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子妃(1)
「你如今的能耐,可對付的了他?」
楚樓沉默了一會,隨即尷尬一笑。
白揚歌:「……」
「這你不能怪本王,該怪你醒的太晚,」楚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否則本王還比不得他?」
白揚歌心道還怪老子死完了唄,果然你還是配的上天下第一渣男的稱號,遂道:「憑什麼說是我的錯?我倒想問問你,為何我死後沒多久你都去跑去沉睡了。」整整兩次。
她猜測過一些原因,但就目前來看還沒有一條符合的,楚樓都不是一個系統的,她死了,按理來說不會影響到楚樓。
楚樓如今大多事都不再瞞她,當然,某些除外,遂道:「我在黃泉住過……一段時間,沾染了你們的東西。你死了,我自然沒法活。」
白揚歌震驚道:「為什麼?!」
黃泉的一大特點便是侵蝕,不管人還是神,都會對其本身產生影響,這種影響可大可小,隨著自身實力的變化而增長。
「你當逃離上三界是件多麼簡單的事?」楚樓笑道,「不弄髒自己,他們便不會鬆懈。」再者,他並不覺得黃泉有什麼。
夜初在黃泉生活了那麼多年,不還是好好的?
「那你現在有什麼感覺?」白揚歌坐起身來,也不笑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這件事本身和你無關,上三界不肯放鬆對他的監管,他就只能在自己身上動手腳了,黃泉么,一來他熟的很,二來他不在乎。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只有一離開白揚歌就有昏睡或者暴走的毛病,剩下的時間,同常人無疑。
白揚歌還沒有恢復夜初的記憶之時,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黃泉的印記,單單是靠近是解決不了他日漸不好的身體,所以有一天,他仗著當時夜言同白揚歌混好關係,搞到她兩滴血,沒想到很是有用,之後的很長時間都沒有再發作過。
「還好我現在有著一個來自黃泉的魂魄,」白揚歌嘖嘖有聲,道,「我本以為三生石束縛了你,卻不想是你束縛了自己。」
楚樓一臉慚愧慚愧,很是欠打。
白揚歌又笑道:「過來,你的救世主大人奧~」
舊曆新年,萬家燈火通明,紅色燈籠布了滿滿的一條街,太子殿下對於今年的新年很是重視,這是瘟疫后的第一次大型節日,不容出一點閃失。
白揚歌和楚樓照舊例,在大年三十這天晚上去到皇宮家宴,同時,臨淵除了幾個重要的人陪在二人身旁,剩下的人都在皇城各處巡防,隨時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宮裡的酒醇香的很,喝多了便容易上頭,歌舞什麼的,白揚歌不愛,便沉默的坐在下面喝酒,還不忘對楚樓道:「他們的酒真是好,回去向太子討上兩壇。」
楚樓深覺如此,低聲道:「雖不如你從前搗鼓出來的,但已然好了不少。」
夜酒幽幽地對白揚歌道:「王妃是嫌棄屬下了嗎?」
「我可沒有,他們是他們的味道,你又是另一種風格,」白揚歌笑眯眯地敷衍道,「怎麼不見蕭姣?」
「馬上就來了,下人說她來的路上髒了衣裙,回去換了。」
白揚歌道:「蕭姣最近染了風寒,前些日子發了幾天高燒,告訴太子,她不來也罷。」
「恐怕晚了,」夜酒又道,「這功夫怕是要到了。」
說著,蕭姣一襲月華長裙,身披紅色長披風,盈盈的進了殿,她按理來說是太子的後母,太子該向他見禮,但太子如今只是未穿龍袍的皇帝,二人又是那種關係,頗有些尷尬。
還好二十八膽子大,生怕這二位冷場,得了白揚歌的允許,便上前去扶著蕭姣,道:「貴妃病的如此之重,何必大冷天的走這一遭。」
蕭姣笑道:「大過年的,不能負了太子的心意不是?本宮這都是舊疾了,不妨事的。」
二十八扶著她坐在椅子上,不免憂慮。
興許是太子故意授意的,白揚歌的位子離蕭姣很近,略一偏頭就能說悄悄話,見蕭姣情緒低迷,她放下酒杯,道:「這幾天怎麼樣?」
「承蒙王妃關心,臣妾還不錯,」蕭姣道,「只是風寒不見好。」
「天寒地凍,一早一晚冷著了可不得不好受,」白揚歌道,「萬分注意了,後宮沒有你可不行。」
坐在下首的嬪妃齊齊起身,道:「謹遵貴妃娘娘懿旨,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白揚歌心想她現在說話都這麼厲害了么……這場面,比皇后還要壯觀。
蕭姣卻不在意,說了句謝謝諸位妹妹,便沒有了下文。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凝。
這時候,本來悠揚婉轉的小曲頓時一轉,換成了激昂之曲,白揚歌勸說的話卡在喉嚨里,只見殿中突然舞入一紅衣女子,舞姿颯爽,很是惹眼。
她低聲問道:「這是誰家的女孩兒?」
可惜林蕭是官家,沒有資格參加宮裡的家宴,否則以秦雨柔的八卦程度,她肯定知道。
蕭姣同樣蹙著眉看了半晌,道:「說不清,眉目見竟有些梁樂的影子,細看卻不像。聽聞她家還有一個姐姐?」
「我倒是見過梁樂的大姐,生的中人之姿,同她么,絲毫不像。」白揚歌道。
一曲舞閉,那女孩子盈盈拜下,聲音嬌軟撩人,身上的鈴鐺鈴鈴作響,很是清脆。
太子笑道:「辛苦蓉兒了。」
蓉兒?
他又唱的什麼戲?
那被換做蓉兒的女孩子道:「民女惶恐,太子這話真是折煞民女了。」
白揚歌身體稍稍前傾,問道:「你自稱民女,可是城中誰家的女兒?」
蓉兒未答話,太子的貼身內侍向她一拜,道:「王妃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在治理城中瘟疫之時,便是這位陳蓉小姐上下幫襯著,太子殿下念她心善,便帶進了宮。」
瘟疫期間,她就這麼有膽子?就不怕自己被傳染上?
可真是大愛。
這種話唬一唬男人也就罷了,在她這,行不通的。
蕭姣在旁邊咳嗽了幾聲,臉上都泛起了病態的紅,白揚歌便道:「太子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