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能兩全
第13章 不能兩全
「不是，娘糊塗了，這喝粥連個碗都沒有。」
燕如錦聽著與她娘對視一笑，這就用厚厚的衣袖包著鍋沿直接端下來。
「那咱們就抱著鍋喝！」
放了一會兒鍋沒那麼燙了，燕如錦先抱著鍋嘗了一口。
還別說，雜糧餅煮的粥，還挺好喝。
王育賢緊張地看著自己的閨女：「怎麼樣？」
燕如錦咕嚕咕嚕趕緊又來了幾大口，心滿意足的一抹嘴，就遞給了她娘。
「超好喝，娘快嘗嘗。」
王育賢聽著笑得合不攏嘴，這就淺淺的抿了一口，確實還不錯她就又淺淺的喝了幾口。
剩下的就要給燕如錦，而燕如錦又讓她娘喝了兩口，旋即將鍋給了桃子。
桃子早就等不及，也不怕燙抱著咕嚕咕嚕全部喝完。
見她們吃完，王育賢這就準備起身，還不忘吩咐道：「我去山裡看看有可能吃的，你們在這兒洞里等我回來。」
燕如錦哪裡肯讓她娘這會兒去山上冒險。
懷裡還剩一個餅，燕如錦當即拿出來都給了她娘。
「我準備今天去縣城，看能拿些山貨，換些咱們的日用與糧米。」燕如錦說得很隨意。
王育賢聽著卻滿是擔憂：「縣城離我們這裡至少三十里山路，而今雪還未化，山中猛獸又多，更何況縣城……」
燕如錦知道自己的娘親擔憂，這就一把按住她的手。
「山裡有咱們村裡人做的陷阱，昨兒我就發現逮著個大鹿。桃子力氣大拖著去縣城換些東西，定然會讓咱們這個冬天好過些。」
知道自己的娘親不放心，燕如錦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爹這裡需要娘照看，我帶著桃子，她力大定會無礙。」
「可……」王育賢明顯揪心。
燕如錦這就拿出昨天撿的兩隻兔子：「你看，加上這餅還有兔子，娘親與爹爹扛個兩日等女兒回來不是問題，可是如果我與桃子還有爹爹三人就不一定了。」
「那我帶著桃子去縣城。」王育賢剛說完，自己卻又也開始擔憂。
燕如錦看出她娘的神傷：「我留在這洞里看顧著爹，娘你就放心了么？要知道燕家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王育賢自小那也是書香門第，若說吃苦受罪，那就是在死人溝里找了燕如錦三天三夜，最後差不多十天才從死人溝里抱著孩子出來。
想著那時，王育賢有信心能在這山洞看顧好燕南爭，可她的女兒……
「娘，沒有兩全的法子。咱們現在勢單力薄，燕家又與賀家勾結，您就沒有發現，怎麼忽然所有事情都擠在了一天？一向康健的娘親怎麼路上就開始高燒？驛站得大火、燕府門前的羞辱，娘……」
王育賢聽著淚眼婆娑，微微抬手：「娘親都知道，王雷曾與我說過，你娘與老夫人她們早有往來。」
「娘，我只有你一個娘，休要將那惡鬼豺狼說是我娘。」
王育賢明顯臉上過不去，好聲勸道：「那不管怎麼說也是你二姨母！」
「時至今日，娘親還要認她做姐妹不成？」
見自己娘親還欲開口，燕如錦不知道她娘哪裡來的親族信念：「她都要置你於死地了，你還要叫她二姐么？」
「你去吧，已經過了午時，路上注意安全，若明日午時你不回來，我去尋你。」王育賢明顯有些難挨的轉過身子，偷偷抹淚不再去看燕如錦。
燕如錦有些氣憤，這就帶著桃子出門，還不忘把平車拉上。
一邊走還不忘跟桃子道：「桃子，你說，我娘她怎麼能……」
「可能習慣了吧！」桃子隨口道。
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讓燕如錦猛然一滯，這就拉著悶頭走的桃子：「習慣？」
「可不是，小時候我就聽我娘說，打小因為……那個人體弱多病，闔府上下無論大小都讓著她。好吃的好喝得都緊著她，所有人似乎都將這當做了理所當然。」
說著很八卦地湊近燕如錦：「小姐還記得陝州的表少爺么？」
「我大姨母的嫡長子？」
「就小姐五六歲的時候，他來見過咱們夫人。」
「怎麼了？」
「聽我娘說，一開始大姑奶奶在南州，眼瞅著夫君就要入鎬京任職。那個人非得跟著去，還想辦法嫁在了南州，結果那人的夫君偷偷開採鹽礦被抓了，她就和離。」
燕如錦聽著不太明了。
「我記得之前大姨母家落過難！等一下，她之前還嫁過人？」
「嗯嗯，就是那時候。因為她嫁的那個人與大姑奶奶家有親，私開鹽礦牽連了大姑奶奶一家，當時也是沒辦法，怕孩子受罪，大姑奶奶就把孩子送回了王家庇護。」
說著，自己還不忘比畫著：「我娘說，那個人一見著那表少爺，比我這手臂長，比拇指還粗的竹條，一次就打斷三根。」
燕如錦聽著眉眼一皺：「聽說那大表哥去王家的時候才五六歲，她怎麼下得去手？就沒人說說她？」
「誰說她？下人哪個敢？夫人那時候還是十幾歲的小姐，還有小姑奶奶那時候也不過是個不足十歲的小姐。當時的王夫人乃至王老夫人，只要一說她，她就躺下裝病，流水的大夫就得來府里給她醫治。」
前世這些事情她是從未聽聞，也從來沒有人給她說過。
如今知道燕如錦只能恨恨地咬牙：「攪家星！」
「聽我娘說，表少爺就叫那個人攪家星，寧天轉……」
「她為什麼要那麼對大表哥？」
桃子只能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聽著這話燕如錦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想想她娘剛剛的樣子，思想早已被荼毒，想改怎麼會容易。
說話的功夫，主僕二人已經來到山頂，伸頭去看那坑洞，老虎睡在一塊石頭上，地上滿是碎屍。
「桃子，怕不怕？」
「小姐都不怕，我也不怕！」
怕？是現在最沒有用的東西。
燕如錦拍了拍桃子的肩頭，指著坑洞里的老虎。
「桃子，你找塊大石頭，砸死那老虎。」
桃子瞧了一眼那老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覺得我不一定能砸准。」
困惑為難的她忽然瞬間開朗：「要不我下去打死它吧！」
燕如錦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桃子一手拿著比她頭還大的大石頭，毫不猶豫直接跳進坑裡。
就在老虎反應過來之前，一石頭就正中老虎的天靈。
可老虎畢竟是老虎，這一下沒有砸死，就欲反撲桃子。
燕如錦在坑洞邊緊張得不得了：「桃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