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夏爾：我臣服了，我真的服了。
第120章 夏爾：我臣服了，我真的服了。
落日要塞的牢房裡。
微弱的燭光照在暗沉斑駁的石牆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腥臭的味道。
牢房很簡陋，鋪上茅草的牢房已經算豪華的了。
克勞德現在就躺在茅草堆里，他突然聽見一聲呼喊，轉頭一看正是拉米羅騎士。
拉米羅把臉探出來，興奮地喊道：「克勞德，有好事，大好事。」
克勞德不解，「我們都住進牢房裡了，還能有什麼好事？」
拉米羅激動地語無倫次：「夏爾，就是打敗我們的夏爾男爵。」
克勞德也來了點興趣，從茅草堆里坐了起來：「怎麼了？」
「他死了，噢，不，他暈倒了，現在落日要塞亂成一團，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真的嗎？」
「真的。」
克勞德猛地一下站起來，又蹦又跳：「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沒有好下場。他奴役獸人，搜刮平民，屠殺士兵，早就該遭到天譴了。」
「快！快！我們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讓更多的騎士知道。」
拉里羅點點頭，他們三四百騎士，還有兩千多步兵俘虜，沒了夏爾男爵，他們只剩下幾百牛頭人。
兩人似乎已經看見了一次傳奇的、完美的反敗為勝。
鐺鐺鐺～
一陣拍擊牢房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興奮。
兩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幾個牛頭人在拍擊牢房。
「拍什麼？」克勞德看向這幾個沒有眼力見的牛頭人，待會他出去了，先把這幾個蠢東西給宰了。
「你們是銀狐騎士團騎士長克勞德和百人隊隊長拉米羅嗎？」
沒等克勞德開口，拉米羅已經倨傲地說道：「沒錯，現在想要放我們出去？晚了！」
牛頭人獃獃地又確認了一遍：「真的是？」
拉米羅有些不耐煩了，「真的。」
牛頭人點點頭，拿出幾支一米長的短矛。
「喂喂，你們要幹什麼？」
拉米羅和克勞德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牛頭人露出他們的大白牙，憨厚地笑著，「當然是殺了你們。」
「我們可是騎士老爺，伱們憑什麼殺我。」
「俺們軍團長亨利說的，今天把你們全宰了。」
「讓你們男爵大人過來，我不相信一位貴族會給他的軍團長下這樣的命令。」
「命令不是俺們祭司大人下的，俺們祭司大人也說要把你們賣了還錢。但他暈了。俺們凜冬要塞的另一位人類說，你們這些傢伙太不安定了，都殺了才安心。」
……
一問一答的功夫，牛頭人已經走進了牢房，他們拎著長矛，盯著克勞德和拉米羅的脖子胸腔等處。
克勞德和拉米羅無異於瞬間從天堂跳到了地獄。
原來，這夏爾男爵才是這支軍隊里最仁慈的傢伙。
突然，有人類老兵快速跑過來，說道：「男爵大人有好轉的傾向，這些人先不殺。」
「不能殺嗎？」
「如果男爵大人能好過來，就不殺？」
「那好吧。」牛頭人耷拉著頭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身冷汗的克勞德和拉米羅。
「求求你趕緊醒過來吧，這些人更可怕。」
……
鮮花城，光明教堂的密室里。
密室中間有兩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身穿紅色長袍，頭戴一頂紅色帽子，他的顴骨高聳，臉龐瘦而長，他手裡拿著一個天藍色的法杖。
另一個身穿貴族便服，他的眼型細長，瞳孔是淡黃色。
這個身穿貴族便服的中年男人見身穿紅色長袍的男人面色十分難看，不由開口問道：「維克托主教？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費爾南多·毒蛇子爵，只不過發生了一些小事。」維克托深呼吸幾口，平復心情。
費爾南多「斯斯」的吐著舌頭，笑眯眯地開口說道：「主教大人，隱藏消息對我們的合作友誼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可不是銀狐男爵那種利欲熏心的蠢貨。」
「如果您是這個態度，那我只好很遺憾的和您終止合作了。」
維克托無奈地攤開手，回道：「那好吧，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好奇並不是一件好事。」
「剛才，光明教會聖城艾卡尼亞的一位樞機主教大人告訴我，神眷降臨了。」
費南爾多疑惑詢問：「神眷？」
維克托點點頭：「沒錯，祂的意志再次降臨了，距離上次降臨，已經過去了1321年。」
「而且很有趣的是，根據樞機主教大人的預言術，這次祂意志降臨的位置就在西西諾亞王國。」
這種超出控制的事情讓費爾南多感到心煩，他開口問道：「是鮮花城那群嚷嚷著要復興歷史的光明牧師做的嗎？」
維克托搖搖頭，「不知道，讓祂意志降臨的那個人被祂保護著，樞機主教只能定位到西西諾亞王國。」
「不過，我估計大概率是他們搞的鬼。畢竟西西諾亞王國，也就這些光明牧師有些實力。」
費爾南多目露凶光，「那我們要加快計劃嗎？」
維克托再次搖頭，「神眷帶來的不確定性太大，如果獲得神眷，一個一階的光明牧師一夜之間成為四階半神也不是不可能。」
費爾南多有些吃驚，一夜之間成為半神？整個西西諾亞王國有沒有四階半神都說不準。
維克托的目光中藏著一絲鄙視，「那可是祂，無比強大的光明之神，你以為是精靈族的那些偽神和獸人的獸神那種貨色呢？」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小心試探，看看祂究竟賜予了他們什麼寶物。」
維克托嘆息一聲，可惜獲得神眷的不是他。
他感覺自己對光明之神也是非常忠誠的。所以獲得神眷的人該多麼忠誠於祂。
……
國王查理三世的宮殿。
國王查理三世拿著一根樹枝。
樹枝是翠綠色的，似乎剛從樹上摘下來，還有著旺盛澎湃的生命力。
樹枝散發著綠光，在牆壁上投下一個女性精靈的影子。
「艾莉絲·比布利歐·巴斯庫利赫女皇陛下，你們精靈的稀奇玩意還真不少。」
這個女性精靈的影子張開嘴巴，聲音卻從樹枝上傳出來：「查理三世·獅鷲國王，祂的意志再次降臨了，這是怎麼回事？」 「女皇陛下，你放心，我父親告訴過我，祂的封印沒有鬆動。」
「那這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祂是那些標榜魔法的蠢貨嗎？祂是強大的光明之神？」查理三世話語中帶著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自傲。
女皇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不，祂的意志已經一千多年沒有出現了，現在突然出現，我覺得很奇怪。」
「或許是又有無比忠誠於祂的人出現了，上次被她賜福的人就是一位非常虔誠的天才牧師。」
「所以他後來成了你們的教皇？」
「不，後來他溺死在一個臭水溝里。」
「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他說道：「怪不得祂的意志一千多年沒有降臨了，而且這次降臨沒在光明教會，卻在西西諾亞王國，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查理三世的臉色暗沉下來，又有人全身心地信仰祂了嗎？
……
夏爾正在經歷一次漫無邊際的飄遊。。
這是一處無比漆黑的地方，沒有光亮，沒有方向，沒有重力，連自身的存在都感覺不到。
夏爾已經被困在這裡很久了，他在這裡飄蕩了很長時間，卻一點出路都找不到。
漫長的絕望和孤獨已經把他的理智吞噬過一次又一次。
冥冥之中，他感覺到有人在讚歌他的名字。
「查爾斯·白蘭·傑索……是誰？」
正當他思考這個傢伙是誰的時候，一束光突然照耀進這個漆黑的空間。
一直呆在黑暗中，夏爾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然後眯成一條縫，努力打量著面前的光，這光裡面似乎有個人影。
「難道是查爾斯·白蘭·傑索？」
漸漸地，耀眼的聖光逐漸變得溫和起來。
面前的人影也清晰起來，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慈祥的老頭，頭髮半禿，微微含笑。
「你是查爾斯·白蘭·傑索？」
「不是？」
「那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老頭含笑說道：「這裡是意識空間，我則是光明之神的使者。迷途的羔羊，我是來幫你的。」
意識空間，所以這應該是他的大腦里？
夏爾一邊思考，一邊回道：「所以我該怎麼做呢？」
「信仰祂，偉大的光明之神，你就能脫離這片空間。」
夏爾一點底線沒有，立馬回道：「噢，好的，我信仰光明之神。」
過了一會，毫無反應。
老頭一點都沒有生氣，溫和地說道：「年輕人，這樣做可是不行的，你要發自內心地敬仰祂，信封祂，把祂作為你生命的明燈。」
「好吧，我很相信光明之神，我真的很信奉祂，祂無所不能，祂無所不知，祂是一切，我信奉祂……」夏爾在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起來，一直重複了半天，但結果卻一點用都沒有。
夏爾恬不知恥地說道：「使者，我沒有信奉過神明的經驗，你能教教我嗎，教教我這個迷途的羔羊。」
老頭周身瀰漫著溫和的聖光，言語溫和：「祂是一切，你的生命是祂創造的。你被創造的使命就是信奉祂，維護祂，這樣，你死後就能進入天國。」
夏爾搖頭問道：「那是先有人還是先有神？」
老頭溫和勸諫道：「當然是神，偉大的光明之神，祂全知全能。」
「那為什麼祂要創造人。」
「因為……祂偏愛人。」
「祂沒有創造人之前就偏愛人嗎？」
「因為人類是按照祂自身創造出來的，所以祂偏愛。」老頭沒給夏爾開口的機會，連忙說道：「祂能憑空創造出一個生命，這難道不值得你發自內心的臣服信仰嗎？」
夏爾本想點頭同意，趕緊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但不知怎麼得，他自己內心的想法突然就從嘴巴里冒了出來：「不，這並不值得。歸根到底這只是一種能力，一種超出我認知的能力，所以我把這認為神跡，但是隨著我的認識逐漸提高，我們終會了解，認識，甚至掌握這股能力。」
「任何東西都不是為了頂禮膜般的，它是幫助我們提高認識，提高對這個世界了解，對超凡能力的認識。所謂神明，也不過是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一點罷了。」
「閉嘴，你這個褻瀆神明的傢伙。「這老頭臉色突然扭曲起來，原本慈祥的面孔變得可怖。
夏爾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麼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難道是這老頭給他下蠱了？
突然，老頭創造出一副畫面，畫面里有一個男人攻城略地，以一己之力抵抗百萬大軍，平定無數國家，把獸人，精靈，海族等一切一族聯合起來，建立一個用不落幕的王朝。
「這就是你，信奉祂，信奉偉大的光明之神，你立刻就能成為強者，你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
這聲音帶著一股神奇的魔力，似乎讓夏爾不由自主地想要迷醉其中。
他越看越覺得畫面中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似乎確實帶著諾克薩斯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建立一個萬萬年的王朝，享受著無窮無盡的祭祀，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始皇帝。
」不對！始皇帝也逃不過二世而亡，怎麼可能建立萬萬年的王朝，能延續一千年就不錯了。「夏爾突然驚醒起來，面前的畫面如鏡花水月般消失。
老頭更怒了，他又創造出一副畫面，畫面里是無數美女，穿著各色服裝，前世的，今世的，古裝的，先代的，有人類，有兔女郎，有貓人，有精靈，有各種說都不能說的性癖。
「你早把這些搞出來不就行了嗎？」夏爾一下子就沉醉其中。
「臣服於祂，你會擁有無窮無盡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各種妖嬈的女人不斷在他面前閃現，夏爾就像一個無情的機器一樣，不斷持續著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夏爾提上褲子，搖搖頭，「人可以貪婪，卑鄙，無知，可以像野獸般痴迷於色慾和交媾。但是不能只有這些，人總歸是有點自己的東西，一點就夠了。」
畫面又一轉，夏爾來到了大學課堂。
這是他前世上學的教室，夏爾低頭一看，面前的課本上寫著四個明晃晃的大字《高等代數》
「這節課我們首先學習複數域上的因式分解。」
「首先考慮x^2+1=0的根。」
「接下來考慮一個更一般的n次因式。」
……
天書一般的東西源源不斷地擠入夏爾的腦子，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要廢了。
這數學知識他都忘了快一百年了，現在又被迫撿起來，而且最可氣的是，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炸開，根本不讓他走思。
「我實在是聽不懂啊，換一個吧，換一個吧，我臣服了。」
但是這老頭似乎在折磨他，聽不懂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直至他的大腦完全宕機。
當夏爾感覺自己似乎懂了的時候。
畫面又一轉，變為了政治課。
他的政治老師在講台上講到：「同學們，形而上學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的區別是什麼？」
「對，夏爾同學回答的好，關鍵在於雙方對歷史的認知，是否將歷史作為人類實踐的物質結果是區分兩者的區別，大家不用了解太多，這是選擇題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