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傀儡（5）
秦川垂首不語。
姜汶池：「當時那種情況，你只能做出警察必須做出的決定，即使是以犧牲小薇的生命為代價！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沒有第二種選擇！」
秦川：「小姜，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吧。」
姜汶池委屈地：「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惦記著給我提前轉正，可是你就讓我這麼看著你難過，卻什麼都不讓我做？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嗎？」
秦川看向姜汶池的眼睛，終究敗下陣來，張開雙臂抱住了她：「別哭了，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姜汶池哽咽：「你別再說這種話了，你沒有不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誰都不能說你不好，你自己也不行。我不允許。」
秦川被她蠻不講理的話語逗笑：「好，不說了，都聽你的。」
如果張軒和謝薇的死，算得上命運給他的重擊，那姜汶池，始終都是命運給他的唯一救贖，她永遠會在他即將沉淪在命運的漩渦時，緊緊抓住他，救贖他的靈魂，令他不至陷入永恆的黑夜。
*
夜，驟雨初歇，天台的地上還有未乾的水漬。
秦川站在天台上吹風，發梢還沒有完全乾透。
姜汶池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薑茶走了過來：「給你沖了杯薑茶，去去寒。」
「謝謝。」
秦川將杯子捧在手裡，一陣風吹過，揚起秦川還未乾的髮絲，姜汶池眼眸如星，專註地盯著他：「趁熱喝，不許生病。」
秦川點點頭：「好。」
他喝了一口薑茶，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
「你說，人死了，會去哪裡？」
姜汶池也看向天空：「我覺得，他們現在或許就在天上看著我們，給我們照亮前面的路。」
秦川望向姜汶池：「你說時間是能治癒心靈創傷的良藥嗎？」
姜汶池認真地點點頭：「是，只是藥效比較慢，我們只能耐心地等。」
秦川眼神暗了下來：「不，我等不了。只有將X集團徹底搗毀，我才能睡得著。」
姜汶池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軒哥不會白犧牲的。」
就在這時，李翊然火急火燎的爬到了天台上。
「秦隊！程瑤那邊終於有消息了！」
姜汶池激動地：「什麼情況？」
李翊然：「程瑤的父母年近七十歲，退休多年來一直住在老家，可是一個月以前，老兩口突然將國內的家產變賣一空，當地公安查到的時候，人已經跑沒影了！」
*
深夜，街燈忽明忽暗，一個神秘男子坐在路邊昏暗的車裡。
遠遠地，只見程瑤經過仔細的偽裝，從公寓樓中出來，十分警惕的打量四周，上了路邊一輛車。
男子拿出手機編輯一條簡訊：發現程瑤落腳點。
程瑤的車在黑夜中駛遠。
男子開車遠遠地跟在後面。
深夜的別墅中，醫用監測儀器一應俱全。
檢測儀器滴答作響，無影燈下，程瑤正在配合兩名醫生給一位病人做腎臟移植手術。
程瑤從卧室中走出來，摘下醫用口罩和手套。
客廳的燈光下坐著一個人，正是此前綁架謝薇的那個女人。
女子轉過身來，對程瑤露出一個淡定的微笑。
程瑤急切地：「荊軻！我爸媽怎麼樣了？」
原來這神秘女子，就是X集團在新川的殺手頭目——荊軻。
荊軻笑笑：「你先關心該你關心的事。研發進展怎麼樣了？」
程瑤皺眉：「現在藥物研發最艱難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根據你的要求，我針對不同年齡階段的健康成年人進行了不同批次的臨床實驗，就差拿癌症病人實驗這最後一關了。如果不是謝薇，那些病人也跑不了，發生這樣的意外，你也不能賴在我身上啊！你能不能讓我先見見我爸媽？」
荊軻笑笑：「你很聽話，孟婆很滿意。但是，現在還不是讓你們見面的時候。」
程瑤崩潰地：「荊軻！如今忒修斯和紅毛他們都被抓了！他們肯定會把我供出去！你必須得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荊軻冷笑：「你要想清楚，你的家人在我這裡，總比在外面讓警察盤查安全吧？除非，你自己找死。」
程瑤被激怒：「我已經把數據都做了備份，我要是被警察抓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荊軻不屑地：「哼，就你那兩下子？程瑤，你就是個只懂搞研究的書獃子，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程瑤聞言呆若木雞。
此時，屏風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荊軻，我早就跟你說了，她跟我們不是一條心，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荊軻畢恭畢敬地點頭，掏出手槍毫不猶豫，對著程瑤開了兩槍。
程瑤瞪大雙眼，應聲倒地，她意識尚存，手還抽搐著動了兩下。
荊軻走近程瑤，看了她一眼：「現在，你可以和你爸媽見面了。」
程瑤睜著眼睛看向屏風后。
男人走出屏風，緩步走向程瑤，程瑤看著這個男人，顯然是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瞭然地徹底咽氣。
*
於此同時，市局門口，秦川對眾人道：「快！程瑤落腳的別墅就在城西的一處別墅。」
秦川帶隊迅速上警車，劉明和眾特警也荷槍實彈整裝待發。
就在這時，秦川收到一條消息，手機上顯示一個定位地址和一句話：程瑤已找到，速來。
秦川：「老曹你和翊然帶人去程瑤落腳的別墅區搜集線索，其餘人跟我走！」
眾人：「是！」
警車和特警車分成兩隊，迅速開出新川市公安局的大門。
*
別墅樓下，一隊特警將前後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別墅樓里，劉明帶領一隊特警跟隨秦川迅速上樓布控，把別墅門口堵住。
劉明打了一個手勢，特警破門而入。
眾人衝進別墅，警惕的檢查周圍環境。
只見神秘男子和程瑤雙雙倒在地上，兩人手裡各自握著一把槍，已經沒有了呼吸！
劉明等人檢查屋內環境是否安全，秦川和姜汶池走上前檢查兩人的屍體。
姜汶池嚴肅地：「程瑤中彈兩槍，這個男人一槍斃命，兩人都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死亡時間應該都不超過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