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實驗火災

  「我肯定不能傷害她，也不能再對她像學校那兩次那樣凶了，那樣太狠心了，我都不像我自己了。」江偉說道。

  「那麼，這個東西你該怎麼辦？」江媽媽看了外間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很好看的手絹來，說道：「我在你枕頭底下發現的，穎兒在，我沒敢做聲，穎兒不會繡花，咱們都知道。」

  江偉也一時奇怪茫然，他拿過那條手絹，看著上面綉著的精美的兩朵蓮花，說道：「這是陳莉繡的嗎？她豪氣、大方，這不像她的行事風格，並且我也沒有見過她綉過花。」

  「我的傻兒子，你一點都不懂女生。」江媽媽說道，「再豪氣的女生也是女生，有溫柔細膩的一面，你想想，在穎兒去西飛大之前，莉莉單獨跟你在一起，也總是豪氣嗎？肯定不是吧？」

  江偉一想，還真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陳莉與她在穎兒面前的表現，很有不同。

  「女孩子繡的花，很是珍貴，不可隨意丟棄，我就幫你收著了。」江媽媽說道，「我年輕時會繡花，我就當是我年輕時繡的，留到如今。這繡花手絹的事，你從此就不再提，莉莉聰明，肯定明白你的意思。」

  說完，江媽媽迅速收好了手絹，朝外間喊道：「老頭子，你進來。」

  江爸爸聽見呼喊，就趕緊進來了，江媽媽對他說道：「兒子心中早已經做了選擇，選擇了穎兒，你剛才也親耳聽到了，現在兒子正在想辦法逐漸疏遠莉莉，兒子不糊塗，今天這事已經說明白了，就到此為止吧？」

  江爸爸點點頭，稱讚道：「好兒子，這事不糊塗，你就是個好人和明白人。」

  見事情已然說明白，江媽媽對江偉說道：「兒子，那你快去學習吧，學習一定要抓緊。」

  江偉答應一聲，轉身就出門走了。

  江偉走後，江媽媽告訴了江爸爸剛才江偉告訴她的事情和江偉的想法、決定，江爸爸沉吟不語，思忖良久他才說道：「看來我錯怪了兒子，兒子不糊塗，也還是有擔當的。」

  江媽媽說道：「就是，你有點小看和輕看兒子了，兒子跟你不親，也不全是我的原因吧？」

  江爸爸說道：「人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我這個旁觀者才迷呢！」

  江媽媽說道：「不親身感受、不置身事內，哪兒來的清呢？所謂旁觀者清，這是一句徹頭徹尾糊塗的話，在邏輯上根本不能成立。」

  江爸爸感嘆：「想我三秦大地，真是人傑地靈、鍾靈毓秀，穎兒溫婉賢良、大度從容，女中翹楚，這又來一個莉莉，慷慨豪邁、氣宇不凡，也是了不得的女子。」

  江媽媽笑道：「那是因為咱們兒子是人中龍鳳、少年天才，所以他才會遇到這樣兩個女子。」

  江爸爸也笑道：「老太婆，你覺得你年輕時更像她倆誰？」

  江媽媽想了想，說道：「恐怕更像莉莉些，只是沒有她那麼有稜有角、犀利。」

  江爸爸說道：「能否打個比方為證？」

  江媽媽再次想了想說道：「比如這次老楊家的關鍵時刻動搖，我要是莉莉，我不敢說我要你與老楊多年的兄弟情決裂，也不敢說就此取締孩子的娃娃親，但是有一樣，莉莉一定會去做的。」

  「哪樣？」江爸爸趕忙問道。

  「她一定就此與老楊家的決裂，從此對她冷淡有加、不搭不理，哪怕是兒女親家。」江媽媽說道，「而我現在考慮你的面子，還得與她維持表面上的交往、和氣，哪怕我心裡對她一樣有意見。」

  江爸爸對江媽媽很是贊同，然而剛才的言語中提及與老楊的兄弟情誼，江爸爸卻還是有些自責：「你有意見，情有可原，只是在老楊眼裡，我這個兄弟是不是也有些不夠堅定、不夠稱職？儘管娃娃親還是那個娃娃親，但是我心裡總是感覺過意不去。」

  江媽媽安慰道：「那你這樣想，老楊儘管堅定，但是他婆娘是牆頭草，關鍵時刻動搖，他們是兩口子，這種搖擺、動搖，老楊脫得開關係嗎？」

  江爸爸看著江媽媽，他覺得不對，但是一時他卻又無法反駁，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明白的，就是老楊在家裡能夠完全做主，而他在家裡，重要的事情還是得和江媽媽商量。

  顧不得江爸爸愣怔，江媽媽說道：「你是一家之主，在你走之前，咱們還得去感謝一個人。」

  江爸爸問道：「誰？」

  江媽媽說道：「就是那個李莉同學，她老說咱們兒子對她有大恩，有沒有大恩的咱也沒看見，我只看見她每天都過來看望一下咱們兒子，這麼多天沒有間斷過，很是難得。」

  江爸爸說道：「是很難得，那聽你的，在我走之前，咱們趕緊買些禮物，當面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