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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傲嬌公主

  深宮那樣的地方,居然能養出這樣鮮活的性子,倒是難得。

  青雲笑著,目送馬車一路下山。

  回過頭來,對身後走來的青山道,「咱們這師叔啊!送個葯都要這麼費勁。瞧瞧,好處都讓我佔了,誰能知道他連身上的傷都不顧,費了多大的心力連夜熬制了這好葯?」

  青山含笑。

  又見青雲搖頭,「說她怕苦,還特意熬成了藥丸。嘖嘖,說他無情,說他是劫。若真是劫,何必招惹?」

  青山不解,「師叔似乎並未招惹那貴人……」

  青雲卻看向下山的方向,嘆氣,「他招惹的,是他自己的心。」

  ……

  官道上。

  元二飛身落下,撅著嘴巴道,「師父,這一片也沒有帶刀的歹人什麼的。您到底要我找什麼呀?」

  韓經年卻沒出聲,掃了眼最後一處確定並無兇險的路兩端。背上的傷口撕裂得疼痛,他也渾然沒有在意。

  抬眸,看了眼前頭京城寬大的城門,淡淡道,「辛苦了,回去后將那玉葫蘆拿去玩吧!」

  元二頓時眼睛都亮了,「真的么?謝謝師父!」

  他歡呼著跟著韓經年到了城門下,查過路引后,進了城。

  而身後的官道上。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快速奔來。

  車裡傳來人的急急喚聲,「還是沒有么?」

  方園捏著馬韁搖頭,「不曾看見。」

  倒是瞧著那前頭的城門,頓時安心下來——這一路上,並無兇險。終於安全抵達京城了。

  車內。

  夏晚安卻滿臉沮喪。

  緊趕慢趕地,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大和尚。

  怎麼能走得那麼快嘛!

  撂了車簾,一扭頭,就是一晃!

  驚得白芷匆忙將她扶住,「殿下?」

  夏晚安忍了忍,到底沒忍住,直接靠在她的肩膀上,再憋一下還是沒憋住,「頭好暈!嘔!」

  「這是……暈車了?」

  白芷大急,忙掐住她的虎口,「方統領,殿下似是

  暈車了,您行得穩些!」

  夏晚安捂著翻江倒海的胸口,吐得淚花都涌了出來。

  及至馬車一路行進宮內,到了長樂宮門口,她都還沒察覺,暈乎乎地被人直接從車上抬下來。

  一睜眼就看到李桂兒笑眯眯地站在旁邊,朝她打了個千,「給九殿下請安,皇上吩咐奴婢過來請您去養心殿里坐坐。」

  夏晚安滿腦子的漿糊頓時清醒了。

  扶著紫丹的手顫巍巍地看李桂兒,「父皇……可是生氣了……」

  李桂兒笑得愈發諂媚,朝兩邊看了一眼,湊到裴秋陽跟前低聲道,「方統領這頓板子怕是少不了了。」

  「!」

  夏晚安往李桂兒手裡塞了個牡丹金錠子,抬腳就朝養心殿走,一邊還大聲吩咐白芷,「把我從雲頂寺帶回來的糕點提上,快些!」

  養心殿門口。

  方園正跟人從門裡出來,黑黑的臉上瞧不出什麼神情。

  夏晚安快步過來時,正好瞧見,立馬伸手將人攔住,問旁邊的李德全,「父皇責罰了方園?」

  李德全賠笑,不等開口。

  就聽裡頭景元帝怒吼,「還不給朕滾進來!」

  夏晚安嚇得脖子一縮。

  方園瞧見,朝她溫聲道,「臣無事,多謝殿下關心。陛下正在火頭上,殿下可別淘氣再惹陛下不高興了。」

  夏晚安眨了眨眼,又朝李德全笑:「李公公,方統領的懲罰,不著急去領吧?」

  李德全又笑,「是,不急這一時三刻的。殿下有何吩咐?」

  夏晚安滿意他的上道,笑了一聲,「行,李公公正好有點別的要緊事需得處理。方統領這邊只能稍等一會兒了。」

  李德全一聽就明白過來了,笑著行了個禮,「是,

  奴婢正有要緊的事,勞駕方統領略等一等奴婢,稍後奴婢再帶您去領罰,您看?」

  方園無奈地看夏晚安,「殿下無需費心,本就是臣失職……」

  夏晚安卻不理他,往李德全手裡塞了個東西,提著裙子,跨過高高的門檻,花蝴蝶一樣地飛了進去。

  方園在門口,就聽她不怕死地笑著嚷嚷,「父皇!我回來啦!瞧我給你帶了什麼!」

  「還不跪下!」景元帝的怒吼傳來。

  方園皺了下眉,就聽旁邊的李德全笑道,「統領好福氣,得九殿下如此厚愛。」

  方園的臉一下沉了下來,「李公公慎言!」

  李德全又笑了笑,翻手,露出掌心的物什——一顆偌大的南珠。

  價值千金。

  方園掃了眼,臉色有點兒難看。

  李德全卻將珠子一收,又看了眼方園,笑著行了一禮,退到一旁的敬茶房裡去歇著了。

  養心殿內。

  夏晚安跪在厚實的波斯地毯上,委委屈屈地看龍案邊沉著臉的景元帝。

  「你說說你!出去玩便出去玩,卻非要自己一個人亂跑!若不是方園,你現在能這般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

  「分明是跪著的……」夏晚安小聲嘀咕。

  景元帝一頓,恨不能拿摺子砸她,「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夏晚安癟嘴。

  景元帝瞪著她,「知不知道錯了!」

  夏晚安拽了拽手指,悄摸摸地瞅了眼景元帝,頓了頓,道,「父皇,您方才也說了,不是方統領,我此刻還不知如何呢!您就不要罰他啦……」

  景元帝有幾分意外——居然不是為自己求情。

  看了眼夏晚安,依舊怒氣未消,「他失職,朕自有主意!你的責罰也少不了!」

  夏晚安頓時垮了臉,因著一路暈車,本就臉色不太好,這般委屈又可憐地跪在那裡,瞧著當真像朵被霜打過的小花兒,蔫蔫的。

  叫人看著都不忍。

  景元帝眉頭皺了下,到底還是沒皺起來,差點沒忍住叫她起來。

  卻聽夏晚安小小聲道,「我知道錯了,父皇別生氣了,對身子不好。」

  景元帝原本集聚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他甚是意外地看向夏晚安,「你知道錯了?」

  言下之意——居然被這樣罵了還沒有像從前一樣鬧起來?

  不料,夏晚安居然老老實實地點頭,「嗯,我知道的,父皇是擔心我。」

  意外中的景元帝一怔,片刻后,心頭頓時湧起一股不知是欣慰還是柔軟的情緒。

  叫他原本要到口的責罵都拋了個九霄雲外。

  他搖頭,「朕知曉你年紀小,貪玩些,這回也是朕思量不足,該給你多派些護衛。」

  夏晚安看了看他,眼眶倏然微濕。

  這就是寵了她十八年的父皇,雖然有時候會凶會罵她,可心裡對她,是真真切切的關心的。

  還有三年,父皇還有三年……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個時候,本是微濕的眼眶裡,淚水奪眶而出!

  景元帝不想這丫頭居然哭了,頓時也有些慌了。

  忙上前,握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嘆道,「你呀!說你長大了懂事了,可還跟個孩子一樣,怎麼說幾句就哭起來了?」

  說著接過旁邊的宮人遞來的帕子,親自給她擦了擦眼淚,「朕還說不得你了?從前也沒見你這樣嬌氣過。」

  夏晚安一撅嘴,抓住景元帝的袖子,「我是害怕嘛!見到父皇才曉得害怕呢!您不知道,那一天,那些人,舉著……」

  她大大地揮了下手,「這麼大的刀,追著我打呢!要不是方園擋著,我都要被他們給砍……」

  「噤聲!」

  景元帝瞪她,「胡說什麼!」

  夏晚安無辜地眨眨眼,又問:「父皇,現在的歹徒都這麼兇悍的么?不過是想搶點銀子罷了,怎麼還追著我打呀?我也沒瞧見他們去打其他人啊!」

  說著還疑惑地瞄了瞄自己身上,「難道我看上去特別有錢?」

  「你……」

  景元帝被她逗得失笑出聲,點了下她的額頭,「別怕了,如今回宮了就好好待著,再不許頑皮。」

  夏晚安乖巧點頭,讓白芷將帶回來的食盒送上,笑眯眯地道,「父皇,這是我從雲頂寺帶回來的紅豆糕,您不是喜歡吃甜的嘛?咱們偷偷地吃,不叫皇祖母知曉!」

  景元帝又笑,旁邊的宮人接過食盒。

  夏晚安又悄悄地瞄了眼景元帝,這時,李桂兒走到近前躬身道,「皇上,趙庭雨大人和陳海大人求見。」

  「傳。」

  景元帝看夏晚安,「回去歇著吧!瞧這臉色也不好,待會讓張太醫過去請個脈。」后一句是吩咐白芷的。

  白芷連忙答應。

  可夏晚安卻沒動。

  景元帝看她。

  夏晚安揪了揪他的袖子,討好地笑,「方園也沒有錯的嘛!」

  說著,還悄悄地瞅了眼景元帝的神色,見他不置可否,又晃了晃他的袖子。

  「您知曉的,他一向最護我的,小時候在北五所讀書的時候,那些壞蛋欺負我漂亮,用墨汁潑髒了我的裙子,是方園教訓了他們呢!那時候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跟一幫大傢伙打架,鼻樑都打斷了!您還賞了他一把小寶劍,您忘啦?」

  見景元帝眉頭微動,立時趁熱打鐵,「還有那次,我被人家扔到雪裡頭,是方園扒拉開比他還高的雪堆把我拽起來的呢!他自己都凍得燒了三天!還有還有……」

  「行了,朕知道了。你回去吧!」景元帝打斷她。

  夏晚安眨眨眼,「父皇」

  景元帝被她這副樣子纏得沒轍,只好對旁邊的宮人道,「去告訴李德全,方園的責罰就改為降俸祿三月,杖責二十。」

  夏晚安一聽要跳腳,「怎麼還要杖責的……哎呀!」

  話沒說完,被景元帝拍了下,「他皮糙肉厚的,如此失職,打二十板子不過痒痒撓一樣!要是一點不罰,叫底下的人看到了,以後如何服他?!」

  夏晚安瞪了瞪眼——還有這樣的啊?

  頓時一臉服氣,「父皇果然還是向著方統領的!」

  景元帝搖頭,「這會有方統領了!去吧!」

  趙庭雨和陳海此時已經進了內殿來,見著夏晚安,立時行了一禮,「見過九殿下。」

  夏晚安笑眯眯地一擺手,剛要退下,忽而又頓住,朝景元帝瞄了瞄。

  景元帝看她,「還有什麼要說的?」

  夏晚安捏了捏手指,有點兒害羞的模樣,「對了,父皇,這回救我的,好像還有……國師吧?他還受了傷,要是沒他護著,我差點就……」

  景元帝眼睛一瞪,「休得胡說!」

  旁邊的趙庭雨和陳海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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