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拘靈師
徐胖子一臉大事不好了，秦爸也被他帶了節奏，嚴肅的湊過來:「啥事？你說。」
「你知道南街老小區嗎？那邊今天發生了很奇怪的事。」徐胖子道，「老小區後邊的路上死了五條狗，有一條還是我家養了四年的老豆丁，我這心情啊！」
「唉，可惜了。」秦爸感慨道，「怎麼一下子死了五條狗，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老徐你可別賣關子啊！」
徐胖子清了清嗓子道:「聽說南街那邊今天來了個吸血鬼，有人被咬了，幸運的是沒死，後來他報警了，警察趕到的時候那地兒就橫七豎八的躺著五條狗，最可怕的是，狗的屍體全是乾癟的，身上的血都被吸幹了。」
「吸血鬼？」秦爸瞪大眼睛，他不明白吸血鬼這玩意連小孩都不相信了他怎麼還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老徐，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可沒那心情跟你開玩笑，我家豆丁的屍體現在還沒埋呢！我可以帶你去看。」徐胖子激動道，「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哦?秦爸又嚴肅了幾分，開場白說完了重點來了是吧！行，那就聽重點。
秦樓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手機，餘光卻往老徐這邊瞟，她表情凝重起來，因為微信朋友圈裡很多人都在發那些死狗的圖片。
秦樓仔細看過，屍體的情況跟老徐說的差不多，難道真有吸血鬼這事？
「報警的人說那吸血鬼是個女娃子，長的很漂亮，穿一身白，帽子是連衣的，指甲那麼長……」老徐伸手比了個大概距離。
秦樓瞬間有種晴天一個霹靂的感覺，茫然的看了過來：「你說什麼？」
這時秦媽也抬起頭來，老徐描述的這個吸血鬼可不就是早上出了門就沒回來的明燭嗎？
老徐轉頭道：「你這丫頭不好好聽話，我說這大半天了你還問說什麼。」
老徐搖搖頭又重複道：「咱們鎮上來了個吸血鬼，你們外出可要小心點。唉，就是可惜了我家老豆丁，那畜生可有靈性了，四年吶，都養出感情來了。」
秦樓忽然站起來，激動道：「在哪裡？南街嗎？我去看看！」
撂下話，秦樓麻利的從沙發上扯過外套披在身上出了門。
秦爸秦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秦樓做的往往比說的多，而且還比想象中的快。
「不是，怎麼回事啊這孩子，大晚上的多危險！」老徐驚訝道，「誒，老秦，快把你家閨女叫回來，南街那邊多危險。」
「她……」向來唾沫星子多得可以淹死人的秦媽忽然猶豫了，那吸血鬼要真是明燭，她可得掂量著少說話了，畢竟明燭是秦樓帶回來的，又是今天早上從她家裡出去的，這要讓外人知道，會怎麼對自家呢？
秦爸也呆住了，看向秦媽的眼神略顯凝重，秦媽卻低下頭不看他。
秦爸大概知道點內幕，又知道的不多。
三人相顧無言，老徐忽然小聲對秦爸說：「有監控器拍到，那女娃子是從咱們這棟樓里出去的，所以我今晚上來就是問問你們最近有沒有接觸到什麼奇怪的陌生人，樓下和樓上的鄰居我都問過了，他們說沒有。」
這話說得小聲，秦媽還是聽到了。
她有些犯怵，但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拔高音量：「老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家並沒接觸到什麼陌生人，我家阿泰一直在學校沒回來，小樓又是個脾氣差的，熟人她都不說話更別說陌生人了，我跟他爸就更不用說了，你確定那什麼吸血鬼真是咱這棟樓里出去的？」
秦媽三言兩語把問題拋給老徐。
老徐居然也煞有介事的撓了撓他地中海式的頭髮：「我記得人家說是，那監控總不能搞錯吧！」
「嗨，老徐你也是，這年頭啥也不便宜就是謠言不要錢，你可不能偏聽偏信，嚇著咱們這棟樓里的鄰居了。」秦媽嗔怪道。
老徐嘿嘿一笑，覺得秦媽說的有幾分道理，站起來道：「也是，可能是我搞錯了，咱也不猜了，等警方查出來再說，那我先下去了啊！」
秦媽笑著道：「多坐會兒嘛！」
「不了不了，爐上還燒著水呢！」
「哦，那行，得空上來坐坐。」
「好嘞！」
秦媽客客氣氣的把徐胖子送出了門，轉身的瞬間，臉上掛著的笑變得僵硬然後消失。
「到底怎麼回事？」秦爸關了電視嚴肅的問。
秦媽剛才在撒謊，她在極力掩蓋一些事實，也就徐胖子那廝看不出來。
這事沒什麼好爭執的，秦媽嘆了口氣，開始講述明燭那個怪女孩。
……
秦樓朝著南街跑去，她不能確定徐胖子說的吸血鬼就是明燭，她希望不是，她又希望是。
如果是她就還能找到她，但是接下來會很麻煩，如果不是，那就更奇怪了。
跑了近二十分鐘，秦樓喘著氣停在了早上五隻死狗躺過的案發現場，現場已經被清理過了，地上連血跡都沒有，到是能看到幾縷狗毛。
「明燭，你在哪裡？」秦樓滿懷希望的喊了一聲。
「秦樓？」不遠處的香樟樹蔭下傳來聲音。
秦樓猛回頭，那聲音太小，她不能確定是不是明燭，她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明燭，是你嗎？」
「……」
這回沒聲了。
操，難不成我幻聽了？
秦樓停住腳步，那樹蔭下又傳來一聲：「是我。」
秦樓手電筒的光打過去卻什麼也看不到，這讓她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香樟樹在冬季里依舊開得枝繁葉茂，樹下有草叢，草坪很久沒人打理了，草長的深但都乾枯了，不方便藏人，大一點的貓都藏不來，所以可以確定樹蔭下根本沒人。
那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秦樓正狐疑著，一步一步的向那樹蔭下走去。
夜深了，周圍很安靜，這一帶的路燈都是壞的，秦樓的手電筒顯得很突兀，小小一束光無法照亮黑夜。
從遠處看過來，這一束光很小，卻亮得執著。
小小的光點為誰而亮？誰點燈火照亮我回家的路？
今日之光，為我明燭，他日，萬豆火燭，報以秦樓。
夜色深處，不知是誰悄悄的握緊拳頭，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
忽然一個黑影飄過，秦樓險些握不住手電筒。
「誰？」
「我。」黑影從光線照亮的區域內走來，光就這麼射在他眼睛珠上，他竟不覺得刺眼眼都不帶眨一下，正是那天學校大門外看到的黑袍，「小同學，我們又見面了。」
「我操，嚇死我了。」秦樓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他媽到底是人是鬼啊？」
黑袍撅了噘嘴，道：「我最後糾正一遍，我不是鬼，我是拘靈師，拘靈師也屬於人，我們是最特別的人……」
「你剛才聽到什麼沒有？」秦樓打斷他的自我推銷。
「聽到了。」黑袍說，「你在喊人，你喊誰呢？」
「……」秦樓搖搖頭，明燭大概也不在這裡，「你要幹什麼？」
「我來幫助你。」黑袍咧嘴笑道。
「我說了我不需要！」秦樓煩躁道。
黑袍吸了吸鼻子靠近秦樓再次像只二哈一樣開嗅，嗅到秦樓忍無可忍正欲甩他一耳光時，黑袍說：「你身上的妖氣在變淡，這附近的妖氣卻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