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鼓勵
第20章 鼓勵
出去時候沒穿外套，回來時，溫箏也沒敢穿程曳的外套。
她怕被家裡人發現。
幸好客廳沒人，溫箏像潛入別人家裡的小賊一樣，放輕腳步，快速上樓。一進自己的卧室，她順手反鎖，心虛得厲害。
房間寂靜無聲，她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厲害。
想想剛剛程曳和她說的話，溫箏有種難言的激動感，好像一種鬥爭的勝利。躺回床上，她拿起手機，和好友分享自己的好消息。
【朋友，我戀愛了。】
周琪琪回得迅速：【小心你媽，別被攪黃了。】
後面跟了一個忍不住笑的表情包。
溫箏不在乎，嘴角含笑，敲打著小鍵盤：【這回我會小心經營的。】
……
周一上學，腿傷已經痊癒的溫箏沒再坐家裡的車，跟著溫琸步行上學。
她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在家裡吃了早飯，還要多帶一份到學校吃。路上，她不停哼著小歌，無論見到人還是被遛的狗，臉上都帶著友善的微笑。
和前幾天的喪氣冷臉不同，她定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中彩票了？這麼嘚瑟。」溫琸澆她冷水。
溫箏搖頭力道緩慢，有種刻意氣人的玩味。她不說話，笑而不語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問是好奇，但只要動動腦子，溫琸就能明白，她最近的心情都受程曳影響。嘁了一聲，他冷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外面的狗主動朝你搖尾巴，取悅你芳心了，是吧。」
「……」
什麼話到了溫琸嘴裡，都帶著刀子出來。
溫箏嫌他說話難聽，當下加快步伐，往前走了兩步。
身高腿長是自帶的優勢，溫琸緩緩追了幾步，又同溫箏並起肩，溢出笑腔：「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踩到你痛楚啦？」
「……」
聒噪的男人真是惹人厭嫌，溫箏越來越喜歡程曳的寡言沉默。
「用你之前說我的話就是，少管閑事。」
她原封不動送回給他。
打聽不到一點消息，溫琸輕哼，在學校門口和她分開。溫箏求之不得，身邊沒有電燈泡，她沒有從正門進入教學樓，從一側的樓梯上去，到四樓直接就是程曳班級。
走這條路，才不會和同樣上四樓的溫琸碰見。
溫箏今天走得早，篤定了一定在程曳前面到學校。果然，她上樓沒一會，程曳也從側樓梯上來，兩人面對面碰在一起。
手中拎著紙袋包裝的早餐，她遞給程曳，嬌美小臉含著笑意：「以後乖乖吃早飯。」
她不用問，就知道他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的生活相對還是粗糙的，吃飯向來都是糊弄，更別提上學之前的早飯。
在這撞見溫箏就夠程曳驚訝，見她又送來早餐，他眼神藏不住驚喜，與她道謝：「以後不用送來，我自己會吃。」
她若總是給他帶飯，別說家裡人願不願意，他怕其他人對她的行為發表什麼難聽的意見，會傷害到她的好意。
溫箏點點頭，表情驕縱：「今天給你送是看在昨天你來找我的份上，你別以為我會天天來送，沒有那樣的好事兒。」
她喜歡在一場戀愛中做奉獻，比如給男朋友做份便當，給男朋友精心準備禮物，彷彿她是一個多麼溫柔體貼的女友。但她不是戀愛腦，不會自我感動，不會在情感中迷失。
她想對程曳好，讓他變好，但她又清晰的知道，自己是這段感情的主導者。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分開，這是她長久以來清醒的感情觀。
兩人對望著，程曳耳朵又有點紅，接過她手中的早餐，輕咳了一聲：「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出去嗎？」溫箏不想在食堂，沒氛圍。
程曳嗯了一聲：「去外面吃。」
「好呀，那你放學來我班裡接我，好不好？」溫箏故意作弄他，想看在感情上如此內斂害羞的他，會不會答應在大庭廣眾之下到班裡找她。
沒想到，程曳答應了，「行，我儘早過來。」
……
如果說程曳答應來班裡找溫箏算讓她有點驚訝，那當她中午第一個走出班級，發現尚且算寂靜的走廊只有程曳一個人時，她更是沒想到。
「你怎麼這麼早？」
程曳一本正經：「我早走了五分鐘。」
「……」
把早退說得如此正氣，溫箏第一次見到這樣坦蕩的學生。喉間梗了梗，她發動女朋友權力，對他是嚴加管教：「以後不許早退曠課，就算是為了見我也不行，能做到嗎？」
她迷戀他身上疏離淡漠的氣質，但不是想讓他成為眾人眼中的徹頭徹尾混混。他自身情況很複雜，往上努力能改變命運，往下沉浮就是破爛的人生。
誰都想往好的方向發展，溫箏想自己好，也想讓他好。
溫箏眼神認真，看得程曳也順然點頭：「知道，下次不會了。」
有種人在外面敢拼敢打，甚至不畏打打殺殺，一旦到了女朋友面前，氣場就乖順下來，說話語氣都顯得有點可憐。
程曳就是這樣的人，無論溫箏說什麼，他都滿足。瞬間，溫箏心生幾分不忍，覺得自己太強勢，打壓了對方。
「我不是給你立規矩，就是希望你好好學習。」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種話溫箏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以程曳現階段的處境，他無法背靠大樹，只能自己給自己提供養分，茁壯成長，推翻前十八年的灰暗過去。
無需對方多說，程曳明白這個道理。溫箏的想法和他的打算不謀而合，他確實需要做出改變，這是他在找她確定戀愛關係之前就做下的決定。
他不能再消極，他不僅需要堅實的物質基礎，還要提升自己的能力。
他會努力成為配得上溫箏的那種人。
他想在被她父母知道之前，和她到同一等級。
「你放心，我會準備好一切。」程曳語氣加重了些，心中已經開始做計劃。
對天生就在羅馬的溫箏而言，她沒徹底理解程曳此時這句話，但也沒細問，以為他要為認真學習做準備。
嗯了一聲，她好心給他打氣：「我看上的人，肯定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