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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結連理

  大喜之日,丁月華身穿翠綠嫁衣,蒙著頭蓋,低頭注視著繡花鞋,心中悵然忐忑,一直在思忖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會娶她?只為那晚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一吻?

  一年前,她出手懲治一窮凶極惡之徒,卻遇見了展昭,他武功比她高,兇徒奸詐無比卻好色,她以己作誘,協助他成功抓捕,事成后全身而退,而他不知為何得知了她的芳名和身世。

  數月前,她一直暗中幫助范正父子,他是官,而她則遊走於律法的邊緣,誰也料不到,她這麼一位名門大家閨秀竟做出亦正亦邪之事。

  范正家當年的滅門之案,證據盡失,加之官商勾結,官官相衛,成了塵封懸案,真兇逍遙法外四十年,此仇不報枉為人,范正父子也抱了必死之心,毫無保留地捐款,若無他們的慷慨解囊,受災之地必定哀鴻遍野。

  這樣的俠義之人,悲天憫人的她,一反常態,她不能眼看比自己小一歲的范義死於狗頭鍘刀下。

  而他如此執法嚴明之人,竟有意無意地放她一馬,讓她琢磨不透,她不由得想起幾個月前那晚,她身中奇毒,性情大亂,她親吻了他……

  片刻間,展昭推開了她,喘著氣道:「丁姑娘,還有其他辦法.……」

  尚存一絲理智的她頓時臉紅耳赤,羞得無地自容,她扭過頭不敢看他,很快她便軟軟昏睡過去,翌日醒來,才得知他點了她的穴道,耗盡了真氣,將毒暫時壓了下來。

  后經公孫先生醫治,只要按時服藥,體內之毒暫不發作,但毒素會積累於五臟六腑,不到兩年,必然藥石無力,回天乏術,而治癒的辦法只有一個:在交歡時運功祛毒。

  想到此,她更覺惆悵愧疚,她早知他有一位紅顏知己,喚冷凌霜,他是仁義君子,原已保住她的清白,為保她的名節他竟主動上門提親,而她卻生生拆了一對璧人。

  終於,他披著大紅婚服進了屋,用玉如意掀起蓋頭,她又看見了他。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身材頎長,劍眉星眸,俊朗瀟洒,她心上怦怦直跳,不覺垂下了眸子。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婚禮的繁瑣手續,二人更衣后躺進了殷紅的羅帳里。

  沉默了好一會兒,二人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展昭突然坐了起來,丁月華也坐起,他認真道:「范正,也許不用死……」

  「此話當真?」丁月華喜出望外。

  「包大人也想留他一命,但他畢竟鐵板釘釘的觸犯了刑律,理當問斬,他的判決為秋後問斬,如今只是三月,還有時間,而且開封府收到許多陳州百姓的求情信,有些人甚至來東京上訪,求開封府網開一面……」

  「可包大人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展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你當日放我一馬,我已很感激。」丁月華秋水盈盈笑道。

  展昭報以一笑道:「你聽我說完,如今還有一鬼逍遙法外,此人窮凶極惡,留下禍害無窮,我大膽向包大人提議,讓范正作誘,將一鬼抓捕,讓他戴罪立功,當今皇帝連錦毛鼠白玉堂都能招安不予追究,何況是賑災大善人范正?」

  「這是真的?展大哥,你沒騙我?」丁月華驚喜萬分道。

  「當然沒有,只是……」展昭輕輕嘆了口氣道:「『黃河五鬼』在臨死前竟把當年殘害范家和他姐姐的過程告訴范正,這是他多年心病,自此他每晚噩夢連連,犯了頭痛病,極度痛苦煎熬,如今有些輕生的念頭。」

  「這種敗類,就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只可惜一鬼還逍遙法外。」丁月華咬牙切齒道。

  「我擔心的是范義,他一個孩子流落江湖,很容易被一鬼殺害,包大人一直擔心他的安危,我們發散了人卻找不到他,若他與你聯絡,一你定要把他帶回開封府。」展昭道。

  「我知道了,展大哥,我能幫上什麼忙?」丁月華心中感激,想喚他展郎,卻又喚不出口。

  「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交給我吧。」展昭的臉倏地通紅,丁月華也垂下眼眸,不敢看他,臉上早已發燒。

  兩人又重新躺下,丁月華喃喃細語道:「展大哥,你娶我,真的不後悔?」

  「我展昭今生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他牽著她的手,側身深情看著她微笑。

  「可是.……」她猶豫中又把想說的話咽下。

  他又道:「倒是你,你會後悔嗎?」他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

  「我……」她想起他那位紅顏知己,冷若冰霜又美艷動人,她心上一沉,轉過身直面展昭道:「展大哥,我知道你有心愛之人,你無須勉強自己娶我,我身上的毒與你無關……」

  展昭伸手撫著她的臉頰道:「我心愛之人只有一個,便是你。」

  說完,他吻上了她的唇,丁月華緊緊摟著他,醉人心魂的熱吻愛撫,一個刻骨銘心、翻雲覆雨的初夜……

  看著他睡去,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他不自覺地把手搭在她的纖腰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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