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機器貓
「所以呢?」秦樓打算聽一聽黑袍嗅完畢后更深層次的感想。
「所以可以肯定狐妖已經離開你了,她曾來過這個地方,也許就在剛才她還出現了。」黑袍道。
「你怎麼能確定那是狐妖?」秦樓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內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黑袍看似神棍,實則一言一行都有理有據。
這世界那麼多未知的事物古怪荒唐,卻又合乎情理,這讓她開始琢磨起宇宙中的平行世界。
「但凡有生命的事物都有氣味,大到種族小到個體,氣味是不一樣的。狐妖的氣味獨特,容易與其他妖物區分開,作為拘靈師我能嗅到你身上的妖氣屬於哪一類妖物,其實只是點皮毛而已。」黑袍道。
「哦,厲害厲害!」秦樓興趣缺缺道,「那既然狐妖已經離開我了,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又不是狐妖。」
「這是自然。」黑袍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得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
「你我有緣,這個頭套送給你,用來防身的,有這玩意,妖物退散。」黑袍拿出自我推銷的語氣推銷他手中的頭套。
雖然是免費的,但還是讓秦樓覺得超級不爽。
「操,你送我一個頭套防身?」秦樓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腦子沒毛病吧!」
按說像黑袍這樣神秘兮兮的傢伙,要送也該是送玉佩啊古代秘籍啊符咒啊什麼的,再不濟也該拿顆夜明珠來,頭套算什麼意思?
你丫的也太時尚了吧!
「沒毛病啊!我看你這般年紀的小同學都喜歡戴這玩意啊!」黑袍拉了拉頭套,「還很有彈性呢!」
「……」秦樓轉身就走,涼涼道,「心領了,我不喜歡戴那玩意兒,你送給別人防身吧!」
黑袍又飄飄忽忽的攔在秦樓面前,完全沒聽到腳步聲,這人像鬼魂一樣就站在眼前了。
秦樓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唾沫,這廝是個麻煩的,不過一個頭套收下吧!反正也不影響什麼。
「行,拿來吧!」
「給。」黑袍遞過去一串佛珠。
秦樓不解:「怎麼又變成佛珠了?」
黑袍道:「頭套讓你這麼嫌棄,我就換一下,佛珠能接受吧!小同學,尋常人想從我這兒拿走一根頭髮絲都難如登天,你別這麼不給面子。」
秦樓懶得廢話,拿過佛珠往褲兜里一放,連謝謝都免了。
「戴上它,有用。」黑袍道。
秦樓二話不說,掏出佛珠套在手腕上,揚了揚手:「請問我可以走了嗎?牛逼轟轟的拘靈師大人?」
黑袍嘴角抽了抽:「走吧!」
秦樓走出十米后又停下來,忽然想起了什麼,偏頭問:「你要抓狐妖嗎?」
「拘靈師不抓妖能幹什麼?」黑袍反問。
「抓到后你要怎麼做?」秦樓問。
「自然是令其灰飛煙滅,妖就該在妖界呆著,來人界做什麼?」黑袍答。
秦樓不說話,站了一會兒。
黑袍送她佛珠只因她與妖有往來,有了這佛珠,妖物不敢靠近,但是,她還有讓明燭靠近的機會嗎?這佛珠的作用想是這輩子都發揮不出來了。
若是明燭哪天回來,她會毫不猶豫的扔了這佛珠。
秦樓偏頭看去,黑袍已經不在了。
……
次日,秦樓內穿厚羽絨服,外搭校服,臃腫的去上學了。
七班的朱聰沒來上課,聽說是又進醫院了,這事像一陣風一樣輕輕刮過,連帶那被捅刀子的殺馬特三號也沒有半點消息。
那傢伙應該死不了,至於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就不好說了,畢竟當時刀子大半個身子都沒入其中。
第一節課後,五班的寧安堯來找秦樓拿畫了。
寧安堯接過那幅哆啦A夢,臉上掛著明媚的笑。
秦樓頂著黑眼圈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道:「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好,可以提出來我再改一下。」
「奔跑的機器貓。」寧安堯念著畫的右下角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很好,不用改,已經很好了,謝謝啊!」
「客氣。」秦樓擺擺手,有些不解道,「你其實可以買個布絨的機器貓送給你女朋友的,送一幅畫好像差了點意思。」
「沒事,她喜歡有創意的東西,不在乎是否貴重。」寧安堯道。
「是個好女孩。」秦樓淡淡的評價道,心想這創意又不是你的,你也好意思送出去嗎?
這話她沒說,因為……不關她的事啊!
「昨晚沒睡好?黑眼圈有點大哦!」寧安堯看向她,眼角餘光不經意掃過她手腕上的佛珠,嘴角微微翹起不知在想什麼。
秦樓揉了揉眼睛:「沒事,習慣了。」
「女孩子還是不要熬夜的好。」寧安堯善意的提醒,好聽的聲音,俊俏的面容,溫和的舉動,簡直紳士的一批。
秦樓要是性向正常,估計早就淪陷了。
陽台上杵著好幾個女同學,紛紛往這邊看過來,竊竊私語。
秦樓都不用刻意去聽,就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無非就是——
哇塞,XXX好帥啊!
哪個班的啊!
咦,他在跟那個女孩說話。
那女孩長的跟個男生似的,原來他喜歡這種風格呀!
……
「看那邊,你的小迷妹們。」秦樓揶揄道,「我得進去了,不然一會兒脊背都要千瘡百孔了。」
「哈哈哈,好,進去吧!」寧安堯舉著手裡的畫晃了晃,「謝謝你的機器貓,大畫家!」
秦樓擺了擺手走進教室,大畫家她可擔不起這美名,她覺得自己能當個半吊子的插畫師就不錯了。
最後一節數學課,小范老師端著杯子走進來。
他一進來同學們就管理不住面部表情的一個勁兒想笑,搞得小范老師總要摸一下自己臉上是不是粘了什麼東西。
毫無例外他沒一次摸到臉上有東西,那這群熊玩意在笑什麼呢?難道範小班我長的像個笑話嗎?
「咳咳,嚴肅一點。」小范老師的眼神從每個同學臉上掃過,掃到郭闡時,他嫌棄道,「矜持一點,嘴巴都咧到耳根子處了,笑什麼呢笑,撿到一包了?」
九班的學生個個熊的無法無天,但是郭闡應該是最熊的那個。
帶頭抽煙喝酒,帶頭起鬨打架,像只羊群里的老首領似的,調皮得可以貼標籤了。
郭闡都不用大腦好好思考一番,就著小范老師的話茬道:「沒撿到,小班,你今天又帥了一截。」
「哈哈哈哈——」教室里又是一陣鬨笑聲,這幾乎成為了每節數學課上的開課白。
小范老師登時笑也不是,喪也不是,糾結了半天嫌棄道:「我勒個去,你給我閉嘴,就你話多,告訴你拍馬屁沒用,這次月考成績下來你數學還墊底的話,我抽你。」
「嘿嘿嘿!」郭闡笑著閉嘴了,小范老師的威脅毫無威脅的味道,他才不怕。
小范老師天天說要抽他,可沒有哪一次真的抽他,而他的數學成績卻日復一日的墊底。
小范老師清了清嗓子道:「接下來我再跟你們講一下分班的事,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大家不用緊張,根據自身情況而定,千萬別盲目跟風,不要出現那種『我跟他玩的好,他要轉班,然後我也跟著轉班』這種情況啊!這是非常不理智的啊!大家要嚴謹認真的考慮……」
范小班發言尚未完畢,底下已經有同學開始犯困了,比如秦樓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