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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此愛朝朝 生活儀式

  辛隨安的手指從她的發間穿過,“要是覺得很麻煩那就去剪了,後期要坐月子可能真不方便。但你的頭發沒問題,我知道你從懷孕後就沒去過理發店。”


  “可那也是護發素發膜營養液的搗鼓著用,我去剪了,洗頭的時間也能減少,其實我也蠻想換個發型的。”


  “那就到肩膀下麵一點吧,你看行不行?”


  辛隨安點點頭,他頓了頓才說:“安安,你別有心理壓力,苑苑她沒事。”


  “哎,怎麽會沒事呢?要我是她,肯定都沒她做的好。你平時要多關心她,我自己都感覺出來了,你對她比對我嚴厲。”


  “那當然了,我對她有期望,是想要考上常青藤學校。”


  安安睜大了眼睛,“你就那麽看不起我嗎?就算我已經不再讀書了,你也得對我有點期望呀,比如我的奶茶店會開成八間十間,開成連鎖。”


  他笑笑,沒說話。


  她推了他一下,“你不信是嗎?”


  “信,我信。”說著信,可臉上卻沒有一點跟信有關係的表情。


  她撇撇嘴,“等著吧,等我卸貨了給你看,我也是女強人。”


  辛隨安給她擦完頭發,就給她按摩腿,雖然她在奶茶店是坐著站著隨便,但辛苦一天,他都要給她按一下。


  她無聊,眨巴著眼睛忽然大呼小叫起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辛隨安皺眉,“怎麽了?店裏什麽開關沒關嗎?”


  “不是。”


  “那是什麽?”


  他一臉的凝重,顯然很擔心。


  蘇日安招招手,“你過來點,我跟你說。”


  辛隨安一靠近,她吧唧親了他的嘴巴一口,“忘了親你。”


  他愣住,顯然給這小丫頭突然浪漫給糊住了。


  跟著,他的耳朵紅了,表情也不那麽自然。


  蘇日安又親了一口,“老辛,生活要有儀式感,別想了,明天會好起來。”


  他握住她的手,力氣有點大。


  “安安,四個月了。”


  “什麽四個月?”


  “孩子四個月了。”


  她點點頭,“確切的說才還差一個周才4個月。”


  “所以”他的大手從她細膩的小腿一直往上,摸到她凸起的小腹上,“我想進去跟寶寶打個招呼。”


  尼瑪,蘇日安要暈了,想耍流氓你就直說,找什麽借口。


  不過,她也挺想。


  每天都要對著這麽個極品大叔,她這個資深顏控能忍到現在也不容易。更何況,從懷孕後,她變壞了,總要想些色色的事情。


  比如看到他在店裏忙碌,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西褲,彎腰擦桌子時候那流暢的腰線挺翹的臀部,骨骼分明的手腕,這些都是妥妥的誘惑。


  既然他送上門來,蘇日安就不客氣了,哼哼唧唧的享用。


  拉燈。


  第二天,下小雨,天是陰的,有些黑。


  因為昨晚的運動,蘇日安起的晚,醒來就發現辛隨安不在。


  她起來發現在床頭上貼著便利貼,他去送女兒上學,讓她自己吃早飯,奶茶店就不要去了。


  蘇日安也覺得累,就打了個電話去店裏,自己去吃飯。


  阿姨看到她起來就把早飯給端出來,好幾樣的營養早餐,還有每天的牛奶。


  吃完飯,她想起好多日子沒看到宋妱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跟她瞎聊。


  宋妱說今天沒上班,倒是我蘇日安給愣住了。


  “你不會是因為肖君瀾不想幹了吧?你可是模範員工呀,從來不請假。”


  宋妱摸了摸小腹,笑著跟她說:“我在醫院呢。”


  “醫院?你生病了?聽著不像呀。宋妱,你不會也懷了吧?”


  宋妱捂臉,“你怎麽那麽聰明呢,還想賣個關子呢。”


  “賣什麽呀,什麽時候懷的?”


  宋妱如實說:“就上次出事那次,剛開始不太敢信,現在確定了。”


  “你這個壞人,都懷了這麽久才告訴我,還是不是好閨蜜呀。”


  “行了,行了,這不說了嗎?你在店裏嗎?”


  “沒呀,在家裏。你等檢查完了別去上班了,我們去逛街,一起買寶寶用品。還有那個產前培訓班,你報名了嗎?”


  宋妱全都不懂,“我這剛懷,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找我呀,我比你知道的多。”


  剛掛斷電話,就看到韓遠煜拿著單子走過來,宋妱問他,“好了嗎?醫生沒說什麽別的吧。”


  “沒別的,說你特別棒。”


  “那是你說的。”


  她把安安的話跟他說了,韓遠煜立刻答應了,“剛好我有些事要去處理,我把你們倆個送過去。”


  宋妱不樂意了,“看看你這態度,好像著急把我給甩掉一樣。”


  他捏捏她的鼻子,“看,心胸狹窄了吧?我是真有事。本來也想著把你送回家去。”


  “跟你鬧著玩的,我去找安安。”


  倆個孕婦湊到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宋妱一邊跟她學經驗一邊買東西,還去報了一個產前培訓班。


  蘇日安想要辛隨安來接自己,就給打了個電話,結果辛隨安說他自己有課,來不了。


  蘇日安挺失望的,“平日裏我看他挺閑的,怎麽今天有事找他,就這麽忙了?”


  “算了,你以為大學教授就是隻玩不拿工資嗎?我們自己叫車。”


  宋妱剛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韓遠煜問她,“媳婦,買完了嗎?”


  “你怎麽知道的?我們準備去吃飯,可東西有點多。”


  “我已經派人去接你們了,就公司的司機和車子,你認識的。”


  “嗯嗯,謝謝老公。”


  掛斷電話,看到蘇日安一臉羨慕的看著她,宋妱反而不好意思了。


  “超甜呀。”


  宋妱去捂她的嘴巴,“行了,好像你跟辛教授不甜一樣。”


  “我們比起你們都老夫老妻了。”


  “胡說,我們比你們結婚早。”


  “那我男人比你男人老呢,他就是一個——”


  宋妱等著她說下去,蘇日安一停頓,想了想才笑麵如花,“老先生。”


  宋妱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要說他是個老東西。”


  “噗”蘇日安失笑,“我不敢說,在家裏說他老不樂意。他那個老悶騷,可會搞事兒了。”


  倆個人說著,來到了餐廳。


  宋妱把菜單給她,“想吃什麽隨便點,我請客。”


  “看你這份豪氣的,手裏握著公司的股份就是不一樣,今天我要吃大戶。”


  “不是股份,是我們家韓遠煜把私房錢都上交了,我現在特別有錢。”


  蘇日安隔著桌子作勢要打她,“你能不能低調點?”


  說到這個,宋妱八卦的問她,“那你們家呢,誰管錢?”


  “我們家?”蘇日安愣了一下,她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反正回家有飯吃出門有車送,她買東西都是刷辛隨安的卡,好像從來沒討論過這些事。


  她手裏的店麵是辛隨安的,開店的錢卻是自己的。因為沒有店麵的成本,所以小店是賺錢的,不過除去訂購原料和打工妹妹的工錢,也沒剩下多少了。


  不過她知道,辛隨安手上的錢絕非工資那麽簡單,他有投資,有房產,但是這男人從來都沒跟她說過。


  切,防著她嗎?畢竟他還有一個女兒。


  這樣想,蘇日安都覺得不舒服。不是因為他防著自己不舒服,是為自己小心眼不舒服。


  宋妱看她臉色不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安安,對不起呀,你別往心裏去,一個家一個過法兒。別看我說韓遠煜交了私房錢,其實他手裏肯定有錢,他借給我父母住的房產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現在我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


  “行了,我沒往心裏去,你不用這麽敏感。再說了,我這脾氣能管住錢嗎?讓我花錢還差不多。”


  蘇日安家庭條件好,花錢從來都是大手大腳。


  她跟宋妱上學的時候,宋妱賺錢給了肖君瀾,吃幹饅頭的時候都是她把買好的飯菜給她吃,然後說自己不舒服、要回家、要出去吃飯各種理由推給宋妱。這份情誼,宋妱永遠記在心裏。


  當然,宋妱也幫她不少,幫她抄筆記劃重點幫她考試過關。在這個防火防盜防閨蜜的時代,倆個人卻一直鐵。


  倆個人的菜上來,安安立刻拿筷子,“餓死我了,吃……”


  她的話卡在喉嚨裏,因為她抬頭的時候看到辛隨安和一個女的走進來。


  那女的看起來也30多歲,大卷發職業裝,很成熟幹練的感覺。


  辛隨安穿著灰色西裝,倆個人走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很般配。


  不像她,跟他在一起總會被人誤會成妹妹或者侄女。


  辛隨安何等敏銳,他也看到了她。


  愕然在眸子裏淺淺劃過,他很快恢複了鎮定,跟那女的說了兩句,然後走過來。


  那女的去靠窗的位置坐下,微微偏頭看著他們。


  辛隨安跟宋妱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安安身邊的位置坐下來。


  “安安,我跟朋友一起過來吃飯。”


  安安咬著一塊小牛肉沒說話,等咽下去後才抬起頭笑麵如花,“辛叔叔,這麽巧。”


  辛隨安瞳眸一縮,他知道這丫頭不高興了,她一不高興就要出妖蛾子。


  他去拉她的手,“普通的朋友,有事要說。”


  她揚起小臉兒,一臉的嚴肅,“你不用跟我解釋,搞的我有多不懂事一樣。你這樣不好,跟不成熟的家長有什麽區別?我有判斷力,你這樣做隻能讓我在你朋友麵前丟臉。你朋友會笑話我小氣善妒不識大體。”


  她這話沒毛病,其實那個成熟女士心裏也這樣想的。


  辛隨安笑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行,你有理。跟宋妱好好吃,想吃什麽就點,我買單。”


  安安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買單?你的錢不是我的錢嗎?今天是宋妱請客,我在吃大戶,你別鬧,趕緊走。”


  辛隨安寵溺的笑笑,他站起來,跟宋妱說了聲再見,就去了那個女人的桌子。


  宋妱壓低了聲音,“安安,要是覺得不痛快我們換個地方吃。”


  “換什麽呀,菜都上來了。再說了,不就是跟女人吃個飯嗎?難道他結婚了就不能跟女人吃飯了嗎?我沒那麽小心眼兒。就我自己,一樣可以跟男人吃飯呀。”


  “你能這麽想就好,辛教授他是個成熟的人,有分寸。”


  蘇日安撇撇嘴,“年紀大花樣多,糟老頭壞的很。”


  “噗。”宋妱忙用紙巾捂住嘴巴,安安怎麽能這麽搞笑呢。


  辛隨安坐下,禮貌的對女人說:“對不起,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我妻子。”


  “你妻子很年輕,也很漂亮。”


  辛隨安往安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溫柔寵溺,“嗯,她還很可愛。”


  “你能從苑媛去世的陰影裏走出來我很高興,我想她在天上也會很開心的。對了,你太太跟辛苑處的怎麽樣?辛苑那孩子乖巧懂事,一定會沒問題吧。”


  她提到這個,辛隨安忽然想起昨晚辛苑說的那些話,不由得一陣煩躁。


  不過他是個成熟的男人,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嗯,挺好,倆個人像姐妹。”


  “我就知道。”女人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瞟了蘇日安一眼。


  這一眼,蘇日安恰巧也捕捉到了,女人天生的敏感,讓她覺得這女人不簡單。


  更何況,既然是朋友那辛隨安可以介紹自己跟她認識,這樣不介紹,才有問題。


  一頓飯吃的並不舒服,宋妱也看出來了,趕緊吃飽了說:“安安,我們走吧。”


  “嗯,你先去結賬,我去打個招呼。”


  安安站起來,拉了拉身上的裙子,故意把小腹露出一點。


  她走到辛隨安那桌,笑著看他們。


  倆個人停止了交談,辛隨安站起來把她的長發給捋到耳後,“吃完了?”


  “嗯,過來跟你們告辭,這位姐姐是?”


  女人也站起來,“我叫胡悅,是——隨安的同學。”


  是同學?剛才辛隨安說的可是朋友,這有點意思呀。


  安安覺得自己結個婚不容易,婚前有林家一家子雞竄狗跳,婚後就冒出了狐狸精——不對,人家叫胡悅。


  蘇日安又不真是個傻白甜,她的高知家教,她在房管局工作的經曆,能讓她很好的應付胡悅。


  “胡姐姐你好,那你們先吃著,有空讓老辛帶你到家裏玩。”


  她聽女人稱呼辛隨安為隨安,覺得好特麽的惡心,自己就喊了老辛。


  果然,胡悅在聽完她的稱呼後一愣,這可不是跟單位裏那樣叫來叫去的老辛,小姑娘甜甜的喊出來,幾分親密幾分調侃,還有幾分小夫妻的情趣在裏麵。


  她的麵色不好看,勉強笑著答應。


  蘇日安拉拉辛隨安的手,“那我走了。”


  辛隨安問她,“打車嗎?這個地方不太好叫車。”


  “不是呢,宋妱他老公給我們安排了司機,你們吃你們的,別擔心。”


  尼瑪的老東西,看看人家老公,你丫的陪你的狐狸精吧。


  說完,她衝胡悅擺擺手,一個孕婦健步如飛,從後麵看腰肢依然苗條,哪裏有半點懷孕的樣子。


  胡悅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什麽是嫉妒,不管她有多好,但有一樣她永遠都趕不上蘇日安,那就是青春。


  十幾歲的差距,對女人來說已經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蘇日安跟宋妱到了家裏,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然後就抱怨,“不讓我開車,我覺得誰接送都不如自己有車方便。對了,你不是有證嗎?怎麽也不開?”


  宋妱知道她是沒話找話散發負麵情緒,就順著她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膽兒,現在懷孕就更不敢開了。”


  “你說,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不能做,是不是很容易出軌呀?”


  “是有很多這樣的,但也不是全部呀,大多數都能收住自己,是好的。”


  安安捏著一顆櫻桃看來看去,“你是對你們家韓隊長有信心。”


  “辛教授也不會。安安,你別多想,那女人沒什麽的。”


  她笑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那女人看的目光帶著火,就算辛隨安對她沒什麽,可她對他絕對有什麽。”


  宋妱嘖了一聲,“你現在對辛教授很重視呀,我記得幾個月前讓你結婚還別別扭扭。”


  “現在不一樣了,他是我丈夫,我要維護妻子的權益。要是他敢出軌,我一定狠狠敲他一筆錢,然後帶著兒子回娘家去住。”


  前幾天她去醫院做四維的時候,已經確定是兒子。


  宋妱也沒法開解她,就把果盤推過去,“你吃水果,消消氣。”


  過了一會兒,蘇日安的手機響,是辛隨安打來的,要來接她。


  蘇日安也沒客氣,把宋妱家的定位發給了他。


  他人來,還帶了水果和鮮花,禮數周到。


  蘇日安心裏這才好受了些,帶上東西跟他回家。


  在車上,她低頭看手機,並不跟他說話。


  等紅燈的時候,他拿過她的手機放在自己衣兜裏,“坐車看手機會頭暈。”


  “我不暈,你給我。”


  “安安,別鬧,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蘇日安噗的笑了,她柔軟的小手爬上他的大腿,跟彈琴一樣來回彈著,“辛教授,心虛了?”


  他按住她的小手,抓起來放在唇邊輕輕的親,“怕你多心。”


  “我為什麽要多心呀,大家都是成年人,還能沒個異性朋友?你這麽拚命解釋,是自己心虛了吧?”


  她說完,看著他的眼睛,企圖從裏麵找出一絲心虛的表現。


  他把她的小腦袋推開,“別鬧,我開車。”


  安安坐好了,忽然發問,“那女的真有40了?”


  他愣了一下才說:“沒呀,跟我同學,小我一歲。”


  “那也不小了,不過包養的很好,看著頂多30出頭兒。要是把頭發紮起來穿上短裙子,估計能有20多。”


  這種話題,辛隨安不接,他隻是笑了笑。


  蘇日安繼續說:“那她是做什麽工作的?你的同學,一定是政法之類的吧,看她的穿著不像公務員,難道是律師?”


  “都不是,她是個法律專欄的作家。”


  “作家?”這個蘇日安確實是沒想到。


  “她在國外,這次回來是受邀參加電視台的一個法製節目拍攝,今天我們吃飯一是為了敘舊,二是她想要邀請我加入。”


  他知道她有很多問題,卻壓抑著不問,不如一下都給她說清楚了。


  蘇日安卻一直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腦子裏有點亂。


  這狐狸精是擺明了要通過工作的機會跟辛隨安糾纏不清,這絕對是個搞事兒的大好機會。


  白天耳鬢廝磨,晚上出去吃個飯喝個酒,在鬧個酒後亂性,辛隨安還不妥妥的到手嗎?

  可是,作為一個好妻子,這樣讓丈夫出名露麵的機會她又不能阻止。


  小念頭在腦子裏滾來滾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不由得亂轉起來,她問他,“聽著不錯,你要去嗎?”


  他不回答她,故意還問她,“那你呢?你同意我去嗎?”


  蘇日安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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