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第42章 

  茶樓夥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掌柜的頭疼,若是這麼說的話那這就是他們茶樓的過錯了。 

  只不過這桌子無故開裂,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這位小姐,實在是抱歉,您沒傷到吧?這樣,讓個丫頭帶您去裡間先稍微休息一下,緩一緩神。」掌柜略帶歉意地給姜妍賠罪,姜妍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 

  白鈞跟著龔開祥到了紅月樓,紅月樓里的姑娘都是清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南國皇帝周圍圍繞了一圈的美人,就連找過白鈞的那個公主被擠在角落。 

  「先生來了啊。」南國皇帝見白鈞來了眼睛一亮,「自上次一別,朕已經和先生許久未見了。」 

  白鈞隨意地用手撥走一個美人,坐在南國皇帝的面前,「陛下請臣來,應該不僅僅是想和臣敘舊的吧?」 

  南國皇帝風流地摟過一個美人,「先生啊,這個紅月樓裡面的姑娘是真好看,先生就沒有心動的?」 

  角落裡的公主心裡一急,「父皇!」本來先生就不喜歡自己,要是被這些小妖精迷住眼了可怎麼辦? 

  南國皇帝卻是不管公主,還把最美的美人往白鈞身上推。 

  白鈞避了過去,眼神不咸不淡,只說了兩個字:「陛下。」 

  南國皇帝悻悻打消了念頭,「先生,不是朕說你,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有個孩子了。看我們家南菁,南國第一美人,夠美吧?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很好看,朕的那些皇子們的生母啊都是頂頂好看的。」 

  白鈞倒是笑了,「陛下啊,您的手倒是管的太寬了些。本尊喚你一聲陛下是看在陛下曾經的收留之恩,陛下不過一介凡體,如何敢對本尊指手畫腳。」 

  白鈞都不必放出威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南國皇帝更是冷汗直流,「先生,朕沒有這個意思……」 

  白鈞手輕敲桌面,「陛下啊,本尊可是比你太爺爺還要老,如此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至於他之前和南菁說過的請罪?說說罷了,看南國皇帝敢嗎? 

  「還有,以後不許再打著本尊的旗號,至於南菁公主,本尊不過是帶了幾節課罷了,做本尊的學生,還不夠格。」 

  說罷,白鈞就瀟洒離開,沒有一個人敢攔。 

  南菁整個人癱在地上,先生竟然知道…… 

  南國皇帝剛剛被白鈞嚇到了,久久沒回過神來。 

  有姑娘上去扶他,卻反被南國皇帝甩開,「滾!」 

  姑娘們倉皇離開,屋內只剩下了南國皇帝和南菁兩個人。 

  南菁縮著身子往角落躲,皇帝一巴掌就打上去了,「躲什麼躲?」 

  「父皇……!」 

  …… 

  白鈞一走到門口就看見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孩,也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神胎。 

  男孩渾身髒兮兮的,幾乎快要哭了出來,「那個,我沒有娘了,還能拜你為師嗎?」 

  白鈞蹲下,與他平視,「拜我為師,很苦。」 

  孩子問:「那能吃飽飯嗎?」 

  心湖早沒有漣漪的白鈞被孩子這句話問的波動了一下,上次見這個孩子,孩子衣著還算好。 

  可今天衣服就已破爛,孩子的眼神也和之前的不太一樣,顯然多了幾分堅韌。 

  「拜我為師,不會為口腹困擾,有安身之所,但你身上的擔子也會很重,你,可以嗎?」白鈞有些揶揄地問,他是要收了他的,但,他也希望對方也自願拜他為師。 

  神胎,這個天道總是對他有很多偏愛的。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孩子突然實實在在地給白鈞磕了個頭,周圍很多人都看向了兩人。 

  白鈞不偏不倚地受了,然後把孩子扶了起來,「走,為師帶你去找你師叔。」 

  白鈞都沒有問孩子的名字,孩子整個人還暈乎乎的,沒有反應過來。 

  師叔?孩子不知道師叔是誰,但他知道師尊既然收了他就不會害他。 

  白鈞沒有回酒樓,也沒有去茶樓,徑直去了一個東拐西拐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的牆上長滿了青苔,牆上的泥土都不齊整,偶爾有兩個小乞丐穿著草皮縮在牆角,看到兩人沒有上前,而是縮的更往裡了。 

  「師尊,師叔、會在這裡嗎?」孩子疑惑地看著白鈞,因為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師尊是仙人,那他的師叔自然也是仙人,仙人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 

  越往裡,巷子越破,味道也越濃,最開始的味道是臭的發酸,但越往裡就又摻雜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一塊小木板出現在兩人面前,「無憂酒肆」。 

  說是酒肆,但實際上並沒有幾張桌子,酒肆里也沒有什麼人,嬌俏卻又透著幾分可憐的女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師叔啊,您心疼心疼我,讓我已經很久沒喝過你這裡的酒了……」 

  「一個月前我剛往宗門送了一批酒。」言語中不免有些無奈。 

  白鈞直接笑了出來,「師叔啊,你可莫要給她,給她了她又該喝多了,到時候你這小酒肆可就保不住了。」 

  姜妍趴在櫃檯上,想要給趴在另一側的中年男子討點酒喝,本來師叔都要鬆口了,卻不想殺出來了一個程咬金。 

  「白鈞!」姜妍有些生氣,被白鈞牽著的孩子一下子被嚇到了,肩膀瑟縮了一下。 

  「你嚇到梵忱了。」白鈞摸了摸孩子的頭以示安撫。 

  「梵忱?」姜妍看到了孩子,「你說的是他?」梵忱?果真是神胎,名字聽著就好。 

  「師叔,師妹,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新收的徒弟,道號梵忱。」白鈞介紹梵忱時很鄭重,不管他收梵忱為弟子的原因是什麼,但只要他收了,就一定會負責。 

  被白鈞牽著的孩子,也就是梵忱驚喜地看著白鈞,他有新名字了!「梵忱,這是你玄澗師叔祖,姜妍師叔,以後若是我不在,你有事可以找他們!」白鈞態度過於溫和,玄澗都有些不習慣,「白小子,你今天這是咋了,轉性了?」 

  姜妍比較高興,「梵忱,我是你師叔,這個給你把玩吧。」 

  姜妍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塊紫色的靈玉,靈玉晶瑩剔透,純度很高,一看就不是凡品。 

  梵忱小心地看了一眼白鈞,白鈞點頭后他才收下,乖巧地鞠了個躬,「謝謝師叔!」 

  姜妍摸了摸梵忱的頭,「真乖。」 

  玄澗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玉葫蘆,「喏,這個就當是師叔祖給你的見面禮。」 

  姜妍一驚,隨即一嘆,「師叔,你真大方!」 

  玄澗似笑非笑,「誰讓鈞兒這小子這麼會找徒弟呢。」 

  「師叔,師兄有了自己第一個徒弟是個好事,不得慶祝慶祝?」姜妍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饞師叔的這一口酒,她今天是一定要喝到。 

  「行了,既然鈞兒來了就趕緊把妍兒帶走,我這小酒肆可經不起再拆一次了。」玄澗有些頭疼地捂了捂頭,姜妍平時看起來挺乖的,就是酒量不好,一喝酒肯定要耍酒瘋。 

  偏偏越喝不了越愛喝,每次喝完酒遭殃的都是他的酒肆。 

  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在他的酒肆里喝酒了。 

  「別啊,師叔,我保證,我這次絕對不耍酒瘋!」姜妍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如師叔,但是她師叔釀的酒也是真的好喝,每次都喝不夠。 

  玄澗用靈力挪了一壇酒過來,「帶走帶走,趕緊走。」 

  姜妍喜開顏笑,「謝謝師叔!」 

  說完,拉著白鈞就跑,果然,她剛跑到酒肆門口就有一個結界罩了下來。結界上還有著些許的紫色雷電。 

  梵忱好奇地戳了戳紫色雷電,一下子就被電到了,瞬間就收回了手。 

  「師尊!咱們進不去了。」梵忱沒有喊疼,相反很是高興,因為這個法術看起來很厲害,他以後肯定也能學會! 

  姜妍看著梵忱左手抓著靈玉,右手抓著紅葫蘆,手都牽不了,索性拿出了一個乾坤袋系在梵忱的腰間,「這是乾坤袋,可以放很多很多的東西,你可以把你收到的見面禮都放在裡面。」 

  梵忱很是稀奇,「這麼小的袋子能放很多東西?」 

  姜妍點頭,「那當然了,等後面你師尊會告訴你為什麼。」 

  白鈞兩手將梵忱舉了起來,揶揄道:「師妹還知道這是我的弟子啊?不知道還以為是師妹的弟子呢。」 

  姜妍撇撇嘴,「沒事,等我元嬰了我也收著徒弟玩。」 

  玩兒?白鈞笑著搖了搖頭,也就她心大。 

  「師尊,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啊?」梵忱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師尊,師尊會帶著他去哪兒。 

  還帶他找師叔嗎? 

  「你還想去哪兒?」白鈞是很認真的問,如果有,他可以帶他去。 

  因為如果他上了山,就只能等築基后才能下來了。 

  對於他可能說沒多久,但是卻可能是天人永隔。 

  雖說他收徒弟的初衷並不純粹,但也是真心想收他為徒,他也願意去試著做一個好師尊。 

  去哪?梵忱有些迷茫,他母親沒了,父親也可以說是沒有,要說想去的地方,還真的沒有。 

  梵忱搖了搖頭,「我沒有想去的地方了。」梵忱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很是低落,白鈞摸了摸他的頭,無聲地安慰著他。 

  梵忱一下子就從低迷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師尊,我好高興啊。「他雖然沒有了母親,但他有了師尊,有了師叔,還有了師叔祖。 

  「那就回宗門吧,你現在可還不完全算是我的弟子。」白鈞重新牽上了梵忱的手,看了看在一旁站著不動的姜妍,「你還在那做什麼?」 

  姜妍現在其實還不是很想回去,「要不你們先回宗門,我後面跟上?」 

  「你確定?」白鈞似笑非笑,很顯然是不相信姜妍說的話。 

  「不是還要吃天泠宗的滿月酒?還是說剛得了師叔給的酒你就看不上天泠宗的酒了?」白鈞說完,姜妍才想起來還要去吃天泠宗的滿月酒。 

  她前世好像也去吃過,不過記的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天泠宗首座大弟子的女兒很可愛,天賦也很不錯,可惜的是,早夭。 

  「快走吧,先去宗門,走完拜師流程就去天泠宗,總不能咱們宗門還分兩三批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宗門分家了呢。」 

  姜妍堅定地搖了搖頭,「師兄你們先回去吧,我後面就到。」 

  姜妍態度堅決,白鈞也就沒有再勸,抱起梵忱就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御劍離開了。 

  姜妍重新去了柳府,撿了一朵有些殘敗的海棠花,姜妍看著海棠花莫名地就想到了唐棠。 

  墨朝唐棠,南國海棠,那下一個該是誰? 

  墨朝滅國的慘狀,說明背後之人殘忍至極,而且手裡還有很多殘留的狠毒功法,但暫且不知是什麼功法。 

  而南國柳家,雖說柳家是凡界的人所殺,但肯定也和墨朝背後的人脫不了關係,那人極具城府,算盡了人心,柳家和墨朝的情況雖不大一樣,但卻有一個共同點:血流成河。 

  墨朝在大陸凡界中心偏北,南國在大陸凡界中心偏南,若是這麼推算,下一個很可能是凡界中心偏西! 

  凡界中心偏西是西剎國,西剎國常年風沙,乾旱頻發,土地貧瘠,國力偏弱。 

  但西剎國卻有一道極為自然的屏障,凡是入西剎國邊界者,皆不得出。 

  西剎國也有一坐騎,模樣獨特,但戰力卻比戰馬還要兇狠,西剎國雖小,可人人皆兵,是個極為難啃的骨頭。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有人打西剎國的注意。 

  這次西剎國很有可能是被背後那人選中的。 

  姜妍面色凝重,腦子飛快地過了一遍又一遍墨朝和南國的情況,想著自己是不是遺漏了哪裡。 

  若她是背後之人,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就讓人猜出來。 

  「姜妍師侄,你怎麼在這?」姜妍轉身一看,認出了他是曾平。 

  曾平和梁彧之間可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梁彧做了錯事,但曾平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姜妍讓自己整個人看起來很放鬆,「曾師叔?哦,我是奉宗門之命來的,師叔不會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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