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
其實每一個人都應該有一個夢想,我小時候就夢想著能夠去當兵,只不過那個時候我看小說把眼睛弄壞了,這個夢想便沒能如願。
後來我又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夠很有錢,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店,後來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努力。
於是我就沒有了夢想,我不知道唐不語有沒有夢想,我只知道此刻的她要比平時乖巧幾分。
父輩們的嘮叨總是適合這樣的場面,聊的最多的莫過於我的問題,走不出來是因為我的不堅強,而非是我的過於堅持。
唐不語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突然將手中的飯碗「啪」的一下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也沒言語徑直拉著女兒走進了房間。
父輩們那眼神我至今記憶深刻,倒不是我的過錯使得這個小我一十三載的姑娘生氣,而是確實沒有人知道她為何如此。
乾爹,有些火氣要去找她理論,我生知這老頭的性情於是只好強拉著他繼續喝酒……。
這頓飯,形同嚼蠟般毫無存在感,我不過是太過於看重那份感情罷了!不至於趕盡殺絕吧。父親此時臉色凝重的,自顧自的喝著悶酒,我沒有阻攔他。
也滿了一杯陪著一旁喝著,這頓飯是我有生以來吃的最苦的一頓飯,也是最心酸的一頓飯。
或許是心境所致吧,此時的我漸漸地有了些醉意,女兒出來拉著我去陪她玩遊戲,我不大願意百般推脫之下,一旁的父親居然扇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重,我的臉熱辣辣的,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愧疚。愧疚於這個家,愧疚於女兒。甚至於愧疚於忙前忙后的唐不語。
女兒沒見過父親如此生氣,在一旁哭出了壓抑許久的淚水。唐不語聞聲奔來抱著女兒一起在流淚,我拍了拍她的頭,沒再說話。
卻不料唐不語對著長輩們便是一通不滿,說是我的問題要讓我自己解決,他們不要再逼迫於我。至於她和我之間的問題嘛,還是那句我願意等。
話落,我眼眶濕漉漉的將酒滿上,挨個長輩敬了一圈,沒有言語就是仰頭喝乾,也不論他們喝與不喝。
老媽勸說著不讓我再繼續,一旁的父親倒是打斷了老媽的話,說是我心裡苦讓我喝吧,喝醉了就好好的睡一覺,估計我這段時間也沒怎麼睡好什麼的。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桌子的家人們,也不知什麼時候散去,只留下了趴在桌子上的我,唐不語在我耳邊喃喃低語些什麼我壓根就沒聽清楚,甚至於我根本就聽不見她的聲音,只知道她在和我說話。
一張溫暖且軟的床,便是我此時最好的依靠,我可以在這裡放肆的醉,再不用擔心找不到回去的路,可以安心的睡,再不用想著我該幾點起床工作。
這一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一睜開便看到那個在默默流著眼淚的姑娘,此時的她輕聲細語的問了我肚子餓不餓等等一堆問題。
我並不著急回答於她,只是輕輕的撓了撓她的頭,傻笑著從床上爬起,唐不語生怕我站立不穩便要來攙扶,我也就順勢搭在她的肩上爬了起來。
此刻她已經臉紅到耳根子了,我原本想再享受一番這樣的溫柔,卻怕自己的堅持就此鬆懈殆盡。
這一生關於你的風景獨好,只是覺得這秋風落葉中的黃昏,離的太遠伸手向前,能夠抓住的除了感動便是虧欠,這夢一般的季節啊!總讓人心疼。
如夢一般的世界里,除了我也就剩下了一個你,這是一個不需要理由的聲音,一個不需要太多修辭的故事。
做夢的人是我,夢醒了痛的人還是我,我追尋著夢裡的那個場景想要刻意去勾畫一個現實,這該有多麼的凄美。
客廳里沒有了之前的批判,沒有了剛才的炮火轟鳴,留下的便只有那一絲酒氣,這一絲酒氣使得我翻江倒海的直直衝向了衛生間。
這一陣噴涌而出,讓我覺得頭暈腦脹,唐不語從沒見過我如此不堪,一陣心疼居然哭出了聲音。我笑著告訴她沒事,一會就好了。
真的一會就好了,我擦乾淨嘴邊的殘留,腦子裡便一片空白起來,鬼使神差的居然將她壁咚在了哪裡,一頭野獸的眼睛里開始在酒精的作用下迸發出那顯露兇殘的光芒。
唐不語,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背靠著牆一時居然忘了眼角還掛著剛才留下的淚珠。我看著她出神,並沒有給她回答。
她突然咯咯一笑著問我想要幹嘛,我依舊沒有回答她此時我就是不想回答她任何問題,就想這麼聞著她的發香,看著她的臉。只一會就夠了,真的只要一會就夠。
眼裡的這個姑娘,嬌媚可人嘴角上揚著,極容易讓人心生憐愛。我也不例外,趁著酒性吻上了她的額頭,我一度認為她是會生氣的,可她並沒有因為我的不軌而怒火攻心。
相反的,這個傻瓜又將自己那不值錢的眼淚哭了出來,狠狠的摟著我的脖子抱在了一起。
抱的很緊,緊的讓我就要窒息而死,緊的讓我覺得自己像個人了,這一抱讓我既歡心且又害怕。
國人最不缺的莫過於選擇安逸和享受安逸,在一個環境里久了便不願嘗試改變,破罐子破摔幾乎成了逃避某些東西的陳詞濫調。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既對眼前這個姑娘心有憐惜,卻又害怕相擁,為的不是別的只為了那半醉半醒半浮生的,一個只做了一半的夢。
我怕她背負太多東西,後來慢慢,慢慢的就會成為別人眼中那萬惡之源。
於是我拼盡全力找著各種理由,搪塞是我最拿手的一齣戲,即便這扮相不是太好,但卻是我最拿手的。
唐不語,喃喃著跟我說她等來了她最開心的剎那,也等來了她心疼的剎那,更等來了最辛苦的瞬間。
其實我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等待,更知道她的辛苦。不忍傷害卻又偏偏惹上了這個外表柔弱的女人。
我的拒絕最終還是在一場夢中醒來之後再度破滅,夢!再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