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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春和景暖篇 男性保姆

  周景泗飛快的洗了澡,然後去孩子的房間。


  毛豆還是在睡覺,雖然身體無大礙,但是受到了驚嚇,總要有個幾天才能緩過來。


  他親了親孩子的臉,然後去了廚房。


  顧暖回家換了一身黑色休閑服,短褲,寬鬆的T恤,小腳踩著拖鞋,正在廚房裏洗菜。


  她腰間係著圍裙,從後頭看細腰翹臀,讓人的目光都移不開。


  周景泗想到了她在機場抱自己的那下,還有在醫院裏抱著自己腰哭的樣子。


  大概這樣的和平與柔順隻有她剛回國時候自己追求她才有過,想起來竟然像是上輩子的事。


  周景泗走到她身後,當然是與她的身體保持著一段距離,“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


  她也沒客氣,扔了一塊牛肉給他,你幫我把肉放在料理機裏攪碎了,我想要包餃子。


  竟然是包餃子,周景泗竟然沒想到她學會了這麽多。


  對了,顧暖懷孕在海城的那一年都是自己做飯,當然是什麽都要學習的。


  他嫻熟的把肉攪碎,放在盆子裏放上五香粉、老抽、料酒、鹽等調料攪拌,然後問她:“為什麽要包餃子?”


  她抬起頭,一雙美麗的眼睛裏波光粼粼,仿佛豔陽照春水。


  “想吃了,今天特別想吃餃子壓壓驚。”


  他也笑了,“你是看我在,逮著人幫你包了吧。”


  “非要說出來嗎?你裝傻又能怎麽樣?”


  倆個人竟然跟十幾歲的少男少女一樣互懟著,又有點甜蜜。


  “揉麵了嗎?”


  顧暖讓他看一遍的透明玻璃盆裏的麵,“這些夠嗎?許久沒和麵,手感都不行了。”


  手感?原諒周景泗,看著這團白軟起伏的麵兒,他想到了別的地方。


  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果然很Q彈。


  顧暖並不知道他腦子想什麽,還問他,“行嗎?”


  周景泗隻覺得喉嚨發幹,鼻腔裏發熱,立刻轉過頭去,“行,挺好的。”


  “那我們就開始吧,你幹嗎?”


  “幹,我幹!”


  顧暖怪異的看著他,就擀皮而已,他用得著這麽激動嗎?


  倆個人合作,包了好多薄皮大餡的牛肉餃子。


  顧暖幹啥都想著她哥哥,立刻打了個電話讓他帶符瑾來吃飯。


  因為顧寒要來,周景泗自告奮勇炒了幾個菜,許久沒吃過中餐的顧暖簡直要留口水。


  她跟他說:“這次回國我要多走幾個地方,吃各種美食。”


  他挑眉,“以前你的飲食很清淡的,沒見過你有這樣的口腹之欲。”


  “那是因為怕再胖起來,後來生了孩子想要胖都沒有,反而因為身體虧了要補很多營養,我現在胃口好著呢。”


  周景泗又沉默了,就不該說起過去的事兒。


  毛豆是早產,本來她的身體就夠虧的,結果又從那麽高的樓上掉了下來。


  她昏睡的半個多月就靠營養針續命,清醒後也沒好好調養身體,這身子總是虧了。


  顧暖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你現在真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當時醫生說要你注意著,要是再發生頭暈頭痛視線模糊這樣的狀態狂一定要去複查。”


  周景泗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不由詫異的看著她。


  顧暖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去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是說漏嘴了。


  他上前一步,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暖暖,那個人真的是你,把我從夢裏叫醒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夢裏?你當時在做夢嗎?”


  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了,周景泗閉上了眼睛,吳競竟然也瞞著他,顧暖在關鍵時候普真的出現過。


  顧暖給他黑漆漆的眸子盯得害怕,“周景泗,湯幹了。”


  他忙放開她的手,去關火。


  聽到有吃的,符瑾總是第一個來的。


  可是今天他們倆個等了很久,菜都要冷了。


  餃子還沒煮,因為怕煮早了糊在一起,就等他們來了再煮。


  顧暖還是拿了一瓶酒,竟然是國內的女兒紅。


  她得意的說:“這是我一個粉絲送我的,特別好喝。”


  周景泗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覺得生了孩子的她反而愈加的像個孩子。


  這也證明她生活的舒心了,在跟著自己那會兒天天都是愁眉不展,哪裏曾經這樣?


  又等了快二十分鍾,毛豆吃了周景泗做的魚肉蛋羹又開始頑皮的時候,那兩口子才來。


  顧寒依然臭著一張臉,符瑾卻沒像平常那樣笑嘻嘻的,也繃著一張臉,顯然是吵架了。


  顧暖假裝看不出來,忙去廚房煮餃子。


  周景泗攔了她,“你陪著他們,我去。”


  等周景泗高大的身影進了廚房,顧寒冷冷的說:“看樣子是又好了,你確定要跟他複合嗎?”


  顧暖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哥,這些我沒想過。對了,今天毛豆掉遊泳池裏了,還去了醫院。”


  顧寒一聽就毛了,“是不是周景泗,我廢了他。”


  這大的火氣,欲求不滿嗎?

  顧暖氣的想罵他,“哥,你幹嘛呀。不是他,是我去追他的時候把孩子拜托給了艾倫,他沒看住。”


  “那小子就是個繡花架子,你不要給他那些文藝浪漫迷昏了頭,一點作用都沒有,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他還能幹什麽。”


  這火氣,是吃了炮仗嗎?


  顧寒過去抱起毛豆,“豆豆,跟舅舅說有沒有不舒服?”


  趁著他跟毛豆說話,顧暖拉著符瑾去了房間。


  “你們倆個吵架了?”顧暖開門見山的問。


  這倆個人整天好的蜜裏調油,是那種隨時都能來一發的樣子,有時候顧暖都看不下去。可是沒想到倆個人也會吵架,看看顧寒那黑臉模樣,簡直醜。


  符瑾點了點頭,“今天我去給我那死去的短命鬼男人掃墓了,他就這德性。”


  顧暖更想打顧寒了,就算人家公爵大人活著都跟符瑾啥事沒有,去掃個墓他都能醋成這樣,不是有病嗎?


  顧暖隻好安慰符瑾,“我哥他是不對,不過也是因為在乎你。”


  符瑾搖頭,“顧暖,我覺得我是強求了,你哥哥並不是喜歡我,充其量喜歡我的身體罷了。”


  顧暖瞪大了眼睛,“你怎麽能這樣想?我以為性和愛是並存的。”


  符瑾抱著爪子臉鼓鼓的,她實在是過的太滋潤了,比以前胖了不少。


  不過她以前主要是太瘦,170多公分的大個子還不過百,現在這樣才剛剛好,捏捏肉感十足。


  顧暖和符瑾受的教育不同,也沒法子勸服她什麽。


  “行了,先去吃飯吧,餃子應該煮熟了。”


  看到倆個人出來,顧寒的目光在符瑾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抱著毛豆去了洗手間。


  周景泗把餃子給端出來,因為怕他們有聞不了大蒜味道的,他隻調了一點香醋和辣椒油。


  “好香呀,看著就好吃。”符瑾坐在顧暖身邊,她的旁邊是周景泗。


  周景泗忙跟顧寒說:“阿顧,我們換換地方,我來抱著毛豆。”


  顧寒也沒跟他客氣,把孩子扔了過去。


  毛豆睡了很久這會兒還比較有精神,周景泗就喂了他幾口燉的軟糯的土豆。


  毛豆一會兒就在大人身上坐不住了,扭著要下來,而周景泗不放心他自己玩,畢竟這個家很大,雖然顧暖把桌子角都做了防護措施,但是小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把弄出危險來。


  最後的結果是他照顧孩子,人家三個吃飯。


  符瑾對顧暖說:“還真是個居家好男人,不像某些人。”


  顧寒從來不跟符瑾爭什麽口舌之利,要是符瑾罵他埋怨他,他一般都是沉默。


  而符瑾就是看不慣他這樣子,吵架吵架,是需要倆個人,他不說話,她就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意思都沒有。


  顧暖覺得很尷尬,她白了顧寒一眼,然後對符瑾說:“人總是不一樣的,我以前還以為你是每天在鋪著120床鴨絨被上醒來,然後在26米的餐桌上吃早餐的豌豆公主呢,可沒想到你這麽平易近人,能跟我一起談論尿不濕的價格。”


  符瑾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我們想要收購那家全球最大的尿不濕生產公司。”


  “好了,吃飯吃飯。”


  說著,顧暖又看了顧寒一眼,警告意思很明顯。


  顧寒也算上道兒,夾了一個餃子到她碗裏。


  符瑾心裏立刻就甜蜜了,可是她卻故意說:“我碗裏有。”


  顧寒淡淡的說:“這個涼了,你不會吃太熱的東西,每次都要燙到嘴。”


  媽呀,不會說情話的男人要是說起來,真的能酥死個人。


  顧暖放下筷子,“我不行了,換周景泗來吃狗糧吧。”


  終於把倆個祖宗給送走,顧暖倒在沙發上,吃飽了就懶得動彈。


  周景泗一直在廚房裏忙碌,洗碗擦地。


  顧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周景泗,休息一下吧,明天再收拾。”


  “馬上就好。”


  等周景泗洗碗出來,發現顧暖已經倒在了沙發上睡著了。


  “顧暖,顧暖。”他叫她。


  但是顧暖睡的很沉,都沒有動一下。


  周景泗無奈的搖搖頭,彎腰把她給抱起來。


  她在他臂彎裏的感覺跟以前一樣,柔軟的像沒有骨頭。


  把她放在臥室的大床上,他給她蓋上被子想要走。


  哪知卻被她抓住了手腕,他給嚇了一跳。


  以為她醒了,然後一定罵他為什麽闖進她臥室是不是要對她於行不軌。


  可是顧暖這是把臉湊近他的掌心蹭了蹭,然後翻了個身又睡去。


  她這是把他當成了……毛豆嗎?


  他站在床邊,看著燈光下她如玉的肌膚,眼裏是癡迷的。


  他沒想過要跟顧暖破鏡重圓,也沒想過再跟這世上任何女人在一起,他隻想這樣活著,看到她們母子過的好就行了。


  他歎了一口氣,替她關燈,然後離開了房間。


  等他走後,顧暖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黑暗裏的天花板,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她跟周景泗倆個人心裏都有刺,要想撥出再在一起,好像沒那麽容易。


  周景泗在離開她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他選擇了去毛豆的房間。


  還差幾個月才兩周歲,他還是覺得跟大人在一起睡的孩子有安全感。


  毛豆的床很大,就是四周都是圍欄防止他掉下來,周景泗越過去,躺在了他的身邊。


  孩子身上的奶香讓他心安,他覺得能這樣擁抱著孩子,已經很幸福。


  早上,顧暖起來的時候周景泗已經做好了早餐,他熬得燕麥粥,把昨晚剩下的餃子用油煎了一下,金黃噴香,跟鍋貼有點像。


  他還給毛豆燉了蛋羹,那蛋羹是加了牛奶的,爽滑可口,帶著淡淡的甜味。


  吃飯的時候依然是他先喂飽孩子,等他自己吃的時候餃子都涼了。


  顧暖覺得自己這錢花的很值當,本來找個照顧孩子的保姆,結果竟然連她都一起照顧了。


  吃完飯後,他帶著孩子去玩,顧暖則去了畫室整理東西。


  門鈴響,她去開門的時候發現是昨天那位警官和一對陌生的夫婦,他們抱著一個金發的小男孩。


  看到顧暖詫異的表情,警官忙說:“顧小姐,我們是想要找昨天在機場的那個周先生,斯蒂芬夫婦想要來當麵感謝他。”


  顧暖這才明白感情周景泗救過的小孩子就是眼前這個跟洋娃娃一樣漂亮的男孩子呀。


  她讓人進來,又給倒了茶,這才去喊周景泗。


  他帶著孩子在外麵栽花,是在外麵衝了手腳才進來的,不過褲腿還是挽著,一身工裝穿在身上更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就這麽說吧,人家穿工裝帶泥巴是花匠,他穿了就是去體驗生活的貴公子。


  見他進來,斯蒂芬夫婦忙站起來,給他鞠了一個90度的躬。


  周景泗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經過警官解釋才知道,原來昨天那個女人是他們家的保姆。


  這女人有個賭鬼情人,經常問她要錢,可是她一個保姆能有多少錢,於是就把手伸到了主人家裏。


  她偷女主人的限量款鑽石項鏈,結果被女主人發現,她好心沒報警隻是把她給辭退,卻沒想到這女人懷恨在心。


  她和她的情人設計拐走了主人家的孩子,想要利用孩子勒索。


  可沒想到在機場竟然遇到了周景泗,這計劃還沒實施就被抓了起來。


  昨天孩子給送去了醫院,醫生說要是再晚一會兒就可能燒成癡呆了。


  今天孩子出院了,他們第一時間就帶著他來找人感謝。


  他們還送上了感謝的禮物,是一對情侶金表。


  他們把周景泗和顧暖當成了夫妻,所以送了一對。


  周景泗當然是拒絕了,他淡淡的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也是父母,自然不能看一個小朋友受苦,您的謝意我們收下,但是東西您帶回去。”


  雖然斯蒂芬夫婦堅持,但是周景泗比他們更堅持,他們隻好帶著禮物離開。


  等人走了,顧暖撇嘴,“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周景泗點頭,“斯蒂芬家族,手工定製手表製作的王者,聽說現任家主斯蒂芬先生親手製作的手表價格已達千萬。”


  “看看,你剛才拒絕了什麽。有了這表,你還用給我當保姆嗎?”


  周景泗自然知道顧暖隻是在開玩笑,他也笑著說:“相比一千萬,我更想要當你和毛豆的保姆。能照顧你們,在我心裏是無價的。”


  顧暖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昨晚還覺得顧寒的情話說的好,但比起情場浪子周四爺,似乎還差著火候。


  顧暖去國內的時間是兩天後,他們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大人還好說,但因為要帶著孩子,所以收拾的東西就瑣碎了一點。


  但是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就在這個空檔裏,他們倆個的事跡已經火遍了全球的網絡。


  主要是因為斯蒂芬在他的個人Facebook裏說了這件事,讚歎了中國人品格的高貴。他是名人,傳播率太廣了,很快就有人扒出顧暖正是那個畫畫的美女畫家。一夜之間她的粉絲又漲了好幾十萬,簡直是無形的宣傳。


  人美心美畫美,那個完美無缺的人就是她。


  顧暖哭笑不得,她對周景泗說:“我這是跟你沾光了。”


  此時的他們正在飛機上,抱著毛豆的周景泗對她淡淡一笑,“隻要你開心,我做什麽都好。”


  顧暖也笑了,這樣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真好。


  難怪有人說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原來災難悲痛過後的平靜相守竟然是這樣的珍貴。


  這次顧暖簽售的地點是國內的幾個大城市,第一站就是魔都。


  主辦方早就給顧暖在酒店裏定好了房,因為聽說她是和保姆以及孩子來的,就給她定了一間有兒童遊樂室的總統套房。


  注意,隻有一間。


  等看到了顧暖的保姆他們就傻眼了,難道國外流行男保姆嗎?


  周景泗小聲說:“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另外再去定一個房間。”


  顧暖白了他一眼,“你很有錢嗎?白給的為什麽不住?再說了也不是一個臥室一張床,其實這跟呆在一個三居室的房子裏沒什麽區別,你還矯情上了。”


  周景泗心說我要跟你一個床都無所謂,就怕你矯情。


  其實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旅行並不是一件愜意的事,雖然食物奶粉什麽的顧暖都帶著,連水都是他們在家喝的那個牌子,可毛豆一下飛機後就拉肚子。


  顧暖要忙著簽售的事,孩子的事就都落在了周景泗身上。


  顧暖慶幸帶的是他,因為以前經常在這些城市出差,他對魔都的了解跟京都幾乎沒差別,醫院在哪裏超市在哪裏餐廳在哪裏,他都門兒清。


  更重要的是,作為保姆他並不是什麽都要聽顧暖的,反而是他替顧暖拿主意,顧暖什麽都要聽他的。說什麽保姆,其實就是孩子他爸爸。


  在周景泗的照顧下,毛豆總算是好了,但是顧暖又倒下了。


  魔都這個季節陰雨連綿,比較濕冷,而顧暖的體質也比較弱,所以就感冒了。


  簽售前一天晚上她燒到38.8度,冷的一個勁兒打擺子。


  周景泗很自責,顧暖的身體之所以這麽差原因全在他,想想當時自己要不活了把這樣孱弱的她和孩子扔下也是不負責任。


  周景泗給她吃了藥後就一直守著她,可是溫度竟然一直降不下來。


  她明天是要出席簽售會的,活動場地、宣傳、畫冊什麽都準備好了,要是更改那會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


  她用十幾年辛苦得來的事業和名聲已經給他毀了,現在她的新生活剛起步,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周景泗讓服務生給送來了酒精和棉球,他要給她用物理方法降溫。


  深吸了一口氣,他雙膝跪在顧暖的身邊,輕輕說:“暖暖,對不起。”


  說完後,他伸出修長的手指,一粒粒解開了她睡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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