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 129海底金字塔
第130章 129.海底金字塔
遊艇在一片荒涼的海岸附近停靠。游隼島的西海岸比屠夫鳥島的更加冷清。游隼島是眾多島嶼中最佛系，遊客數量最少的一座。
魔女們生活態度懶散，店鋪也隨心情開，有時候白天不營業，專挑半夜開店，沒有任何規律可循。有客人光顧就賺錢，沒有客人也無所謂。
瑞季倒是很喜歡她們的風格，因為東京的魔女們生活節奏太快，內卷太嚴重。
尤多拉小姐站在海邊，用火魔法點燃一支煙。她似乎有很嚴重的煙癮和酒癮，喜歡靠這兩樣物品麻痹自己。
「我的父系母親，家族裡的魔女長輩，有血緣關係的同輩，都嘲笑我瘋了，一定是日子過得太舒坦，或者致幻劑用太多，竟然妄想跟深海魔女產生連理。深海魔女早就滅絕在鎌倉末期，再怎麼找也不可能找到。」
總是一臉紈絝相的富二代魔女面色憂鬱，把帶火光的煙灰彈到沙地里。
「不管她們說什麼，我都堅持自己的想法，必須到海底一探究竟。」
魔女一改先前的慵懶，聲音在空曠的海面上回蕩，鏗鏘有力。
瑞季本來想吐槽會不會是深海綜合征。魔女的魔力值低下，遭遇危險，心情極度緊張和恐懼，同時滿足這些要素時，身上便出現各種不良反應，幻聽幻視是常見癥狀。
當事人以為事情發生過，實際上什麼也沒發生，一切都是身體基於當時環境產生的幻想。
打擊僱主的熱情應當禁止，雪鴞也不會允許自己的翎羽冒犯尊貴的僱主。瑞季把吐槽咽下，選擇順從和相信。
「願我們能找到藏在海底的秘密。」
注視著蕩漾的海水，神秘魔女的身影在瑞季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她也有想找尋的目標，海底對她的吸引力如同大群之夢對海嗣的吸引力（bushi），雖然這個世界可能沒有海嗣。
等香煙燃燒到末尾，尤多拉小姐熄滅煙蒂扔進垃圾桶，戴上潛水目鏡。瑞季也按照正確佩戴方式完成步驟，穿好腳蹼踏進淺灘。
溫暖的海水環繞小腿，卻一滴都滲不進來，潛水服下方的肌膚始終乾燥。
準備時間來到最後一秒，蠢蠢欲動的僱主小姐已經先一步擁抱大西洋的海水，將海岸線拋在身後。瑞季跟緊她的步伐，並使用深潛魔法，讓溫潤的魔力包裹身體，用標準潛水姿勢，向後傾倒。
只聽見「撲通」一聲，魔女的身影被海水浸沒，海面只餘下一大片層層疊疊的波紋和一串氣泡。開遊艇的魔女等在岸邊，在甲板上喝著小酒，聽聽音樂。
瑞季的第一次又被承包了，這次是魔女世界線第一次潛水。
真正的海洋和模擬訓練室里的海洋有著明顯差異，它更廣闊，也更壯麗。尤多拉小姐選在晚上潛水是因為光線越暗，海底的景色越美。
白天看不見發光的珊瑚礁和其他海底植物，也看不見游弋的魚群。
她和海底魔女產生羈絆的時間也在晚上。尤多拉小姐說黑夜是深海魔女安全活動的保障，她們畏懼並仇恨著陸地上的魔女，不想被發現蹤跡。
深海魔女後來主動獨立出去，自立為一個新種族，後來魔女界重新規範了不同分支之間的界限，把分支改成種族，因此衍生出天空魔女，森林魔女，地底魔女，山之魔女，陸地魔女，冰原魔女和深海魔女幾大子種族。
地球上可能還存在其他類別的魔女，有待發現。瑞季屬於人數最多的陸地魔女，劃分依據是生存環境。
智能手環屏幕在海水裡保持常亮，下潛深度逐漸增加。從一開始的0米，數字不斷跳動增加，從兩位數進入到三位數。
事先進行過練習，實際行動時得心應手。遨遊在深藍色的世界里，有種在陸地和天空中說不出的愜意。隨著下潛深度增加，海底能見度越來越低。
發光珊瑚礁生長在溫暖的淺灘，到達一定深度就沒了蹤影。失去主要光源，就得馬上打開目鏡上的照明系統。
尤多拉小姐對瑞季發出打開照明的信號，兩束光線照向更深處的海底。
上次瑞季發現海底巨型建築在四百米深度的位置，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建築全貌，就被迫結束模擬訓練回到現實。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就不用繞著看起來沒盡頭的圍牆一路往前，浪費魔力，直接游向圍牆裡的海底遺迹。
兩人通過手環簡短交流，說不清楚的部分就用魔力連通意識，用最短時間表述完畢。
下潛過程很順利，瑞季見到龐大的魚群和海底奇形怪狀的岩石，生長在岩石縫隙的水生植物，一些浮游生物，小型和中型魚類。
越靠近百慕大三角形海域中心，海水流速越湍急。浮游生物和魚類的身影都消失了，生長在大陸坡上的植物被海水和渦旋衝撞得左搖右晃，部分被怪異的力量連根拔起。
海水的晃動也影響到正在下潛的兩位魔女，對探索進度產生些許拖慢。瑞季在模擬練習中沒選擇海水波動的選項，被搖晃得有些頭暈。
目鏡的照明燈也隨之晃動，兩道光束不停甩動。
前面的尤多拉小姐示意瑞季跟著自己繞開這片激蕩的海水，過了幾分鐘才逃離異常水域。雖然路線有一點偏離，卻不影響接下潛。
她們開始有意識地躲開附近的異常水域，從流速平緩的區域通過，目的是節省魔力。恢復魔葯和深潛魔葯數量有限，尤多拉小姐也自行準備了一部分，兩人的魔葯加起來能在海底堅持36個小時左右。
下潛深度越來越接近400米，石頭建築群的輪廓慢慢進入視野。起初還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巨大灰白色輪廓，離得越近，建築群的外形就變得越清晰。
它是一座形狀規則，外側傾斜，一直向海面延伸的大型金字塔。
埃及現今規模最大的金字塔是高146.59米的胡夫金字塔，在百慕大海底的大型金字塔甚至超越了胡夫金字塔。
尤多拉小姐用觀測魔法進行短暫的測量，將數據通過手環發送給旁邊的瑞季。
【長度為每邊300米，高度200米，塔尖和水面的距離100米。】
瑞季將照明光束指向金字塔塔身，才得以看見它的全貌。一位魔女在海底金字塔面前十分渺小，彷彿一粒塵埃。
以現在魔女世界線的科技水平，想要在海底建造一座規模如此宏大的金字塔在技術水平方面還有些難度。
將成千上萬巨大的石塊從陸地運到海底絕對是個史無前例的大工程，還得同時應對湍急的水流和水壓，將石塊層層壘疊成金字塔的形狀，確保它們嚴絲合縫。
學土木工程的魔女至今還未能徹底克服在海底建立通道和建築的難題，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年份未知，當時的魔女就已經成功構建了溝通陸地和海洋之間的聯繫。
這項技術隨著零魔女一起消失，魔女世界的科技曾經比現在還要發達，在一次混戰中凋敝了大部分，雖然現在的科技也很發達，卻始終回不到那個遙遠的時代。
關於遠古魔女世界科技和魔法的歷史，在家裡的書架上有幾本書淺顯講述，隻言片語描述不清過去的盛況，瑞季也無從想象那個畫面。
【現在要下去看看嗎？】
她將潛水用手電筒的光指向巨石金字塔附近類似街道和集市的區域，這些部分保存得很完好，只有少部分圓柱在長期處在水流侵蝕環境下遭到損毀，一部分不可避免地倒塌在別處，剩餘的都紋絲不動，屹立在海底平原上。
接著，瑞季又在金字塔附近發現海底懸浮島。
海底懸浮島相當於海底空島，它們穩定懸浮在海底建築群上方，分散了海底魔女居住的壓力。只可惜海底空島上的建築已經徹底破敗，全都成了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廢墟，不見半個魔女的身影，被棄置的時間在500年以上。
【走，一起去。】
尤多拉小姐對遺迹探險很感興趣，划水的動作都變得更輕快。海底遺迹很容易發現人影，她堅信遺迹深處還有魔女活動。
儘管其他建築破敗得不成樣子，其中一座規模較大的海底懸浮島上還有一座神殿，神殿的地面被清理得很乾凈，祭壇上沒有苔蘚和海，擺放貢品的容器出現過挪動痕迹。
種種跡象表明，曾經她遇到的深海魔女肯定還在附近。
產生特殊羈絆的那個夜晚，她最後看見的地方就是海底懸浮島的神殿，周圍全是幾十米高的圓形石柱。地上的方形地磚很涼，但魔女的手心很溫暖，她們十指相扣，不曾分開。
瑞季也相信有魔女在神殿活動過，她在角落裡發現了幾遺落的彩色貝殼。貝殼裡有一小撮銀色細砂，只有金絲雀群島的沙灘才能看到它們的蹤影。
金字塔附近的海底建築群呈同心圓分佈，排列整齊，同心圓中央有座高塔，高塔下是一個圓形廣場，旁邊站著一列高度超過百米的大型魔女雕像。
魔女雕像剛好能連城一條半圓形弧線，她們守護著中間的高塔，手中的武器直指海面。
【這些雕像越看越令人驚訝。】
瑞季往手環屏幕上敲字，用夾在潛水服上的攝像鏡頭連拍一組特寫。
【很棒吧？我也很喜歡這片雕像群。之前來過這裡的考古學家魔女告訴我，這排魔女雕像存在的年份已經超過3000年，可能更久。公元前的魔女世界更加魔幻，巨型雕像都出自魔女工匠之手，她們只依靠雙手和一點魔法創造奇迹。】
尤多拉小姐的表情愈發興奮，還拜託瑞季給她和魔女雕像們拍一組合照。接下來輪到瑞季，和海底雕像群
她游到其中一座穿鎧甲的魔女雕像附近，仔細挑選最後的攝像位置，想了想還是頭部最合適。上次模擬訓練也是被魔女雕像懟臉，這次要懟回去。
鎧甲魔女疑似一位海底武士，雖然是女性，鎧甲將身體包得密不透風，每一塊甲片都雕刻出了具體紋路和圖案。
對雕刻技藝的感嘆已經夠多了。
瑞季小心站在武士魔女的頭盔邊緣，對鏡頭做出「V」字手勢。尤多拉小姐幫她拍了幾張，表情逐漸凝重，開始手舞足蹈，嘴裡吐出一串氣泡。
【怎麼了？】
尤多拉小姐用手電筒指向瑞季身後，並全速向她所在位置游來。
「嗚——」
耳邊傳來一陣詭異的轟鳴，沉重的物體發出沉悶的摩擦聲，腳下出現強烈震感。魔女雕像在搖晃，本來靜止的巨手不知為何竟然動起來，徑直壓向頭部，也就是瑞季所在的地方。
雕像的手長差不多10米，抬起時投下一大片灰色的陰影。
巨物本身存在壓迫感，會動的巨物被靜止的更有壓迫感。里約熱內盧的基督魔女雕像都要甘拜下風，因為它只有38米高。
「唔……」
瑞季被嚇得嗆了一口海水。咸澀的腥味在口腔里打轉，喉嚨和器官一陣刺痛。她拚命朝著魔女雕像打不到的位置游，產生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這是海底，情況比如月車站的怪談世界危險多了。
陷入緊張容易導致身體僵硬，無法伸展，影響游泳速度。瑞季從腰帶離拔出法杖，先用一個3級防禦魔法保命。
魔女雕像的手指剛好擦著屏障經過，屏障被敲打出裂痕，瞬間瓦解。
這是又遇到了怪談？
她腦中閃過很多關於大西洋沿岸和百慕大三角的怪談故事，在雕像底座不遠處，她看到一些船隻，飛機和飛艇的殘骸。
以前在百慕大海域失事的交通工具都齊全，也許有一種可能，海底的雕像具有生命。它們會將過於巨大的手和武器伸出海面，襲擊過路的倒霉魔女。
有零星幾篇報導猜測，百慕大海域下方有遠古神話傳說中的巨型魔女種，各種失事事件和她們脫不了關係。
在魔女雕像會動之前，瑞季是不信的，認為報導內容是捕風捉影。現在她完全相信，並且不得不在魔女雕像們的襲擊下倉皇逃竄。
所有的魔女雕像都活了。
感謝書友秦風大魔王和書友歸家鳥兩位大佬的盟主，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和認可，這無疑是苦悶階段中最大的慰藉。我知道寫女主文不被看好，但還是決定堅持下去，不管怎樣都想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