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叫碎風，碎是碎人的碎
滅鬼者
鑽研學習消滅鬼怪技能，保護著世界不受惡鬼侵襲。
殺手。
鑽研學習殺人技巧能力，奪取生命以殺人為業的人。
如果一個人既是滅鬼者同時也是殺手；
那麼！
他是什麼人？
這個男人高大削瘦，臉色蒼白。
他的神情是冷峻，眼神是冷漠。
人與鬼的性命在他眼中和
一隻螞蟻，
一隻臭蟲。
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左手布滿老繭，手指骨節明顯突出。
這是一隻格鬥的手，殺人專屬。
他的右手動作靈活，手掌擁有厚厚繭子。
這是一隻拿劍的手，滅鬼專用。
是的！
這個男人是一個滅鬼者，
同時他也是一個殺人者。
此外還有個無論男人女人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這個傢伙真他媽的很好看。
男人用好看這個詞可能不太合適。
但是確實，這個男人長的很漂亮。
面白似玉，墨眉似劍。
俊逸若仙，氣宇軒昂。
在古代的話，
這種人就只有一句詩來形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簡單介紹一下——這個男人叫納蘭碎風；
名字可能有些復古。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殺人滅鬼。
他的實力在當代滅鬼隊NO:1實至名歸。
至於為什麼叫納蘭碎風？
也許，
他的斬風劍能破碎狂風吧！
滅鬼隊允許成員在白天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普通人的工作。
但是這個男人很特別，他找了份見不得光的職業——殺手。
但是高殤南認為，
納蘭碎風殺人並不是目的，
目的是只是想了解更多人體的弱點而已。
白虎殺鬼也不是出於愛好，
目的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殺不死的東西。
高殤南緩緩看著這個男人的資料：
滅鬼者「白虎」
斬風劍-納蘭碎風
評價：狂風之下遍地枯骨，
劍風如我斬盡惡鬼。
因為他答應了鏡朦，要宰了這個男人。
同時，他也有個私人問題要問他，
——那就是為什麼要把他的資料透露給鬼殿.……
高殤南決定白天動手的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納蘭白天的身份是個殺手。
是殺手就要殺人，殺人就會有風險。
有風險也許會點什麼意外不是？
高殤南點起一根煙，
將狙擊槍槍身各部份一一分解，有條不紊地放穩在黑色公文箱里。
完事後，槍神將抽到一半的煙架在煙灰缸上。
抽出紅藍雙槍，食指凌空將槍旋轉兩周。
然後細膩地分解愛槍，一一擦拭，上油。
最後，裝上了子彈。
高殤南拿槍布擦擦手掌的槍油，拿起了煙灰缸上的半截香煙，思考著昨晚的戰鬥。
昨晚，
槍神共有三次大戰。
第一戰——絡新婦，
第二戰——鬼王常夜。
第三戰——魔祖七夜冥月！
（有關「北斗」高殤南與「卯兔」青蜂聯手大戰魔祖七夜冥月的故事也有記載，感興趣的朋友請參考《降魔之刃》第三十章）
昨晚戰局究竟怎麼樣了？
她（他）們三個應該都跑掉了吧？
還有，那個叫七夜冥月的魔頭實力簡直太逆天了！
除魔衛士的工作看起來不比自己輕鬆多少，甚至更難。
高殤南掐滅了煙，開始好奇昨晚聯手並肩作戰的女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及笄之年，一頭黑色流蘇般的瀑發，清水芙蓉般的臉，但是眸子永遠有一種果斷精幹的眼神，近戰能力極強，敢於打招呼，積極，樂觀。
——看起來是個來自古代的妹子啊！
這是高殤南的直覺。
雖然交流不多，但是槍神覺得對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好奇心只要有了個開頭，就再無法再抑制。
尤其是對年輕女孩產生好奇的時候。
「也許，有機會還能再見吧！」槍神這念頭一起，旋即又微笑起來。
因為今天，自己能不能活著還是個未知數。
即使成功了，北斗將面臨整個滅鬼者組織的追殺。
失敗了，那就不用說了。
估計頭顱會被納蘭碎風高高拋棄，然後用斬風劍活活絞碎。
「嘿嘿，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吧！」高殤南拿起血色手槍，瞄準了黑板上的那個男人的照片……
時針走到七點，一縷陽光射了進來。
冬天的陽光很舒服，涼風也很舒服。
一個小時后。
「納蘭茶室」
茶樓生意很冷清。
也可以說，來茶樓的人都非為了喝茶，而是醉翁之意不在茶。
「給。」
納蘭碎風拿起一隻白瓷品茗小杯，單手遞給了高殤南。
「謝謝。」高殤南接過小杯子，沒有馬上品茶；而是放下杯子，自顧自點起了一支煙。
納蘭碎風尷尬地喝了一口茶，繼續擦拭著手中長劍。
「好劍！」高殤南吸了口煙，隨口說道。
納蘭碎風冷淡地隨意應和：「恩。」
「你是劍快，還是人快？」高殤南端詳著納蘭碎風的眼睛，等待回答。
納蘭碎風沉吟，不語，繼續擦劍。
「抱歉，我的錯。我忘記你這人不擅言辭。那麼我這樣問你，你說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槍快！」高殤南微笑著將血色手槍扣在了桌上，好奇道。
納蘭碎風停下了擦劍的動作，抬起頭看了高殤南半晌。
然後，慢慢將長劍放在了茶几上，並緩緩按上了劍柄：
「你可以試試。」
高殤南隨手彈了彈煙灰，然後拿起一本過期雜誌，一張又一張翻開，興緻盎然說著：「你這人，還真開不起玩笑。」
納蘭碎風也沒有生氣，只是接著說：「也只有是你，換其他人早就被我殺掉了！」
「喂喂，你可別嚇我！」高殤南頓了一下，忽然彈了彈煙灰尷尬笑笑。
納蘭碎風看著高殤南，用一種獵人看著獵物的眼光：「我說真的。其實在你落座的那時起。我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殺你，是坐著出劍，還是站著出劍。是用風劍？影劍？百劍？葬劍？神劍？道劍？氣劍？配合不同的手勁與劍勢，我劍的軌跡可以有四十七種變化斬殺你。」
「你這人還真的變態。殺人就殺人，還要搞得那麼複雜！」高殤南聳聳肩，無奈道。
納蘭碎風直接揭破：「你有資格說別人？讓我至今毫無機會出手的你，才是變態吧。你看似毫不經意的跟我交談，但是全身沒有一處破綻。」
高殤南隨手彈了彈煙灰，沉吟，不語。
納蘭碎風看著高殤南，冷道：「好久不曾遇到我真正想出劍的高手，真令人高興啊。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全滅鬼隊只有北斗能和我一戰。」
高殤南打了呵欠，困頓地賴在椅子上，慵懶道：「這樣對坐著喝茶的同時，你我之間的較量就開始了嗎？」
納蘭碎風拿著劍走到「納蘭茶室」門口，「啪嗒」，鎖上茶室大門：
「認為勝負從出招開始的，是三流武者。」
「從彼此間的殺意開始的，是二流武者。」
「那麼，什麼是一流？」高殤南掐滅了香煙，手按上腰間槍柄。
納蘭碎風抽出了長劍：「與對手相逢的那一刻，戰鬥就已經開始，才是一流。」
「打架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高殤南也站起了身。
納蘭碎風搖搖頭：「你這人啊，說我不善言辭，我承認。但是你知道嗎？你也有個臭毛病。
高殤南好奇道：「喔？什麼毛病？」
納蘭碎風眯起眼睛觀察著高殤南：「那就是不擅說謊。打從你今天進門的一剎那起。滿腦子就是想殺我，你和我談話，只是想從對話中找個殺我的理由罷了，問什麼問題？別用這種借口欺騙自己了。」
高殤南來到了納蘭碎風面前，問道：「難道你的心中就沒有疑問嗎？為什麼我要殺了你！」
納蘭碎風再次搖搖頭：「沒有疑問，你要殺我的理由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當然， 要說問題，我心中的疑問可能只有一個！」
高殤南盯著眼前的男人，問道：「什麼疑問？」
納蘭碎風長劍的劍尖指向高殤南：「那就是，我眼前的敵人，是不是值得斬殺！能否配得上我的斬風劍！僅此而已。」
高殤南無法反駁，雖然他很想說幾句話，但腦子裡找不到辭彙。
沒話說了怎麼辦？
開打。
高殤南雙手按著雙槍
一把風姿綽約緋紅的手槍。
一把英姿颯爽的湛藍手槍。
——鬼泣之槍！
納蘭碎風凝神聚力。
他的雙手握著劍柄
——斬風之劍！
兩人不說一句話。
這兩個滅鬼隊的頂尖高手，
北斗與白虎
分屬同級，武技各有特點，相交卻不甚深，彼此也不了解對方。
男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
沒有深仇大恨，卻想好好打一架。
美其名曰：切磋
對高殤南來說，
他只需要這個男人的腦袋。
——為了自己的徒弟能生存下去
所以他立即動手。
一上來就準備發動最強的殺招。
這是他第一次和同級別的同僚交手，他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面對這樣的強敵，非出絕招不能制勝。
不止於取得勝利，更要取敵人之性命。
要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纏戰無益，久斗不利，
他要的就是一招決生死。
所以他準備開槍。
納蘭碎風也是這樣想。
白虎已久待這一戰了。
話都不必多說，早就想收拾你北斗。
他們現在只需要交手，不需要多說。
他拔了劍。
雙手緊握。
納蘭碎風對著高殤南微笑道：「你知道嗎？我其實叫碎風，碎是碎人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