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精細常數
切夫媞沉思著說：「是的，我雖僅知概要，但通過研究，並結合長期的科學觀察，相信宇宙不只有各向同性。按照《河圖》學說，核心的五就是無，代表了宇宙大爆炸之前的奇點，太極代表宇宙本初的陰陽混沌狀態，而卦象則代表了已經形成的種種宇宙。
「每一卦象皆由陰陽二氣組成，依比例不同而形態不同，千差萬別。
「從科學角度看，陰陽二氣就是暗物質和暗能量的不同組合，由此形成了不同的時空，千差萬別，如平行、多維、多重宇宙等，二者驚人地吻合。
「因此，《河圖》表明宇宙無窮無盡，無始無終，無晦無明，無生無滅，無色無相，無過去現在未來，萬物皆和諧對稱地永恆演進的過程，其中就包括你想到和還沒想到的種種扭曲現象。
「所以，有各向同性，就有非各向同性。只要你勇於打破人類認知束縛，深入觀察、了解，就會發現宇宙不會在所有方向皆以相同速度運動。」
帕弗洛驚慌地說：「問題是這結論完全違背了宇宙標準模型啊！」
他雖提出了偉大的麻花宇宙理論，而且所述確與宇宙的真實形態吻合，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是一部分，只因這一發現太驚世駭俗，意味著要將人類歷經幾千上萬年建立起來的宇宙學、天文物理學等理論全部推翻，加上認知局限和性格缺陷，而又不敢相信。
正因缺乏自信，使他在思想上出現反覆，並通過言行和情緒表露出來。
這和一個窮鬼突然坐擁金山銀山時的反應一樣，潛意識作用下，不自覺地想從正反兩方面來反覆印證所見所思所得是正確的、真實的，才會相信。
切夫媞見他又一臉惶恐不安的樣子，輕輕一笑，端了杯茶給他，看他一口喝完，瞪大一雙小眼睛發獃，便由他自己慢慢地想，回身坐下，含笑望著。
帕弗洛那天意外地發現宇宙竟是一團團麻花，滿座皆驚，以為他不但醉了，簡直瘋了，好不正經，唯獨切夫媞知他說對了，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出征在即，不知有多少軍國大事要辦，可她卻特意從百忙中抽出一整晚時間，與他閉門長談麻花宇宙，可見這麻花宇宙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人類意識因三維所限，想要再提升一個維度去思考，千難萬難。
帕弗洛能想到麻花宇宙，說明他意識已高出常人不少，如同登天走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後一步到頂，就能登堂入奧，一窺新天地，但要靠他自己跨過這一步，又實在千難萬難。
她一心助他登峰造極，跨過這關鍵一步，深知一旦成功，必有大成就。
對她來說，這樣也算彌補了些感情上對他的虧欠，心裡好受些。
當然，也有更深目的。
帕弗洛深思好一會，不但未明，反而疑慮越來越多，眉頭緊皺，一拍腦門，說：「我好像忽略了什麼，總抓不住，腦袋像團大麻花，亂七八糟。噢！別說麻花宇宙了，我現在連非各向同性也不信了，像困在無相凈瓶中……」
「這不奇怪，人類雖身處三維空間，但意識卻介於二維與三維，未完全進入。只有完整地進入三維，才能感知四維，進入四維，才能感知五維……」
「什麼？你說連意識也還沒完全進入三維？噢！真比我還瘋狂……」
切夫媞一笑，說：「你看，人類普遍習慣於一維的直線思維，凡事只求簡單、明了，稍微複雜些便感頭痛，說話直不愣登，看問題非此即彼，無論認知還是感情，都易走向極端。
「好一些的，就是二維面思維，如二元論，因果定律。凡認為正確的，必然正確，反之則必錯誤，不可調和。於是，對立、矛盾、衝突不斷。能有三維立體思維的，實在不多……」
帕弗洛鼻子一聳，猶疑地說：「咦！你這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我有些明白了，你意思是說我的意識被三維障礙給困住了，所以只有模糊感覺，認識不清，亟需突破。對嗎？」
切夫媞點點頭，說：「你不妨多看看《河圖》，它能啟迪智慧，提升意識，會有實質性的幫助。普羅他們受到意識局限，長期被經典物理學和相對論束縛，不認同麻花宇宙，不奇怪。
「而你的研究方向更偏重量子理論，且還研究超弦理論，所以對宇宙會有更多新奇的看法。按照經典物理學和廣義相對論，宇宙的確各向同性，可事實就是，宇宙非各向同性……」
「可……可問題是這嚴重違背了宇宙學的基本假設，沒法證明啊！」
「你的多維扭曲時空假設，不也一樣顛覆了宇宙學的基本理論嗎？」
帕弗洛說：「的確如此，可我又沒法否定那些既有理論。噢！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痛苦嗎？太多證據證明宇宙各向同性是正確的，如引力定律和電磁定律，無論何處都一樣。
「光速的物理常數也是。
「還有，星系群越遙遠，移動速度越快，這又與暗能量驅動的宇宙膨脹一致。當然，暗能量比暗物質更神秘，目前僅知它是時空的固有屬性……」
切夫媞打斷他話，說：「但所有這些都不能代表宇宙本身，只是體現了宇宙的某一特徵，而非全部，更不意味著宇宙從整體看就必定如此。
「事實上，它們更多地是宇宙局部的、有限範圍內的特殊現象，只是在我們人類看來，想當然地以為是全部罷了，說來還是三維意識障礙的限制。
「如你所說，三維中的我們所看到的，僅限於三維，更高維度會大不同。
「同理，那觀察的更遙遠呢？如果也是，就說明麻花宇宙的確成立。」
帕弗洛一驚，說：「更遠？噢，天啦！我現在真的希望是這樣。可根據相對論，時空可以被賦予一個宇宙常數，使空間隨時間的推移而膨脹，以防止宇宙在自己的引力作用下崩潰。
「該常數不需要藉助未來的任何未知事物，就能散布在宇宙中。
「如果暗能量是因該常數而引起，且宇宙中各種物質均勻地分佈，那我們就能看到宇宙在各個方向上均勻地運動，如膨脹，也就是各向同性。」
切夫媞見他認知已聚焦在一個具體的點上，便不失時機地引導，說：「這樣，給你舉個例子。我們通過觀察星系內部的熱氣體來觀察宇宙運動趨勢。
「熱氣體釋放非常強的X射線。
「通過觀察X射線光譜，就能算出氣體溫度。溫度越高，光譜越亮。反之，則能測出釋放多少X射線。不管宇宙如何運動，結果都這樣。對吧？」
「對啊！沒錯啊！一直就是……」
切夫媞一笑，說：「那你現在擴大視野，不再局限於星系或星系群，而將觀察的目光擴展到更大更遙遠的星系團、超星系團，甚至超超星系團。
「我知道人類目前的觀察手段還達不到這一步，對它們了解不多，存在許多未知的空白，導致人類對宇宙的認識充滿了很大的局限性，但絲毫不妨礙你以更豐富、大膽的跳躍性思維去猜想，由此看到宇宙最神奇的一面……」
帕弗洛凝思片刻，怔怔地說：「似乎我真的忽略掉了什麼，對嗎？」
切夫媞說：「你的大尺度流動偏向是通過測算星系團或超星系團的熱氣體亮度和溫度，而得出的結論。對吧？但有否對熱氣體的實際亮度和表面亮度，進行廣泛而深入的對比呢？
「如果你能對比幾百幾千，乃至上萬個星系團，就會發現觀察結果並不取決於熱氣體的亮度或溫度，而是觀察者的觀察角度和方向。到那時，你一定會發現宇宙非各向同性。」
帕弗洛驚得連拍腦門，說：「噢——！我的確只觀察了十幾個超星系團，可這已經是人類觀察能力的極限了，真想不到量變會引起如此巨大的質變。
說到這裡，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切夫媞，奇怪地問：「可……可你怎麼知道？對了，我和普羅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你總比我們知道得更多？好像什麼都知道，就像親眼見過一樣。」
切夫媞一笑，說：「這只是認知角度不同，希望能給你們些啟發……」
帕弗洛看著她，忽然大聲說：「等等！你這一說，讓我想起電磁力的精細結構常數來。噢，天啦！很可能你真是對的，宇宙真的非各向同性……」
「是在特定方向或特定區域，精細結構常數存在些微差異，是嗎？」
「啊！你又知道？簡直神了！」
切夫媞看著他吃驚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得意地說：「如果我沒猜錯，我還知道你在發現電磁精細結構常數存在微小差異后，怕了，否認了。」
帕弗洛神經質地瞪大眼，瞧著笑眯眯的她注視了好一會，才說：「天啦！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那……那是結婚前的事啊！那時我們還不認識……」
切夫媞打量著他的腦袋瓜，笑眯眯地說：「其實很簡單。既然提到精細結構常數，我當然就會想到，因為它的任何些微差異都是顛覆性的。」
帕弗洛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嘆口氣，說：「唉，的確如此！多年前，我一個研究小組接收到來自一百三十億光年外的一個類星體的光，測量時發現精細結構常數存在微小變化。
「最初，大家都以為是觀察設備出了故障或是計算方面的錯誤，後來用甚大望遠鏡觀測多次，仍得到多個不同的異常值，讓人大惑不解……」
類星體是釋放極高能量的天體，研究它的光，就是在研究宇宙誕生十多億年時的各種性質。
電磁力是自然界四大基本力之一。
科學界認為它無論在任何時間或空間上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沒有它，所有物質都將分崩離析。
精細結構常數是測量電磁力的一個無量綱常數，表明電磁相互作用的強度，具有深刻的內涵，與光速及電子電荷等等有關，約等於1／137。
該常數異常，表明宇宙在特定方向的電磁力增加，在相反方向減弱，其他方向不變，意味著宇宙竟有「南北極」，的確是令人瞠目的顛覆性結論。
帕弗洛不無痛苦地回憶說：「宇宙學標準模型是根據引力理論，建立在宇宙各向同性的基礎上的。精細結構常數出現任何差異，都意味著宇宙存在方向性，具有某種意義上的偶極結構，使得物理定律在特定方向或區域改變。
「如果承認差異，毫無疑問就要否定各向同性，現代物理學許多最基本的定律、法則和概念，統統都要推翻，重新修正。噢，這太可怕了！老實說，我當時的心情和普羅一樣……」
切夫媞說：「對比熱氣體和X射線的亮度變化，就能從星系團方向觀測宇宙常數，從而得到相同結論。如果你當時堅持，就邁出了關鍵一步。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帕弗洛興奮地點點頭，說：「為了讓引力的數學運算起作用，廣義相對論假定時空結構在最小尺度上必須絕對平滑，不能有絲毫褶皺、起伏、纏結。否則，該數學原理就會崩潰。
「可量子世界充滿了不確定性，粒子瞬間出現、消失，能量場以它們自己的意志自由地擺動、振蕩。在儘可能小的時間尺度，時空根本就不平滑，是極速翻滾、沸騰的粒子泡沫湯，不斷在時空中撕裂出洞孔，在人們還沒來得及看到前，就已自行修復……」
切夫媞緊接著說：「對！光沿自有路徑傳遞，中途會遇到各種微觀顛簸，一個極小的碰撞也會推高它能量水平，一個減速帶也會迫使它減速。
「雖然我們無法通過實驗觀察到這種極微小的震蕩差異，但最終結果，光在充滿量子泡沫的時空中傳播，會以能量形式緩慢擴散。所以……」
「所以，時空是厚實、多變的。無數翻騰、纏結的粒子泡沫場，因性質不同，很可能代表著不同維度的空間。高維向低維浸入，低維在高維扭曲，空間互相疊合，形成像麻花那樣糾纏交結的不同宇宙，這便有無數個宇宙中心，構成你所說的預幾何相宇宙……」
帕弗洛迫不及待地搶著說，眼中閃出喜悅的光芒，顯得十分激動。
切夫媞見他突然明白了，不由開心地笑起來，說：「宏觀和微觀截然不同。在宏觀宇宙與微觀宇宙之間嵌入預幾何相宇宙，整個宇宙就完美了，很多奇異現象也能得到合理解釋。
「既然宇宙非各向同性，那它應該在微波背景輻射中也能觀測到，但迄今並未發現，說明需要向更遙遠的深空觀察，比如一百八十億光年外的氣體雲，那幾乎是宇宙剛誕生時……」
帕弗洛聽她說著，長長地吐了口氣，不無感慨地說：「看來想用一種理論來統一宇宙中的所有物理現象，根本行不通……」忽然想到什麼，又緊張地說。「……精細結構常數否定了廣義相對論的時空平滑假設，不僅僅顛覆了物理理論，這，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是的，的確是革命性的改變。廣義相對論明確假定自然法則在時空中不變。人們一直認為自然法則為生命的繁榮創造了完美條件，而電磁力強度是諸多完美條件中的一個。
「如果它在某處的數值和我們所測不同，哪怕極其微小，都會導致宇宙發生完全不同的化學演化過程，使生命無法開始。但也由此說明，生命很可能是經干預，而非自然形成的。」
切夫媞這一近乎結論的總結，令帕弗洛興奮異常，整個人顫抖起來。
她一時不解，不明白他怎麼了，擔心地問：「你哪裡不舒服嗎？」
他忽然大叫起來：「天啦！我的天！神創造宇宙和人類，確立種種自然法則和規律，讓宇宙和人類按照這些法則和規律自我成長。宗教告訴人們神是什麼樣子，科學則解答神為什麼是神！噢，切夫媞！我突然覺得自己太渺小，太渺小了！沒法再想下去……」
切夫媞見他神魂顛倒的樣子，哈地一笑，說：「別那麼激動，還有更奇妙的呢。告訴你個秘密，精細結構常數的分母中有4π。預幾何相假設中，塑造宇宙的關鍵數字之一也是4π。
「還有，量子物理的不確定性原理也有4π，即粒子的動量和位置無法同時測准，兩者之乘永遠大於h/4π。作為塑造宇宙的關鍵數之一，4π在物理學上完全可以觀察到，僅相當於一個半徑為一單位的球體表面面積。十分奇妙的是，4π竟然就藏在《河圖》中。
「4π=12.56。把12.56迭次相加，最後得到的數字，就是5。
「如前所述，五在《河圖》、《洛書》和先天八卦圖中，皆位居中央，意為虛無的無，是個至關重要的數字。把這些聯繫起來，你能想到什麼嗎？」
帕弗洛沉思半晌，苦笑一聲，垂頭喪氣地搖頭，表示實在想不出來。
「笨蛋！是眼睛。」
「眼睛？！」
切夫媞瞧著他說：「你懷疑巨吸引子所在的那片神秘區域是本宇宙中心，巨吸引子正吸引我們向中心而去。怎麼就不進一步想想，如果太陽系就在二度次空間，就在宇宙中心呢？」
什麼？！
帕弗洛一聽之下，大叫一聲，驚得一跳八丈高，簡直嚇到了極點。
切夫媞見狀，哈哈大笑，聳聳肩，故意學他語氣，故作吃驚地說：「噢，天啦！我的天啦！你那高不可攀的想象力去哪兒了？多想想無相凈瓶……」
假設一人在井底向外觀察，範圍以井口直徑為限，此範圍內星空經光的作用投射到井水面上，讓這人看到，則星空投影因井的形狀而呈圓面或球面。
因觀察範圍和距離的限制，人只能看到該投影星空，便以為這就是這個宇宙，又因龜縮井底，視野逼仄，四周黑乎乎，不知道井在太空還是在地面，也不知道井外的世界是什麼樣。
水是封閉的，且受井的保護，不被外力影響，處於一個相對穩定的靜止狀態，所以水面平滑，所覆蓋範圍內的一切物理法則、定律，皆恆定不變。
如此，人便以為投射到井水面的星空，就是所看到的真實星空，從井底的任何一個方向或角度觀察這個鏡像宇宙，結果也一定是各向同性；由井底到水面的距離，就是到真實星空的真正距離；水中的所有生命也必自然形成。
某一天，一顆恆星、一艘太空飛船或一輛磁懸浮跑車，以極快速度從井邊經過，濺起的粒子塵埃在慣性作用下，以超光速落入井水中，掀起引力漣漪，令水面振蕩，打破封閉而平靜的水世界，讓人見到從未見過的速度，舊有的秩序、法則、定律立時崩塌。
人這才明白，水世界還是水世界，但宇宙，已不是原來認識的宇宙。
何以如此？
因井是三維體，三維面是封閉的，人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三維外的世界。
把宇宙看作無相凈瓶，井看作凈瓶中的茵紐通道，水為空間，則投影宇宙就是可觀察宇宙，因擴展了維度，三維變多維，井壁也由封閉、漆黑變成共融而透明的二度次空間壁，讓身處茵紐通道底洞的人，看到映射在空間壁上的星空，由此一窺宇宙全貌。
經由共融、透明的多維空間，人藉助科學手段觀察后才知，肉眼看到的宇宙和真實宇宙存在極大差異，因而懷疑宇宙是由上帝的電腦虛擬構成給人看的，甚至人也是虛擬的，或者人活在一個巨大的黑洞中……總而言之，因不敢接受宇宙非各向同性，頑固地堅持封閉、狹隘的三維宇宙認知，所得到的結論便越來越矛盾，難以自圓其說。
二度次空間的無邊特徵和兼容性，及多維空間的透明、互疊，使人誤以為在該空間外，並將之視為高維空間。從其內部向外觀察，因旋面、扭曲面、扭曲旋面等高維空間的不同特徵和巨大差異，一如井底之蛙，看不清範圍廣達九百六十億光年的可觀察宇宙。
「如果太陽系不在二度次空間內，不位於宇宙中心，沒有處在一個十分特殊的位置和角度，人類能從所有方向觀察宇宙嗎？你真以為在宇宙的任何地方，都能將宇宙一覽無遺嗎？」
說到這裡，切夫媞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憂傷地說：「……遠的不說，如有可能，你去英仙座懸臂、獵戶座旋臂，甚至更遠的銀河系邊緣試試，看能不能如願以償地看到整個宇宙。
「到那時，你才知太陽系距銀心遠不止三萬光年。的確，太陽系在二維平面距宇宙中心極遙遠，在三維球面也很遠，但四維、五維，更多維呢？」
帕弗洛聽著，完全呆了。
太陽系是宇宙之心？
巨吸引子在幾十億年前就開始將太陽系吸過去，就算以前不是，今天不是，將來也很可能是。而過去、現在、將來，非由時間，而是由維度決定。
帕弗洛眨巴著眼睛，想很久才勉強接受，卻又生出更多疑問，更糊塗。
切夫媞握著他手，說：「太陽即將升起來了，我該走了。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深談一夜，是要你明白，你的研究非常重要，請務必堅持下去，或許能助人類躲過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你……你是說，天啦！你真認為人類會毀滅嗎？」
「天劫難消。兩千一百六十萬年的天劫，或許已經到來。想想毀滅的金星吧，你一定要全身心地投入，記得千萬保密。我已經跟卜老和肖老打過招呼了，他們保證全力支持你……」
「那……那我研究什麼？」
「有扭曲就有縫隙。找到時空縫隙，或許它是人類逃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