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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鯊了我,就現在(1)

  元予禮雖然是個女孩子,說話卻很是爽朗,舉手投足間很是落落大方,誰見了都會心情愉悅。

  相較之下,白揚歌這種見人說人話,非必要的時候不說話的性子就顯得沒有什麼優勢了。

  她未出閣,按理說不經召見是不能隨意進出後宮的,但一來她是皇后的妹妹,身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進來了,二來她確實很會說話,白揚淑這樣細膩的性子也聽不出這話有什麼不對勁。

  而林蕭等人按制,是要等皇上下了早朝之後才准進宮的。

  白揚歌想,那她可要等一陣子了。

  白揚淑笑道:「看時辰皇上也快要下朝了,要不本宮送送你?」

  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後面還有兩個本家的妹妹,她說完,就是白揚晚的臉上都顯出一絲尷尬。

  元予禮撫掌笑道:「那正好了,我還真不知道御書房該如何走,那就麻煩淑貴妃娘娘了!」

  白揚淑笑著說順路嘛,繡花鞋往前走了一步,她這才彷彿想起來什麼,回頭笑道:「晚兒陪本宮一同去吧,正好你們都是同一個書院的。柳兒,你帶著二小姐在這逛逛,稍後本宮就回來。」

  她如此攀元予禮,目的應該是皇后,白揚歌並不覺得她這番行為有何怪異,只是覺著有些好笑。

  便道:「聽娘娘的。」

  白揚晚也說憑娘娘安排。

  元予禮向白揚淑行了一禮,對著白揚歌笑道:「二小姐生的天仙一般,該不會在意貴妃娘娘給學生帶路吧?」

  看起來有些茶里茶氣的話從她嘴裡說出卻變了味道,顯得戲謔不失身份,用「帶路」一詞,算是給足了白揚歌面子。

  白揚歌道:「元姑娘是楚國的人才,我不過一介草民,哪裡敢。」

  元予禮沒接茬,還是白揚晚輕輕說了句:「該走了。」

  算算時候,皇上馬上就要下朝了,御書房離這有一陣路,白揚淑囑咐了柳兒幾句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白揚歌心裡明鏡似的,元予禮出現在這不大可能是巧合,可看起來也不像是白揚淑刻意安排的,若不然這麼明顯的做法怎麼可能不引的別人注意。

  倒可能是白揚淑看到元予禮,順水推舟所做出來的。

  且,她帶走了白揚晚。

  貴妃娘娘果然和她這三妹關係不一般。

  白揚歌沉著眸子思考了一陣,奈何沖鼻子的花香實在是難聞極了,她被迫打斷思路,按著太陽穴快步離開這些花叢。

  白葉小聲道:「小姐,奴婢看你耳後起了不少紅疹子,您可是不大舒服?」

  耳後紅疹應該是過敏,白揚歌這種對甘草都過敏的非人類並沒有放在心上,見柳兒低著頭,她道:「無事。」

  她看的到夜二還在遠處藏身,方才元予禮同貴妃說話,他便如同妖魅一般隱了身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白揚歌的位置正好能看的到他。

  夜二可能有話要說。

  可柳兒在這,白揚歌不能輕易支走人家。

  白揚歌脖子癢的厲害,精神集中無法集中,短時間還想不出對策來。

  白葉見她眉頭緊皺,一大片紅疹從脖子后衍身到下顎,驚的不知道做什麼好:「小姐?您沒事吧?」

  能沒事么。

  白揚歌感覺的到自己的後頸已經開始腫了起來,這是過敏的正常反應。

  白葉將自家小姐扶到一處石椅處坐下,那喚作柳兒的婢女則手腳麻利的沾濕了手帕雙手遞上來,道:「二小姐可能是過敏了,先前貴妃也有這個毛病。」

  白葉接過帕子按在了紅疹處,焦急的說道:「那你倒是說怎麼辦啊?」

  柳兒的頭低的更加往下了,道:「宮裡還有葯,可許久不用,奴婢已經忘記放在哪裡了。」

  白揚歌昏沉的頭腦閃過一絲清明。睜了眼。

  白葉道:「那有什麼!我跟你一起去找就是!小姐,您在這稍等一等啊!」

  說罷,這小妮子不等柳兒反應過來,拉著人家就跑了。

  白揚歌:「……」

  若不是知道白葉的性情,按照她一貫的邏輯,都要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白揚淑的人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奈何笑的過於用力,一個沒撐住竟倒在石桌上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身上的紅疹已經消去了不少,但頭痛的癥狀卻沒有一絲的緩解,白揚歌扶著桌沿喘了口氣,感覺腹腔里都燥熱的不行。

  這不對勁。

  白揚歌隱隱有再次睡過去的趨勢,突然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按了回去。

  「抱歉,」夜二一板一眼的道,「您的婢女似乎遇到一點麻煩。」

  白揚歌想到了,楓溪宮離這不遠,白葉就算是爬也該爬到了。

  她十分能忍,就算連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仍是扯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來,道:「栽了。我想不到她們居然想出這等下流的法子。」

  手腳酸軟無力,頭痛難耐,關鍵是渾身燥熱,拿過敏當幌子,虧得她想的出來。

  白揚歌也使陰招,當初工作室共有八個組,最後留下來的只有他們七小組c區,那個時候,想要得到一些東西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

  可白揚歌從未做過傷害別人的事。

  藥效上來,瘋狂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她想:她要她們死。

  夜二再直,也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哪裡看不出白揚歌的異樣,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放開她,猶疑道:「需要我做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晚了。

  白揚歌笑道:「給我一把刀。明日還你。」

  她居然還能如此雲淡風輕。

  夜二一時間有些慶幸。慶幸白揚歌是主子尋了幾十年的「史官」,而不是那些徒有其表的人。

  夜二袖間滑出一把銀匕首,上面刻著古樸的花紋。

  「那,屬下告退了。」

  白揚歌現在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汗流浹背,冷汗打濕了額前長發。

  不知道白揚淑和白揚晚二人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她竟一點都沒有察覺。

  白揚歌哆哆嗦嗦地站起身,用夜二的匕首刨了不遠處的野草,果然在雜草中看到了烏蕨。

  都說御花園最是富裕,誠不欺我。

  烏蕨這玩意在現代有這萬能解毒草的稱號,雖然對現在的她沒啥太大用處,但聊勝於無。

  白揚歌嚼了幾片,原地坐下了。

  她倒要看看白揚淑下一步要做什麼。

  只是她的意識實在撐不住了,稍一鬆懈就會陷入無盡的黑暗。

  渴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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