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鯊了我,就現在(2)
白揚歌的十指狠狠插入泥土裡,借著泥土的潮濕給自己清醒。
她並沒有等多久,便看到一個內監打扮的人向她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她已經無法保持清醒,且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求生的慾望是如此的強烈,白揚歌舌尖發痛,拚命告訴自己不能閉眼,比起身體上帶來的燥熱,精神上的壓力更能將她壓垮。
甚至於產生了幻覺,有那麼一剎那,白揚歌覺得這一幕似乎發生過,只是對方並不是現在眼前這個猥瑣的男子,似乎是一個有著異常溫柔的眼神,十分好看的男人。
男人猥瑣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極品。別看了,你那些姐姐妹妹早把你買個我了!」
白揚歌十分想罵一句髒話,只可惜嘴裡乾的厲害,藥效猛烈,她也怕自己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因此選擇了閉嘴。
假內監抱起她,白揚歌不重,假內監恐怕也有些功夫在身上,抱著個大活人一點不影響他的速度。
白揚歌被帶入了一間看起來不算起眼的屋子,皇宮裡出現這種地方只有可能是給宮人住的,「咔噠」一聲,是那個男人落了鎖。
白揚歌雖無甚意識,但有一個強烈的念頭說著,她今日若是真在這失了清白,頭一件事就是殺了白氏二姐妹,然後自殺。
匕首就握在手裡,袖子長,沒人看的見。
在頸動脈上砍下一刀,必死。
白揚歌可怕的冷靜下來,眼前已看不清東西,心裡卻還在估算著,烏蕨的藥效上來了,她的頭痛有著輕微減弱,耳朵能聽到細微的聲響了。
她聽到那個男人在脫衣裳。
皇宮裡殺人是大罪,就算她能殺了這人自己也活不了,而且還死無對證。
白揚歌試著動了動手指。她沒多大力氣,就算自殘都用不上力,憋口氣倒是能試一試,
白揚淑能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是做了萬全之策,這周圍不可能有人。
除非夜二能好心叫一叫沈雲歸。
「美人,從你進宮我可就看著你呢,」
「別抖啊,哥哥委屈不了你,」
噁心透了。
白揚歌不說話,趁著男人意圖對她動手之時飛快的坐起身,同時舉起匕首整對著自己的右眼。
這番動作耗盡了她最後的精力,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完全靠著牆撐著自己才能坐住,手抖的肉眼可見,最可怕的是她完全失明了。
「臭biao子,敢威脅老子?!」
白揚歌聲音很輕的道:「貴妃給了你不少……不少好處吧?你也知道她要做什麼對不對?……那我要是在這毀了容,你說,她能否留你一命呢?」
男人隔著她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奪過白揚歌手裡的匕首。
但顯然白揚歌說中了,否則他完全不用如此細緻,男人破口大罵,一雙黃鼠狼的眼睛賊溜溜的落在白揚歌的臉上,突然道:「biao子,根本看不見吧?媽的,老子居然被你唬住了!」
完蛋,失明從外表還能看出來?!
白揚歌什麼都不想了,在男人撲上來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想好了自己怎麼死——然而,事情的變化就在一瞬間。
「嘭」
門
開了。
這巨大的聲響震得白揚歌一個激靈,腦子瞬間嗡了一聲,緊接著就感覺到男人像個小雞仔似的被扔出去好遠,光是聽那悶響,就知道肋骨必然是斷了。
來人風塵僕僕,身上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冷松香,他「撈」過渾身是汗的白揚歌,十分不嫌棄地摟在懷裡。
陌生的感覺,但並不討厭。
白揚歌精神透支,是誰她都沒有力氣推開了。
「好孩子,累了就睡一會。」
溫柔。
「好孩子」不知道觸動了白揚歌哪一敏感神經,她皺了皺眉,小貓似的往男人拱了拱,精神放鬆下來,那一股子邪門燥熱不要命似的漫向四肢百骸。
「親我一下。」
這詭異卻又理所當然的請求使男人動了「把人扔出去」或者「乾脆沙了吧」,的心思,但明顯是玩笑的念頭僅僅停留了片刻,男人便不假思索地吻上了那柔軟濕潤的唇。
白鳥書院是楚國僅次於國子監的學府,在宮裡宮外都有著不小的地位。
而代表楚國參加大朝會試的白鳥四十學子,更是楚國對外的門臉。
白揚淑將元予禮領到了御書房,「不巧」被皇上看到,黎容城少年繼位,現今也不過四十上下的年紀,雖不很喜白揚淑,但愛美人,便道:「貴妃來了,快來看看朕新得的寶貝。」
白鳥四十學子向她行禮,皆道:「參見貴妃娘娘。」
白揚淑笑著道:「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樑,可別向我這深宮婦人行如此大禮了。皇上得了什麼?竟如此龍心大悅?」
黎容城將桌案上的一本冊子遞給她,笑道:「左相家的孩子所作。今年竟也不知怎麼,先有你娘家妹妹替朕斷案,後有秦雨柔作驚世之作,朕當真欣慰。」
白揚歌么?恐怕現在某處翻雲覆雨呢,白揚淑不明不白的笑了一下,讀道:「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白揚晚在殿門外後面震驚的抬起頭,這不是那日白揚歌念的么?怎麼成了秦雨柔的了?
她略一思附,想著那日可能有人默了下來然後交給秦雨柔也不是不可能。
「好詩,」白揚淑由衷的讚賞,「秦姑娘才情過人啊。」
過人……么?
白揚晚輕蔑的笑了笑,若不是白揚歌,此刻站在裡面被稱為才女的人應該是她!
白揚晚想到這,眼底迸發出恨意,很快被快意取代。
她抬起頭,正想著一會怎麼羞辱白揚歌,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黑影,她很是熟悉。
是夜二。
夜二罕見的勾了勾唇,低聲道:「得罪。」
白揚晚:「什——」
裡面,沒有人注意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客套話過後,黎容城就對林蕭等囑咐著什麼,白揚淑十分知趣的退到了殿外,沒見到白揚晚的身影,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時辰過後,黎容城將白鳥書院的考題叫人收了起來,道:「此次會試有不少國家皇室中人跟著湊熱鬧,林蕭務必——」
「不不不好了貴妃!!」
殿外有人慌忙的喊叫著。
黎容城不悅道:「出什麼事了?」
淑貴妃戰戰兢兢地進來,囁嚅道:「……下人來傳,有人……穢亂宮闈。」
她心中也是大駭,怎麼可能?
她根本沒有計劃這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