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歡啊
第19章 喜歡啊
任憑別人再帥，周琪琪對對方沒有興趣，婉拒道：「算了吧，你要是想帶我去，你不用帶其他男人我也去。」
聞言，溫箏笑了笑，看破沒說破。
周琪琪在溫家待到傍晚，在對方家長回來前才走。周六晚上，溫箏沒有聯繫程曳，以她的猜測，她覺得對方應該快聯繫她了。
但是周六晚上並沒有，溫箏的手機靜悄悄的。
周日，溫箏白天去舞室跳舞，心情並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受影響，她今天和老師加長了課時，除了中午休息時間，她練到下午六點才回家。
四肢疲憊，溫箏到家吃了兩口飯，就上樓泡澡休息。
家裡人都知道大小姐今天練了一天舞，身體疲憊，誰都沒有上去打擾。躺在床上，溫箏撥弄著手機，無聊地點著不需要動腦子的消消樂。
一關過一關，就在她注意力漸漸被這種消除遊戲吸引時，屏幕瞬變，一通語音電話撥了過來。
溫箏被突然響起的音樂聲嚇一跳，心臟砰砰的，她不敢相信屏幕上的名字。
「喂？」她聲音試探，猜不透對方的用意。
程曳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更為醇啞，一字一頓：「你現在在家嗎？」
「嗯？」溫箏疑惑，很快又瞭然地哦了一聲：「在家啊。」
話落，話筒內陷入雙向沉默，溫箏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一直安靜地在等。
「你能出來一趟嗎？我在門口。」程曳語調悠緩，像是帶著小心翼翼。
與此同時，溫箏猛地從床上起來，緩了緩，對著話筒故作淡定：「稍等我一下，這就下樓。」
掛斷電話，她踩上拖鞋就出去。幸虧樓下沒人，不然叫誰看到她穿著睡裙拖鞋出去，都以為她瘋了。
為了表現出坦然淡定，溫箏在靠近雕花大門之前小跑起來，遠遠就看到站在門口穿得一身黑的程曳。他很高，挺拔站在對面，看起來單薄得很。
溫箏跑出去，停下后氣喘吁吁：「你怎麼知道我家？」
漆黑的眸子停在她雪白的肩頸皮膚上，程曳沒說話，脫下身上的外套，抬手披到她肩上。
「很冷，你穿這麼少出來？」
往下看，她竟然還穿著拖鞋，裸著半截細直的小腿，白花花得晃眼。
溫箏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自己忘記換衣服，正好方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笑吟吟道：「接到你的電話有點激動，忘記穿了。」
「……」
程曳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所幸不說話。
溫箏有種後知後覺的冷，果斷把胳膊塞進男生寬大外套的袖子里。
程曳靜靜地看著她，垂眼給她拉起拉鏈。聽到拉鏈往上扯動的微弱聲音，溫箏沒有動，水潤貓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男生，嘴角弧度毫不掩人。
「你什麼意思？」
這回，換她問他。
拉好拉鏈，程曳緩緩抬眼，眼底一如既往靜悄悄的，但裡面的情緒幾近暗流涌動。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在笑，心臟蓬勃的力道緩緩重起來，帶有難言的激動。
「你是喜歡我嗎？」
程曳從來沒有主動過，甚至，他的感情經歷一片空白。
縱使事情在朝著自己猜到的方向發展，但當溫箏真正聽到這句話時，還是有點動心。程曳長得很帥，但吸引溫箏的地方不是他的臉，是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又引人撩撥勾引的疏離感。
感覺真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溫箏想把程曳佔有。
「我喜歡啊。」
就像喜歡一朵花，喜歡一片雲，喜歡山空大地。她欣賞有美感的事物，人也如此。
溫箏臉上遍布淺笑，圓潤眼睛斂著柔情蜜意，直勾勾地看著銅牆鐵壁已經出現裂隙的程曳。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對程曳感興趣，不介意和他再往前發展一步。
她說喜歡，程曳眼皮一跳，心中空缺的某處位置瞬間被填滿。這不是他可控的事情，他自己也覺得新奇又雀躍。
原來，他是如此期待她的喜歡。
她也如實承認了。
來之前程曳就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的情況如實和溫箏說清楚，喉間滾了滾，他緩緩開口：「你知道，我在生病，一個人生活，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在一起。」
溫箏微挑眉骨，臉往上仰，笑吟吟地明知故問：「什麼叫在一起？玩伴，還是……」
不知不覺，程曳的耳根紅了起來，他顯得有點緊張：「如果你……願意做我女朋友。」
「昂。」溫箏瞭然地點點頭，半天沒說話，就在程曳以為她不願意，是自己一直誤會她的感情時，她突然鑽入他懷中，緊緊抱住他勁瘦的腰，仰頭朝他笑：「嘿，男朋友。」
「……」
程曳這一次的無奈是甜口的，嘴角輕扯，扭頭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溫箏又在明知故問。
程曳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嗓音啞然：「想笑。」
這些年，他輾轉兩地，從出生地搬到如今生活的城市，感受人情冷暖和無名的惡意，已經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溫箏被他回抱，腰身後面圈著一雙手，她仰頭等著他親下來，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
和陳子遇處對象的時候，她沒和他有過親密舉動，更別提想被他親。這次剛和程曳確立關係，她不抗拒和他親密，他好像沒有這種意思。
見溫箏昂著脖子看他，程曳尾調提高嗯了一聲：「怎麼了？」
這種事情才不要上趕著，溫箏搖搖頭，從他懷裡退出來，雙臂環起，不讓雨後冷冽的寒氣灌入衣服里。兩人就在門口站著，剛剛還擁抱過，完全視身後保安亭里的保安如同空氣。
保安也不敢多看，不然心裡又要糾結要不要告訴雇自己來看門的老闆。
雨下到周六凌晨才停，今天周日，天氣沒比之前好多少，儘管沒下雨，冷風照舊。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溫箏有點承受不住這冷意。
剛出來就要回去，她難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有點冷，我想回家了。」
今天，程曳完全是情緒上頭，沒顧得上天氣不好，時間已晚，就找上門來表白。聽到溫箏喊冷，他連連點頭，難掩慚愧：「對不起，你趕緊進去吧。」
溫箏一直都知道，程曳獃獃的，走前她晃了晃他的手，眼神戀戀不捨：「你也回去吧，外面冷。」
語言在推開，眼神幾近挽留，溫箏拿捏人心的本事好似天生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