨眼,「什麼?」

  得,一個結巴一個傻。

  夏晚安站在書房門口想了想,轉頭就瞧見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內侍,有點兒意外。

  隨即笑著招手,「哎,就你,你過來。」

  小椅子左右看了看,連忙跑過來,小心地行禮,「貴人,您找我?」

  一聽這討好的話,元一立時又去瞪小椅子。

  小椅子被他瞪得縮了縮肩膀。

  就聽夏晚安笑:「別瞪啦,當心眼珠子掉下來。」

  「我……」

  元一氣結——這哪裡是來伺候師父的?根本就是來氣死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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