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此愛朝朝 把持不住
宋妱都要哭了,她虛虛的說:“嗯——你胸肌不錯。”
韓遠煜也伸出了祿山之爪,“那禮尚往來,給我也摸一下?”
宋妱瞪大了眼睛,她聽到了什麽,那都是真的嗎?
看著她的樣子,韓遠煜想到了奶奶養的那隻小貓,每次他把它給逗惱了,都是這幅表情。
心情一下就好起來,他哈哈笑著翻在她身邊。
宋妱這才知道自己給捉弄了,氣的咬牙切齒。
但是這麽鬧著,她竟然忘記了疼痛。
可是問題還是有很多,比如換衣服,洗澡。
醫生特地囑咐過今晚是不能洗澡了,但她身上還穿著硬梆梆的衣服,總不能睡覺也穿著吧。
她哀求韓遠煜,“你讓蓮姐幫我換衣服吧。”
“胡鬧,我跟你是什麽關係,需要別人給你換衣服。”
也對呀,要是給蓮姐來換,那麽倆個人的關係不就穿幫了嗎?
宋妱拉著被子,“那我就不換了,這樣睡覺也行。”
“上次你都幫我擦澡了我也沒嫌棄你賺我便宜呀,怎麽讓我賺回來還不樂意了?”
宋妱哭笑不得,“不是,是我不好意思。”
他一點可不謙虛,“我好意思就行了,這事兒很簡單。”
這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想起自己給人扒褲子時候的那份兒淡定,宋妱覺得這就是報應不爽。
她也佛了,“那行,你也賺回來。不過上衣我自己來,你幫我想法把褲子脫下來就行。”
“好嘞。”他從善如流,眸子裏有綠光。
宋妱趁著他出去脫掉了上衣,換上了寬鬆的上衣,一會兒看到他拿著剪刀進來。
雖然知道他是要把褲子給剪開,但她總忍不住要想些別的。
韓二也不跟她廢話,三兩下剪開了一條褲腿兒,他還跟宋妱說:“要是這樣的褲子還蠻時尚。”
宋妱心疼自己的褲子也心疼自己的腿,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韓遠煜的剪刀已經到了她小腹的部位,因為是跟秋褲兩層一起剪的,冰冷的金屬觸感貼在小腹上,讓她渾身緊繃。
天啊,她真不明白為什麽醫院的護士不幫她處理了,現在特麽的尷尬。
好在韓遠煜也算是個正人君子,嘴巴說的再葷可手上卻有分寸,不該占得便宜一點都不占。
宋妱想,大概gay就是這樣的,她應該用寬容理解的心去對待韓遠煜,不要總對人那麽提防。
這麽一想,睡覺的時候她也就放開了,腿上的傷痛減輕後,她晾著肚皮呼呼大睡。
韓遠煜戳了戳她的臉,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竟然沒醒。
他也算是花叢裏打過滾的,可麵對宋妱這個慢性子心又大還天生木納的女孩子,他真是沒轍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忍不住拿了手機去搜。
“媳婦不懂愛咋辦。”
結果第一條彈出來的竟然是男科醫院的廣告,“吃了我的藥,媳婦夜夜尖叫,直呼受不了。”
“什麽東西,爺我用不著這樣的東西。”他往下看,第二條是一首歌曲《法海你不懂愛》。
他都想要摔了手機,這都什麽玩意兒。後麵的就正常的多,竟然還有不少人遇到跟他一樣的難題。
最佳答案:哥們..一看你老婆和我老婆差不多.但是我和你不一樣.她以前問過我沒了她會怎麽樣..你說我一大老爺們.沒了女人會怎麽樣.?最佳答案:好多人都你這樣的心理。。。不是得到的少,而是計較的太多,因此你感覺心理難受。。。。婚姻能走到頭真的很難。。。。。祝你開心。
他真摔了手機,都啥呀,隔靴搔癢都說不到點子上,算了,睡吧。
此時,一樣暴躁的男人還有一個,就是辛隨安。
他沒想到蘇日安這個丫頭竟然跟家裏人還鬧翻了,一個人住到酒店裏。
雖然是五星級酒店,可一個女孩子住怎麽安全,二話不說,他拿著她的東西就把人帶到自己家裏去。
蘇日安是不願意的,人家家裏還有個孩子,她去算什麽事呀。
可是一貫好脾氣的辛隨安這次不講理,抱著她就沒鬆過手,一直扔到了他家的沙發裏。
辛隨安的女兒叫辛苑,現在上小學三年級,長得美麗可愛,還是個小學霸。
她給蘇日安倒了一杯水,“姐姐,你喝水。”
蘇日安扶著沙發站起來,“辛苑,你能幫姐姐叫輛出租車嗎?”
她搖搖頭,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廚房的方向,“爸爸不會讓,他在給你煮麵。”
蘇日安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不爭氣的癱在沙發上。
辛苑以前經常跟她在一起玩,她是真的把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小妹妹,可現在不一樣了——跟人的爹睡了再麵對她,蘇日安覺得對不起她。
辛隨安一個單親爸爸果然是十八班武藝了得,很快就做了一大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麵。
蘇日安聞著香味都要流口水了,可她還是強,“吃這個呀,你把我當要飯的打發嗎?”
辛隨安知道她是在找事兒,打開一瓶老陳醋放在麵碗的旁邊,“吃。”
辛苑跑到廚房裏打開冰箱,抱著一個玻璃罐子出來,裏麵裝著泡椒鳳爪。
“姐姐,你吃,這是我爸爸做的。”
辛隨安把罐子拿走,“她吃的藥戒辣,不能吃。”
蘇日安都要哭了,“辛叔,你怎麽那麽壞,西紅柿本來就是酸的你還給我一瓶老陳醋,我要吃雞爪子。”
“胡鬧,辛苑都比你懂事兒,吃飯。”
蘇日安抽抽鼻子,可憐巴巴的看著辛苑。
辛苑哪裏還敢再管她,抱著書說:“我要去睡覺了,姐姐你慢慢的吃。”
好欺負的小孩子走了,剩下一個老狐狸她對付不了,隻好乖乖的吃麵。
辛隨安坐在她對麵拿起筆電批改學生作業,不理她。
蘇日安其實是個好孩子,大家公認的甜美乖巧,可那都是表麵上的,她為了蒙騙世人披的一層皮。
她其實有一顆叛逆的心,記得在小學五年紀的時候就顯露出來了。第一次注冊了QQ上網她就在同學群裏跟人吵起來,自稱小爺,一副拽上天的模樣。
這顆不安於室的心一直深藏著,這次能辭職開店算是這麽多年來的一次大爆發。
不對,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應該是她睡了辛隨安吧。
辛隨安眼在筆電上,腦子裏卻全是那晚蘇日安的美麗。
他認識她的時候她也就是跟辛苑這麽大,他是看著她長起來的,拿她當小孩子,真沒有非分隻想。
可那一晚,她像個海妖一樣糾纏著他的身體,明明生澀卻一往無前,讓久不經風月的他完全喪失了理智。
當然,藥物還是起了大部分的作用,他那個覬覦他許久的女同事用了這麽下三濫的手段,他用毅力撐著離開了酒會,卻沒有抗拒的了蘇日安。
這丫頭,膽子真是野上天了,她怎麽敢……
萬泰廣場的事鬧大了,第二天,有人給發到了網上,標題是“警察打人”很快就上了熱搜。
這段沒頭沒尾的視頻就截取了韓遠煜對餐廳經理揮拳頭的鏡頭,還有精力被打的鼻子流血的特寫,文案更是五花八門,但重點是有了,刑警隊副隊長,紅三代世家子弟依仗權勢在餐廳裏打人,事後囂張離去。
這樣的話題在現代社會最容易受關注,因為不少轉發的人都@了京都公檢法,各種法製媒體機關,等韓遠煜去上班的時候,轉發超過了十萬+,領導立刻把他請到了辦公室。
韓遠煜吊兒郎當的晃進去,隨手拿起領導放在桌上的煙就點了一根,“局長,找我有事?”
局長本來火刺刺的,想著見到他就要一通狠狠的批評,卻在看到他的臉後說不出話來。
他把手機扔給韓遠煜,“你自己看看,都是些什麽事兒?”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不過局長讓他看就又認真的看了一遍,“人是我打的,但事出有因。”
“這些人問原因嗎?你看看這些評論,都說什麽?今早我們局的電話都給人打爆了,你說怎麽辦?”
他把手銬配槍把桌子上一放,“還能怎麽辦?放我打假調查唄。打了他一拳,充其量也就是開除警隊,不留我這種害群之馬。”
“韓遠煜!”局長拍了桌子,“你小子跟我耍橫呢,以為我們刑警隊離了你就不轉了嗎?”
韓遠煜嬉皮笑臉的轉過去給局長捶背,“大舅,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在想最壞的處理方法嗎?”
聽到這聲大舅,局長泄了氣,自己親妹妹的這個兒子從小等於沒了娘,他都替妹妹覺得虧欠他。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次一定是得罪了什麽人,才這樣黑你。”
韓遠煜正色起來,“我讓技術部已經在查了,但目標鎖定了一個。昨晚您是不知道,你外甥媳婦給人燙了,受傷的還有一個服務生,那個餐廳經理怕擔責任竟然不讓120的醫護人員抬人,非要宋妱擔下責任。我這暴脾氣哪裏看得了這個,一拳頭算便宜他。”
大舅自然是相信自己外甥的,可這個外甥卻總是不著調給他惹麻煩,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也不能打人呀,抓起來不就行了嗎?”
“他又沒罪,那不成了警察隨便抓人了嗎?大舅您放心,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
“能解決個屁,你那一套我還不明白?橫衝直撞。”
“能解決就行,管他什麽法子,大舅我回去幹活了。”
“回來!”局長大舅看著他,深深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才說:“有空就去家裏看看,你外婆經常念叨你。”
他點點頭,“行,等小妱的腿好了,我跟她一起去。”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局長歎了口氣,要說韓遠煜這乖張的脾氣沒有他妹妹的緣故,他恐怕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宋妱在家養傷,當然會刷手機,她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肝膽都顫了。
看看那些評論,怎麽那麽惡心。
“仗勢欺人,他爸是李剛嗎?”
“樓上,你隻知道李剛,人家的爸爸可是比李剛更厲害的人物。”
“求科普求人肉,這人到底是誰呀,盤他一家。”
“對對,說不定爹也是貪官,一鍋端了。”
“這事是真的,當時我也在現場,那男的穿著便服,上來就是一拳頭,經理當場就趴了。”
“這樣的毒瘤應該逐出警察隊伍,求給你一個解釋。”
宋妱氣的要命,這幫小人真會斷章取義,明明就是那經理胡攪蠻纏——-
想到這裏,她忽然認識到,韓遠煜打人是事實。能故意取這一個鏡頭拍下來傳播的,一定是管虹陳江無疑。
這事情從前到後都是個局,從那盆魚湯開始,一定是管虹伸出的腳。陳江是沒這樣的腦子,能臨時想出這麽多又壞又毒的點子一定是管虹無疑。
這個女人一直是豔名遠播,年輕時候聽說是個領導的情婦,後來領導被雙規了,她竟然能安然無恙的調離了原單位,現在雖然有三十五六歲了,但一直包養的不錯,看起來二十八九,又有房有車身邊也不乏追求者,陳江就是其中一個。
但追求她的男人都和陳江抱著一樣的想法,不過是睡一下,這樣的女人可沒誰敢娶回家。
宋妱隻是想不通管虹為什麽要這麽害自己,要說是因為陳江她才不信這樣的表女會有情義。可自己跟她無冤無仇,她怎麽敢去得罪韓遠煜?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想到這個,她汗都出來了,立刻給韓遠煜打電話。
韓遠煜正在盯著電腦看評論,看到她的號碼不由得喜上眉梢。
這丫頭這是急了嗎?終於知道要關心自己的男人了。
他懶洋洋的喂了一聲,長腿搭在桌子上。
宋妱一聽他的這語調,莫名的心就安定了許多——她相信就算天掉下來,韓遠煜也會把替她頂著。
這種盲目的信任來的全無理由,可已經在心裏紮根篤定。
“說話呀,你給嚇傻了?”
宋妱這才意識到自己半天沒說話,忙收攝心神,低聲說:“你都看到了?”
“嗯,也就那樣,沒什麽新鮮玩意兒。”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宋妱不是傻子,知道裏麵的厲害。
“韓——遠煜,我覺得這事情一定是管虹做的,你要查一定從她身上下手。一個小小的科員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膽子跟你鬥,這背後該是有什麽原因吧?”
她一口氣說完了,臉有些發熱,可不覺得多餘。
那邊傳來了韓遠煜的低笑聲,“行呀,我這老婆娶得好,趕上個參謀了。”
宋妱臉更熱了,“原來你已經想到了,是我……”
“沒想到,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我這就讓人去好好查查那個女人。你怎麽樣,腿今天還疼嗎?”
“不太疼了,醫院的藥膏很管用,我覺得我明天可以上班了。”
“瞎鬧,起碼還要再休息三天。”
“我可以的,你受傷第二天都上班,我為什麽不可以?”
聽著她帶點撒嬌的聲音,韓遠煜心情大好,他把玩著手裏的筆,笑著說:“你能跟我比嗎?我受傷那是家常便飯,你一個女孩子家就該嬌嬌氣氣的。還有,三天後,估計這輿論的風兒也過去了。”
他想的周到,知道沒人敢圍攻他,卻怕她成了眾人的目標。
“那你也要小心,這事兒能壓下就盡快壓下,現在的媒體說話都不負責任,為了博眼球什麽都能幹出來。還有公眾號和水軍,都是拿錢的不是人的黑心貨。”
宋妱辦過這樣的案子,有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因為得罪了人給人無腦黑,說她一晚上伺候十幾個導演製片人編劇,那女的家教很嚴,逼得給自殺了。所以說流言殺人可不止是舊社會的阮玲玉,在現代,一樣可以。
韓遠煜心頭美滋滋的,這丫頭終於知道是和他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了。得嘞,就為了這個,他就是挨再多的罵受最大的處分也是值得。
可是他高興的還太早了,沒過一會兒,韓家老宅的電話就來了,讓他回去。
韓遠煜到家的時候,發現大白天的家裏人都齊了,連自己多年不見的老爹也穿著筆挺的軍裝,在椅子上坐的筆直。
他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樂嗬嗬的說:‘還沒過年呢人怎麽這麽齊?不會是歡迎我的吧?’
韓旭站起來,一腳踢在他的椅子腿兒上,上好的花梨木椅子,給他一腳踢斷了。
韓遠煜一個鯉魚打挺就站起來,他瞪眼豎眉毛大吼著,“姓韓的,你有病嗎?”
韓遠煜的父親韓旭是個最溫文不過的人,可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除外。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韓遠煜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恨意,明明跟誰都能低頭嬉笑的人,唯獨對自己的父親一句軟話不能說。
說是父子,其實跟仇人差不都。
韓旭伸手拿了老爺子的馬鞭,掄起來就要抽他。
可他忘了韓遠煜已經不是幾歲的小孩子,大男人往他麵前一站還要高上好幾公分。更何況警校裏鍛煉出的體格,武警部隊裏摸爬滾打的訓練,這些年讓跟惡徒凶犯的搏鬥,讓他成了一個有鋼筋鐵骨一樣的錚錚男兒。
他單手握住了鞭子,微微用力就讓韓旭握不穩當,他輕蔑的說:“韓大校,你不行呀。就這點本事還敢在我麵前顯擺,信不信老子一個手指頭就能讓你趴下?”
韓旭氣的肺都要炸了,自己的兒子在他麵前稱老子,他這老子當的還有尊嚴嗎?
偏偏韓家一家老小都很淡定,看手機的看手機,喝茶的喝茶,唯獨蕭南,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這個小叔子發飆,怪不得老公韓遠烽不讓她帶著孩子過來。
韓爺爺喝了一口茶,重重放下茶杯,“韓旭,你坐下!”
韓旭扔了鞭子,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卻忘了剛才自己把那椅子腿兒踹斷了,頓時跌了個仰八叉。
韓遠烽忙去把他給扶起來,給他揉著腰,“二叔,您沒事吧?”
韓旭是動腦不動手的,這一跤摔的可真不輕,他黑著臉擺擺手,“沒事。”
韓遠煜湊到爺爺奶奶跟前兒,“爺爺,您讓我回來不會是讓我看他出醜的吧?”
“煜煜!”韓奶奶厲喊了一聲,可下一瞬卻隻能歎氣。
韓旭道:“叫你回來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嗎?都鬧成大新聞了,上麵都點了你的名,你要把整個韓家葬送了嗎?”
韓遠煜譏諷的勾起唇角,“我說你們這幫人,幹別的不成搞個八卦怎麽這麽在行?國家武器裝備達到一流了嗎?航母能趕超別的國家嗎?”
“煜煜,你住口。”見他越說越是不像話,韓伯父嗬斥了他。
韓遠烽雖然跟他是同輩,可他一直是韓家的主心骨,他對韓遠煜說:“你查清楚是誰在搞你嗎?”
一句話到了重點上,韓遠煜心說什麽時候自己那個爹能有這樣的真知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