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此愛朝朝 可趁之機
韓遠烽雖然跟他是同輩,可他一直是韓家的主心骨,他對韓遠煜說:“你查清楚是誰在搞你嗎?”
一句話到了重點上,韓遠煜心說什麽時候自己那個爹能有這樣的真知灼見。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韓旭,“查清楚了,是因為一個女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給韓旭粗暴的打斷,“就知道是這樣,你就鬧吧,整天在外麵胡作非為,結婚了也不知道悔改。”
聽了他的話,韓遠煜都想要哈哈大笑了,“韓大校,一提女人你就想到這個,您這思想到底有多齷齪呀。是不是這些年終於知道飛機大炮再好也頂不住打一炮?”
這些混賬話說完,家裏人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未婚女青年韓遠煙不在,作為大嫂的蕭南用力憋著笑,再次確定自己的這個小叔子是個奇男子。
長輩們都憋著笑,卻都不怎麽怪韓遠煜。主要是韓旭人品太差了,在爹娘哥哥嫂子那裏,就沒落點好兒。
遠的不說,他連韓遠煜的婚禮都沒參加,雖然說給了二十萬塊錢,可韓家缺他這二十萬呀。
現在出事兒就來逼叨叨,說什麽為了韓家,其實是怕影響他韓大校吧。
倒是韓遠烽斥責了韓二一句,“行了,讓你回來是解決事情的,不是回來鬧事的。”
他又晃到哥哥的身邊,伸手搭了他的肩膀,“這事兒開始我也當是小事,可是小妱提醒了我。我去查了拍視頻的那個女人周虹,發現她跟老晁關係不錯,叫幹爹。”
“什麽?哪個老晁?”韓旭急聲問。
韓遠煜都不想看他,“還能哪個?就是被你搞下去的那個唄。”
韓旭一下就傻了眼,他沒想到事情最後的指向落在了自己身上。
韓遠煜不理會他,隻是對韓遠烽說:“哥,你是從安全局出來的,這裏麵的蹊蹺一定比我們想的更多吧。”
韓遠烽表情凝重,他對大家說:“我先去趟局裏。”
蕭南跟著他出去,“烽哥,你小心。”
韓遠烽讚賞的看著她,妻子的嗅覺敏銳,知道有大事要發生。
他摸摸她的臉,“你放心吧,在京都能有什麽事兒?好好養胎,這兩天別去公司了。”
蕭南懷了二胎,他們全家都盼著是個女兒。
等韓遠烽走了,客廳裏一片寂靜,大家都想著事,沒人開口。
過了一會兒,韓旭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去看韓遠煜。
韓遠煜直接不理他,跟爺爺奶奶聊起宋妱的傷。
等他離開的時候,發現韓旭在等他。
韓遠煜假裝看不見,可胳膊卻給他抓住。
“煜煜,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兩句話嗎?”
韓遠煜斜睨著他,“韓大校,你跟問問你自己,什麽時候能好好跟我說句話。”
“我是你爸爸!”
聽了他的話,韓遠煜的臉更冷了,“爸爸這倆個字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不要以為你就一哆嗦把我射出來就有資格享受著當爸爸的權利。你養過我嗎?教過我嗎?抱過我嗎?你和隋女士不過是把我當個科研品生出來,還特麽的是個被拋棄的科研品。以後可別在我麵前擺你當爹的款兒,我特麽的不認!”
“韓遠煜,你過分了。”
韓遠煜才不怕他吼,挑眉笑的樣子特別欠揍,“韓大校,你這是何必呢?打不過我也罵不過我,用當爹的款兒更壓不動我,你要不要試著找人來用槍指著教訓我一頓?”
現在的韓遠煜對韓旭來說就是豆腐落灰,打不得拍不得,他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等韓遠煜走後,韓老爺子走了出來,手放在了他肩上。
韓旭回頭,聲音裏透著疲憊,叫了一聲爸。
老頭子卻聲如洪鍾,“韓旭,其實可以,我和你媽真希望就生了你大哥一個,沒有你。”
韓旭這個人其實並不是個懂親情的人,他隻知道韓老爺子是他的父親,韓遠煜是他的兒子,這就是鐵的事實改變不了。
所以,聽了老爺子的話他有些茫然,“爸,你覺得我給你丟人了嗎?”
說完這話,他自己是不信的嗎,還隱隱有些驕傲。他得了那麽多獎章建了那麽多軍功做出那麽多軍事科研成果,都是假的嗎?他要是丟人,韓遠煜那一事無成的小子算什麽?
可萬萬沒想到,韓老爺子竟然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韓旭呀,你真不是你媽生出來的,你應該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韓旭:……
韓老太太在身後使勁兒繃著笑,這兒子呀,高智商低情商,到現在也沒懂他爹的意思。
“旭兒,你別聽你爹的胡話,你說我生的,生的時候還難產,差點要了我的命。你從小就聰明,我把你當眼珠子一樣寵著愛著,你爹都沒抱過你大哥,卻整天把你抱在懷裏。你說你也不缺愛呀,怎麽自己能對煜煜那樣?別怪他恨你,就衝你對他做下那些事,恨你也是應當應分。”
韓旭皺了皺眉,“我是他的父親,他應該像我尊重我的父親一樣尊重我。”
老兩口子相對無言,這兒子呀,沒救了。
大白天的,宋妱看到韓遠煜回來了,她有些驚訝。
韓遠煜一進門兒就躺在了床上,手蓋著眼睛,直挺挺躺著。
宋妱以為是網上那事兒給他添堵了,就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吧?”
韓遠煜剛想要說沒事,可看到她那擔憂的眼神,忽然福至心靈,“嗯,有事。”
“是上麵給你壓力了嗎?他們不會讓你出來道歉吧?”
看著她焦急的樣子,他覺得她弟弟上次出事她也是這麽緊張的。
心裏美滋滋的,他故意唉聲歎氣,“還沒到那個程度,就是家裏把我叫回去,三堂會審呢,狠狠批了我一頓。我爸爸還拿了鞭子,要揍我。”
“昨晚我們不是都跟爺爺奶奶說了,他們還是不理解你嗎?我去,我去跟他們解釋。”
她竟然真要下床,給韓遠煜一把按住了。
“你別動,腿這樣怎麽出門?”
“可我也不能讓你替我背黑鍋呀,你爸打你哪了?我看看。”
他翻了一個身,看著她神色狡黠,“不用看了,我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那也不行,我看看,給你上藥。”
“真的?”
宋妱點頭,“當然是真的,趕緊的,別磨嘰。”
他指指屁股,“抽這兒了,你看嗎?”
宋妱愣了一下才明白是給他套路了,頓時又氣又笑的,去推他。
他趁機把她勾在懷裏抱住,宋妱剛要掙紮就給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在耳邊說:“小妱,我心情很不好,你讓我抱會兒。”
宋妱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善良,這就給他利用了。
她動也不敢動讓他抱著,身體僵硬的都成了風幹牛肉條。
男人的胸膛灼熱滾燙,她像是被捂到火爐子裏,不一會兒就給捂出了汗。
其實,隻要他不看她還好,偏偏他就盯著她,眼珠都不錯一下。
宋妱想要起來,手剛碰到他的胸膛就聽到他說:“小妱,你知道為什麽我的婚禮我爸媽都沒到場嗎?”
宋妱呆呆的搖頭,她怎麽能知道,她現在對他家的情況雖然不算一無所知,但也是所知甚少好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大手輕輕撥弄著她的頭發,“那我再問你,你媽媽經常打你,你恨她嗎?”
宋妱搖搖頭,“不,我媽那個人是市儈虛榮了點,也會經常對我動手,甚至我都能感覺到她沒愛我弟弟那麽愛我。可她是我媽,很多事是按照她的想法來對我好。我可以質疑她,但不會恨她。”
他把她的一縷柔發繞在手指上把玩,“其實我挺羨慕你們家,很簡單很樸實,不像我,要是沒有爺爺奶奶,我覺得我早就是孤兒了。”
宋妱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傾吐心事,想要拒絕聽已經晚了。
“我的父母都是國家的科研人員,他們倆個人結婚特別兒戲,就是覺得倆個人在一起做科研可能成果更大就在一起了。可誰知道婚後摩擦不斷,我媽剛生了我就抑鬱了,她果斷離婚出國進修去了。”
“啊?”宋妱不能想象,是什麽樣的媽媽能這麽幹脆的扔下孩子。
“我爸爸一開始還對我挺有興趣,他覺得天才生下的孩子也是天才,所以我三歲以前就是被各種訓練-到最後發現我三歲還不怎麽會說話,是個庸才。”
宋妱很生氣,“哪裏有這樣的,一個嬰兒能懂什麽,不尿床就是好的了。”
韓遠煜苦笑著,大手開始不老實,慢慢的在她腰間摩挲。
“是呀,發現我是個平凡人後我爸爸就不管我了,以後的十年裏,我都沒見過他。”
宋妱真是無語了,“那你媽媽呢?”
“同樣看不到,後來我媽媽回國自己做實驗室,研究的課題專門跟我爸爸對著幹,今年我三十歲,他們對了二十年,這期間我見過我媽媽兩次,分別是我考大學的時候跟我就業的時候,她想要幹涉我的人生,給我罵走了,從此她再也不理我。”
宋妱母性泛濫,也沒注意他的那些小動作,隻是輕輕的把他給抱住。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大概是一天母愛沒嚐到,怪不得他一個貴公子卻那麽執著於家常菜,那麽喜歡去她家的餐桌擠著吃飯,大概他想要的是家庭溫暖。
不覺間她已經把他的頭抱在懷裏,倆個人擁抱在一起,用最親密的姿勢。
宋妱滿是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結婚你爸爸都沒出現,現在卻出現了,一定是你打人的事兒鬧得太厲害了,實在是對不起,都是我。”
倆個人抱在一起摸摸索索,不覺就變了味道。
他的大手所到之處都給她帶來了一陣陣電流,她想要推開,一是不忍心,二是沒力氣,竟然任由他為所欲為。
韓遠煜是想要點到為止的,他怕太快宋妱接受不了,可是卻沒想到手落在柔軟滑嫩的肌膚上就像鐵釘落在磁鐵上,根本拿不回來。
倆個人的尺度越來越大,室內春光一片。
韓遠煜的唇從她的額頭往下,濡濕的吻蜻蜓點水般的落下,一直到了她的唇瓣上。
“小妱。”沙啞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渴望,他輕輕磨蹭著她的唇瓣。
宋妱隻覺得又麻又癢,她下示意的想要抿一下,卻沒想到給了他可趁之機。
她的心肝兒顫抖了幾下,跟著汗都出來了。
男人的唇很暖氣味也好聞,淡淡的煙草味。
看她一直瞪大眼睛,韓遠煜雙手捧著她的後腦勺,用力啃了上去。他也不想迂回了,對付這樣不開竅的人,或許直接一點好。
他用力,宋妱也用了力。不是因為別的,是她一時豬油蒙了心,覺得他的嘴唇實在太好看,想要咬一口試試感覺。
幾秒鍾後,他從宋妱身上下來,捂著嘴巴去了衛生間。
宋妱不敢下床,她伸長脖子喊,“你沒事吧?”
他從洗手間回來,臉色烏黑烏黑。
在床邊坐下,他看著她,眼神深刻炙熱,看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不過宋妱還是心虛了,她手發顫,肝兒也跟著顫,“那個,你沒事吧?”
他攥住她的手把人給拉到了懷裏,“你說呢?”
宋妱囧的臉都紅透了,“我……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韓遠煜給她這清奇的腦回路雷透了,是他占她的便宜,這丫頭怎麽自己給顛倒了?
額頭貼著額頭,他的嘴巴幾乎要貼在她的鼻尖上,“是我占你的便宜。”
她聲音發顫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我……你是那個,你對女人沒興趣我知道的。”
韓遠煜更亂了,“你說什麽?”
宋妱把頭偏在一邊,心說反正有一天大家要攤牌的,索性就咬咬牙說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個恐同人士,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也不會覺得你選擇形婚對我多不負責,我們是各取所需……”
他打斷了她,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宋妱,有點亂,你先給我打住。”
宋妱還覺得下唇癢,就用牙齒咬著,像個小鬆鼠。
韓遠煜現在眼裏心裏全是她,再看到她這幅欠虐的小模樣,恨不能立刻把她給辦了。
可不行,他耐著心問:“什麽恐同形婚,你把我當成什麽人?”
她還跟他玩文字遊戲,“你是什麽人,我就把你當什麽人。”
他給氣笑了,“所以你覺得我是個gay?”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嗯。”
韓遠煜都想要暴走,“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安安說的,她說你這麽優秀要跟我結婚,不是陽痿就是gay。”她說完又後悔了,這是把安安給賣了。
他生氣,用裏捏捏她的臉,“什麽根據?你那個朋友根本不靠譜,你也信她的?”
“安安挺靠譜的,這些事她比我懂。我媽和我的親戚都說我,是讀書讀傻了。”
“你可不傻,連我是gay都能想到,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嫁給我?”
宋妱覺得他在生悶氣,不太敢接茬兒,“反正各種原因,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把她給按住,“腿傷了還不老實,我是看明白了,都是蘇日安把你給帶壞了,以後不準跟她往來。”
宋妱抗議,“安安很好的,再說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判斷力。”
“你的判斷力是什麽?我是gay嗎?那我們剛才算什麽?”
“剛才……”她下意識的嘟起嘴巴,“我猜你是跟家裏人碰過麵,要是吵起來他們肯定拿你這方麵來說事兒了。你受了刺激,大概是來找我試試,看跟女人能不能……”
他攥著她的手放上去,“那你看是能還是不能?”
宋妱嚇傻了,她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你你你……”
雖然亂了步驟和次序,他也沒時間後悔,咬牙切齒的說:“要是再敢瞎想,我就把你給辦了。”
宋妱慢半拍的想起來,他們這倆天都睡在一起,他竟然還不是gay!
天啊,這遭雷劈的人森呀。
臥室裏一片安靜,倆個人足足有半個小時沒有開口。
夜幕慢慢滲透了屋子,倆個人眼裏都模糊了對方的樣子,卻能聽到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韓遠煜站起來,打開了燈。
宋妱在燈光下一愣,隨即抬頭去追尋他的身影。
忽然想起了正事兒,現在不是該風雨飄搖滿腹愁緒嗎?怎麽倆個人竟然談起了風月?
韓遠煜去外麵接了個電話後就一直沒回房間,宋妱就跟蘇日安在聊微信。
這一聊才知道蘇日安竟然給辛隨安扣下了,還限製了人身自由。
宋妱不由得問她,“安安,你是怎麽想的,看樣子他對你也不是沒意思。”
蘇日安給她發了個歎氣的表情,“齊大非偶,他有個孩子還不說,他還很愛他死去的妻子。我才不要跟一個死人去爭,沒意思。”
“那這樣你更該離開他,越是糾纏不清越是受傷。”
“我也想呀,可是他不讓。算了,說我幹啥, 你現在怎麽樣?腿好些了嗎?我覺得這視頻一定是管虹陳江他們幹的,倆個賤人。”
“就是,韓遠煜已經確定了。”
“那要怎麽辦?我看今天一天在微博上是越來越炒的厲害,警方也沒回應。”
宋妱也無奈,“他說不用我管,他會處理。”
“那你就別管了,他能這樣說一定是心裏有數。”
“但願吧,他其實也挺難的。家裏人都開會批鬥他了,這次是我給他招禍,都是我不好。”
她發的是語音,恰好給進來的韓遠煜聽到。
他拿過她的手機,“又聊這個,你自己不都推斷有人是針對我嗎?怎麽有把錯誤把自己身上拉,上癮嗎?”
她咬著唇,“可我是起因,我有不能推脫的責任。”
他瞪了她一眼,“以後少跟這個蘇日安瞎叨叨。”
說完,他給發了一條語音,“我和小妱要睡了,晚安。”
宋妱都尷尬死了,“什麽睡覺,我們還沒吃飯呢。”
他伸手去抱她,“這就抱你去餐廳吃飯。”
“那你為什麽要跟她說我們去睡覺,她會誤會的,你是不知道她的聯想能力有多強。”
“那就讓她聯想唄,反正夫妻間就那麽點事。”
宋妱想說我們還不是真夫妻呢,可已經出了臥室,看到了傭人蓮姐。
她把話咽回去,狠狠的瞅著韓遠煜,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
他卻覺得可愛,低頭親了她一口,“乖乖的。”
宋妱想要翻白眼兒,他是演上癮了還是咋了,這也太肉麻了。
蓮姐做飯很好吃,倆個人捧場的把飯菜吃的很幹淨,然後回臥室。
知道他不是gay之後,宋妱怎麽也不肯跟他睡了。
她表示要打地鋪,可她是個病人,要挪動都難,其實讓他打地鋪的意思很明顯。
可韓遠煜就是賴著不肯起來,他拍著自己的肚子,“我也有傷,我也是病人。”
宋妱也沒轍,隻好讓他在床上睡,可那個人得寸進尺的抱了過來。
宋妱去推他,他就裝睡,跟個大熊一樣把她給抱的嚴嚴實實。
宋妱生氣了,去撓他的癢癢肉,倆個人鬧成了一團。
“我的腿,疼,疼啊。”
他明明知道宋妱是故意耍詐,可卻不能不放開她,最後還氣呼呼的咬了她的唇一下,“小狐狸。”
宋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跟他這麽親密了,完全是尋常夫妻的相處之道呀。
這樣不對,他們不過是契約夫妻,等哪一天……
宋妱這個時候再想起倆個人結婚時候的契約,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沒等她想明白,韓遠煜的手機響了。
他的手機放在宋妱那邊的床頭櫃上,他對她說:“把我手機拿過來。”
宋妱拿的時候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接電話的時候,她本來想回避一下,可他把人給拉到了懷裏,箍著她的腰不讓走。
倆個人靠的那麽近,什麽都聽的一清二楚。
那邊是個女人,一上來就喊韓二少。
韓遠煜眉頭一皺,“你是——管虹。”
電話那端傳來嬌笑聲,宋妱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韓二少真是男人中的龍鳳,一聽就聽出我來了。最近您過的可好?”
韓遠煜握住了宋妱的手,“你說呢?”
“韓二少人中龍鳳,實在不該娶宋妱那爛泥地裏的紅薯,糟蹋您了。”
韓遠煜輕輕捏著宋妱的手安慰,“那依著你的意思我們家宋妱是紅薯,你就是陰溝裏的蛆蟲了吧,畢竟你這樣的,隔著電話我都聞到了臭味。”
噗,宋妱不厚道的笑了,論毒舌,她不扶牆也服韓二少。
他瞪了她一眼,去咬她的耳朵,“笑什麽?”
“你怎麽把她說成蛆呀,那多惡心,男人還都當她是公共廁所呢,以後怎麽上?”
韓遠煜還是第一次聽宋妱這樣損人,他很驚奇,“宋妱,你可以呀。不過那些男人肯定好這口的,畢竟不是人人都跟你的二哥哥一樣潔身自好。”
他們的話根本沒避著管虹,電話那頭的女人都要氣的爆炸了。
“韓遠煜宋妱,你們,你們……”
“管虹,你那些小動作我都瞧不在眼裏。畢竟作為一個靠身體上位的女人,你需要做的還是好好去打幾針肉毒杆菌吸脂整整你那身肥肉。至於別的,你……”
沒等他說完,宋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拚命對他使眼色搖頭。
韓遠煜一貫的狂放,她怕他說出什麽狠話,那管虹要是錄音了,真有可能再拿出去當證據,說他威脅發帖者什麽的。
韓遠煜一直就沒把管虹放在眼裏,他是什麽都敢說,所以被宋妱管了還不樂意。
那頭的管虹已經給他的毒言毒語氣的亂了章法,“韓遠煜,你等著,既然你不想和解,那就等死吧。”
韓遠煜把電話掛斷,扔在了一邊,然後就看著宋妱。
宋妱給他看的毛毛的,“怎麽了?”
他撲過去壓住了她,“是不是吃醋了?不想我跟她多說話。”
“你想什麽呢?起來,重死了。”
韓遠煜就是不起來,他逼著她承認,“快說,是不是嫉妒了?”
“我嫉妒什麽呀,她要是在發帖之前打電話想要好處你或許可以跟她周旋;現在她既然已經害了你,局勢根本就不是她能控製的,找你是幹什麽?萬一是故意激你說些不該說的話,可不又有了說你跋扈囂張的素材了嗎?”
這些韓遠煜當然都明白,他故意去磨宋妱,因為他發現自己娶得這個媳婦簡直就是個寶藏女孩,看著不言不語的,其實肚裏有貨,什麽都知道。
他逗她,“給你這麽一說我挺害怕,那剛才我的話有沒有留下把柄?”
宋妱回憶了一下,“應該沒有吧,就算她曝光,那丟人的也是她自己。”
他翹起二郎腿,得瑟的很,“所以說,你男人我還是很厲害的。”
宋妱臉有些熱,不過也沒去糾正他。她算是摸透了,他這人你越是跟他鬧他越來勁,不如不理會。
見她安靜不語他以為她累了,也就摸著她的頭發不說話,誰承想宋妱跟貓一樣,給摸著摸著就睡著了。
他低頭看著她恬靜的小臉兒,心說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呀。
下床去拿了藥膏,小心翼翼的給她塗抹好,因為怕蓋上被子把藥膏蹭去,不蓋又擔心她的腳受涼。韓遠煜想了個法子,他去找了一本薄薄的雜誌輕輕扇著,一直等把藥膏扇的凝固了,才給她蓋上被子。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非常仔細認真,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器,稀世的珍寶。
不過宋妱睡了,他做這些她都沒看到。
第二天一早,他還抱著宋妱睡覺呢,就給一陣陣電話聲吵醒。
宋妱睡眼惺忪,“誰呀?”
韓遠煜伸長胳膊拿到手機,“是小沈,可能是隊裏有事兒。”
宋妱哼了一聲,把臉埋在枕頭上繼續睡,還真是能吃能睡的福氣人兒。
韓遠煜手剛伸過去,卻給小沈的話驚到了,手僵在半空,好一會兒沒動。
“韓隊,我就在現場,局長和隊長的意思是這個案子你要回避,不過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
警隊有警隊的紀律,小沈這樣說一定是得了上邊的授意,也就是他媽呢都明白這是針對韓遠煜的一個套兒了嗎?
宋妱頂著雞窩頭睜開了眼睛,“發生了什麽事?”
他捏著手機,好一會兒才說:“管虹死了,他殺。”
發現管虹屍體的人是陳江,他在外麵喝酒喝到半宿想找女人,就摸到了管虹這裏。
他給管虹發了個短信,到的時候發現管虹家的門沒關,他心想這個騷貨一定是在等著他。
走到臥室看到人躺在穿上,他手伸進去就摸到了肉,這女人竟然一絲不掛。
他激動壞了,喝的醉醺醺的就撲上去,可做了一半的時候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兒。
這女人平日裏最能叫喚的,現在竟然一聲不吭還不動。
他拍著她的臉讓她說話,她還是不吭聲,他打開了燈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女人睜大了眼睛皮膚慘白,根本是沒了氣兒。
他嚇得提上褲子就要跑,卻沒想到給小區裏巡夜的保安抓住,爭執間發現他身上有血,就打了報警電話。
陳江膽子比老鼠還小,見了警察就什麽都說了,跟著法醫刑警都來了,那個時候是淩晨5點。
這事兒看起來跟韓遠煜沒什麽關係,他隻需要回避就好,可是沒想到的是到了當天下午就炸鍋了,不但曝光了死者就是視頻發送者的身份,還曝光了死者在遇害前給韓遠煜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沒錄音,說什麽都由著別人猜測,所以什麽版本都上來了,甚至有些所謂的讀心專家通過曝光的細枝末節開始推測案情,說的有鼻子有眼睛,跟他在現場一樣。
這些當然不能成為破案的依據,不過韓遠煜再次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刑警隊甚至給他放了假。
他人能想的開,在家陪著宋妱吃西瓜,“這也好,就當把我的婚假給補上。”
宋妱給急的不行,“你就不著急嗎?就這麽給人罵?”
他往沙發上一躺,“我著急有什麽法子?我能讓他們不罵我?要是我這個時候發出個什麽辯白的話,會給罵的更厲害。”
“那你也不擔心這案子最後真指向你?”
“我怕什麽呀,家裏有你有蓮姐還有監控作證,我沒作案時間。這個案子也許是有人推波助瀾,也許是純屬巧合。陳江搞了大半夜屍體都沒急的,我急什麽?”
宋妱真是無語了,同時又好奇,她沒忍住,純屬用審案子的角度跟他探討,“這人死了肌肉都僵硬了,怎麽能……”
他充滿興味的看著她,“想知道?”
她白了他一眼,“不想知道我說了幹嘛?陳江這個人有這麽變態嗎?”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問我幹什麽?他變不變態,你不知道?”
宋妱生氣了,她隨手拿起一個枕頭扔在他身上,“我怎麽知道?我跟他……你怎麽這麽下作?”
他知道自己這個玩笑開大了,可不管怎麽說陳江都是她的前男友,作為男人他吃點醋也是應該的。
見宋妱真生氣了,他才拿開枕頭靠過去,“生氣了?”
宋妱低頭看手機,竟然在度娘。
他把她手機拿開,“人死了後要經過一段時間肌肉才會僵硬,陳江去的時候那個管虹還沒涼透呢,再加上陳江酒後沒什麽判斷力。不過這次他的教訓可大了,聽說精神都不大好了,估計以後他們陳家的香火傳承會有障礙。”
想想也是,換誰都會有心理陰影的。
“咱別說這個了,太重口味了,讓我看看你的腿。”
宋妱的小腿給他拿在手裏,她有些臉紅。
“恢複的挺好,過兩天就可以上班了。”
講真,這些年宋妱還是第一次這麽多日子不去上班,她內心有些不安。
“你真不著急嗎?要是我能去上班還能幫你打聽一下,這下可好,我們倆個人都關在家裏出不去。”
“要不我帶你去出玩吧,上次要帶你去海城旅遊沒成行,這次帶你出去看看。”
她用力搖頭,“不去,你倒是有心情,萬一傳訊你怎麽辦?”
他湊過去,賤賤的貼著她的臉,“你這是關心我嗎?”
宋妱把臉往一邊撇開,她嚴肅的說:“韓遠煜,你沒覺得哪裏不對嗎?”
“什麽不對?”
“我們的關係呀,越來越不對勁了。”
韓遠煜把她的臉給掰回來,“有什麽不對勁的,你是我老婆,我們是合法夫妻,有證的。”
“可當初你不是這樣說的,你……”
他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當初是你以為我是gay,現在發現我不是了,所以我接受你的愛慕。”
“你這個人,我什麽時候愛慕你了?”
他撇撇嘴,“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可是經常看著我發呆,你心裏一定愛慘我了。”
宋妱歪到一邊裝死,“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戀?”
“不自戀,那就戀你。”
宋妱完全沒有招架的力氣了,這個人真是油鹽不進,在下輸了。
就在倆個人在家裏打情罵俏的時候,家裏的門鈴響。
宋妱一下緊張起來,緊緊揪住了他的胳膊。
韓遠煜拍拍她的手安慰,“別怕,有我呢。”
“我不怕。”說著不怕,宋妱的手卻微微有些抖。
韓遠煜拿起她的手親了一下,“我去開門。”
“你要小心。”這一刻,宋妱的心是比如契合的跟韓遠煜貼在一起。
韓遠煜去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是刑警隊的大隊長蓋嘯和小沈。
“隊長,小沈,你們怎麽來了,快進來。”
蓋嘯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剛毅男人,沉穩幹練,跟韓遠煜的吊兒郎當截然不同,他沒進去,隻是皺著眉淡淡的說:“局長讓我們帶你回去,這次恐怕要委屈你幾天了。”
“為什麽呀?這不公平!就算他要協助調查你們也不能扣留他超過24小時,難道就是因為他是警察就要欺負他嗎?”
說話的是宋妱,她一瘸一拐的出來,雙手還扶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