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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夜(2)

  淵最初就是以數字為名的,從零開始,不過一和三在某次任務中身亡,老人里便只剩下了零和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淵的人從純數字改成了姓夜,名字則由他們自己去取。而零——也就是元予禮,因為得到了「元家四女」這個身份,便沒有改姓。

  而隨著楚王越來越驕奢淫逸,「零」便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後來元綉晉封為後,「元家女」在城中盛極一時。

  元予禮在當時並不出眾,直到她進了白鳥書院,白揚晚出事後,她就不像從前那般低調了。

  可這並不足以讓人把她和「零」聯繫在一起。

  元予禮冷笑一聲,再抬眼便不是少女模樣。

  是了,淵改姓夜一事,已經過去快十幾年了,算算淵的一貫原則,元予禮已經三十多歲快四十了。

  ……所以幾乎所有淵的人都搞不清楚王的真實年齡,他的相貌似乎定格在二十七歲了。

  看外表,絕對看不出元予禮已過而立之年,所謂變化,也只是骨相更加明顯了而已。

  一個人的臉瞬時變化,本就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情,可赤歸就好像意料之中的表情,絲毫不訝異。

  「就是王爺,私下裡也叫我元予禮,」她再出聲,完完全全地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難的還有人叫我的另一個名字。」

  赤歸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二人似乎不約而同的放棄了討論某件事,他道:「你應該也不知道她的另一個名字。」

  元予禮皺眉:「什麼?」她知道赤歸說的是誰,不過異世之魂唯二的特點就是,與當時姓名一樣,第二個就是相貌相同。

  「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赤歸道,「她本名叫夜初。還是你們家王爺給取的。」

  這等秘辛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楚王本人可能都忘記了這件事,赤歸記得,完全是因為八卦。

  元予禮只覺得心裡一痛,針扎般的難受。

  王爺……他活的太久了,能被他記住的人同樣太少了。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你們淵都姓夜了吧?」赤歸此人可能以八卦為生,「冠妻姓的,我倒是頭一回見。」

  雖然,那個時候夜初並不是他的妻子。

  元予禮臉上不變,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她居然完全不知道這些事,若是知道,她今日怎麼敢做這樣的事?

  赤歸安的什麼心?為什麼突然跟她講這些?

  一時間,她突然覺得所有人都像個笑話。

  她安下心神,道:「你怎麼知道?」

  他不是燕國國師么。

  赤歸不甚在意道:「我怎麼記得。」

  那您記八卦倒是挺清晰的。

  元予禮被人戳破身份,便不再用元予禮的做法行事了,她嘲諷地道:「看來終歸是我知道的太少了,還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赤歸聳肩,居然有了些現代的映像,道:「你們如此大費周章不就是讓那個人活過來么?」

  「啊,若是讓白揚歌知曉,只怕不太好辦了。」

  他居然是這個意思!

  元予禮震驚的抬頭,果然見對方眼底有著濃濃的笑意,絕不是作假。

  赤歸明面上說什麼都不做,實則告訴她這些,就是給她指路。

  原來,看不得他們好過的不止她一個。

  她以手掩面,笑了。

  「那,我明白了。」

  赤歸挑眉,那一瞬間的動作居然讓元予禮覺著有些眼熟,但片刻后,他便露出了專屬赤歸的假笑。

  「今日的事,瞞不過我家王爺,還請您不要多說。」

  她行了一禮,是不屬於楚國的傳統禮節,更像是某種原始的,古老的象徵著統治者的禮節。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雙雙離開。

  風不動。

  此時,白揚歌二人已經回到了白府,秦雨柔果然如走之前所說,給白揚歌置辦了不少十分華麗的長裙。

  白揚歌頭痛道:「左相至今未將你趕出家門,真乃君子。」

  秦雨柔頭也不抬地道:「我爹才不像你一樣……你快過來。」

  白揚歌累癱,並不想動。

  而且等秦雨柔走了之後,她還要去楚王府走一趟。光是想想就累的不行。

  白揚歌道:「我忙的很。」

  秦雨柔知道她說的就是方才的事,嘖嘖出聲道:「就說你同楚王關係不一般,算了,不打擾你們了。」

  後者冷哼一聲。

  楊阿悅土生土長在鄉下,並不知道王府是什麼地方,在她眼裡,只有皇宮才不能胡作非為。

  因此當她被關在楚王府後,便開始大吵大鬧。

  她當時還以為白揚歌只是在嚇她。

  白揚歌到了的時候,正值某個淵的人忍不住一掌劈暈了楊阿悅。

  夜言嫌棄道:「什麼玩意你就往王府裡帶?」

  說起這個白揚歌就來氣,反駁道:「你們的玩意。」

  夜言露出嘔吐的表情。

  楚王正在光顧他在聽月的美人們,並不在府中。

  夜言便隨著白揚歌走,後者道:「你們淵,可有女子?」

  「自然有,」夜言道,「這不是人盡皆知的。」

  白揚歌瞭然,道:「可有認識的?」

  自然全都認識,夜言頓時警惕起來,不知道她怎麼了。

  怎麼覺得,有點不太開心?

  「沒、沒有。」他磕磕絆絆的扯謊。

  白揚歌笑了一下,沒說話。

  這一次她難的有耐心帶了好久,雖然目的是來興師問罪的。

  期間她將楊阿悅弄醒,並試圖從她嘴裡套出話。

  但元予禮果然不是一般人,任憑白揚歌如何撬她的嘴,就是一個字不說,問的極了就開始滿口飈髒話。

  可憐幾個淵的人被迫接受了精神污染,很是心累。

  白揚歌只好笑道:「我倒是想不到這許久的日子,你居然長進了不少。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樣。」

  她心知肚明楊阿悅為何匆匆嫁人,她這麼說無非是為了戳她的傷口而已。

  楊阿悅想到被幾位姨娘聯起手來針對的日子,怒罵道:「你還有臉說?不是你我能變成這樣?」

  「呀,」白揚歌笑道,「我逼你們母親打的我?嗯?」

  這點,夜言等人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白揚歌當時回來是帶著傷的,卻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

  「我——」

  「誰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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